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复现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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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不该存在的异物，让数百年来都未见过蓝天的人民，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将世界化为永恒的乐园，为罗德尼的人民带来拯救，这就是我们教义。”
教皇庄严地说明着。
“你的意思是要将天顶摧毁，那么地上的人们该怎么办？直接毁灭他们吗？”
凯文质问道。
“还请放心，我们要做的就只是要消除分界，生活在地上的人们不会因此而死。我们会在那之前拯救他们的，这就是神所施予的慈悲。”
教皇诚恳的说道。
没有人能保证他说的话是真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他们能在那么大破坏力的攻击下，救下贝洛伯格的人们。
毕竟这是个连凯文随手一击都接不下的人，怎么可能有实力做到他承诺的事？当然万事无绝对，毕竟他还有神，说不定可以做到。
“不惜夺走无罪的地上人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新生活，也要建设你所谓的乐园吗，教皇？”
面对凯文的责问，他只是点了点头。
“救世者啊，这世界是分隔开来的。位于地上与地底之间的这道隔阂，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无法填补的。”
教皇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朝凯文瞪来。
“你来此路上有看到一整片的荒野吧。”
“嗯。”
凯文点头。
教皇以悲痛的声音说：
“地底的人民靠着神的恩惠过活，要是没有这些恩惠的话就活不下去，无法生存，跟自然为地上带来的恩惠相比，给予我们的恩惠太过稀少。为何无罪的地底人民会比地上的人少那么多恩惠呢？”
“现在寒潮停止了，覆盖雅利洛6号的冰雪也被凯文扫去大半，你完全可以带着罗德尼的人们搬去地上，建立一个国家，归根结底，现在的你们没有必须要摧毁天顶的必要。”
凯文给教皇一个新出路。
“偌大的一颗星球，就只剩下一座城市的人类，未免太孤独了，如果有新的同类与他们建交，我想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我应该说过我们是无法携手共进的。即便同样是地底的人民，都分裂成罗德尼、阿维亚与邪神国三个国家，没办法互相理解，又更何况是跟地上的人民呢？”
教皇会回应凯文的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说你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就妄下定论？”
凯文注视着他，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教皇抬头：
“我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我必须得让破除分界，让地上的人也好，地下的人都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中，实现真正的众生平等。神将会实现我们所希望的理想乡，说到底地上的人们已经舒服太久了，也该让他们受受我们的罪了。”
虽然他嘴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凯文还是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怨气。
“尽管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地下的人原本也是生活在地上的，与他们享受着同样的恩泽，让你们躲到地底的也不是他们，而是反物质军团的入侵，你的怨气应该发泄给它们，而非地上的那些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们。”
凯文笔直瞪向教皇。
“由反物质军团酿成的苦果，为何必须由地上的人们付出代价？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吗？而且他们也不比地下舒服多少。”
教皇丝毫没被凯文影响，他叹了口气说道：
“尽管不公，但我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所有人都能在乐园生活，虽然暂时不能实现，但让地上人们暂且忍忍，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好一张大饼。
“急遽的变化只会带来斗争，就算你想在这块土地上创造出真正的平等，人们的意志也不会如你所愿。即使把话说得再漂亮，终究是掠夺者与被掠夺者。你认为被你毁了家园的人会听你的话？”
凯文说道。
“改变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慢慢整改以外，别无他选。”
“假如你是地底的王，还能说出相同的话吗？”
教皇怒视着凯文。
“如果我是地下的王，那就会向地底的人民说出真相，并将上面还有人生活的事情，告诉人民。”
在凯文提出这句话后，教皇瞬间寂静下来。
果然这家伙并未跟人民提过这种事，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如果告诉了人民他们要杀死上面的人类，再怎么说都会有反对的声音，严重一点甚至会有游行，而凯文这一路上却只看见为轰击天顶贡献力量的人。
“这是教典所传承下来的罗德尼的教义，该背负这项罪的只有历代教皇。以此身背负地底人民的罪，为此献上祈祷，乃是这个国家的教皇──我的责任。”
闭上眼睛，教皇向神深深地献上祈祷。
“只因为出生的地方不同，为何不得不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是也不是不懂你的这种想法。既然你怀有如此慈悲的想法，既然你想实现理想的世界，那就不要向神祈祷，而是握住我的手吧，我远比你们的神要更加强大。”
凯文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不只是我，也试着跟阿维亚与邪神国，还有其他众多国家携手合作吧。我可以，那样将会抵达比这更好一点的未来。”
