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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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17
大方向的剧情冰凝似乎总是无法撼动,无论她如何做,世界都会尽力圆回去。
这不,彦佑带回荼姚被打入毗娑牢狱的消息后,簌离笑得疯狂,认为是天助我也,得知荼姚的儿子竟然下凡历劫后越发觉得机会来了,当即命令彦佑无论如何也要杀掉旭凤。
彼时的人间可谓热闹极了,穗禾要杀锦觅,洛霖拦着不让,彦佑被迫去杀旭凤,穗禾拦着不让。
奇鸢带着灭灵箭受命穗禾去杀锦觅,鎏英拦着不让,几人相互制约竟然达到了诡异的平衡状态。
彦佑见人间的旭凤和锦觅爱的难舍难分,心下既羡慕又感动,打定主意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不是冤冤相报。
鼠仙得知彦佑心中所想后只觉得彦佑太过心慈手软,如此行事只会耽误恩主的大计,因而不惜自爆身份也要在凡间灭杀旭凤。
太微因为对梓芬心有愧疚,所以对锦觅颇为宠爱,此番她下凡历劫更是亲自派人保护,旭凤乃他亲子,自然也安排了亲信在暗中关注。
因而鼠仙一露杀意便被人发觉,双拳难敌四手之下不幸被捕,直接擒到了天帝太微面前。
鼠仙对于旭凤涅盘之日打伤润玉和偷袭旭凤的事情供认不讳,又有润玉证明鼠仙身上携带的灵火珠正是当日灼伤他的东西。
太微瞧见灵火珠后神情便有些变化,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这灵火珠从何而来?”
鼠仙不畏直言,“乃故人相赠!”
“故人?”太微眉毛一挑,“夜神和火神与你有何仇怨,你要下此毒手!况你仙阶不高,灭日冰凌与灵火珠到底是何处所得?”
“并无仇怨,乃是出于义愤。”鼠仙此番抱了必死之心,因此也不怕实话实说。“灭日冰凌和灵火珠确实出自陛下的宸极,陛下不妨细细回忆,这两件灵宝曾经赠与谁人。”
鼠仙瞥了一眼尚不知内情的润玉后继续说道:“此事乃小仙一人所为,全然出于义愤,怪就怪火神乃荼姚之子!”
说罢也不看天帝了,反而朝着众仙说道:“日前得冰凝仙子神树显灵,已将荼姚罪业昭彰,但她荼姚自登上天后之位以来挟势弄权大兴鸟族,又岂止那些作为!”
鼠仙的声音越发拔高,“纵容穗禾公主党同伐异拥兵自固,花界断鸟族粮草数月之时,天后大笔一挥代拆代行,竟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
此番由于冰凝的插手,花界断粮一事亦未捅到太微面前,是以现下不好判断鼠仙所言真假。
况且荼姚已被打入毗娑牢狱,数罪并罚也不在乎再多一罪了,当庭之上旭凤不在,也无人会替废天后求证此事。
鼠仙可不管太微如何想,继续披露着荼姚背后所做之事,“对内掩袖攻馋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我枉为生肖之首,潜身缩首千余年,实在不忍见天界被她搅得乌烟瘴气,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口气!”
鼠仙说得义愤填膺,众仙听得亦是心有余悸,“火神涅盘夜确是我动的手,只为断其后,让其一尝离丧之痛!”
说罢叹了口气,“奈何天不佑我,火神竟然安然归来,得知火神今下凡历劫,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荼姚有罪已然伏法,你怎能殃及其子,伤及无辜!”荼姚再可恨,可旭凤毕竟是荼姚和天帝的儿子。
“无辜?敢问陛下可曾还记得花界为何叛出天界,可曾还记得笠泽簌离!”鼠仙嘲笑的看着太微,神情间分明在说难道荼姚之子无辜,花神之女就不无辜吗?簌离同族就不无辜吗?
