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厉害的李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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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短暂的失神后，李文昊微笑的进入了工具人的状态中。
身边的李达康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
连他这个死也要留在公家吃皇粮的人，听着听着，都有些相信下岗是更好的出路。
李达康的口才，李达康的感染力让李文昊折服，李文昊也选择配合起李达康的表演。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享受吧，还挺爽的！
“在今天的京州市市委常委会上，赵立春书记提议，京州市将会为自愿下岗的职工提供三年的全额工资，并且承诺，如果下岗三年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还可以回企业！”
李达康说完，旁边的李文昊就非常配合的率先鼓掌。
一时间，掌声再次雷动。
“同志们啊，赵立春书记和京州市委市政府是认真的，赵立春书记和京州市的市委市政府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我们不会推同志们下海送死，在同志们选择下海前，我们会为同志们拴上保险带、套上救生圈，为同志们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这一次说完，李文昊连率先配合的机会都没有，现场很多民警一个个满脸潮红，心动不已，恨不得赵立春书记的这个政策推广到公职人员。
可见这次李达康的表演多么的成功。
李达康表演完后，电视台撤走了，围观的民警也都被赵局长给轰走了，拘留所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赵局长轰走了那些围观的民警，以及那些想要和李达康攀关系的领导干部。
然后，他自己也被李达康的一个眼神给吓走了。
这位李副秘书长是真的厉害！
一个眼神就把赵局长给吓走，李文昊对李达康这个京州市市委副秘书长再一次刮目相看。
然而一个眼神就能把赵局长吓走的李达康，回过头再次看向李文昊和高建国这两个工具人时，脸上却变成了让人非常舒服的温和笑容。
李文昊和高建国两人看着李达康这简直就像变色龙一样的表演，瞠目结舌。
李文昊心中震撼，脸上却不动声色，而高建国，这个中年汉子看着李达康，现在更加拘谨和害怕了。
李达康再次安慰高建国后，柔声的对高建国说道。
“高建国同志，你的家人们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我还有些话要和李文昊同志说。”
“啊，哦，好的，李经理，我在外面等着您。”
高建国这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被李达康吓得腿肚子都有些哆嗦。
高建国离开后，李达康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李文昊，长相清秀，能力也出众，27岁的年龄也不大，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
赵书记在汉东省的政法系统缺少支点，汉东政法系统都被梁书记承包了。
不是汉东政法大学政法系出身的人，在汉东省政法系统的影响力有限。
李文昊是高育良学生，汉东政法系嫡系，这次事件，李文昊展示能力后，会回到政法系的核心圈子。
梁书记也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李文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前途广大。
赵立春书记没有向上追究，就意味着这件事对梁书记来说，连止损都算不上，毕竟梁书记连准备舍弃的赵广泽最后都保住了。
高建国案，让赵书记打开了下岗工作的局面。
高建国案，也让梁书记看到了他们政法系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年轻人。
高建国案，最后的结局，不是梁书记和赵书记的两败俱伤，而是双赢。
不，是三赢，李文昊也赢了，他进入到了汉东省最高领导层的视野。
这就是政治家相互妥协的智慧。
看着眼前的这个非常有才华的青年，李达康在犹豫。
赵书记现在不想激怒梁书记，不能挖政法系的李文昊。
他李达康就没有这样的顾虑。
他从来都不是赵书记的私人，附庸。
别人都说他是赵书记的人，实际上他和赵书记一直是合作关系。
他需要赵书记为自己的改革背书，赵书记也需要他的冲劲，能力来获得政绩。
两人合作无间，两人的官职也一路高升。
在赵书记那里，赵书记也从不为难他，他是有很强的自主权的。
