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激烈的省委汇报会,鹬蚌相争谁是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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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民泰带着陈海来到省委1号楼时，已是深夜，但楼内依旧在忙碌着，汉江省的一道道命令从这里发出，遥控指挥着夏国经济前五的省。
两人快步穿过一层层灯火通明的走廊，来到了会议室，除了省委政法委书记周国鎏外，还有三个大人物，汉东省委副书记，副省长，现在主持省委日常工作的李文昊，汉江省专职副书记刘阳，汉江省委副书记省城市委书记王安国书记。
汉江省四位顶级大咖，来了三位，就连省政法委书记周国鎏，在这三位大咖面前，那都是小字辈，端茶送水的那种。
见到这样的阵容，石民泰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陈海一眼，用眼神告诉陈海，等一下老实点，就这阵势，如此敏感的人，如此敏感的时刻，不汇报行吗？！
见陈海和石民泰进来，李文昊笑着站了起来，道：“老同学，我们可是十多年没见了。”
李文昊说完，周围的其他人一惊。
省委的李文昊书记，居然和汉江省的反贪局副局长是老同学？
王安国皱着眉头，李文昊和陈海有这层关系不是应该藏着吗？
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暴露，难道，今晚陈海代表汉江省反贪局抓捕邓玉明真的和李文昊无关？
陈海上前和李文昊握手，想要把自己这一路抓捕失败的情况通知，但看到李文昊表情轻松，满面红光，且笑口常开，看上去不像担心的样子。
按理来说，见到自己来省委汇报，文昊不是应该担心吗？
虽然不知道李文昊的后手是什么，想来确实是有后手的，所以陈海马上改变想法，高声道：“1994年我们从汉东政法大学毕业后，快13年没见了。”
“裴书记离任前，要我们汉江省向汉东省全面学习，让我们汉江省的党政干部去汉东省交流学习，也邀请你们汉东省的优秀干部来我们汉江省学习指导，没想到交流过来的干部还有你陈海，这是缘分啊。”
李文昊看起来很开心的感叹了一句，想起什么，又继续说道：“王书记，刘书记，让你们见笑了，见到故人难免话多，忘了正事，陈海，还有石检察长，你们坐吧。”
看到李文昊这样，王安国更加的惊疑。
李文昊不应该很着急吗？
三路人马都被自己挡住了，他不应该着急的开省委会，让省委快速做出决定，从而马上抓捕邓玉明吗？
为什么反而和故人寒暄，为自己拖时间？
王安国脸上的表情不变，心中惊疑不定，心事重重。
石民泰简明扼要的汇报了情况，刘阳和周国鎏神情严肃地听着，两人的表情狠沉重压抑，王安国书记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李文昊书记也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沉重，也没有那么轻松。
石民泰却很清楚，在座的每位领导肚子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表面上千篇一律，永远都是没有表情的表情，谁也不敢说自己能猜透这些领导心里在想着什么。
石民泰在政治上特别小心，这是因为他年轻时，就遇到了隔壁汉东省的陈岩石老爷子，陈老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个老检查。
能力强，信仰坚定，没得挑，这样的人，就应该走到高位。
石民泰是一个很善于总结的人，老革命又能力强信仰坚定的陈老，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前常务副检察长，跟汉东省省委书记赵立春斗了大半辈子，结果离休时仍然是个厅级干部，硬是没能享受上副省级待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官场，想要走得远，站得高，能力强，信仰坚定不是没用，但是不能真的只有能力强和信仰坚定。
所以，在汉江省，石民泰践行的一贯原则就是，有事就汇报，绝不主动的抓人，谁知道要抓的人是不是哪位大领导的人。
在汉江，四书记治世，门生故吏遍布整个汉江，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硬茬子。
你让四书记不开心了，四书记能让你开心？
比如，眼前这位刘阳，原是四书记之一于华南的鹰犬，如今继承了于华南书记的位置，当初他在组织部长兼政法委书记的任上，不止一次想要动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小心谨慎，从不得罪人，和四位书记都能混个脸熟，估计刘阳早就趁机把自己拿下了，换成了忠于他的人。
