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长孙无垢的艰难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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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帝都。
“姐姐，你怎么来了？”长孙无垢刚刚将阿史那夏治哄睡，突然见到郑观音来了。
因为去年事情的缘故，她此刻一个人显得有些慌张和局促。
“怎么？本宫不能过来吗？”
郑观音一脸冷淡，看不出悲喜之色。
“不，不是的。”
“姐姐自然能来，而且姐姐能来妹妹更是求之不得，只是···只是···”
“只是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郑观音将长孙无垢一连两个只是没有说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长孙无垢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郑观音。
沉默了一会，郑观音来到桌前坐下，“怎么？我这个姐姐来了，你不打算让我喝杯茶水吗？”
姐姐？
长孙无垢听到郑观音在她面前自称姐姐，满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脸上一下露出了欣喜之色，“姐姐你且稍等，妹妹这就去给你倒茶。”
很快，长孙无垢拿着一杯茶端了过来，十分恭敬地递到了郑观音面前。
郑观音今天就是来找长孙无垢和解的，所以也并没有难为她，将茶水很自然了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你也坐吧！”郑观音放下茶杯朝着眼前长孙无垢说道。
身为大唐皇后，不是高冷，就是亲和。
可是现在，长孙无垢整个人显得唯唯诺诺。
郑观音一说坐，她就像个小学生般坐下了，而且还坐得十分端正。
身躯微微前倾，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
这般拘谨的姿态，郑观音看得那是心里暗自摇头。
“你无需这样，毕竟我们以前可是关系不错的姐妹。”
“我这次前来，主要也是帝君三番两次让我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谈谈的。”
“帝君？”长孙无垢轻喃了一声。
“没错，帝君多次劝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
“还说你一直心怀愧疚和悔恨，甚至不惜将自己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给我，以此来赎罪。”
“最后他还说姐妹情深，我和你这世能够成为姐妹，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十分不容的。”
“这要一起都是李世民的过错，没必要将这罪过强行加到你的身上，从而破坏了这一世好不容易修来的姐妹情。”
“在帝君的多次劝说之下，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郑观音将这一切都推到颉利身上，也是为了在帮颉利刷好感度。
忽然，她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长孙无垢知道今天解开误会的最好机会，立马认真道：“姐姐你请问，妹妹我一定如实回答你。”
郑观音并没有再着急开口，而是很严肃，很认真地盯着郑孙无垢的眼睛。
良久之后这才问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杀李建成和我的儿子？”
面对郑观音审视的目光，长孙无垢没有丝毫躲避的与其对视着，“苍天在上，我长孙无垢发誓，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如若不然就让我受五雷轰顶之刑。”
呼~
或许是因为长孙无垢的誓言，确定对方心里没有过那样的想法，郑观音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原本残留的心结也在这一刻被解开，第一次朝着长孙无垢这位妹妹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我们姐妹之间也就不存在什么仇恨。”
“不过你毕竟是那李世民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要想我们姐妹回到从前，让我在认你这个妹妹，除非你答应我不会再回到李世民。”
原本听到可以重归于好的长孙无垢一下子愣住了，一边是自己的姐妹，一边是自己的男人，这要她如何选？
“怎么？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姐姐还不上那心狠手辣的男人吗？”郑观音见长孙无垢犹豫起来，眉目一凝地冷声问道。
长孙无垢有些慌张地连连摆手，“不是的姐姐，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
“杀夫之仇，杀子之仇，折辱之痛，你应该明白我有今天都是拜那李世民所赐。”
“幸亏我如今遇到的是帝君，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我真的不敢想象等待我和四个女儿的命运将是怎样的。”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还想认我这个姐姐，就不准再回到他的身边，即便见面也不行。”
“若是你还想着他，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姐姐！”
“你自己决定吧！”
郑观音说着站起身，用力一甩宫袖背对着长孙无垢，强迫着长孙无垢做着决定。
“姐姐，你这，你这不是让妹妹我为难吗？”长孙无垢也随之站了起来，一脸的为难之色。
“为难？这真的为难吗？”
“你扪心自问的想一想，那李世民到底哪里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今身体之所以这般不堪全是因为他吗？你以为我不知你在精神紧绷守护孩子最后却等他纳妾消息的崩溃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埋藏在心中的诸多委屈吗？”
“在你牺牲自己挽救他时，他却在怀疑你，在长安夜夜笙箫让韦珪住进立政殿，想要让韦珪取代你的位置，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夫君。”
“离开长安一年，你觉他心里还有你吗？还信任你吗？他到底哪里好，在你心里又真的那么重要吗？”
“要我说，他还不及帝君待你的十成一好。”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现在你自己选吧，到底是选他还是选我。”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若是你还是选他，以后可别后悔来找我。”
郑观音对着长孙无垢一番言语之后，再次转过了身，等待着长孙无垢最后的抉择。
或许是被郑观音说到了心里的痛处，此时的长孙无垢已是泪流满面。
伴随着郑观音的那些话，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幅幅曾经的画面。
有李世民的，有颉利的······
“姐姐···”
这个选择太难了，长孙无垢看着眼前郑观音的背影轻唤了一声，希望郑观音可以不要让她这个单选题。
那声音，简直如同心碎一般，任谁听了心里都是无比揪痛。
此时的郑观音听了也感觉十分心痛，但她和李世民之间的仇恨终究是不可能化解的，所以她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冷漠之色。
“在你没有做出选择之前，没有决定选我同时放弃李世民的时候，不要叫我姐姐。”
“你也不要怪我逼你，我的妹妹不会和我的生死仇敌是一路的。”
“今天来找你我同样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希望在我走出这座寝殿之前你能留下我，不然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郑观音头微仰，一步一步地朝着寝殿外走去，脑海之中不断浮现曾经与长孙无垢在一起的画面。
相比于之前的无视，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长孙无垢看着郑观音一点点远去的身影，泪水哗啦啦的流，手掌捂着胸口无比揪心。
许是这一年来李世民给过她太多的失望，在郑观音的脚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姐姐，我答应你了！答应你不再回到他的身边，不再和他见面。”
喊完，长孙无垢整个人也失去了浑身力气瘫软在地。
而听到答案的郑观音也是第一时间转过身了，朝着长孙无垢快步走去，蹲下身子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妹妹，姐姐的好妹妹！”
“姐姐就知道，男人什么的哪有姐妹之情重要。”
“以后有姐姐在，定然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