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钓鱼,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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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汉江水警局的鱼人同志救上岸后，李文昊马上就被随行的医生和救护车做了一次全身的身体大检查。
这还没算完，救护车又把他送到汉江第一人民医院又检查了一遍。
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遭遇任何的微生物感染后，还要求李文昊住院观察几天。
作为一个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亲自下汉江擒贼，此事已经传开，而且有那么多人为证，就算最开始很多人不信，但也不得不信。
而且，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汉东，汉江和汉东本就是隔着一条汉江，汉江水警局，里面可不是只有汉江省的人，还有汉东省的人。
在汉江这边，很多人都是觉得这位李书记智勇双全。
但在汉东那边，讨论的就更多一些。
李文昊书记是真的不愧为我们汉东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当年的四杰之首。
明明当年是汉东政法大学三杰，现在变成了四杰。
明明当年三杰之首是祁同伟，现在却变成了四杰之首李文昊。
对于这样的变化，祁同伟，陈海和侯亮平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其实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谁让李文昊的官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对李文昊，三人还是服气的。
李文昊，祁同伟和陈海喋血汉江追七贼的故事还传到了暂时留在汉东没有去东北上任的高育良老师的耳中。
气的高老师大骂：“七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差点折了我的三个好学生！”
自己最好的四个学生中的三个，居然差点折了，这是真的让高老师又惊又怒又害怕!
“汉江尚且如此，东北岂不是更甚？我倒东北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肃治安，打掉保护伞，治安不宁，经济难行！”
从这件事，高老师也领悟到了一些东西，汉江因为下岗工人多，治安一直不是很好，竟猖狂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东北呢？
搞经济他不行，但是，搞政治，特别是搞政法，高老师还是很厉害的。
打黑除恶嘛，这是他的老本行啊。
好不容易抓了王建强，李文昊自然是不想要在医院待几天。
最后医院领导没法，只能求助于省委书记，省长赵兴国。
趁着赵兴国来医院看李文昊，就在赵兴国的面前‘告御状’。
“文昊同志，你今天汉江擒贼的故事，我是听了一遍又一遍，又兴奋，又担心，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如何向中央交代，又如何的向汉江五千多万人民的未来交代啊！”
好嘛，赵书记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李文昊还真的是有些担待不起。
“文昊同志啊，王建强已经抓到了，人就在那里，王安国暂时也控制住了，先让我们的同志们先审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况且，不是还有一条大鱼没有抓到吗？你在医院休息几天，刚刚好可以让那条大鱼觉得有机可乘，出来透透风，漏漏气。”
赵兴国书记都这么说了，李文昊觉得也是有道理的。
给王安国通风报信的人还没有抓到，他如果不休息几天，未必能引蛇出洞。
王建强就在那里，已经不可能跑了，王安国为了自己的身后事，未必会把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交出来。
等这个人彻底的冷静下来，不那么慌乱了，他未必会察觉到自己实际上没有那么危险。
现在刚刚好是王安国被控制，王建强被抓的威慑时期，也是此人最慌乱的时期，确实是最好的引蛇出洞的时机。
“赵书记，我听你的，就在医院待几天。”
李文昊作为专案组的组长，他留在医院休养，专案组副组长陆亦可就成了实际的领导。
而现在，专案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护王建强，突破王建强。
