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老师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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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昊被任命为法务部部长助理的人事安排被刘志祥上报集团董事会，很快就得到了确认。
当天下午，李文昊的名片就换了。
以前他的名片上写着的是，汉东省京州工程机械集团法务部法务经理：李文昊。
下午，人力资源部给他送来的新名片。
上面写着的是：汉东省京州工程机械集团法务部部长助理：李文昊。
按理来说，一个副处级的领导干部的人事没有那么容易确定。
京工集团是一个厅局级的单位，公司副处级的干部任命需要集团董事会决定，刘志祥只有建议权。
如果集团董事会有属意的人选，刘志祥的建议权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在京工集团，副处级的领导已经属于公司的中层领导了。
然而，有趣就有趣在，法务部没有部长助理这个编制。
李文昊的这个部长助理，应该是属于副处级的官位，但李文昊实际上却是正科级。
正科级的领导任命，刘志祥这个部长就可以决定了。
更有趣的是，刘志祥又没有把李文昊当做真正的正科级来任命。
一般的正科级任命是，刘志祥决定这个任命，然后报备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部再上报集团管人事的副总，没有问题就安排了。
刘志祥选择的是直接上报了董事会，再由董事会决定，把任命文件下发到人力资源部，这是处级干部任命的流程。
实质上，刘志祥这样的做法很荒唐，你在你法务部虚设岗位就算了，你玩你自己的，你工作怎么好展开怎么来，没关系，集团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居然还想把自己虚设的岗位上报让董事会承认？
多大的脸？
真以为副处级的领导岗位在京州工程集团是大白菜啊？
就算是没有编制，这副处级程序走一遍，不是副处，那也是副处了。
听说董事会意见很大。
然后，陈雷董事长，居然乾纲独断的，真的同意了。
结果就是，李文昊成了京州工程集团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走完了副处级干部任命程序的正科级领导。
有点像地方政府的副市长代市长，副厅级的级别实际上行使的是正厅级的权力。
李文昊其实并不在乎是不是有副处级领导的权力。
刘志祥年富力强，他最多也就在刘志祥身边学习。
李文昊真正看中的是他现在领导的身份，副处级预备役领导的身份。
有了这个领导身份，他就有资格从国企跳到地方去任职了。
李文昊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在国企，是没有前途的。
他想要未来走的高，必须去到地方！
李文昊之前的法务经理，直接跳到地方，是当不了地方领导职务的。
他级别是正科，但地方没有任何正科级单位可以接收他。
现在不一样了，他如果有机会调到地方，他可以去谋求县里的实权正科级的领导岗位，甚至可以谋求乡镇的党委书记一把手的职位。
虽然他的级别依旧是正科，但这却是质变。
而且，集团总部已经通过了他副处级的任命，只要等李晓明副部长年后退居二线，他就可以直接上任副处级的法务部的副部长了。
国企干部似乎升官看起来容易，没有地方干部那么多的限制。
但国企干部的含权量，和地方干部也是没法比的。
京州工程集团是汉东省政府组建，京州市政府代管的正厅级国企，董事长和总经理都是正厅级的官员。
京州市是副省级单位，京州市除了市长和市委书记之外的常委也是正厅级。
同样是正厅级，陈董事长在京州市那些普通常委面前就是小虾米，这些常委都可以决定京州工程集团的人事任命，是陈董事长的领导。
京州市的普通非常委副市长也是正厅级，陈董事长见到这些副市长都要低头。
如果给陈雷董事长一个选择，他宁愿去当岩台市的常务副市长。
不，普通的常委副市长，陈雷董事长都愿意去换。
可惜的是，企业调到地方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在国有企业中，央企又比国企强很多，央企高级领导还有一定机会平调到地方担任副省长。
国企，基本上不可能。
而且国企级别越高，地方越不好接收。
比如陈雷董事长，他要平调到京州地方，那只能是京州市的副市长。
而且是管经济的副市长，总不能是去管教育，管环保吧？
陈雷董事长转地方就只有一个位置可以接收，而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啊。
李文昊这样的中层领导，相对来说还好一些。
而且，政务院优化国企之后，未来可能会越来越难调动到地方。
如果有机会，越快转地方越好。
上完班后，李文昊请法务部的同事去集团食堂好好的吃了一顿，算是庆祝了自己的升官。
李文昊在法务部以前没有什么仇恨。
同事们的羡慕嫉妒肯定是有很多的，但相比王华鑫，李文昊肯定是更能让他们接受。
所以大部分的同事都出席了。
