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输钱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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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按下指纹的前一秒，老局都还是有选择的。
假如他能选择放弃，今后也不再跟李星河打交道，那今晚他借的钱是真的不用还，因为无凭无据，李星河也没有实力向他要债。
他甚至还可以出门左转，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睡个女人，然后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再走。
但很可惜，当指纹按下的时候，老局就已经走到了死路。
他对李星河的性格抱有错误的认知。
他对赢钱翻本也还存在着幻想。
的确，他只输了不到十万块钱而已。
坐个庄胡把大牌就能进账七八千块，多连几个庄他是真的有可能会翻本的。
可问题是，他翻的了吗？
拿头翻！
陈浮生盯着全场，董国仓能换牌！
明牌他都翻不了！
当然让老局走到这一步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猫仔还坐在旁边。
这多少给了他一点错觉，让他觉得局面上还是他占优势。
老局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优势。
他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反应，所有的抉择，在这几天时间里，都已经被李星河揣摩了无数遍。
这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潭成包括董国仓，也包括那几个女人，甚至还包括他自己的小弟猫仔。
全部都是李星河精心布下的棋子。
再加上酒水房间和现金都是李星河一早预备好的。
这才叫优势！
两人搭伙在典当行里打麻将的日子里。
老局就该想想，自己高高兴兴的坐在桌子上打麻将。
李星河在角落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是在跟潭城和董国仓对台词！在推敲这场局的所有细节！
现在一切都晚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牌局继续进行。
很快老局借的三万块又输光了。
咬咬牙，他又跟李星河借了三万。
但没几圈，又输光了。
牌桌上的三人运气起起伏伏，就连猫仔的手风都好像有点顺起来了。
偏偏只有他，就像是踩进了沼泽里一样，越挣扎陷得越深。
麻将这东西打过的人都知道。
一旦走了霉运不开胡，那是真的没脾气，洗牌摸牌然后付钱。
流水线一样的流程会让那个输钱的人渐渐的变得一声不吭，然后彻底的麻木。
俗称输麻了。
老局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打几圈麻将，然后签字画押借钱，再继续打。
如此反复，就跟个流水线工人一样。
终于在一局牌结束之后，李星河看上去醒酒了。
“局哥，你这···”
李星河看着手里成堆的借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星河，是怕我没钱还你？”
老局死气沉沉的一边码着牌，一边强装镇定的说着。
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现在很心虚。
李星河翻了翻手里的借据，总数已经达到了二三十万。
“不是的局哥，这点钱无所谓的。但是你这一张一张的写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玩大一点，看看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赢回去。”
李星河说的很随意，就好像是在过家家一样。
一旁的猫仔有心劝阻，却不敢吱声，因为他太了解老局的脾气。
都输成这样了，老局肯定是要破罐子破摔。
果然，就听老局说道：“行啊！我也觉得打的太小没意思。”
还搁这儿装逼呢！
董国仓呵呵一声，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算算时间，那帮出去的女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行吧，那就再打几圈，我也要回家了。”董国仓顺势表态。
既然几人都没意见，那就加注。
“打两千的怎么样？”
李星河试探着问了一句，然后把目光看向老局。
刚才是一千，如果打两千的话也就是赌注翻倍了。
前前后后老局虽然欠条只打了二十七万，但实际输的钱却有三十多万。
赌注翻倍的话也够他输一百万了。
结果老局看了眼李星河抽屉里的借据，索性开口说道：
“打三千的吧。”
李星河眉毛一挑，被这句话给惊讶到了。
一旁的董国仓嗤笑一声，说道：“你没事吧老局，打三千！我现在赢钱都不敢打，你打的起吗？”
“你妈了个逼的小看我是不是？”老局立马发飙。
“老子虽然没多少存款，但是有车有房，怎么打不起！”
老局说着话，扭头看向李星河。
“兄弟，你撑不撑我？”
李星河人都傻了。
这他妈是输急眼了！
既然你上赶着送死，那我能不撑你嘛！
“哎，局哥你说这个就见外了，我肯定撑你啊！”
“打庄，重新排位置！”
老局冲董国仓喊了一句，然后低着头死死的盯着桌子上内嵌的两颗骰子。
董国仓伸手按下开关，两颗骰子在塑料罩子里滴溜溜的旋转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
猫仔去开了门，是那几个女人回来了。
“星河！有没有赢钱呀！”丽云扭着腰走过来搂住了李星河的脖子。
另一个女人同样来到老局的身边，也想跟他亲热一下。
可惜手刚搭上肩膀，就被老局一把给甩开了。
“滚开点。”
老局显然心情很差，特别是被人搭了肩膀以后。
女人顿时不知所措。
李星河跟董国仓对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
老局这是真的输急眼了。
“丽云，你们去隔壁房间看会儿电视，我们再打几圈就好了。”
“干嘛叫我们去隔壁呀，我就在这里看你打麻将不行嘛？”
丽云还在撒娇。
李星河朝着那个手足无措的女人示意了一下，又说道：
“局哥心情不太好，你们别吵到他。”
几个女人看看老局，果然是一副阴沉的表情。
“那你打完了叫我。”
丽云拉着几个女人飞快的离开。
老局全程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很显然，打炮在这一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他只想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
接着牌局继续。
一千的底，老局输了三十多万，三千的底更不用说。
那付钱的速度就像是流水一样。
李星河满以为自己准备了二十多万现金应该足够在牌桌上周转了，可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还是太少了。
幸好董国仓也带了将近十万块的现金过来，这才不至于让几人每一圈都要打借据。
老局的借款随着输掉的数目一直在增加。
开始的时候是三五万借一回，后面就是六七万借一回。
输昏了头的赌徒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即使自己已经一个多小时一分钱没赢过了也好像察觉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到了半夜两点钟的时候。
李星河悄悄的给潭成发去消息。
“回来吧，该结束了。”
此时老局已经欠了李星河一百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