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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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路靠在墙角，非常的难过，嘴里喃喃自语：“妈妈，我把老爸弄丢了，怎么办啊？”
八年前，她身穿红衣，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轻轻的说：“小路，一定要照顾好你的爸爸，他不会做饭，只能你来做了。”
“妈妈，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别走。”
那时林小路什么都不懂，但还是能够知道妈妈要走了，而且是走好久好久，可能很久都见不到妈妈了。
他哭着挽留妈妈，让她别走，最后还是走了，他哭了好久。
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她了，现在，老爸也不见了……
他猛的抬起泪眼，站起身，拔腿就跑，向东奔去，刚才他的师父珞用仙法算了一个大概方向。
速度化作了残影，沾衣与杏花雨已经出现在手中，他分明感受到前方有两股精神力波动。
在一栋高楼的楼顶，有两个中年男子，各自穿着红、蓝短袖，红衣男子道：“来了。”
蓝衣说，“凭咱俩的实力，擒下他没问题吧，吴锋的学生，顶多有刀法，难不成还有什么高超的底牌，一个E级而已，两个d级还对付不了？”
很快，林小路来到这里，看到这两人的时候，眼眸微微眯起：“我爸呢？”
蓝衣看向林小路手中的粉红色刀鞘，忍不住发笑：“果然是个幼稚的家伙，毛都没长齐吧，粉红色的刀鞘，那里面的刀，不会更女孩子气吧？哈哈哈！”
林小路又问了一遍：“我爸呢？”
红衣男子说：“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你，擒住你就够了，林国安已经被拉走了，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林小路一怔，皱起了眉头，“看来你们还有线人？”
“哥，我就先上了，让我夺下首功！”蓝衣一脸自信，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缓缓走向林小路。
林小路没有变化，静静地望着对方，蓝衣变成了一个长着蓝色翅膀的鸟人，正抬起翅膀，欲要扇过来。
嗡！
林小路迅速拔刀，刀的重量与速度，直接提升十倍，加之沾衣本身就是人格武器，只一刀，蓝衣鸟人的头便滚落在地，只留下了一双惊骇的神色，林小路大手一挥，吞噬对方的梦境。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原本充满笑意的红衣脸上的笑容凝固，马上就浮现出了惊恐。
“怎么可能？你一个E级怎么可能仅一刀就杀了弟弟，他可是d级，不对，不对，是你的刀，是因为你的刀！”
细细的感受，他恍然大悟：“人格武器！你居然拥有人格武器，怎么可能！只有b级实力才拥有造人格武器的资格，不然，就只有拥有S级资质的人才能有，你是怎么拥有的？”
红衣大喝一声：“红鸟人格，殉身！”
只见红衣浑身的气势提升了三倍，除了本身是d级，现在的他，实力相当于三个d级，但是林小路只是微微感到讶异，因为对方居然让梦境破碎，化为纯精神力，强行提升三倍实力，代价就是，用完次人格之后，他会因为失去梦境和强行提升精神导致主次人格都消散，然后去死。
这时，珞告诉林小路：“你要知道，有多个人格的人用了殉身之后，只会损失一个人格，并不会死，还有就是，资质越高，用殉身的时候提升就会越大，像这个人资质很低，才d级资质。”
“才d级资质就能提升这么大？”
这更让林小路惊讶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强行提升的，太弱了更不合适吧？”珞说。
“也对！”林小路很认同。
“红鸟，烈焰！”红衣扬起身后的红色翅膀，一道烈焰风暴袭卷而来。
林小路扔出沾衣，一刀斩破了烈焰，又丢出杏花雨，刀入鞘中，两件人格武器合一，威力大增，直接穿透了红衣的胸口，林小路大手一招，红衣的次人格被他吞噬，却没有了梦境。
说实话，有了沾衣和杏花雨两件人格武器后， c级之下，他算是没有敌手了。
浓浓的精神力在他的梦境中填补，正生长出的蓝鸟人格，梦境直接被他捏碎，化为了精神力，充斥在他的梦境中，一道存在于他身体里的瓶颈，被冲破了。
d级！
“d级了！”林小路感到身心舒畅，梦境也生长得更加稳固了，就像是一种基石，不断的增加。
珞说：“小路，人格武器是和你一起成长的，存在于你的梦境中的所有人格和人格武器，都会因你本身实力的提升而提升，我和你晨姐，还有机器人格，都提升了，只不过后来被你抓来的人格不能提升，这是我刚发现的”。
小路现在反而有些心不在焉了，老爸究竟在哪里？
这时，殷实发来了消息，林小路像是见到了救兵一样连忙打开，上面说：“找到带走你爸的人了。”
然后，下面又发来了一张图，当林小路看到那张图片时，大为震憾，是他！
