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你,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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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阿奈丝有些郁闷的说道。
在课堂上要被人羞辱，课后还要被面前的青年羞辱，羞辱的方式还不同。
这是阿奈丝活了这么久过的最憋屈的一个月。
“那还真是可惜。”
埃西尔语气中没多少可惜的意味，随手将手中的表格交给对方，开口说道：“把这个签了。”
阿奈丝接过，发现是自己课程的研读申请表，她顿时感觉有些不安了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出了一些不好的场景。
活得久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对于大部分事物都有着一定的了解，就比如阿奈丝女士，十年前在市面上流传的那些书籍她可是一点都没少看..
倒不是说阿奈丝女士的本性如何，这件事情或许还得从十年前的一件事说起。
当年的克鲁茨奥术大学还没有扎-诺方程相关的教室，图书馆里的资料也少得可怜，想研究这些只能自己去购买相关书籍。
也就是阿奈丝某一次在舒尔茨黑市中购买一些扎-诺方程相关学术书籍时，被一位侏儒商人给骗了，在交货时，只有最上面几本书与扎-诺方程相关，剩余的几百本全都是“成人书籍”，其中不乏利特西亚最流行的情色小说的盗印版。
当时给阿奈丝气得够呛，拿着书就要去黑市找人麻烦，结果到黑市发现那侏儒商人早就跑路了。
阿奈丝也只能硬吃这個哑巴亏。
本着买都买了不能浪费的精神，她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读完了那几百本书，那几个月的“知识”也给阿奈丝女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至于十年后的今天，在听到埃西尔的要求时，她都会下意识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诸如在上课的时候忽然改变她的敏感度，亦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加入炼金器械的玩法。
不然对方忽然申请要来上自己的课干嘛！
也只怪埃西尔留给阿奈丝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
他都不清楚阿奈丝为何在听到这个要求时会犹豫。
“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扎-诺方程...”埃西尔抬头看向阿奈丝，反问道：“门多萨女士不愿意么？”
变个称呼就想吓到谁？真以为我怂吗！
好吧，我真挺怂的..
虽然埃西尔的语气没变，但阿奈丝明显感受到了威胁的含义。
她恶狠狠的拿过笔，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允许研读！
......
埃西尔申请研读阿奈丝的课程自然是为了安洁莉卡。
在这里，他所能打听到的，关于对方的情报会多上不少。
更别说还有能够和对方直接接触的机会。
在阿奈丝签署了自己的申请书后，埃西尔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薇妮自始至终都跟在他的身旁。
实际上，她对于自家少爷想要做什么，至今都还不太清楚。
“所以，埃西尔少爷是真的想踏上学者的途径？”在回到居所后，薇妮才开口询问道。
在她看来，申请研读阿奈丝的课程这一步有些突兀，她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便是埃西尔想要尽快踏上学者的途径。
“是，但这只是原因之一。”
埃西尔笑着开口，不知不觉，两人便已走到了书房旁。
“还记得我最开始跟薇妮小姐所说的么？”
“您来到这里是为了某样东西？”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为了一个人，一件禁忌物。”
埃西尔扭头看向薇妮，接着便说道：“而那个人，便是安洁莉卡。”
薇妮抿了抿嘴，倒是没有太过意外，毕竟自家少爷不是第一次透露出对安洁莉卡感兴趣了。
“您..是想针对她背后的家族？”
薇妮习惯性的站在公爵府的角度考虑。
“进来说。”
埃西尔推开书房的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门打开后，印入眼前的，便是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上那挂满了的密密麻麻的图纸和笔记，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大木桌，桌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墨水、羽毛笔、裁纸刀。
薇妮有些愣神。
埃西尔这些天一直都在书房中，并且要求自己不要打扰他，那时的薇妮便猜到了埃西尔在谋划些什么。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仅仅过去了几天，埃西尔便已经完成如此大的工作量。
四周的墙壁上，计划被细致地分类和编号，有的用图表和箭头标示出行动的步骤，有的则用红色的墨水圈出了关键的时间点和地点——每一张计划都是一场精心设计，从简单的暗杀到复杂的陷阱。
薇妮意识到，墙壁上所挂的，全都是针对安洁莉卡的杀戮计划。
“这...”