还有李文昊书记，传言是赵兴国书记的人，汉江省现在书记省长一肩挑的奇景，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是中央在为李文昊书记铺路，李文昊书记暂时出任省长资历还是不够，功劳也不够，就让赵兴国书记先兼着，等时间成熟，就把省长位置过度给李文昊书记，虽然李文昊书记现在没有省长之尊，但传言赵兴国书记已经把省长的权力交给了李文昊书记了。
李文昊书记本就是赵兴国书记找来发展汉江经济的。
好有就是此时脸上表情最平静，实际上可能心里最不平静的王安国王书记，王书记在省城市委书记的任上耕耘十几年，汉江省省委省政府每个部门都有他的人在其中身居高位，不说被他经营的铁通一块的省城，就说省委省政府，王书记打个喷嚏，省委省政府都要震三震，裴书记在时，他是四书记中最低调的。
可实际上，王安国书记，可能是四书记中藏的最深的。
现在，王安国书记的前秘书邓玉明要倒台了，王书记还能藏得住？王李之争在两会前就是汉江省最大的话题，李书记一直在强势出招，王书记被动回应，如果不秀秀肌肉，恐怕很多人都会觉得王书记好欺负。
邓玉明案，是不是李书记在幕后指挥，石民泰不知道，但他知道，汉江省检察院不能牵扯到里面，这里面随便一个大人物，都能捏他。
汉江省两会后，未来很长时间，都会是王李之争，省长之位未定，谁说李书记一定就是省长，王书记就没有机会？
甚至，刘阳刘书记难道就没有想过省长的位置？
他们跟周国鎏汇报，为什么王书记和李书记会出现在这里？
挑起鹬蚌相争，渔翁想要得利嘛。
刘阳书记的小心思，还是简单了点，毕竟不是于华南书记那样为政几十年的老狐狸。
在会议室看到了三位省委副书记，石民泰心里很震惊，但想通了各个事情的关节，石民泰心里也有了定数，他是汉江省老人，没有投靠任何人，但和曾经的四位书记都有交集。
说来神奇，他在省城，宁川和平州都干过，算是什么都见过的人。
即便如此，邓玉明案，依旧是他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案子！
李，王，刘，汉江省三大势力都想要从这个案子里收获些什么，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某位书记的打手，成了另外两个书记的眼中钉肉中刺。
石民泰结束汇报后，补充道：“最高检那边已有证据证明，邓玉明董事长涉嫌行贿，且数额巨大，我们具体如何处理，得请领导指示。”
王安国书记皱了皱眉头：“邓玉明的事，张汝宁省长有跟我举报过，我已经让省城江左区的纪委书记黄海涛去调查了，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最高检说是邓玉明行贿，根据我的调查，应该是邓玉明以文山汽运集团的名义行贿，这是企业的行为，并不是他个人的行为，最高检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李文昊书记也点了点头道：“就是啊，民泰同志，这都怎么回事啊？虽说文山汽运集团是交通部指导，但也是我省直属国企，邓玉明同志是我省正厅级的领导，最高检要逮捕一个我省的正厅级领导，怎么能如此语焉不详，如此儿戏呢？”
王安国意外的看着李文昊，真不是李文昊指使的？
刘阳，周国鎏，此时都震惊的看着李文昊，说好的鹬蚌相争呢？
李书记今晚这是怎么了？
在汉江官场左右东西逢源了大半辈子的石民泰此时心中也惊疑不定，李书记王书记合流了？不应该啊，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任何其他表情，道：“李书记，王书记，说是交通部一位实权司长腐败了，牵扯出一位交通部的处长，这位处长为了立功，就向最高检交代了很多线索，其中就有邓玉明董事长向他行贿五十万的事情，我不知道王书记是从哪里知道邓玉明董事长是以公司名义行贿的，但在那位王鹏飞那里，王鹏飞写的清清楚楚，是邓玉明董事长自己亲自把钱送到他那里，后来王鹏飞还了解过，邓玉明董事长实际上从文山汽运集团的账上支取了200万，王鹏飞还骂过邓玉明不是东西，实际上最高检想要落实的就是，王鹏飞到底收的是50万还是200万。”
石民泰说完，王安国张大嘴巴，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王鹏飞落实的是五十万，文山汽运账上走的是200万，那么邓玉明就是个人行贿50万，个人职务侵占罪150万，如果王鹏飞落实的是200万，那么王鹏飞就是受贿200万，行贿的不是邓玉明，而是文山汽运集团，文山汽运集团的公司行为，必须是200万，少一分钱，那都是邓玉明的个人行为。
王安国脸色一黑，都这个时候了，邓玉明那个狗东西还在骗他！
不过王安国稍微一想，心情好了不少，幸好让邓玉明出国了，否则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李文昊见王安国脸色不是很好看，笑着问道：“王书记，你的这个前秘书倒也是个妙人。”
王安国神色一正，不是很高兴的看着李文昊道：“李书记，怎么能叫我的人，就算邓玉明曾经当过我的秘书，那也是省委省政府的安排，而不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们是工作同事关系，而不是人身依附关系。”
李书记的一句玩笑话，马上就让石民泰看清楚了王安国书记的态度，王书记这是准备和邓玉明切割啊，那么事情就好办不少。
