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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防盗说明在文案, 72h后自动替换正文, 感谢理解 包拯邀请公孙策一同落座, 赵寒烟随后端着一碗红豆汤放到包拯跟前。
“有劳赵小兄弟。”包拯接过红豆汤后,越看赵寒烟越觉得这孩子难得, 太过招人喜欢, 八贤王当真是好福气。
公孙策这时候也接过赵寒烟送来红豆汤, 点点头致谢。
公孙策与此同时意识到了一点。以往他和包大人讨论案子的时候, 时常废寝忘食, 饭送到桌子上,等反应过的时候早已经凉了。而今却截然不同, 这饭菜一上来, 俩人都被香味勾得只觉得肚子饿要吃点东西,才会觉得能有精神想别的。
包拯和公孙策相继动筷,先喝了一口红豆汤,凉的,里面还有些碎冰。一口下去,顿觉得浑身凉爽,解了酷暑燥热的烦躁。再去夹一块菇,咬一口软嫩多汁,咀嚼时隐隐有鸡肉香在唇齿间徘徊。再有火腿与鸡汁,脆笋与鸡汁, 不同的食材与鸡汁的融合皆是各有特色, 皆是吃起来叫人觉得欲罢不能的美味。
这时候再夹酥脆的葱花椒盐饼或是炸粉饺入口, 米面香给予的是另一种温柔的口感,增添饱腹的同时又给人以满足感。
接着,二人的筷子都伸向了今天的主菜——荷花鸡。
鸡肉很软烂,筷子一碰即可脱骨。包拯夹了一块鸡腿上的肉,公孙策则夹了一块鸡胸肉。皆是香而不柴,肉的味道鲜美,尤其是那一股淡淡独特的荷叶清香,刚好解掉了鸡身上的腥气和油腻,令人胃口大开,回味绵长。
一顿饭下来,俩人把桌上的饭菜都吃得干净,且觉得微有些撑肚。不止如此,包拯还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吃到的鸡尖口感竟无与伦比的美味。他没吃够,但一只鸡上就有一个,也不好开口道明自己喜欢这口。
“下次还是让赵小兄弟再少准备一些,晚饭用多了会积食。”公孙策深知以赵寒的手艺,送上来的饭菜他们肯定没办法剩下,那为了控制他们不会吃撑,最好还是一开始就限量比较好。
包拯很赞同地点头,脑子里又惦记了一下鸡尖,才正色对公孙策道:“该继续商议正事了。”
厨房这边赵寒烟与秀珠、春来、春去四人也要用饭,自留了两只鸡吃。剩余的五只鸡则用新鲜的荷叶重新包好,放在锅内。等展昭、赵虎等人回来的时候若还没用饭,直接烧火热一下即可,味道也不输于荷叶鸡开始刚做好的时候,而且还会有更浓郁的荷叶清香,吃起来反倒更解腻。
赵寒烟用过饭后,就带人把厨房收拾好,泡了米,为明早煮粥做准备。如此一天的活儿就算全部完事了,各自道安回房安歇。
至深夜,展昭等人归来,春来就去厨房烧火,准备给他们热菜吃。春来因刚从床上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不知一脚踩到什么,差点滑了一跤,得幸手扶住了灶台。转即春来觉得不太对,晚饭后他和弟弟春去已经把厨房的地面打扫干净了,怎么会有东西?春来提灯照地面近看,是一块拇指长的细鸡骨头,再把灯笼往别处照,近灶台处竟还有好多快的鸡骨头。
春来赶紧掀锅,见锅里面只剩下一只荷叶鸡了,其余四只不知所踪。春来估量了一下地面鸡骨的量,应该只是一只鸡的,再说就算有人偷吃,一个人一下子也吃不了四只鸡。春来赶紧去把弟弟春去叫醒,问是不是他干得,厨房四个人里,也就只剩下他最有可能了。
“什么鸡?”春去揉眼睛,才缓过劲儿来,“我晚饭吃得很饱,好好地监守自盗做什么,你忘了咱俩正经做什么了,饿三天我都能忍。”
“也是,但也不可能是住正房的那二位。”春来皱眉道。
“不管如何,通报一声,你去把剩下的饭菜端给展护卫他们,我去告知赵兄弟。”春去和春来商量完毕,就各自去了。
赵寒烟随后去了厨房,打量了地上的鸡骨头,现灶台边沿上粘着泥,检查每个窗台,最后在后窗窗台上也现了泥。赵寒烟绕路到厨房后身。厨房后头是李三劈柴的地方,除了堆砌的木柴棒外,还有不少木屑和脚印。脚印比较杂乱,看得出柴堆附近的脚印是一双大脚,该是属于李三。赵寒烟往墙边走,最终在墙边现了两个较小的脚印,大约七寸多一点。如果按照脚印和身高的比大约是一比七来计算,偷盗者的大概身高是一米六五左右。
赵寒烟随即想到了今天刚见过面的蒋平,他的身高刚好差不多这样。赵寒烟再挑灯笼查看墙头上的痕迹,最近雨季,墙头上有不少青苔,墙头上有四处擦痕,像是来过厨房两次?