“陆书记，王建强知道太多的秘密了，如果不能突破他，很多真相都没办法厘清。”
就以秦文超被逼死那晚来说，古龙县那个神奇的大停电，汉江电网有没有领导参与？
张汝宁守口如瓶要当死硬分子，咬死不说，一心求死，邓玉明又不是真正的执行人，虽然知道电网有参与，但是是谁参与，他也不知道。
王建强是执行者，和他接头的电网领导或者是电网执行人是谁？
只要王建强开口，那么专案组就能顺藤摸瓜的解开秦文超案的真相。
也能解开过去汉江省很多死无对证的悬案的真相。
王建强被拘的当天，汉江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李大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想要请陆亦可和专案组的同志去‘临江阁’吃饭。
这非常的不寻常，更加不寻常的是，当陆亦可以正在审案子去不了时，李大勇居然挑明了说：“不就是提审大江集团的王建强吗？他都已经被抓了，里三层外三层，想死都死不了，陆书记还怕他跑了啊。”
王建强很重要，不止是专案组知道王建强很重要，那些不愿意真相大白的人同样知道王建强很重要。
他就是过去汉江省十年最大的黑手套，这只黑手套，恐怕不止是王安国和张汝宁在用，很多人都用过。
王建强能够在汉江做出这么大的事业，绝对不仅仅只是跟了张汝宁和王安国。
王建强被抓，此时汉江省很多人都睡不着了。
“陆书记，我们政法和你管的纪检不分家嘛，我们汉江省很多政法口的同志，都想要见见你这个汉江省新的铁娘子，女英雄，以后陆书记上位了省委常委，少不得要我们这些人鞍前马后，陆书记，你说对不对？”
陆亦可脑海里短时间闪过了一连串的念头，李大勇和王建强有牵扯，难怪王建强能跑出去啊，恐怕不止是王建强自己的身手好，省厅这些年估计被渗透的跟筛子一样了，众所周知，李大勇是政法委书记周国鎏和省委副书记刘阳的人，那么，这两人，知情不知情？
陆亦可短时间在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事情，但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副吃惊的语气道：“李厅长不会是想要王建强吧？那这饭我可不敢吃啊！”
李大勇哈哈笑道：“有什么不能吃的，有我们政法口的这么多兄弟陪陆书记，陆书记怕什么？以陆书记的年龄，以后有我们保驾护航，未来的汉江，还不是你陆书记说了算？什么代书记，我看李文昊书记，就是嫉妒陆书记年轻，想要打压陆书记！”
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陆亦可自然是不上当的，不过在汉江省高层，确实是有很多人对她这个纪委代书记有微词，纪委什么时候有过代书记？
猫不是猫，老虎不是老虎，哪个纪委书记不是省委常委？
陆亦可倒好，别说是省委常委，就连副省级都不是，正厅级的纪委代书记，这不是荒唐吗？
很多人都说，李文昊书记这是想要压一压陆亦可这位纪委代书记。
陆亦可在华夏国贸集团当纪委书记当的好好的，来汉江省当一个纪委代书记，这明显就是明珠暗投了。
在华夏国贸集团，陆亦可是一把手，真书记，头上一个婆婆都没有。
到了汉江省，一个代书记，让陆亦可头上多了一堆的公公婆婆。
汉江很多人猜测，这是李文昊和华夏国贸集团高层对陆亦可这些年在华夏国贸集团的高调反腐不满了，陆亦可这些年可是没少把李文昊，李钧，胡晓晓等人的亲信爱将送进去。
只有参与了那场会议的裴一泓，赵兴国，于华南等人才知道，这是李文昊为了保护陆亦可。
压一压陆亦可是事实，但不是为了敲打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陆亦可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事此时倒是可以作为突破口，这些人慌不择路，陆亦可觉得，要不要尝试一下，接触一下他们，探探这些人的底细。
陆亦可故意为难道：“王建强很麻烦，这是李文昊书记亲自拘捕的，赵兴国书记点名交代了的人，现在把他送到你们省厅去，估计不太好操作。”
李大勇轻描淡写地道：“陆书记，人只要在你手上，又没有跑，在纪委审，和在我们省厅审，又什么区别？弟兄们不就是馋这口功劳吗？我和袁厅长有矛盾，袁厅长眼看就要上副省长了，以后省厅他一个人说了算，兄弟我这不是想吃一口功劳，挪一挪位子嘛。”
陆亦可心中冷笑，李大勇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会信。
陆亦可假装生气道：“李厅长，我可不是你，你背后有周书记，刘书记撑腰，我在汉江是一个交流干部，你也说了，李文昊书记看我不爽很久了，我要敢乱来，李书记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似乎早就知道陆亦可的担心，李大勇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吗？陆书记，只要你把王建强送到我省厅来审，我保证，在汉江没有人能动你，别说是李文昊，就算是赵兴国，都动不了你，陆书记，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大勇背后的那条大鱼终于忍不住露出水面了吗？
