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叶之微,你觉得自己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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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卧室气温开始升腾，汗珠拍打在两人身上的时候。叶之微才发现将张景澈定义成性冷淡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锅子里的粥从沸腾转入保温，卧室里的两个人胶着在一起，叶之微残存的一丝意识推拒着身上的男人。
“锅里，锅里的粥·····不吃会烧···烧干的。”
“锅会自己跳闸的，我不喜欢不专心的人。”
叶之微的一声声轻吟被撞在空荡的房间里，碰到墙壁碎裂在地上。
张景澈冲完凉出来身上穿着一身松垮的睡衣，叶之微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张景澈走到床的另一侧捡起叶之微的行服甩了甩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他细心的考虑到家里没有女生能穿的衣服，行服不能压出褶皱，叶之微还要穿着行服回家。
一件宽大的衬衣被张景澈放到了叶之微的手边，张景澈低头轻轻吻了吻叶之微的额头。
张景澈知道结束之后女生或许希望能有个温情缱绻的时刻，但是相互拥抱着亲吻显然不是很适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所以额头的一个轻吻应当是必要的，既不会显得冷漠，又不会太过亲近。
“我去楼下喝粥。”
张景澈说完起身去了楼下。
叶之微手里握着那件宽大的衬衣，布料软滑，她的手攥了攥，那些画面铺天盖地朝着她涌来，所以自己这是变成银行里那些流言蜚语的主角了吗，一个爬上行长大床的女人？
一个身居高位的行长，一个刚刚转行的客户经理，培训时候那句行内不能谈恋爱的禁令还在耳边回荡。
叶之微没有自作多情到和行长去聊所谓的爱。
叶之微在思考要以怎样的姿态去到楼下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卑微，要说什么样的话才会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可是一番思考过后叶之微只觉得的疲劳，从那段被张景澈录下来发给她的视频开始，叶之微和张景澈之间的天平就已经倾斜。
即便是叶之微再怎么假装也没办法闭目塞听。
从头顶淋下的水没有让叶之微的思路变得清晰，套上那件宽松的男式衬衣也没有让叶之微的脑子变得清明。
叶之微坐在床头，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湿答答的水顺着发丝滴在衬衣上被子上，地板上。床头柜的手机铃声打断叶之微的沉思。
“收拾好了吗？下来喝粥。”
张景澈像命令一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好，就来。”
张景澈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叶之微，自己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像一件宽大的睡衣，衬衣下摆盖过大腿快要到膝盖上，衬衣开着两个扣子，没有干透的头发还滴着水。
她的脖子上有一个自己不小心留下的桃红印记，在黑色的衬衣和叶之微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右侧脚踝之上的皮肤泛着一圈不正常的红色，张景澈知道那是自己用力的时候握出来的。
张景澈几乎不会在床上给女人留下过多的痕迹，但是叶之微的声音太过动听，他失了自制力的想要在叶之微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些什么显眼的标记。
张景澈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坏人。
苏城的这趟镀金之旅注定是要结束的，没有未来的，所以张景澈是从来没打算在这个地方跟什么人发生什么关系的。
如果没有叶之微喝醉酒的那番胡言乱语，张景澈或许真的会安静的承接着那份来自这个单纯的女孩子的喜欢的目光，然后适时的给她一些业务上职场上的提点。
可是要怪就怪叶之微自己吧，当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对着自己说想跟自己睡觉，自己怎么会舍得拂了她的面子呢。
张景澈向来是大方的。只要不过分，他愿意给面前的这个女生他想要的资源或者随便什么。把自己当成她的梯子往上爬也不是不行，张景澈破天荒的这么想。
叶之微沉默的坐下，右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闷了很久的粥变得粘稠软糯，入口丝滑，很成功，暖胃的功效应该很棒，叶之微不合时宜的想着。
凌晨三点，叶之微和自己的行长坐在他家的餐桌上喝粥，这话说出来就离谱的像天方夜谭。果然戏剧来源于生活。
在两个人漫长的沉默里，张景澈突然开口，音调其实还算温和，但是内容却让叶之微周身骤寒。张景澈坐在叶之微对面，盯着叶之微的眼睛说。
“叶之微，你想要什么？”
饶是叶之微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碎了。或许在张景澈眼里自己和其他行里爬床的女人一样，为了客户，为了资源，为了升职。
叶之微想大骂一句，质问对面这个面无表情喝粥的男人，难道觉得自己留下来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他是有什么资格来践踏自己的尊严和灵魂呢？他以为自己和那些流言蜚语里的女人一样吗？
可是质问的姿态会看上去体面一点吗？视频里的话是她自己主动说的，留下来也是她自己愿意的。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并且给足了她后悔的时间和空间。
大大方方的要点什么？或者坚定的对他说我什么都不要，我留下来是因为我喜欢你。到底怎么样选择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失身不可怕吧，毕竟可以托辞两个成年人的游戏。失心才会让人瞧不起，我爱你，所以我为你献祭自己？叶之微才不要做这样的傻子。
张景澈看叶之微在沉默，所以思考自己是不是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他只是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她一点帮助，为了这份帮助更精准，所以张景澈才直接开口做了询问。
“怎么，张总现在在付嫖资吗？”
张景澈没料到前一刻还在床上温柔可人的女孩下床会变成咄咄逼人的猛兽，亮着利甲张牙舞爪。
只是嫖资二字实在不够高明，看起来贬低了张景澈，实际上也在叶之微自己的心上插上了一把尖刀。
张景澈被这两个字气笑了，他嘴角扯起一丝不明的笑意，而后叶之微听见他冷冷的说。
“是啊，叶之微，你觉得自己值几个钱？”
叶之微强装起来的无所谓与坚强终于在对面男人的冷言冷语里败下阵来。
她转身上楼，眸子里已经浮上一层细密的泪水。脱下身上的衬衣，迅速的穿上自己那身还算整洁的行服。
叶之微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拿起手机打车，半夜的车接单接的有些慢，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叶之微掬起一捧又一捧的清水洗掉自己不断涌出的眼泪。
当手机响起司机接单的提醒时，叶之微终于把那不听话的眼泪尽数扔在了洗手池里。下楼，开门，上车，她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大门被哗的一声关闭的时候，张景澈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坐在桌前喝粥。那句嫖资确实刺痛了他的神经，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