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阿贝尔的救赎（死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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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不适合当什么英雄啊！像我这种……像我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即使脱胎换骨，也不可能适合当英雄！”
阿贝尔大声喊道。
“你方才说愿意去做任何事的话语，难道是谎言吗？”
海月诘问他。
“不、不是谎言，可是……可是，这样我并没有获得救赎！我希望不是以这种夸张的身份，而是保持渺小的我走完赎罪的道路！”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想死。
“阿贝尔，假如你真心信仰着我、悔改自身的罪过，背离紫色长刀就会恢复成原本的邪龙之姿。”
海月闭起眼睛，不想去看他了。
“我、我已经悔改了！我信仰着您！发自内心的信仰！”
哪怕阿贝尔有如惨叫般地叫喊，伤口还是冻结，眼看着逐渐扩大范围。
“光靠话语是不够的。倘若你没有真心认为，信仰就没有意义。”
海月庄严的宣告。
阿贝尔的下半身完全冻住，甚至还波及到上半身，再来只剩下颈部以上了。
“……我、我知道了！我发誓！我信仰您！”
然而被冰冻的地方就龟裂开来。那道龟裂眼看着遍及他的全身上下。
“什么……！为什么？这、这样的话……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他环顾周围，拼命想着有什么能获救的方法。
“……未、未来神，还有阿维亚的枪皇！我、我要是死了的话，你们应该会很困扰！没错吧！”
在阿贝尔大叫之际，未来神早已将“水晶变成长枪。
“邪神啊，未来神要提出异议。要是毁灭阿贝尔，成为王龙祭品的就会是阿比夏斯。请将他以冰雕的状态交出来。”
未来神拿起水晶枪指向海月。
“别插嘴，我的神正在救济他，未来神的确如你所说，那么做应该能拯救阿比夏斯，不过海月说了，她要给予这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慈悲。”
凯文阻拦她。
“这样的话，我将会对祂处以穿刺之刑。”
未来神开口道。
“那就试着睁开你的眼睛吧。长枪会伤到祂的未来，可是一个都不存在。”
凯文平静的说道。
未来神正要将能量注入“水晶”时，兰登伸手制止了祂。
“这样就好。”
他一开口，未来神就将再度恢复成水晶了。
“这……这怎么可能……！”
阿贝尔就像进退维谷似的喋喋不休说：
“……请、请等一下，吾神海月！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救济会以毁灭实现吧。你的身体会一度粉碎，遵从自然让灵魂轮回，转生正是你唯一的救赎──不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海月此时的模样恰如彼时的阿贝尔。
“这、这跟说好得不同啊！我不再是我，这算什么救济啊！我照您说的确实发誓了！不是说只要信仰您，就会恢复成原本的邪龙吗！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论信仰不信仰，结果不都一样吗！您觉得神可以说这种谎话吗！”
海月一脸悲哀地注视阿贝尔。
“神托者阿贝尔，这不就是你至今强加在他人身上的事吗？”
听到她这么说，阿贝尔露出充满绝望的表情。
“我就只是将你犯下的罪归还于你。既然如此，我就以这把剑，将因果报应刻划在你的灵魂上。和我一样充满背叛与谎言的你，唯有这条赎罪的道路才能赎罪。”
海月冷漠的看着他。
“……请、请住手……神啊！请您住手！我这次一定会洗心革面！这次是真的──”
月光撒落在他身上。每次落下，冷气就会静静地在他身上扩散──一面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啊！谁──！谁快来救救──”
阿贝尔的脸冻结起来。
“……谁……快……来──”
然后，他就变成无法言语的冰雕。
“不去拯救万物众生，算什么神？无法创造让世人幸福的世界，算什么神？”
海月一面像是自蔑地说，一面朝无可救药的男人投以怜悯的眼神。
“而我甚至不是神，只是个代理者……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拯救你。”
阿贝尔冰雕上的龟裂扩大，使他粉碎地散落一地。
天顶就像波浪般蠢动，“轰隆隆”地发出令人惶惶不安的声响。
地底的天空眼看就要支离破碎，散发着掉落下来的气息，不过仍勉强保持奇妙的平衡，由支柱支撑着。
“……未来神要宣言。”
未来神有如宣读判决的审判官一般庄严地说：
“未来已踏入升格审判的终结。最初的代理者海月所拥有的升格神权能以及始源神的力量有部分遭到邪龙吞食而衰减，长年维持的地底的创世之力已经不足，地下将会崩溃。”
兰登接着说：
“要是置之不理，天顶就会压毁这个地底，将这里毁灭！要防止经由裁决者之剑的力量化为永久不灭的那块天空落下，就算集结地底众人与众神的力量也办不到。”
这正是兰登所担忧、未来神看不见的黑暗未来吧。可是，那个男人露出大胆无畏的笑容。
“这是终结的开始。没有显示在未来神的眼睛里，也就是预言不管用的未来之一。阿维亚的枪皇兰登在这片黑暗中看到希望。”
他应该是做出选择了吧。不是依靠未来神的神眼，而是凭借自己的双眼与内心判断。
“教皇教皇。”
兰登看向持续祈祷的教皇。
“弑神王莉蒂兰雅。”
兰登呼唤一脸茫然的她。
“就是现在，让我们一起谈论这个地底的未来吧。就如救世主所说的，阿维亚的预言、罗德尼的教典与邪神国的禁书，恐怕是为了逃离地底的终结而流传下来的。只要集结当中的智慧，说不定就能从这场终结的开始逃离。”
兰登松开紧握的拳头，以平稳的表情说：
“来吧，就让我们结束吧。不论是罗德尼的祈祷、邪神国的憎恨，还是我们阿维亚的荣耀，我们是时候认同对方的教义了。”
枪皇对着教皇与弑神王说：
“我就赌上阿维亚的荣耀认同吧──希望救赎的罗德尼的信仰以及伤痕累累的邪神国的憎恨。我们虽然拥有矛盾的教义，但是没必要为此争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