如果王安国书记坚决不把邓玉明交出来，他和省检察院还真的没办法从王安国书记手里把人带走。
想清楚这些，石民泰小心地提出了个建议：“既然这样，王书记，李书记，刘书记，周书记，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先让省纪委把邓玉明规起来呢？我派人协助执行。”
就算王书记要弃了邓玉明，他也不想省检察院涉入其中，省纪委牵头，他们退到省纪委后面打下手，刚刚好。
而且，明明是最高检要人，他却是让汉江省委的省纪委去抓，这是屁股坐在了汉江省委这边，告诉四位书记，他的顶头上司虽然是最高检，但心永远是汉江省的，这是表忠。
而且由省委来处理邓玉明，情况可控，就算邓玉明真的行贿和职务侵占罪，也能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听到石民泰这个方案，王安国脸色好看不少。
王安国知道今晚谁也抓不到邓玉明，但石民泰的态度，他很高兴，这说明，他这个省委副书记，省城市委书记在李文昊的咄咄逼人下，在汉江还是有地位的。
陈海眼睛瞄了一眼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于华南书记退下去了，刘阳书记和周国鎏书记一直想要他下去，老石这是在广结善缘呢。
既是给了王安国书记面子，又给了文昊里子，省纪委是文昊的人，省纪委拿了人，文昊想要借助邓玉明搞王书记，那就和他无关了，这老石果然是老季的知心好友，心是一模一样的通透。
果然，王安国书记立即表态：“石检察长这个提议好，就由我们省纪委双规吧。”
王安国那口气似乎已经代表省委做了决定，也没去征求一下主管副书记李文昊的意见，王安国这样的表态，把在座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既然石民泰把邓玉明交给了汉江省，王安国居然没有抢夺办案权？
这是什么操作？
刘阳和周国鎏面面相觑。
“我看还是由省城纪委来办吧，文山汽运集团总部在省城的江左区，属地原则，省城纪委办更加合适，石检，你觉得呢？”
李文昊笑着看向石民泰。
此时别说是刘阳，周国鎏和王安国看不懂了。
就连陈海现在都看不懂了。
文昊不是要抓邓玉明吗？
现在王安国主动交人了，怎么还不要了呢？
现在最蒙的就是石民泰，他都已经背叛最高检，把人交给省委了，两位省委书记现在不要，善于猜测领导心思的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这两位大领导现在是什么个想法，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王书记，李书记，我尊重你们和省委的意见，如果你们担心最高检那边，最高检那边的立案手续马上过来，最高检是让我们拘，可如果省委先规起来也可以，只要把人控制住，下面怎么都好办，从我们检察角度来看，拘起来走司法程序较妥，但规起来也有规起来的好处。”
石民泰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觉悟不高的人听都听不懂，你说了这么一大通，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不过，这就是官场的艺术，什么人也不想得罪，疯狂的在那里走钢丝，找平衡。
李文昊点了点头：“好，民泰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拘稳妥，规也可以，陈海，你是反贪局的副局长，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陈海一怔，完全不明白李文昊现在在这里拖时间的意图，但还是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李文昊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陈海还是没敢坐下，笔直地站着，脑袋间有点蒙，他现在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刚才光顾着吐槽老石了。
这突然的让他发言，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发言，老石不敢得罪在座的任何大领导，他一个交流过来的空降干部，也不敢啊。
何况，他是真的不知道李文昊的意图是什么。
陈海平时非常的小心谨慎，要反腐，不小心谨慎是不行的。
但他的内心正直，性子和他爹陈岩石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八九不离十。
在一圈省委领导逼视下，陈海脑门微微冒汗，一着急，正气外露，一点都不含糊，把旁边的石民泰吓得双腿都在打哆嗦：“李书记，我倾向于拘，邓玉明的犯罪事实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嘛，又是最高检那边让抓的……”