从美国回来后，他要外放到地方，大概率是汉东某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代市长。
赵书记要他要搞经济，要辅佐那个时候应该上任为省长的赵书记搞好汉东省的经济。
他一路走来不结党，不谋私，也不蓄养亲信，所以身边一直没有能用的人。
离开金山县后，为了珍惜自己的羽毛，他连金山县的两个好朋友都再也没有联系过。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要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漏洞，立于不败之地的干部。
所以，他一直很克己复礼，就连赵书记都对他这种克制，都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但眼前这个青年……确实是让他心动了。
不到半天就能翻掉这样的一个死案，这靠的是法律知识，刑侦经验吗？
不是！
如果他是靠法律知识和刑侦经验来翻案的，他最多就是一个法治优秀的法治人才，他李达康会夸赞，但不会有丝毫心动。
法治人才于经济发展有什么用呢？
李文昊翻转这个案子的手段，是可以用在经济发展中的，而且作用极大！
越了解李文昊翻案的原因，就会越惊叹李文昊的才华。
那种一针见血的视野和霸道的风格，在李文昊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就连那对学弟不近人情的零情商表现都让他心动。
这样的人才，去梁书记那里搞政法，真的屈才了。
应该来我这里搞经济！
“小李经理，有想过离开京州工程集团来京州市委吗？如果你愿意借调来京州市委，陈雷董事长的工作我来做。”
李文昊愣了一下。
去京州市委？
如果不是借调，是直接调往京州市委，他会毫不迟疑的答应，稍微犹豫，那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但是，如果是借调的话，这个对他的吸引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单位之间的借调很常见，教育局借调一线的老师，卫生局借调一线医生，政府办借调一线的银行工作人员，市委借调一线的国企职工，这些都很常见。
一般来说，借调不是不能转正，但转正的难度极大，为什么呢？
很简单，一个编制一个坑，如果这些借调的单位有编制，一般来说就不会借调。
所以，大部分的借调，基本上是忙了几年，回到了原单位。
新单位留不下，原单位的人际关系和工作关系也丢了，西瓜吃不上，芝麻也丢了。
借调，1%的可能是一个机会，99%的可能是一个大坑。
李文昊是想要跳出京州工程集团，借调出去，只是暂时跳出去。
三年后再回来，他肯定会哭。
李达康也看到了李文昊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
李达康当然知道借调的坑，但他没办法给李文昊更多的承诺，挖李文昊是他的自由，梁书记是否报复，也是梁书记的自由。
如果直接调李文昊去市委，就是直接打脸梁书记，梁书记肯定报复。
借调是说的过去的，毕竟京州市市委现在最优先的工作就是下岗职工和下岗职工的安置，李文昊在这方面是人才。
同时借调也意味着李文昊不是赵书记的人，梁书记他们也可以等李文昊借调结束后，再调动李文昊去政法口工作，反正李文昊年轻，等得了。
借调，这是先堵住梁书记他们的嘴，然后等他从美国回来，他带着李文昊去了地方，到了地方，他这个市长可就不是梁书记可以拿捏的了。
要动他也要看看省委书记和省长愿不愿意，最起码，赵书记肯定会帮他顶住。
梁书记就只能硬吃了这个哑巴亏。
在没有完成市长调动之前，他需要考虑梁书记的感受，省委常委会，他去地方出任市长，梁书记作为省委副书记，五人小组成员之一，梁书记的一票非常重要。
李达康在看着李文昊，等待李文昊的回应。
李文昊现在压力极大，顶着一个实权副厅级大领导的期待的目光在那里沉默，压力能不大吗？
可他真不想借调去市委，但是这确实也是一个机会，所以，他在沉默，在犹豫，在等待朋友圈更新，看看李达康对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等啊等啊，就是没有等到朋友圈更新。
他和李达康也算是认识了，为什么朋友圈系统没有更新朋友圈呢？
难道说，李达康级别太高？
还真有可能，他朋友圈级别最高的就是赵广泽局长和刘志祥部长，两人都是正处级。
李文昊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管理级别。
LV1。
难道LV1只能让他最高和正处级的领导当朋友？
不配和厅局级的领导当朋友？
关键，LV2怎么升呢？
这个系统似乎有些智障。
系统升级的事情先不管，既然不清楚李达康的态度，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李达康这样的一个变色龙。
谁知道自己去了市委是不是要被他坑，李达康这人虽然很有魅力，但他刚才的一系列操作让李文昊很难信任他。
可是，一个副厅级领导的邀请，能是那么好拒绝的吗？
万一被穿小鞋呢？
