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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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成坐直了身体，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看了一下周围，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旧时代。
四周和旧时代酒店的陈设相同，一样的柔软大床，一样的软实地毯，一样的床头柜，一样挂着电视机，连墙上也一样挂着风景画，其中一幅他还认识，是莫奈的《日落》，“嗯，左上角背景不协调，墨点太规则，应该是21世纪初的3D打印的复制品。”
“喷淋头是21世纪中叶的工艺造型，边上还有病毒浓度监测仪”，徐立成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就发现了新时代的产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忽然，徐立成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能分辨出工艺品的年代成分了。
“你醒了？”，一声问话从身后传来。
徐立成一转头，才发现是陈新，一脸惊喜地喊道，“陈大哥！”
陈新用浴巾揉着头发，走近徐立成，“有什么感觉不一样吗？”
“嗯？”，徐立成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
“就是感觉自己能喷火，或者哪里变得更强壮什么的。”陈新比划了一下肌肉解释道。
“好像......没有。”徐立成眨了眨眼睛，略带歉意的回答，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新一脸期待自己能喷火的样子。
“难道真的做了一笔赔本买卖？”陈新暗想道，咽了一口口水。
“什么异常都没有？！”陈新不死心地追问道。
“好像......有那么点？”徐立成看陈新如此热切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略带犹豫的轻声说道。
“等等，刚才我好像莫名其妙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知识！”徐立成脑中如同被闪电击过，回想了一下刚才醒来时莫名其妙的状态。
陈新略有一点点失望，还以为徐立成成为自然进化者以后，能给他带来即战力的帮助，看来哪怕觉醒，能力也是偏向辅助类的。
“预言系能力？”，以前没接触过的知识，突然懂了，看起来就是和预言、预知、有关的能力。
“如果能探寻一些被尘封了的秘密、预知BOSS级敌人的动向、找到一些隐藏的宝藏的话，那也不错。”陈新心里已经开始在打算，未来能利用徐立成预言系的能力做哪些事情。
徐立成虽然是程序员出身，但对预言系的概念也有一些简单的了解，毕竟在旧时代不少网文和游戏就有相关的介绍，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好像并不是，应该是......”
陈新正好奇徐立成怎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就看到他手指很小意的在比划着什么，顺着徐立成手指比划的方向，陈新才发现房间里通风口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红光。
陈新一个箭步蹬上了墙边的桌子，反身一跃直接冲向了通风口。“咔咔咔”，通风口格栅里发出红光的位置，直接被陈新一拳砸断，还发出了“噼噼啪啪”的电流声。
陈新一只手挂在通风口，另一只手甩了甩勾在手腕的格栅，也不管是什么东西，直接探进去掏了起来。
“这是什么玩意？”跌落在地的陈新，仔细地看着已经变成一团废塑料的电子产品说道。
“21世纪末产的夜视摄像头，有线配置，七千万像素，防抖镜头，附带自动伸缩架......”徐立成只是瞥了一眼，就如数家珍一般报了几个参数。
“你放的？”陈新目瞪口呆地看着徐立成，当然，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徐立成干的，只是他徐立成居然连一些基本数据都清楚就有些不正常了，“预言系能力？”
“当然不是。刚才聊天的时候，我看到窗户的玻璃上，光线成像有问题，偏暖了3度，计算一下入射角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了。”徐立成侃侃而谈，好像在说一加一等于二一般。
“你是变态吗？”，陈新看了看手中已经破碎的摄像头，又看了看徐立成说有问题的玻璃窗，摇了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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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顶楼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电子设备和显示屏，在废土世界，高级的电子设备并不常见，但这个房间里居然堆的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多。
“他发现了”，一个半秃的男子摘下了夹在头上的耳机，转头对屋里的人说道。
“谁？”，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子依旧在电脑前打着字，头也没抬起。