陈海还没说完，刘阳书记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悦道：“陈局长，如果拘了，邓玉明这案子的办案权是不是就转移到最高检了？是不是这样啊？”
邓玉明交给了最高检，还能有好戏看？
他绝对不信李文昊和王安国两人真的能在邓玉明案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让我让大家让，这是他投出来的饵，怎么能给最高检！
陈海是谁啊，正气值上来了，小心谨慎那是绝对一点都没有，相当的莽，这也是随他爹：“刘书记，您理解有误差，不存在办案权转移，这本来就不是我们汉江省的案子，是反贪总局直接侦查的！”
刘阳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安国脸上越来越震惊，真不是李文昊幕后指使？
李文昊就算要打压自己，应该也不想上面介入其中，否则事情发展会不可控，之前有传言，李文昊组建联合调查组调查秦文超案，也是怕上面介入，导致事态失控。
所以，今晚才会处处帮着我？
所以，最高检要办邓玉明，真的和李文昊无关，和秦文超案无关？就是陈海的个人行为，他听命于最高检？
作为反贪局的副局长，连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能怼，这么没有大局观意识的反贪局副局长，干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陈海同志，我要说的也是这个，邓玉明的案子如果由我们省委查办，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交由最高检反贪总局来侦办，将来是什么情况就很难预料了，李书记，王书记，你们说对不对？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包庇谁啊，完全是从工作角度考虑。”
刘阳不满的看了陈海一眼，又看向李文昊和王安国。
李文昊和王安国压根就没有接他的话茬，直接把刘阳无视了，这让刘阳心里非常不爽。
想要生气，但又无处发货，总不能怼陈海吧？
陈海别看只是省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可现在他在为最高检说话，代表了最高检，他要真的怼陈海，那就是和最高检对着干，这是政治事件，他就算再不智，也不会这么干。
刘阳不想把人交给最高检。
他想要说服陈海。
但陈海得理不饶人。
最后没想到，这场临时的政法常委会，反贪局的副局长和省委副书记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王安国都麻了，如果不是知道刘阳这个人的本性，他都觉得刘阳是不是幕后的主使，跳的这么欢，故意搞邓玉明，嫁祸李文昊，让他和李文昊鹬蚌相争。
不过，虽然不齿刘阳，王安国并不说话，刘阳能帮他拖时间，他很高兴。
王安国不由看向李文昊，李文昊，是真的不着急啊。
而且，看起来，陆亦可并没有把自己抓捕邓玉明受阻的事情告诉李文昊，也就是说，陆亦可去抓捕邓玉明，也不是李文昊的意思？
陆亦可是秦文超案联合调查组的副组长，李文昊是组长，和秦文超案无关陆亦可不用请示李文昊，毕竟陆亦可是纪委代书记，她平时办案不用事事请示。
从各方面的情况来分析，李文昊办秦文超案，还没有牵扯到邓玉明，所以，秦文超案，李文昊还没有往他和省城方向走！
想到这里，王安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眼看陈海和刘阳的分歧得不到统一，李文昊作为主持省委日常工作的副书记，清了清嗓子，轻咳两声，让他们停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看看李文昊这位汉江省现在二号人物，想要干什么。
刘阳猜李文昊要图穷匕见，终于要出手要邓玉明办案权了。
王安国同样有这样的想法，他对李文昊的怀疑哪有那么容易清除。
“陈海同志，你们反贪局既要执行最高检的指示，也要考虑我省的工作实际啊，让最高检把邓玉明抓走，会不会造成汉江省不必要的动荡，邓玉明在汉江交友广泛，如果被最高检拘了，难免人人自危，现在是汉江特殊时期，稳定压倒一切嘛。”
王安国也点了点头：“省委书记赵兴国同志刚刚履新，汉江省千头万绪，稳定为重，邓玉明牵扯太大，小心点也好。”
李文昊和王安国两位书记发话，陈海突然发现，他一个小小的省检察院的反贪局副局长，怎么突然就站到了三位书记的对立面了？
既然李文昊和王安国都同意了先规起来，刘阳自然也开心，连忙附和道“是啊，无论如何，邓玉明都不能让最高检拘了，这可不是小事，我们要谨慎啊。”
陈海看了看李文昊，看到李文昊脸上的笑容，陈海总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在被文昊当了一回枪，自己的正义感，自己的混不吝，被文昊给利用了！
先不管当不当枪的问题，虽然不知道李文昊现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的问题是，再不行动，邓玉明真的会逃跑的！
“行，行，那就规起来吧，反正得先把人控制住！”
