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失的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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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问完这小子，立刻过去！”
“贺达，案发当日3月14日晚11:30到凌晨2:30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男孩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会儿
“那天是个周六，我看完足球比赛直播就已经半夜1:20左右了。然后我就去睡觉了，那晚我一直呆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你的父母能成为你的时间证人吗？”
“那恐怕不行！那天晚上我妈妈医院里突然有台急诊手术，她十点多就从家里出去了。半夜几点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爸那晚有应酬，压根儿就没回家。
但是警察叔叔，我家别墅的院子和大厅里都有监控，都能证明我整晚都在家里，没出过家门半步！”
张队把笔录递给梁正
“你这就带人去查，看看当晚他母亲所在的医院里，究竟有没有这台紧急手术？
再把他家里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仔细盘查一下。
我这就去隔壁会会这个贺广发！
听说他可是咱们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这次也是带着专业律师团队来的！应该是不能规规矩矩老实交待！”
“放心吧师父，保证加班加点完成任务。”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张队深吸一口气。
一天高强度的工作，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刑警，顿感有些疲惫。
此时贺广发的律师团队，也全都等在审讯室门外。还有几名私人保镖，也在警局的长廊里徘徊。
审讯室昏暗的灯光下，这位外界瞩目的地产大亨正气定神闲的等着审问。
还没等张队开始询问，眼前的男子倒是先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和我儿子都带来了警察局问话？
但是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咨询过我的律师团队了。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公民只是有配合警察依法调查的义务，但是警局没有扣留我们的权利。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有什么需要我协助咱们警方的地方，我一定尽力配合，也希望我们都别耽误彼此太多时间。”
男人笔挺的西装和板正的发丝格外精神。即便是在这警局的审讯室里，都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成功人士的魅力。
“这是遇到对手了”张队心中暗想。
“贺广发，吉达房地产的执行董事。
今天叫你来警局配合调查，是因为你儿子贺达班里发生的命案。
你见过死者王晓彤吗？”
男人扶了一下他的金丝边眼镜
“王晓彤？没听我儿子提起过。我平时工作太忙，很少关心他们班里的情况。”
刚刚在隔壁审讯里，贺达明明说生日转天的早上，这群孩子是和他父亲一起吃的早饭。
张队把死者生前的照片拿给贺广发看
“就是照片上这个女孩见过吗？”
男人并没有伸手接过照片，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
“您也知道，我每天要接触社会上各个层次的人太多了！怎么会留意这么一个普通高中女孩子！”
张队压低声音，用命令的口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贺广发，我再问你一次。仔细看看照片上的女孩儿你见过吗！”
张队锐利的目光，让他有瞬间的躲闪。
这次他拿起了照片，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这女孩儿很眼熟！我应该是见过她，但是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她又是叫什么名字，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队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王晓彤的长相非常出众。按常理分析，跟这样一个女孩同桌吃过一次饭之后，大概率都会记住这张脸。
张队又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甩到了贺广发眼前
“那这几张照片你再看看！”
照片是法医在案发现场，拍摄的死者被杀后的惨状。
尸体被198根铁签扎满全身，五官更是面目全非。
贺广发神情平淡地拿起照片，脸上甚至捕捉不到任何一丝表情。
看到如此恐怖的女尸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神里竟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和恐惧。
“这就是你们说的死者王晓彤？确实死状挺凄惨的！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会也把这些照片拿给我儿子看了吧！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如果因此落下了什么心理疾病，我保留起诉你们警方的权利！”
张队冷笑：“贺广发，少在这儿跟我打官腔！我们没有确实证据，也不可能把你们带来警局！”
“确实证据？我的律师早就看过你们提供所谓的确实证据了。
你们的哪一个报告，能证明我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我现在过来，不过是为了尽公民应尽的义务，来配合你们警方。
你们要是无凭无据的给我泼脏水，对我在商界的信誉有影响。我一定会直接起诉你们警局！”
的确，现在所有的证据都不能证明这个贺广发和本案有直接关系。
但是，张队作为老刑警多年的直觉，然后他敢肯定，这个贺广发和此次命案脱不了干系。
“那你就尽好公民应尽的义务，好好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3月14日晚上11:30分到凌晨2:30你在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我有一个直播采访，采访完就去参加了举办方的酒会。
酒会散场之后，我又带着员工回公司开了个全体会。一起商讨第二天早上专访材料。
那天我们全体加班到深夜12点多。全公司的人都能作证。
等他们都陆续下班了，我的酒劲也上来了，就在办公室里睡着啦。
我们公司楼道和停车场都有监控，你们可以去调查。”
张队眯缝着眼睛安静听着，想从他的回话里找出破绽
“那你妻子胡丽娟当晚在哪里？”
一听到张队提到他妻子的名字，男人面部表情略显不自然
“她肯定是在家里陪我儿子呀！”
关于这个叫胡丽娟的女人，父子二人的口供有明显出入。
而死者指甲中的人体皮肉组织也是来源于一名女性。
而这个省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还在三天前请假出境去了香港！
种种迹象表明，只有找到这女人才是破案的关键！
“那你知道你妻子和死者王晓彤认识吗？”
“警察同志，我每天忙的都是几个亿的大项目，哪里有时间关心我妻子跟我儿子班上的女生认识不认识呀！你们这问题也太强人所难了！”
男人虽假装镇定，但眼神却在不停地闪躲。
“该问的都问完了吗？如果没有更确切的证据，是不是就能放我和我儿子回家了？”男人满脸的不耐烦。
“那恐怕还要等你的血检和尿检报告单出来以后才行！”
“好，没问题！但我没必要非在这审讯室里等吧？我又不是你们的犯人！我要申请见我的律师！”
“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张队小声对身旁的陪审员说
“放他出去楼道里等吧”
接着又转身对贺广发说道
“凡是跟本案相关的情况，需要协助调查你要随传随到！”
男人玩世不恭轻蔑地笑笑
“好的，警察同志！还有麻烦你想着替我向你们刘局问好啊！
下次有时间我再请他喝酒！
对了，你们没事儿就别总去学校打扰我儿子了。他马上高三了，学业压力很大！
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来公司找我的律师团队！他们会好好替我接待您的！”
看着男人嚣张的气焰，张队脸上倒是没看出丝毫恼怒。
根据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最初越是嚣张的嫌犯，最后在证据面前就会哭的越惨
“贺总，问候我一定向局长带到。
如果下次再有机会请您来警局，我让刘局亲自来接待你。
现在这个案子恶性程度极高，市领导跟社会各界都很关注。怕到时候也真是要刘局亲自出马了！”
“张队，贺广发的尿检和血检报告都出来了，与现场遗留下的证据均不相符！”法医科递过来报告。
贺广发得意的笑笑
“张队，这次我可以走了吧？”
张队冷笑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