“陈新，苏婉的助理。”半秃男子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老式液晶屏，陈新跳起来挥拳的样子正定格在液晶屏中间。
皮夹克男子这才站了起来，走到半秃男子面前，端详了几秒才问道，
“他怎么发现的？你们动过监视器了？”
“没有，除了7号去他房间前，使用过一次探头模式以外，一直都是原地监控模式。”秃头男子揉了揉眼睛的上半部分，最近两天，他一直蹲在顶楼的房间观察监控，让他觉得很是疲劳。
“那怎么可能，上次谢国平去他房间都没发现异常。”皮夹克男子皱了皱眉头，他显然想不到，发现监控摄像头的人，居然会是陈新刚带进来，档案显示只是聚居地里一个末流角色发现的。
“头，还要继续监视吗？”半秃男转了一下转椅，半个身子都面对着皮夹克男问道，“张百新和白杨都发现异常了，昨天5号摸实验室的时候差一点被白杨干掉。”
“没办法，部长大人这次对苏婉身边的人都很关注，说凡是去过白马港污水处理厂的人都要彻底摸清，严加监视。”皮夹克男一脸无奈，这次的任务布置得非常急，甚至很多先进的装备都来不及运进来，而且按照部长的指示，他们连研究所的所长林菲都没有接触，只是通报了江心岛基地的防卫司令袁将军和分管安全的胡上校。
“那要不然我们换一个监控室，这里又闷又热，地方还小。”另外一侧的液晶屏后探出了一个络腮胡，看起来三五年没打理过的那种。
“大家忍一忍，这里是地下基地的制高点，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监控的了。这次任务结束，我请大家去海沙岛high一把。”皮夹克男子知道必须稳定一下军心，大声对监控室里的众人许诺道。
顿时，监控室里响起了一阵欢呼的声音，号称度假胜地的海沙岛是新时代少数没有受到病毒侵袭的旅游海岛，据说陆军部和海军部也一直有派武装力量隔离保护着海沙岛，保证了去海沙岛旅游随时都能像在旧时代生活度假一般。
“5号和7号怎么还不来，例会的时间都要到了。”皮夹克男子略微撩起了有点掉皮的袖口，看了看手表说道。
这次任务的对象是公司里的7级主管，皮夹克男子也不知道涉及到了多深的浑水里，所以他异常谨慎，每天的任务都要通过例会亲自布置。
从第一天进入情报部，他就知道迟早会遇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有些疲惫，“管他的，把任务完成再说吧，大不了这次任务结束以后申请调去后勤部门。”
“谁！？”，正想着走哪位副部长的门路调走的皮夹克男子，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声音，立马用约定的语言问道，“是7号还是5号？”
门嘎吱一声缓缓被推开了，所有坐在门边的人都转头望去，但令人诧异的是门口居然没有任何人！
此刻，皮夹克男子的头顶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知道肯定出事了，正准备伸手去拔腰间的手枪，突然眼前就是一黑，耳边同时传来了秃头男熟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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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摄像头以后，陈新准备把“源”的事情，挑一部分和徐立成谈一下，虽然已经成为了既成事实，但该沟通的还是要沟通好。
“立成，我给你身体里塞了点东西，你知道的吧？”，请喝茶是请不起，陈新就给自己和徐立成都拿了一瓶屋内的纯净水，旋开以后递到他的面前说道。
“我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能想起来当时车上的每一个细节，还有聚居地里发生的。”徐立成低着头看着矿泉水，语气有些黯淡。
“那就好”，陈新喝了一口水，感觉和旧时代的矿泉水差不多，居然还有一点甜味，“之前和你说要用下半辈子的自由来换，并不是开玩笑。”
“那玩意进了你的身体里，帮你扛过自然觉醒的坎，但也融合了你身上的一部分器官，这辈子都摆脱不了。”陈新尽量用最平和的形容向徐立成解释。
“嗯，我能感觉的到，甚至我还能感觉到它的生命和我的生命连在一起。”徐立成抬起头，摸了摸脑后根部。
陈新有些诧异，徐立成居然能感觉到“源”的存在，他越来越好奇徐立成觉醒的到底是什么能力，“而且，它救了你的同时，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只要我死了，它就会死，然后你也会死，不论距离多远！同时的！”
“情况还不坏，比我想象中最坏的几个情况好多了，车上我还以为会变成没意识了木偶”，徐立成似乎并不意外，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半开玩笑得说道，“所以，以后最不想你死的人一定是我了！”
陈新也笑了起来，但随即就收敛了笑容，一脸肃穆地对徐立成说道，“我准备过几天就走了，以后你跟我一起吧？”
这个决定陈新已经考虑很久了，但直到今天才告诉第一个人，当然，这也算是陈新正式对徐立成提出追随自己的邀请。
“好！”，徐立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陈新。
“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外面哪有这么好的生存环境？！”徐立成虽然答应了陈新，但还是一脸不解的追问了一句。
陈新像是料到徐立成会有疑问，极为平静地回答道，“因为，这里很快就要被尸群袭击，没多少人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