没多久,春来就端着一叠空盘子回来,跟赵寒烟笑道:“吃得都很好,就是嫌鸡少,五个大男人吃一只鸡,不够分。”
赵寒烟点头,料到不够了,都是武行出身,在外跑了一天,胃口本来就比别人大。
“既被偷了,没办法,只能改日再做。”
“被偷了?”
展昭从被黑漆夜色吞没的夹道中走了出来,一身红官袍,玉带束腰,头戴精致黑官帽,帽两边垂下淡红丝质帽带。近了些,光线由暗到明,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更份外鲜明,直似神明降世。
展昭本就奇怪今天饭桌上为何只有一只鸡,因为他早就知道小厨子心细,不可能只准备一只,所以觉得奇怪,就来看看,没想到正好被他听到了。
“是丢了……四只鸡。”赵寒烟本不想把这点小事告知他们,给他们凭添麻烦。
展昭看眼赵寒烟,去了厨房,大概了解情况后,也跟赵寒烟一样,查看灶台,再看窗台,然后去了后院。
春来在旁见状,忍不住笑道:“展护卫怎么和小厨子一样。”
展昭检查完墙头的擦痕后,听到春来的话,扭头看赵寒烟,“是么?”
赵寒烟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那你怎么看?”展昭嘴角带了笑意。
“感觉像是我今天新认识的一位‘兄弟’偷的。”赵寒烟对展昭道,“小事情,回头再见我会问清楚,你们若爱吃,我明天多做点就是。”
“是要做,做好了记得告诉我。”展昭认真看赵寒烟一眼,便拱手和她告辞。
赵寒烟点头后,目送展昭,随后也要回房。
春来却不明白了,挠挠头,追问赵寒烟展护卫到底是什么意思。
“用鸡钓贼。”赵寒烟简单解释道。
春来“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次日晌午,展昭又来找赵寒烟,跟她详细讲述了他们所查到的有关于欧大春身份。
“他原名叫欧大刚,东京城外十里的方圆县人,父母早亡,带着妹妹入赘到了同县的屠户裘海家做女婿。他这位岳父裘海杀猪手艺很好,有些家底,活着的时候性子暴戾,且有些势利,最喜讨好有身份之人,对身份低贱些的穷人惯于轻视打骂,算有那么一点横行乡里的意思。
一年半前欧大春的妹妹忽然离家不知所踪,老岳父在不久之后病死了,他则抛下妻儿孤身一人来东京城开了间肉铺,因他为人随和,切肉刀法好,又不计较多给人一块肉,所以生意越来越红火,就有了而今这样的铺面。我们还跟几位经常在欧大春那里买肉的老客打听过,欧大春还没雇小二做事的时候,穿一身白衣,胸前挂着半片蓑衣,给人切肉。说是爱干净,不喜血腥溅身。因为做法比较特别,蓑衣这件事每个老客都记得很清楚。再有,欧大春每次切肉后都会洗手。”
其实已经不用赵寒烟判断,展昭自己讲完这些之后,都觉得这个欧大春一定是凶手了。
“原来名叫欧大刚,后来才改叫欧大春?”展昭其它的描述都在赵寒烟的预料之中,遂没有多问,她只问名字的事,“你觉不觉得他后改的‘欧大春’这个名和某人有些相像?”
“北侠欧阳春?”展昭立刻问道。
待公孙策等人离开后,赵寒烟心感不妙地看着包拯。
包拯伸手示意赵寒烟坐。
面对包大人肃穆正气的脸,赵寒烟心里开始打鼓,想了各种可能,以及面对各种可能的应对办法。
“而今就你我二人,赵小兄弟何不开诚布公,道明自己的身份。”包拯一双眸子紧盯赵寒烟,似要将其看破。
“大人何意?”