林小路理清了一条脉络，这条线上的纹理，已被他看清了，而那些人的目的，是自己！
林小路拔通了吴锋的电话：“老师，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吴锋说。
“可能绕音市的梦网成员，已经全都死了！”
“全死了？怎么回事？”
“是毛丽，她潜入梦网，是叛徒，我之前和她交过手，机器人格只复制了60%，她是c级，却压在了E级，而她又和福音公司有关，我想她是王三火之前的人，管理整个公司的经济命脉，王三通过她是梦网成员的这一点关系，逃过了梦网的监视，成为地下老鼠，所以这么多年王三火能一直藏在绕音市。”
吴锋非常震憾：“伽音湖，真是好手段，这是梦网出现的差错，好，我接下来就赶往绕音市。”
林小路说：我也会去一趟福音公司，我爸应该被她藏在那里了。”
“你爸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我，通过抓我爸，让我疲于奔命，之后让我束手就擒。”
“还有这事？真是反了天了，我立刻去那边。”
电话挂掉，林小路让机器人格附身，可刚一上身，林小路就感到精神力受到了极大的重压。
“机器人格，居然c级了！”林小路感到震憾。
但他来不及管这些，蓝鸟人格复制，之前那个蓝衣死去时机器人格100%复制所以现在能用。
蓝色羽翼张开，林小路挥动羽翼，腾空而起，化作一道蓝色流光，进入了云层，高空飞行，几分钟后，到达福音公司的顶楼。
“哟，这不是林同志吗，来得这么早？”
一个青年女子仿佛已经等候多时了，此刻她面带笑意，有戏谑之意。
“毛丽？”林小路说，“你在这里，难道，韩队长他们，死了？”
毛丽一脸享受：“他们的次人格，味道不错。”
林小路一怔，随后说：“梦网，是有些松，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毛丽道：“你放心，等你死后，我还是梦网成员，而你，就是那只可怜的替罪羊了，这样的话，吴锋也脱不了罪，到时候高层要杀，就不需要找理由了。”
“我死？就凭你们两人？你说呢，李全？”
林小路目光淡然，他想起殷实传给自己的照片上，正是李全，抓走他父亲的也是这个自己允许管理福音公司的人，李全。
“别躲了，我知道你也在，想着什么时候偷袭对吧，之前你见过我的和尚人格，但是对于我的特殊能力，你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就好像经历过比这种事更大的事，这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情，我想，王三火死了，你必须代替王三火，这样才能保持你和毛丽之间的内外沟通，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浮出水面，一直做那隐藏在梦网里面的伽音湖的人，所以你想代替我管理福音公司。”
啪啪啪！
手掌声响起，一个人影从到达楼顶的门里走出，他有第三只手，那只手上提着一个麻袋。
“爸？”林小路看着那个麻袋，心思不由得变得紧张。
李全把袋子丢在地上，笑道：“现在d级了，可你觉得，一个d级次人格和第三个人格就能对付我们吗？”
“好吧，那就试试。”林小路让和尚人格附身，然后挥手一扯，原本属于和尚人格的梦境就从自己的梦境中撕了下来，他集中梦境中的所有精神力，贯注进入和尚人格。
他的气势从和尚的d级巅峰涨到了c级。
李全和毛丽脸上的笑消失，皱起了眉头，确实，这种直接让境界上涨的能力实在骇人听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和尚人格最开始就是b级，被林小路削掉了两个大境界，想让和尚再涨一个境界只需要足够的精神力。
李全看出了林小路的挣扎，又笑了：“以d级承受c级的人格，你已经透支了吧？”
“呵呵，试试看。”林小路嘴角上扬，手中托着的梦境，被他捏碎，梦境碎片贯注于和尚人格中。
“和尚，殉身！”
气势再次上涨，跨入了b级，强行承载b级，林小路的身体不堪重负，喷出一口鲜血。
“殉身！”李全和毛丽极其震惊，他们根本想不到，林小路居然会做到这一步，而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本来d级的人格，就算殉身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吧！
“怕吗？”林小路双眼流出了鲜血，但他的笑却非常狰狞。
毛丽感受到了恐惧，这是从心底感受到的恐惧，来源于自己的人格的颤抖。
“还不跑？”李全大惊失色，喊了一句话后身体变成了一个六臂罗汉直接跳下高楼，六只手臂不断交换，抓着每一层楼的屋檐，一层一层往下掉，速度极快。
“施主，还不回来！”说完这句话，林小路的鼻孔也流出了鲜血，身体更加不堪。
李全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了，一点一点的又往上爬，他极力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这种控制。
“算了，施主，你还是放手吧。”
“不！”
李全感到绝望，他大喊着：“不要！”