合上手机，陆亦可有些激动，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王建强还没有审呢，就引的李大勇这样的省厅常务副厅长，正厅级的高官冒险出来要人，后面的鱼会有多大？
周国鎏？
刘阳？
甚至是两人一起的？
陆亦可不敢怠慢，马上到了省委书记赵兴国的办公室见了赵兴国，向赵兴国做了紧急汇报。
赵兴国也很吃惊，他虽然确实是在钓鱼，只是没想到，鱼这么快就上钩了。
能把联合调查组的信息泄露出去的人，在汉江绝对不会超过20个，说实话，最大嫌疑人就是刘阳和周国鎏。
现在两人的嫡系下属李大勇急不可耐的要王建强，这不是明摆着是刘阳或者是周国鎏有问题吗？
赵兴国不是什么办案专家，但这个案子已经如此的清晰了。
“陆书记，此案已经非常的清晰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冒险，先找个理由把李大勇控制住，我不信我汉江的官员各个都是张汝宁那样的死硬派。”
“我姨夫曾经上课时给他的学生说过，只有到了鸿门宴，才能看到项庄舞的是什么剑，赵书记，我知道这是鸿门宴，有鸿门宴才有机会看看项庄舞剑，我就更应该去了。”
赵兴国皱着眉头，这些人已经都是饥不择食的危险分子，他们已经近乎是摊牌一样的找到陆亦可，就是在赌陆亦可能帮他们，如果在宴上，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能那么轻易的放过陆亦可吗？
“赵书记，风浪越大，跳出水面的鱼越多，我们已经一步步逼近了真相，可以说是基本上看清了对手，也知道了对手有多么的庞大，他们黑白通吃，心狠手辣，盘踞汉江十几年，这十几年，他们做了多少的恶？如果不能把他们都揪出来，我们如何去面对那二十二条人命？李书记说除恶务尽，漏掉一个，都不算是完全的正义，能有机会把那些藏的那么深的恶人都掉出来，我觉得什么危险都可以去冒，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些人还不敢那么的疯狂，实际上，我只要做好虚与委蛇，也没有那么的危险。”
赵兴国思考了一下，觉得陆亦可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赵兴国还是提醒了一下：“一切小心为上，我看还是给李文昊书记汇报一下。”
“赵书记，千万不要，李书记肯定不会让我去冒险！”
抓邓玉明，宁愿让表妹高芳芳和钟小艾去做，也不让她去。
她知道李文昊是在保护她，但……既然从华夏国贸集团出来了，到了地方，哪能被保护一辈子？
总不能当一辈子的纪委代书记吧？
既然选择走到地方成为政治家，就要有面对枪林弹雨，甚至是粉身碎骨的准备。
“赵书记，您放心吧，他们和王建强不一样，他们都是我党的腐败分子，他们都身居高位，或者曾经身居高位，他们是有理智的，他们知道对一个省的省纪委书记出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有顾忌，我就是安全的，赵书记，这么好的侦查机会，我们绝不能轻易放弃，就算冒点险也值得。”
最终，赵兴国还是同意了，同时，赵兴国也提醒陆亦可，带上录音设备，全程录音，坐实证据，谨防以后被诬陷。
当晚，李大勇亲自来接的陆亦可，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正厅级的高官亲自给陆亦可当司机，李大勇开着轿车出了城区，在郊外路上一路急驰，月黑风高，路边的汉江和对岸起伏的马石山都被阴影笼罩着。
陆亦可有些遗憾，要是白天，这景色多美啊，临江阁在汉江省也是知名高档庄园，里面听说是汉江省达官显贵的休憩之所，背景神秘，作为纪委书记，她早就想要调查一下这个汉江省的法外之地。
路上，陆亦可故意问李大勇，晚上的宴会上，真的有能保她在汉江省不被李文昊清算的人在是周国鎏书记还是刘阳书记？
和之前在电话里一样，李大勇也是很自信，但是就是不说出具体的名字。
“陆书记，等一下你到了就知道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放心吧，李书记在汉江也不是无人可制，王建强被李文昊书记抓了，李文昊书记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王建强的大江集团在汉江的影响力，如果以后李文昊书记对将王建强交出来的陆书记为难，那么，他就不是和陆书记为敌，而是和整个汉江，上上下下超过一半的官员为敌，陆书记，你的背后，不只有大佬，还有汉江起码一半的官员撑腰，这样的你，还需要怕李书记吗？”
陆亦可很震惊。
汉江省一半的官员都和王建强有牵扯？
这是李大勇在胡吹大气吗？
不像！
汉江南部向来靠得近，省城，平州，宁川，虽然在上层是分了势力范围，省城是王安国的，平州是裴一泓的，宁川是赵兴国的，但是，在下面，可就没有分那么清了。