尽管看向凯文伸出的手，教皇还是继续祈祷着。
“要打破天顶，就等你发现我根本做不到之后，也干不迟。”
听到凯文这么说，教皇沉默数秒，就像祈祷似的沉思着。然后以为他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他用像是要贯穿凯文的眼神盯着凯文说：
“……很遗憾，已经太晚了，如果你能早些向我证明你比神要强大，早些向我说这些话，我的行动或许会改变。”
他叹了口气，然后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凯文。
“但今日此刻，是罗德尼能存在于真实之天空的最后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积蓄了六百年的力量，足以将此时的你也一同毁灭，对不起，我所相信的是全知全能之神。神才是唯一能带给这个地底救赎的存在。”
他凝视着凯文。
“我的父亲、祖父，甚至是祖父的父亲，他们全都祈祷着救赎，然后在这块土地上逝去。自天启降下之日至今，历代教皇所传承下来的这个教义，持续六百年的祈祷，早已变成了重担托付到了我身上。他们的祈祷、他们的夙愿，不能在此化为乌有。”
教皇还不退让的说：
“我已是退出升格审判之身，但就让我尽到作为救济者的最后责任吧。救世者，你意图毁灭升格审判的决定是错的。我要否定你的神，让你退下选定者的圣座，然后救济你。”
“哦？这是在向我宣战是吗？”
凯文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教皇。
他点了点头，意志坚定的看着凯文。
“凯文·卡斯兰娜，就伴随着这六百年的祈祷告诉你，我是对的吧。”
“那就尽你所能向我展示你的一切吧，当你失败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凯文抬起右臂，劫灭出现在他的手中。
“被六百年的岁月蒙蔽双眼，让你们不论是谁都深信着这么做是对的。六百年的时间早已不是能轻易重来的长度，但即使如此，你真正必须要做的是认识到它的错误。”
凯文瞪向教皇与站在他身旁的记录神。
“不论是你们的祈祷，还是你们的神，我会将这一切全部粉碎，然后告诉这个国家，你们的六百年只是徒劳一场。”
能量化作粒子互相激撞，澎湃的力量传遍整个空间。
从凯文与教皇身上溢出的魔力粒子就像互相推挤似的交错，迸发出开战的火花！
凯文将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劫灭刺向教皇。
依旧跪着祈祷的他丝毫没有意思要避开来到眼前的这一击！
凯文的劫灭毫不客气的给教皇的脑袋开了个窟窿，蒸腾的火焰让教皇的脑浆沸腾然后蒸发，爆炸紧随而至，一瞬间就将他的身体炸的分成八块，紧接着在火焰下化为灰烬。
“此为记录之神的神域，乃记录着一切过去的埋骨之地。”
记录神庄严地说。
往一旁看去，就见教皇在此以祈祷的姿势出现，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重生了吗？”
凯文审视着重新出现的教皇。
“非也。在记录过去的神域里，无法抵达未来，吾之信徒──教皇的性命已被记录在过去，因此绝无法杀死。”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就先把你击倒。”
凯文劫灭的剑光笼罩记录神，但是他却没有一点伤痕。
“可以这么说，但吾也同为不灭。此身乃是地下万物的过去。不论你怎么闹腾，都无法改变曾经存在的事实。”
已经过去的存在、记录与记忆是记录神的权能。
想要毁灭祂的话，改变过去大概会是最好的方法吧，但是凯文没有与时间相关的能力。
祂确实曾经存在过的这个事实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所以除了消灭曾经的，否则在这个当下祂即是不灭。
可以理解海洛为何会想趁记录神沉睡的时候毁灭祂了。
“我问你，将地球毁灭，是你的目的吗？”
“不，我就仅是将历代教皇的祈祷、痛楚与愿望一味地记录至今。做出选择之人并非吾，而是缔结盟约的教皇。吾就仅是将他们走过的路、世界的历史铭刻在他的身上。”
“救世之人，我们再一次面对面了，不过此刻的我早已今非昔比。”
教皇宛如歌唱般地说：
“你将迎来试炼，伟大的火焰将会烧毁你的身躯。痕迹书第一节《试炼再临。》”
记录神一挥手，直冲天机的石碑就飞了过来，石碑笼罩着光芒，才刚浮上空中就变化成一把利剑。
是凯文现在手里拿着的劫灭！
记录神将那把剑握在手中。
凯文已在祂剑的攻击范围内。
而他不以为意，手臂一动，凯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一剑将记录之神劈成两半。
“就算毁灭现在，过去也不会毁灭。”
眨眼间让身体再生的记录神挥下劫灭！
凯文向上方一斩，接住了这一刀，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有些诧异！
“劫灭出鞘。”
彷佛过去重现，记录神的劫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汹涌的火焰喷发，凯文的视线被火光笼罩。
“劫灭出鞘。”
强大的力量继续灌注，毁天灭地的爆炸再次出现，难以言喻的高温以及强烈的冲击波袭击着凯文的全身！
“劫灭出鞘。”
记录之神再次使用劫灭，在喘息之间，无数火焰以及爆炸企图焚毁着凯文的身体！
“劫灭出鞘。”
极短的时间内，记录神就接连对凯文发动强力的攻击！
凶猛的火海吞噬了整个神域！
记录神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似的，源源不绝地让火焰闪起！
“我从世界的过去中挑选了破坏力最大的剑。也就是你自己所使用的劫灭，此乃无止尽的试炼『试炼再临』。直到你化为尘埃为止，这把劫灭将不断对你发动攻击。”
教皇朗朗说道。
他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凯文，因为世界早就被火红所笼罩。
“的确是我的劫灭。”
猛烈的寒气从凯文身上散出，转瞬间笼罩整个神域，冰蓝色气流将火焰尽数冻结！
本来宛如地狱般的火焰景象瞬间两极反转，犹如置身于寒冷的南极，冰川、冰山、雪地出现在神域之内！
“……唔…………”
记录神发出低吟。
“劫灭的火焰被冻结了！？”
这把破坏之键的威力，即便是他都觉得恐怖的东西，这个凡人竟然能轻易冻结劫灭之火。
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