“住口!”公然提及簌离与太微的关系让太微瞬间发怒,竟然在这九霄云殿之上便动手法灭了鼠仙。
彦佑见事情走到了如此地步,心知只靠自己绝无可能改变恩主的心意,只能让润玉去规劝簌离不要执迷不悟的非要杀旭凤。
为此不仅引诱润玉去探索簌离的身份,还直接引着他去了洞庭湖畔,由此引发润玉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记忆片段。
“阿凝,你还记得你儿时的事吗?”润玉脑中混乱,便想要问一问别人,想要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原因。
“儿时记忆?”冰凝愣了愣,她的儿时似乎已经很久远了,“记不太清了。”
润玉看下冰凝,似乎很意外竟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记不得儿时记忆,“阿凝,你可否陪我去洞庭湖走一趟?”
润玉自从上次梧桐树事件之后便只称呼冰凝为阿凝了,此时他的这声呼喊与询问,带着祈求和期盼。
冰凝心下叹气,她真的很想阻止润玉去走这一趟,可是她亦明白润玉此时对于那段记忆已经充满了执念,“润玉仙想去的地方,只要需要,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第二日润玉满心复杂的带着冰凝跳入了洞庭湖之中,润玉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娴熟,仿佛走过无数遍一般。
每走一段,润玉便会停顿片刻,冰凝知道这是景色与记忆重合了,润玉必然想起了那些被其他水族欺负打骂的悲惨经历。
尽管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半分异样情绪,冰凝却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周身弥漫的悲伤气息,当即不做犹豫的抓住了润玉的手。
润玉木然的低头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一只大一只小,冰凝手上微微用力,更加握紧了润玉的大手,润玉抬头看向冰凝,冰凝安抚的笑了笑,润玉亦回握紧冰凝的小手,然后再次迈开步子。
行至一个拐角的时候润玉脑中的片段越发清晰,思及簌离一把砍下他的龙角那一场景时,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抖,仿佛此时此刻再次经历了相同的事情。冰凝只能双手都握住润玉,以此来给予他安慰。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时间很短,但似乎又很漫长,二人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一扇拱形之门出现在二人眼前,抬头望去,上书:云梦泽。
润玉看着那三个字有些疑惑,因为自从入了这洞庭湖底,唯有这三个字与记忆不符。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正激动的推搡着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孩,那是幼年的自己吗?一样的门,一样的台阶,上书:笠泽!
冰凝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润玉的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在颤抖,“云梦泽?不是笠泽吗?”润玉呢喃着。
话音刚落,彦佑便打开了那扇大门,门内可见之景一如他记忆里那般。
彦佑见到润玉果然来了很是开心,“大殿,终于等到你了!请!”
冰凝眯着眼睛看向彦佑,看来他是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啊!
此时此刻润玉仿佛又恢复了素日里该有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跟着彦佑走了进去,直到看见幕帘之后那个抚琴的红衣女子时才停下了脚步。
彦佑适时开口说道:“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抚琴女子的手登时便顿住了,继而一下子拍在琴弦之上,吓坏了一旁的那个少年。
但是红衣女子根本无暇顾及那个少年,而是手足无措的站起身,在那小小的一方之间来回踱步。
润玉见她不应声,索性掀帘而入,红衣女子瞬间背过身子不敢面对来人。
润玉笔直的跪了下去,“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说罢行了叩首大礼。
红衣女子依旧背对着几人,无措而又紧张的说道:“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润玉闻言站起了身,“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红衣女子平复了语气,尽量平和的回道:“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只怕问错人了。”
“近日偶得一副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同品鉴。”润玉说着便拿出了那幅太微画给簌离的画像,直接展示开来。
冰凝怒瞪着彦佑,这幅画若非有人故意引导,润玉便绝无可能对此好奇。
红衣女子根本不敢回头看,一旁的少年看到画像后发现画中之人正是自己的娘亲立刻喊出了声,顿时引来了红衣女子一记眼刀。
润玉见此说道:“可否让我与洞庭君单独一叙。”
彦佑听罢立刻去牵那少年离开,回头见冰凝并不打算挪步,只能一咬牙上手去抓她。
冰凝本想抵抗,可这是润玉儿时故地之景,若是有损,只怕会惹他伤心,就这么一思索的功夫便被彦佑下了傀儡术,不受控制的跟着彦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