“陈海同志，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邓玉明还能长了翅膀不成，还是说，你怀疑我们这些人还能有人去给邓玉明告密？”
陈海见刘阳此时不善的眼神，心里吐槽了一声，难说。
王安国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李文昊，道“李书记，之前我让江左区纪委的黄海涛书记去调查邓玉明，黄海涛书记跟我说，他在邓玉明的家外遇到了省纪委的陆亦可书记，陆亦可书记也是去调查邓玉明的，我让黄海涛不要乱动，先把邓玉明家围住，等省委的决定，既然我们现在做出了一致决定，由省委来规，我看还是由省纪委的陆亦可同志规了吧。”
李文昊这一次没有再让，点了点头：“既然王书记这么说了，那就按照王书记说的办吧，陈海，我知道你早就想要行动了，去吧，带着你的人去陆亦可书记那里，配合他把邓玉明规了。”
陈海笑了，没想到，文昊在这里磨豆腐，居然磨的王安国书记同意了，难道这就是官场的真谛，欲速则不达，任何事情，你不着急，对手就会着急？
陈海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这一次对邓玉明的抓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障碍，高兴道：“李书记，我现在就带人下去抓捕邓玉明，李书记，王书记，刘书记，周书记，石检察长，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然而，预期的好消息没来，坏消息却来了！
陈海来电话向石民泰报告，抓捕行动失利，邓玉明竟然在他们一群人水泄不通的围堵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掉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在场的领导们都陷入了被动，每个人都难免尴尬。
刘阳更恼火透顶，如果不是这个冗长的汇报会，邓玉明是不是早该落网了？
汇报、研究、争吵！
不就是抓一个邓玉明吗？
至于这样吗？
王安国也就算了，你李文昊，今晚也在这里拖时间给邓玉明逃跑的机会，是怎么回事？
稍微再一想，他和陈海吵了那么久，也是帮凶。
刘阳火很大，但不敢对着李文昊发。
王安国一直在偷看着李文昊此时的表情。
李文昊面无表情，让王安国拿不准李文昊对邓玉明逃跑后的态度。
“检察院的事让检察院去办，石民泰同志，你忙去吧，我们等消息，安国书记，刘阳书记，国鎏书记，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好，那就散会吧。”
邓玉明逃了，李文昊，就这样的算了，会就这样的散了？甚至连让公安厅配合搜捕都没有？
所以，袁方正和祁同伟不是李文昊指使的？
刘阳，周国鎏和王安国心中惊疑不定。
李文昊走了。
李文昊，就这么走了，一副对邓玉明没有丝毫兴趣的走了。
李文昊走后，王安国也走了。
这算什么事？
刘阳脸色难看，叫住了心腹周国鎏：“国鎏，你让李大勇马上组织警力去搜捕邓玉明！绝对不能让邓玉明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刘书记，邓玉明真要逃跑了，责任算谁的？”
“谁都没有责任！”
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邓玉明说是王安国的干儿子，前秘书，但是这么多年了，哪能牵扯到王安国身上，文山汽运是交通部管的，不是省城管的，也不是省委管的。
“硬要说责任，也是你政法委的责任，最高检让石民泰抓人，你为什么要汇报省委，为什么要开会，为什么不马上抓人？现在让人跑了，最高检追究下来，你责任最大，我没有第一时间配合陈海，还和陈海争论，为邓玉明逃跑争取时间，是第二责任人，明白了吗！”
他本来是想要让鹬蚌相争当渔翁，最后，居然被鹬蚌给咬了一口！
“刘书记，我明白了，我现在马上让李大勇去办，全城搜捕！”
离开省委，王安国的心情不错。
不过他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如果邓玉明真的逃跑了，上面肯定会严查，这是政治责任，他和李文昊联手做局坑了刘阳和周国鎏一把。
现在就是等待收获的时候。
至于邓玉明是不是跑得掉，他根本不担心。
省城，都是他的人。
省城机场外，此时李大勇已经组织警力拦住了机场高速。
而在另外一边。
汉江的一搜大船上。
“邓总，一路顺风。”
“什么邓总，叫克里斯-邓！建强啊，等我到了美利坚，你可要常来看我啊。”
“哈哈，一定一定，我王建强，永远都是邓总的兵，没有邓总我现在还是文山一个臭打鱼的小混混。”
克里斯邓很满意王建强的态度。
不远处。
“钟主任，高总，现在动不动手？”
高芳芳看向钟小艾。
“再等等。”
钟小艾挥了挥手：“继续跟踪！”
汉江省城市委书记王安国家中。
“干爹，邓玉明已经被送出汉江！”
王安国笑了。
李文昊，你以为你和我是在第二层，联合坑了刘阳一把。
不，实际上，我我在第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