别看李达康只是副厅级，在京州市，他比市长都要有面子，市委书记的政治秘书，妥妥的二号首长啊。
“小李经理，不要有压力，我刚才的那个提议只是临时起意，见猎心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李达康话锋一转，李文昊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不太喜欢的李副秘书长是一个很会看脸色的人，知道他拒绝了，却不敢开口，就主动开口了。
李达康这样的主动开口，把两人的面子都保住了。
这让李文昊对李达康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大部分的领导，都不会主动解围，别说副厅级领导，京州市的二号首长。
就他们法务部的科长，这个时候都准备发飙，释放自己的威严，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
“李秘书长，现在京州工程集团很困难，去市委工作是很好，可我不能辜负信任我的领导，当一个逃兵。”
李达康没有生气。
李达康又和李文昊寒暄了一会，离开时拍了拍李文昊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也很洒脱。
“对了，小李，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听或者是不听，都在你。”
看着李达康的背影，李文昊皱了皱眉头。
“秘书长您请说。”
“如果你有足够高的理想，就不要去政法口，那里也许能让你快速崛起，却也会束缚你的翅膀，限制你的上限，我不知道你的法务能力，但我知道你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天才，你的舞台应该是全局，而不是限于一隅，哪怕留在京州工程集团，都比去政法口强。”
“……”
李达康说完，李文昊直接瞪大双眼无言以对。
他刚才拒绝李达康，其实也有对高老师和政法系的期待。
他有另外一条更好的退路，当然看不上区区的市委借调。
“小李经理，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和能力相信自己可以在官场飞得高，记住了，一定不能将自己的翅膀交给别人，上面的人不能束缚你，下面的人不能拖住你，你自己要无懈可击。”
“……”
李文昊回过神来时，李达康已经离开了，但他此时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李达康的话，让他一直有些模糊的前路变得异常的清晰！
他以前只知道理论，只知道作为人，要顶天立地，他只是根据自己的情绪和从小到大的经历知道自己不应该学张福也不能学祁同伟。
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没有人告诉他在官场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坏处。
李达康刚才对他说的话，振聋发聩，给他指引了方向。
如果他依附了别人，他能借别人的势，飞的很高，但他失去了自我，他的上限也就变成了依附之人的上限。
他什么时候从空中掉下来，也不决定他自己的能力，而是依附之人的能力。
高育良的上限是什么，他的上限就是什么。
高老师什么时候掉下来，他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而高老师的命运其实也不决定在高老师，而是决定在梁书记。
成为下一个梁书记，未来有机会成为省委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这样的成就绝对不低了。
以前的他，甚至不配。
但是现在，有了系统的他，这样的上限，真的就足够了吗?
成为下一个梁书记，就是我的通天大道了吗？
李文昊笑了。
“那我的大道，未免就太窄了。”
李文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绝对不能在工作上和高老师扯上关系！
他是汉东政法大学毕业的，又是高老师的学生，去汉东省政法口工作，黄泥巴掉进裤裆里，就算他没有依附高老师，最后也变成依附了。
不就是展翅高飞吗？
“你李达康可以，我李文昊也可以！”
看看最后，谁飞的高！
“达康哥哥。”
李达康刚出来，就遇到了故意躲开镜头的赵敏和陆亦可。
注意到二女，李达康脸上冰冷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还知道躲镜头，敏敏你也不算完全玩疯了。”
被李达康批评，赵敏低着头，都不敢回嘴。
直到李达康离开，赵敏才松了一口气，笑容才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
“敏敏，你刚才的表现，我还以为你爸是他的秘书！”
陆亦可一脸不解。
“亦可姐，你不懂。”
就连她那个禽兽哥哥，见到他，都要舔着脸，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