对了，李文昊的这场庆祝宴，王华鑫并没有到场。
也没有人在乎王华鑫是不是没有到场。
在结束了和同事的庆祝宴后，李文昊还有另外的一个宴会。
京州工程集团大门外面，一辆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停在了李文昊和赵敏的面前。
“敏敏，文昊！”
陆亦可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甚至连声哥都不愿意叫了。
“你和敏敏现在可是一对，我要再叫你哥，以后岂不是要叫敏敏嫂子？这可不行，还是敏敏叫我姐，我更开心一些。”
陆亦可解释完后，李文昊笑了笑，并不在意。
“亦可姐，这是昊哥哥的新名片，你收着。”
赵敏见人就发李文昊新名片，李文昊升官，她比李文昊更开心。
“部长助理？你们京州工程集团是正厅局级单位，27岁的副处级，可以啊，前途无量啊！”
“工作先干着，级别还是正科级。”
李文昊有些不好意思。
“工作是副处，就是副处！”
清纯少女不同意李文昊的谦虚。
“嘿嘿，敏敏说的对，我们单位副处级的一堆，但副处级的领导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领导岗位的工作比级别重要，级别到点就能提，领导岗位的工作到点可空不出来。”
难得两位少女一致对外。
“两位美女说的对，我着相了。”
一路上，李文昊，赵敏和陆亦可三人有说有笑。
李文昊这个闷葫芦，在两位少女身边也感觉很自在很舒服。
经过王建国案，三人之间的彼此信任度很高。
李文昊在这个世界上的朋友不多，这两位少女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自然而然，李文昊也是很珍惜这两个朋友的。
特别是他的女朋友赵敏。
一路上，两人都是牵着手的，坐在陆亦可的车子上，两人不但牵着手，而且还互相依偎着，甜的蜜里调油。
看的开车的陆亦可牙痒痒。
“文昊，关于今晚芳芳要请你吃饭这件事，我只是中间人，你不用给我的面子，芳芳是我表妹不假，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各论各的。”
李文昊可是一直都在等着毕业五年的聚会。
这毕业五年的聚会没有等来，反而在今天等到了高老师女儿高芳芳的邀请。
高芳芳李文昊是认识的。
五年前他大学毕业那会，高芳芳刚好16岁，上高中。
高芳芳是高老师的独女，经常会跟着高老师出席一些他们班级的活动。
再加上高芳芳本就长得漂亮，在班里的人气很高。
李文昊记得侯亮平还给高芳芳当过家教。
当时班里那些和高老师关系很亲密的同学，都辅导过高芳芳的学习。
这其中肯定不包括李文昊。
估计高芳芳都不认识他。
那时他就是一个小透明。
所以很显然，这次高芳芳透过陆妍来约他，不是高芳芳自己的意思。
“恐怕这是高老师的意思，高老师让高芳芳来接触我，看看我对他和政法系的态度。”
王建国案，他毕竟是在给京工集团办事，京工集团是京州市政府代管，理论上是属于赵刚书记的势力。
李文昊心中明悟，既然知道这是高老师的测试，他自然也好应对。
他对高老师和政法系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敬而远之。
李振兴说的对，当官的想要飞的足够高，就需要保持自主性，不能拜别人为主。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但凡和高老师政法系靠近，就会被自动打上标签。
一旦在官场上被贴上标签，就撕不下来了，万一以后政法系失势了，他就前途全无了。
李振兴可以扯赵书记的大旗。
他甚至连扯政法系的大旗都要小心翼翼。
“文昊，敏敏，从芳芳对我说的那些话来看，我可以感受得出，这一次我的那个姨丈，恐怕有撮合文昊和芳芳的意思。”
陆亦可说完，李文昊身边的赵敏有些紧张，李文昊温柔的拍了拍赵敏的手背，笑着说道。
“我想高芳芳应该很不开心吧？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
“哦？你不喜欢她我知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呢？”
当然是因为……
高芳芳喜欢侯亮平的事情，他们整个寝室都知道。
“我可是高老师的学生，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陆亦可也没有深究，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其实芳芳很多事情她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陆亦可不由叹息一声。
他爸爸还好，芳芳就……姨丈还是太有野心了，妈妈一向不太喜欢姨丈。
说他是冷血的政治动物。
芳芳躲不过，她说，她宁愿出国，一辈子不回来。
作为表姐，她其实也很为难。
“高芳芳很多事情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做主，高老师的门第太高了，我啊，高攀不上。”
李文昊说完，陆亦可肃然起敬，然后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