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命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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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辉凝视地上的断枪:“澜妹,你现在急需一把称手的封枪。”
封澜颔首:“的确,大哥,一把趁手的兵刃,实属难得。”
话音未落,柳溪的声音传来:“小姐,大公子,老将军让你们一起去前院。”
二人交换眼神,封澜解开沙袋交给柳溪,随封辉前往前院。
小厮引领他们步入封家的厅堂,封澜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封家人齐聚一堂,就连李氏也在场。
封辛章坐镇主位,封北仓与秦霜及王氏封家二房的封信诚与其妻张氏立于一侧。
年轻一辈中,除了封蕊和封恒,封雪柔和封梨落均在列。
这半年来,封雪柔终于可以独自行走,不再需人扶持,但虚弱的身体依旧教人心疼。
她的冰蓝色目光凝视着封澜,手中丝帕紧握,心中暗自思量:数月未见,封澜的姿容愈发璀璨如星辰,犹如一颗耀眼的宝石,令人无法忽视。
他们同样食饮,为何她的体质这般虚弱?
封梨落的身体显然强于封雪柔,她容光焕发,十八岁的她,容颜已然绽放,较之以往更显动人。
面对封澜,她的神情依旧高傲,眼底甚至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
封澜能感知到,包括王氏在内的二房众人,对她的态度更加微妙了。
但祖父尚在,他们表面上的礼数做得滴水不漏,丝毫未曾流露出敌意的迹象。
李氏坐在小桃推动的魔法轮椅上,向众人致意后,微启朱唇:“今日,我带小女前来,是有一件重要之事告知大家。”
封澜黛眉微蹙,李氏召集所有封家之人,这般声势,究竟意欲何为?
封家大厅内,所有人聚焦于李氏。
李氏缓缓开口:“经过深思熟虑,澜儿如今已长大成人,我想为她安排一门婚事,待澜儿出嫁后,我便搬离此地。”
所有人都未料到李氏会有此言,封澜也不例外。
封澜的眼眸渐深,李氏竟然要她嫁人?
嫁与何人?
李氏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以为能主宰她的人生。
祖母王氏和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提及搬家,是否已为四丫头觅得好归宿?”
封辛章皱眉,封北仓疑惑,秦霜惊讶。
封雪柔嘴角轻扬,笑意盈盈,太好了,封澜终于要离开这里!
封梨落傲然注视着封澜,暗自揣测李氏会给她的女儿寻个怎样的夫家!
李氏微微点头:“回禀老夫人,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近来有了消息,就在凤凰城。当年,我们姐妹有过约定,若是生下女儿,便与她家公子结为连理。”
封澜的目光彻底冰冷,李氏想要将她嫁至远方,远离定安城。
封澜尚未开口,王氏慈祥地笑道:“你外甥家境如何?可不能让我们的四丫头受了委屈。”
李氏恭敬回应:“请您放心,封澜的表兄李长隆英俊潇洒,为家中嫡子,其父乃凤凰城的郡丞,家业颇丰,在当地颇有声望。”
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封澜望着两人的默契配合,仿佛事先商议过一般。
然而,她清楚,毕竟她曾提供封风背叛的证据。
王氏对她心怀怨怼,已是板上钉钉。
以封澜对王氏的理解,对方不会在眼皮底下下手,待她嫁至偏远之地,或许才会设法除掉她。
如今,封风被流放到宁古塔后,这几月的生活苦不堪言。
听说封风瘦成了皮包骨头,饥饿时食腐饭也是常事,最近又染上了肺疾,即便未死,也只剩半条命在苟延残喘... ...
封北仓皱着狮鬃般的眉问道:“四丫头,这也是你的意愿吗?”
封辛章,秦霜同样转向了封澜,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封澜还未及开口,二房夫人张氏便带着诡异的笑意抢先说:“自古以来,婚姻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澜丫头真是幸运,能与郡守之嫡子联姻,又是亲戚,往后的生活定是锦衣玉食,如意美满。”
李氏回应张氏,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不就是如此?