但是任凭他如何叫喊都没有用，他的六只手臂全都松开了，从二十几楼的高度直直的往下坠。
砰！
远远的都能听到坠地的声音，李全直接被砸成了一滩肉泥，死状实在惨烈，地面都微微凹陷。
毛丽吓了一跳，此时浑身颤抖，心中充满恐惧，“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放了我，就可以……”
她解开上衣的一个纽扣，但下一刻，林小路说：“施主，你也快死吧，别碍我的眼了。”
毛丽的次人格被强制附在身体上，戴着猫脸面具的她居然哭了，“放过我吧！”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抓住自己的脖子，猛然用力，咔嚓一声，脖子断了，她的身躯倒下，瞳孔瞪得极大，带有血泪。
七窍出血的林小路精神涣散，此时和尚人格化为点点光芒消散，他抬手抓来毛丽的梦境，打碎次人格，化为一点点精神力人补充他的精神力，可b级和尚承载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哪能那么容易恢复，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他把林国安从麻袋里弄出来，此时这个胖子正在呼呼大睡，看起来很安详，林小路背起林国安，一步步走下了楼。
林小路的脸上全是鲜血，进了电梯里，把人们都吓坏了，还以为是电梯里面上演电梯惊魂，甚至有人还掏出手机打算报警，有人则认出了林小路是董事长，所以就制止了那个正打算报警的人，还有人拿出纸巾帮林路擦了一下血。
下了楼，众人围在了死去的李全周围，议论纷纷，林小路从一旁经过，大手一招，李全的梦境就被吞噬了，他仍然是碾碎了正要生长在他梦境的六臂罗汉人格的梦境，化为浓浓的精神力补充他干涸的梦境。
可还是不够，林小路的梦境仍然干涸，他需要睡一觉，躺几个月，看看能不能恢复。
林小路强撑着，打了个车，坐到地铁站，然后乘地铁，到严帛市。
全程只要不是乘车，他始终背着林国安，一点也没有松懈，一丝精神也没有放松。
一步一步回到三路店铺，已经是下午了，他透支的大脑产生了一丝松懈，下一刻，他便晕倒在地。
绕音市，吴锋看着三具尸体，韩离是被人从身后一刀捅死，而另外两人则也是一刀必杀，直接被削掉了脑袋，几人好像从没释放过次人格，也就是说，他们的确是被熟人杀死。
四个小时前，当他感受到b级的精神力波动时，就赶往福音公司，到达时，只剩下两具尸体。
“殉身？”
吴锋感到震憾，”是谁b级杀c级还需要用到殉身？而且为什么连个尸体也不留下？”
他拨打林小路的电话，却打不通，后来殷实给他打电话说从监控里看见林小路背着他爸回了严帛市。
夜晚，严帛市的三路店铺。
“他怎么样了？”吴锋急切的问。
吴锋已经回到严帛市，对着床上躺着的林小路，心如刀绞。
说实话，他既震惊又担心，震惊的是，林小路的精神力竟然透知到了这的种程度，可又是什么支撑他一步一步背着他爸回来的？
担心的是，林小路的这种严重透支，是很难苏醒的，就算醒，也有可能失去神智，变成一个痴傻的人。
店铺门口，吴锋和殷实站在一起，望着夜空，吴锋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两个伽音湖的c级是他杀的，他的机器人格到达了c级巅峰，用殉身后就有b级的实力，所以我会感受到b级的气息。”
“他杀的？那可是两个c级啊！”殷实大受震憾，他实在没有想到，林小路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殷实，你把绕音市的情况上报给组织，但关于小路的事就不必说了，梦网的内部，我看腐化很严重，说不定哪天我就被身后的人捅了。”
吴锋想起今天韩离等人的死状，不免得有些心寒。
殷实点点头，道：“吴哥，你是要小心些才行，你是组织中层人员，那些A级最喜欢砍这些中层干部，像我这样的人，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吴锋说：“你也别灰心，你有c级的资质，现在又有了d级巅峰，还有半年吧？”
殷实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为什么林国安也没有醒？”
“他做梦时梦境被入侵过，至少也要一天才能恢复。”
殷实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林国安苏醒后，很奇怪的摇头，自己之前正躺在躺椅上看书，可突然就睡着了，居然还躺了不止一天，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吴锋和殷实在他苏醒后就离开了。
林国安去林小路的房间，却发现他躺着的时候脸色苍白。
“又是这样？”林国安很吃惊，之前有三次这种状况，每次都晕一个周。
“唉！”林国安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真是难为你了，儿子。”
“何必呢？”
他一直待在林小路的床边，静静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