“这些是做给其它人看的。”埃西尔解释了一句。
“其它人？”薇妮皱了皱眉，有些听不懂埃西尔话语中的意思。
“可以说是安洁莉卡，也可以说是安洁莉卡‘们’。”
埃西尔的话语有些颠覆薇妮的认知。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困惑，埃西尔笑着开口说道：
“当然，本质上，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杀死她。”
“安洁莉卡？”
薇妮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她预感到事情会超出她想象的范围发展。
“您所说的安洁莉卡‘们’，是什么意思？您又为何要杀死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墨水的辛辣，这些计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森。
“如果我说，安洁莉卡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薇妮小姐会怎么做？”
埃西尔的解释简洁明了，他并未说明要杀死安洁莉卡的理由。
但薇妮眼中困惑不解却逐渐消散，在短暂的震惊后，她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
“您打算怎样杀死她？”
——够果断，不愧是我认识的薇妮小姐。
埃西尔有些欣慰，笑了笑，开口说道：
“在说明计划前，我首先得说明那位安洁莉卡小姐的能力，以及发动的条件...”
....
第二周，清晨。
扎-诺方程学术教室内。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那位前段时间刚刚在课堂上羞辱了阿奈丝的“未来之星”安洁莉卡小姐，仍然选择来研读了阿奈丝的课程。
这一举动在不同人眼里有了不同的解读，有的人认为安洁莉卡是为实事求是的人，一次的错误并不能代表什么，也有人认为安洁莉卡这是在二度羞辱阿奈丝。
当然，这些说法都与阿奈丝无关。
此时的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模拟当中。
【第一个月，你选择离开舒尔茨，回到王城中。】
【正如你像的那样，一切都很安全，危险的根源就在舒尔茨。】
【第二个月，你让人调查舒尔茨内发生的情况，一切如常，就连克鲁茨奥数大学中都没有传出什么有意思的新闻来。】
【第三个月，你认为在王城应该会安全许多，于是你选择加大了外出的频率，如果不这么做，伱的家族便会要求你参加各种联谊，这也是你不想回到王城的理由。】
【第三个月中。】
【你死了。】
模拟戛然而止。
安洁莉卡抬起头，少女的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思考着为何自己会在王城中也会遇难。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安洁莉卡小姐么？”
被人打断了思绪，她心中升起些许愤怒，扭过头却发现是一位气质温和，黑发棕眸的男子。
压下心中的怒意，她开口说道：
“你是谁？”
“埃西尔·尼约德。”青年的自我介绍很简洁：“目前是阿奈丝老师的学生。”
——尼约德公爵的那位私生子？
安洁莉卡回忆起了对方，同时也联想到了最近学院里传闻，阿奈丝所招收的那天才弟子。
这两者会是同一个人让安洁莉卡有些意外，但她也没心思与对方多说，只是皱眉开口道：
“你找我做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一下安洁莉卡小姐。”
埃西尔的回答让安洁莉卡心中升起些许厌恶。
“我没兴趣认识你。”安洁莉卡开口说道。
“那还真是可惜。”
对方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
在用言语赶走了对方后，安洁莉卡在心中骂了一句招人厌的虫豸。
很快，她便开启了下一次的模拟。
但这一次，出乎她预料的情况出现了。
【第一个星期，你尝试离开舒尔茨回到王城。】
【你失败了。】
【你死了。】
安洁莉卡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其紧紧攥住。
那两个简短的句子，将她从模拟的沉浸中硬生生地拉扯出来。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瞳孔收缩，脸上血色尽失。
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模拟，但却突然一下子将她的死期变成了一星期。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忽然对上了不远处，黑发棕眸青年的眼睛。
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洞穿了一般。
——你好。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