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自李渊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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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宫，丽正殿。
外面白日青天，殿内一片昏暗。
“观音婢，观音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朕可以死，但是不能没有你。”
“没有你，朕可该怎么活啊！”
······
大唐皇帝李世民，此刻正披头散发，一衣衫凌乱，宛如街头乞丐一般坐在地上。
自从开远之盟过后；
自从他的结发之妻被颉利带走之后；
他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大殿，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有着雄心大志；
现在的他，浑浑噩噩，整日精神萎靡。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几圈，看起来一副长时间吸粉的样子。
在前世，颉利要是看到李世民这副模样，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来了。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李世民那要死不活的声音正不断回荡着。
而在大殿外面，一群人拥护着李渊正朝着这里快步走来。
殿外，无舌见到这群人不由一愣，连忙朝着一脸阴沉李渊迎了上去。
“奴婢参见太上皇。”
李渊低头看向无舌，“那逆子可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十分平淡的语气，其中却充满了怒火，让无舌的心不由一紧。
“回，回太上皇，陛下还在里面。”
李渊听后默不作声地走上来，来到紧闭的大门前伸手一推。
大门纹丝未开。
微皱着眉又使劲地推了一下，然大门依旧纹丝未开。
“太上皇，殿门被陛下从里面锁上了。”
无舌的话音刚落，李渊便收回了手，后退了两步。
“来人，给朕把门踹开！”
在李渊的一声令下，两名禁军来到门前，一人弹出一脚。
“嘭！”
紧闭的殿门直接被二人一脚踹开。
李渊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进去。
没一会，他就在内室看到了自己的逆子。
李渊就站在眼前，可李世民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嘴里不断喊着观音婢。
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刚才的动静，也没有看到眼前的李渊一般。
而李渊本人，看着脚下的逆子，眉头皱得都全部挤在了一起。
心中的千言万语，终究还是化为了一道无奈的叹声。
“唉！”
叹着气，李渊默默地将身上的金腰带给解了下来。
李世民双目空洞。
“啪！”
李世民眼神麻木的抬起了头。
“啪！”
李世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诧异。
“啪！”
李世民的眼眸开始颤动了起来。
“啪！”
“啪！”
······
“别打了！”
“别打了！”
“父皇，不要再打了！”
大殿外，跟着李渊一道而来的众人，听到里面那不同寻常的惨叫声，个个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的后退了数十米，背过身封起了六识。
“呼~呼~呼~”
“逆子！”
“这就是你给朕的证明？”
“这就是你当初说的，会比你大哥做的更好？”
“混账东西，你看看现在的你，哪里有一丝帝王的样子！”
李渊到底还是不行了，抽了一会就不行了。
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还拿着金腰带，对着李世民就是一顿输出。
不过还好，在他浓浓的父爱之下，李世民总算是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
听到李渊刚刚说的这些，李世民有心想要反驳，可又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一般。
“父皇···”
看着眼前说不出话来的逆子，李渊真是气上加气。
“行了！”
“在朕看来，你除了打仗以外，哪一点比得上你大哥？”
“朕不想听废话，也不想和你说废话。”
“现在朕就问你一句，这个皇帝，你到底是当不当得？”
“能当，你就给朕当出一个样子来，让朕看看你你口中的盛世大唐。”
“不能当，朕虽然已经六十有余，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再不济，朕大不了从那些庶出子嗣之中培养一人。”
面对李渊的逼迫和质问，李世民怔了一会，忽然闭上了双眼。
脑海之中回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回想了自己一路走上了的艰辛，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立下豪言壮志······
“父皇，我可以，儿臣可以，朕可以！！！”
再次睁开眼，李世民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慢慢站起身，毫不退缩地与李渊对视着。
父子二人不知对视了多久，谁也没有说话。
一个是在对方的眼睛之中确认答案；
一个是在对方的眼睛之中坚定自我。
“你给朕记住今天说的话。”
“倘若食言了，朕就让你下去和建成与元吉赎罪，哪怕朕有一天不在了，也会亲自拉你下去。”
李渊一边说着，一边戴好腰带朝着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当场停住了脚步。
“对于长孙，有秦琼在，你完全没有必要太担心。”
“那位前朝公主，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此外，朕还听闻咄苾那方面似乎有点···”
听到这些的李世民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总之，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强，让大唐变强。”
“如果你足够的强，大唐足够的强，就不会有那半个月前的屈辱。”
“明日起，朕便住到城外秦王府了，这太极宫就让给你，这也是朕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
“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让你兄弟枉死。”
随着李渊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之中，李世民身上渐渐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就好像，曾经压在他身上的大山，已经崩碎消失了一般。
灵州之西，贺兰山脚。
历经十日，颉利一行人也是顺利的离开的大唐。
这次突厥之所以能够成功入侵大唐腹地，主要功在三人。
其一，泾州守将天节将军李艺，他所在镇守的萧关是进入关陇腹地的咽喉。
要不是此人假败而退，放大军进关，颉利根本就到不了长安。
其二，豳州守将张瑾。
此人闭关不出，有意放大军南下，给大军提供了一定的掩护，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
其三，占据河套地区的梁国统治者梁师都。
梁国有突厥作为靠山，所以年年与大唐开战，只可惜几乎没有赢过。
这一次突厥南下，正是梁国送来的情报，以及提供的河谷路线。
同时，突厥顺利突袭到关陇腹地，也是梁师都与建成残党在其中牵线搭桥。
可以说，没有这三人，颉利不会有现在的收获，更不一定能够来到这方世界。
所以，在启程的时候，颉利不仅感谢了张瑾，还在路过萧关的时候感谢了李艺。
却不想对方和张瑾一般，不仅不要赏赐，还黑着脸将他给撵走了。
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