有钱一起赚，很可能平州，宁川，省城很多下面的厅级，处级干部，都勾连在了一起！
别看王建强，李大勇他们都是文山人，一向和南方不和的汉江北部，反倒是可能和王建强，李大勇他们没有太多的牵扯。
所以，李大勇才说，汉江一半的人支持她。
如果这么看，汉江省确实是烂透了啊！
难怪李文昊会这么判断，难怪国家会同时对汉江省当年的四大书记同时出手。
因为，连中央都不知道汉江省里的这些高官谁是人谁是鬼。
陆亦可心中很震惊，但依旧不露声色，微微叹息道：“李厅长，王建强真不能乱动啊，他的事牵扯太多了，李文昊书记要办王安国书记，王建强就是最重要的证人，他手上也可能有很重要的证物，李文昊书记是肯定要王安国书记倒台的。”
李大勇仿佛已经猜到了陆亦可的担心一样，笑着说道：“李书记想要让王书记倒台，我们又不阻止，李书记想要王书记倒台，那就让王书记倒台，只要把王建强交给我们，让王书记倒台的整局一个都不会少，反倒是李书记执意把王建强扣在手上，恐怕王建强什么都不会说。”
陆亦可心中一凝，没错，陈海已经审过王建强一次，王建强一个字都不说。
跟张汝宁一样，一心的求死。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陆亦可很快心中一惊，差点着了这些人的道！
他们不知道，他们是猜测的！
自己在钓鱼他们，他们也在钓鱼自己！
好啊！
真的是好啊！
真是一群老狐狸啊！
陆亦可收起了对这些人的那小小的轻视之心，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李厅长，我看你可能是有些吹牛。”
“陆书记怎么说？”
李大勇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陆亦可，皱了皱眉头。
“刚才陈海对王建强突击审讯，王建强对王安国的事什么都不说，反倒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提供了一大堆，没有重点，有故意扰乱审讯的嫌疑。”
“乱七八糟的线索交代了一堆？陆书记，王建强交代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亦可看了前面很好奇的李大勇一眼，道：“既然李厅长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是赵兴国书记！”
陆亦可说完，李大勇几乎是差点没有拿稳方向盘，紧急的急刹车了一下，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陆亦可他们可能要被摔出去。
李大勇用后怕的语气说道：“果然是好贼子啊，真的是谁都敢乱咬啊！”
陆亦可笑着道：“没错，王建强现在就像是一个要拖所有人都下水的疯子，我怀疑他今年疯狂的咬赵兴国书记和赵书记下面的宁川系，明天就会咬裴一泓书记和他的平州系，就是不说王书记和省城的那些人。”
陆亦可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在李大勇的心中却引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判断，王建强应该是不会招的，王建强死定了，招不招都死定了，不招，他死后，他们七兄弟在外面还有人照顾，如果招了，那么后果绝对不是王建强能接受的。
但是，从陆亦可的话中，似乎，王建强招了。
虽然没招王安国，但是，招了宁川系和平州系。
他不确定陆亦可是不是诈他，李大勇表面上不以为意的笑道：“像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要我说，还是一枪毙了最好，李书记还是太仁慈了，毙了王建强，汉江省的民风，官风，马上就淳朴了。”
陆亦可笑而不语，此时，李大勇的车已经开进了临江阁。
临江阁外面则是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守门，李大勇的车子进去后，马上就把栏杆重新拦上了。
就在李大勇和陆亦可的车子进来后。
临江阁里的一个隐秘的房间里。
“李老八，八哥，等一下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没有李厅的指示，不能开枪！”
“我的七个哥哥死了六个！”
“李老八，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我的七个哥哥死了六个！”
“李老八，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的七个哥哥死了六个！”
“我刚才听到六位哥哥说，他们想吃鱼了，你听到了吗？”
“……”
这死寂的眼神，冰冷呆滞的脸，好渗人。
大江集团李老八，果然tm的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