封澜坚定地反驳:“我对这事一无所知,也不想嫁给我素未谋面的表哥。我只想专心准备武试,以保卫我们的国度南晋。如今我们四面楚歌,千万子民待守护,哪里有空顾虑儿女情长之事。”
众人闻言,才恍然大悟,原来让封澜出嫁,只是李氏的一厢情愿。
封澜内心并不愿意。
封辛章的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既赞赏封澜的武勇和智谋,视她为难得的将才,又期望这个女孩能有个安稳的归宿,平安度过一生。
然而,他并未料到封澜的心志在于守护南晋的人民。
封北仓听见封澜的话,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并非反对这门亲事,而是担忧她屈就于一个小小郡守之子。
他已物色了几位人选,都在帝都任职,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之家,只有这样的家世才能让他安心将封澜托付。
这样,即使封澜出嫁,也能常伴左右,若婆家待她不善,封北仓自然有办法保护她。
此刻,李氏竟让封澜远嫁荒僻之地,令他心中不忍。
秦霜与封北仓感同身受。不知为何,得知封澜要嫁人,她心中莫名难受。
封澜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虽非亲生,但在她眼里已是半个女儿。
面对封澜即将出嫁的事实,秦霜满心不舍,她望着李氏笑道:“既然澜丫头不愿意,我看还是依从她的意愿较好。”
李氏面色不快,却也不敢与秦霜针锋相对,只能微笑回应:“澜儿是我的女儿,她孝顺我。我身体欠佳,只希望能尽早抱上外孙,不知道这辈子能否实现……”
话未说完,李氏已泪如雨下。
封澜看着李氏的哭诉,面无表情,心中却感厌恶。
她的眼中燃烧着反抗,直视李氏道:“我从未打算嫁人!”
李氏怒指封澜:“你说什么……”
封澜语气坚定:“我这辈子不会嫁人,无论你问多少次,答案都一样!”
封澜首次如此公然违抗李氏,李氏被她的言语激得胸口急剧起伏。
封梨落轻轻一笑:“澜儿妹妹,别因一时赌气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女子不期待婚姻呢?”
封澜凝视着封梨落,嘴角上挑:“是啊,大姐明年就要满十八了,该考虑这个问题了。我还小,不急。”
\你!\ 封梨落被封澜的话语刺中,脸色变得如晚霞般炽热,张氏瞪了封澜一眼,最终还是因为家族之谊忍了下来。
封雪柔轻拂着丝绸手帕,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放下帕子后又摆出一副公正的模样,说:“澜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让你母亲和大姐不快呢?你与你的远房表哥门当户对,彼此了解,若嫁入凤凰城的龙翔之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封雪柔表面上关切无比,内心却暗自狂喜,像封澜这般高傲的心性,最终还不是要委身于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封澜望向封雪柔,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三姐真的觉得好吗?”
尽管同日诞生,但按着家族的规矩,封澜仍然需要在人前虚伪地称呼她一声姐姐。
封雪柔温婉地点点头:“当然。”
\那你就代替我去吧!\ 封澜一句话直刺封雪柔,后者面色瞬间铁青。她委屈地说:“澜妹妹,你为何扯上我?我只是出于好意劝你……”
秦霜轻轻拍了拍封雪柔的手臂,低声说:“好了,少说两句。”
封辉皱着眉头看着封雪柔,这个妹妹真是口不择言,明知道封澜不愿嫁,还要火上加油。
封雪柔受挫,瞪视着封澜,对方如今胆子确实大了许多,竟敢反驳自己。
李氏一听封澜反驳她女儿封雪柔,冷着脸说道:“失礼了,今天是我们家的私事,让大家见笑了……”
她用最后一丝耐心温和地问封澜:“澜儿,娘问你,你到底嫁还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