“人能伪装得了身份,却伪装不了其与生俱来的气度。观赵小兄弟的言谈举止绝非俗类,岂可能只是个破落门户出身的书生?”包拯语气笃定至极,“当然,赵小兄弟若实在不想坦白,包某也不会强逼,但避免不了会叫人详查你的身份。”
“是有假,大人不必命人查了,我说实话就是。其实我也料到我这点伪装挺不了多久,就会被大人的锐眼看穿。”赵寒烟回答时不忘小小恭维一句包大人,接着道,“我是八贤王的幼子,小字寒。因自小嗜好吃,喜研究做饭,为众人所不喜。前些日子我与父亲作赌,若我赢,就可做一件遂心事。父亲应了,结果我真赢了,我因怕他改主意拦我,便留书一封陈清缘由离开。”
“你是八王幼子,曾替父在大雄山出家的那一位?”八贤王的儿子们包拯都见过,唯独有一位幼子不曾见过,据说是自小体弱多病,不得不以“孝”之名养在寺中,以求多福延寿。
赵寒烟点头。
包拯感慨不已,没想到转眼间八王的幼子已经长成这般大了。难不得如此不俗,原有那样的出身,又有在寺清修数年的经历,教化他的人皆是高僧和老儒,非一般人可比。
“我瞒众人此事确有难言之隐。人活在世只自己活得明白能如何,却难逃世俗眼光。我本意变通行事,未曾想伤害任何人,或许还是给包大人添麻烦了,我明天就走。”赵寒烟赔罪以后,以退为进。
包拯思虑片刻之后,忙道:“你既然与八王作赌商定在先,而你做厨子亦是个堂堂正正的活计,说到底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既不影响他人也不伤天害理,包某实没道理阻拦。”
“多谢包大人!”赵寒烟致谢,圣命难违,她不能暴露身份,只好暂且拿她的堂弟挡枪了。
包拯本就是想确认赵寒烟对开封府无害,至于人家的家事,他平常连公务都忙不过来,岂会多问。不过包拯还是建议赵寒烟能跟她‘父亲’讲清楚,尽量破除误会,得到理解。
赵寒烟沉吟片刻后,点点头,“以后得机会我会和我父亲讲清楚,但在这以前,包大人可否就当做不知这件事,也不知我的身份?”
包拯虽不理解赵寒烟才华横溢,为何偏偏要执着于做厨子。但转念想想,或许她对厨子的信念,正如自己当年想要立志做忠君为民的贤臣一般,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包拯为官多年,也并非不懂变通之人,遂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赵寒烟鞠躬行大礼,“对于隐瞒一事,深感致歉!”
“赵小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这开封府中谁人没有秘密,只要不是害人之事,便无大碍。”包拯报以理解的微笑道。
赵寒烟松口气地笑道:“有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多谢大人体谅。”
赵寒烟随后对包拯再行一礼。
包拯点点头,这孩子知书达理,绝非是不懂规矩之人,当初之所以会从王府里跑出来,极可能真是八王一时未能想开。这孩子行为处事一向机灵,该是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最后没办法才会以赌作理由离开了王府。
赵寒烟全然不知包拯对自己印象极好,已经脑补了她‘出逃’一事全然是因王府观念传统所致。不过包大人能尊重她做厨子这事,令赵寒烟还有点意外。本来她还做了下一步打算,比如请八贤王出马再为她作证一番,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了。
赵寒烟欲告辞,转身后忽然想起什么,问包拯:“晚上小饭桌,大人想吃点什么?”
包拯愣了下,笑起来,“你手艺好,随意做点就行。”
包拯心声:刚坐车归来之时,偶见街边售卖烤鸡,肉香十足,略想吃。
“好,我知道了。”赵寒烟也笑了,再行礼后退出门外。
公孙策正在门外等候,与赵寒烟打了个照面后,就进屋询问包拯情况。
“什么?”包拯不懂地问。
“自然是赵小兄弟的真实身份。”赵寒起初所述的身世解释来府里做饭,还能混过去,但渐渐往后的时候,赵小兄弟的表现已经不能用这个身份来解释了。以赵小兄弟对案情的推敲和判断来看,足证明她是个见识很广且有些阅历之人,这可并非是足不出户的家养书生能做到的事情。
“是有点身份,不过不碍我们,这孩子不容易,先生就不要多问了,权当现在的他就是他。”包拯解释道。
公孙策了然点头,也了解赵寒既然能在户籍上做出一套能看得过眼的东西蒙混过关,肯定有个不俗的身份。既然包大人都能网开一面,说明这孩子确实不坏,公孙策也便不多问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他一向识趣。
赵寒烟回厨房的时候,看到赵虎正有些焦躁地抓着腰间的挎刀在门口徘徊。
“有事?”
赵虎看到赵寒烟,立刻跑了过来,“小厨子,不是我故意挑刺,我这一路怎么都没想明白,才想问问你,你的猜测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猜测,未必准。就比如王兴安,他穿着一身白衣,就足以说明他爱干净了?但是杀人的时候衣袖沾血,实属意外,他若是觉得脱衣在雨中走未免太眨眼,所以就没脱呢?”
“动脑了,”赵寒烟笑了笑,“前两次行凶后,他离开凶案现场之时穿蓑衣本能更好的隐藏行踪,但他没有,第一次杀猪巷的案子,蓑衣是在距离案现场很近一条巷内的草垛后找到,第二次干脆就在裁缝铺的后院,说明什么,他忍不了这个,必须要尽快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