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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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贾岳不是条子，这帮人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但小年轻心里仍然犯着嘀咕。
“不是条子，那就是社会人了？”
“就刚才那一棍子，条子可能还不会公报私仇，可社会人就不一样了，人家肯定要还回来的。”
“自己左手现在还脱着臼了，就算没有，那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想到这里，小年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差点也要跪下去了。
贾岳可没注意到小年轻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他还有更关心的问题。
他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们之前抓来的两个乞丐怎么死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不知道。”
所有人的头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被贾岳给盯上。
贾岳犀利的眼神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确实不像有人说谎的样子。
“我们只负责绑人，绑来后就交给三轮了。”
“也在这里吗？”
“第一次在这里，第二次在三轮的船上。”
“三轮怎么死的？灰猫，你说。”
贾岳直接点了灰猫的名，这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也让灰猫无可回避。
“三轮死了，不说跑东南亚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都没听说？”
“是啊，这瘸子怎么知道的？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明显能够感觉的出来，他们看贾岳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灰猫也一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贾岳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仅仅只有马一波身边的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也是因为一个老乡喝酒后无意中跟他提起过。
要是让马一波知道灰猫泄露了这事，恐怕他会和三轮一样的下场，也许更惨。
灰猫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眼前这个才见第一面的叫花子。
何况，自己刚才还跟几个兄弟想要弄死他。
“磨蹭啥呢？老大问你呢？”长毛催促道。
灰猫权衡再三，打定了主意不说，将头偏向一边，也不理长毛。
其实也不怪灰猫信不过贾岳。
他相信贾岳对付他们几个是绰绰有余，可要对付马一波可未必。
马一波可不是一般人，何况最近他还抱上了大腿，不然也不会如此嚣张。
“不说是吧，我让你变成猫头鹰。”
长毛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就要扑上去。
“不想说就先不说吧。”
贾岳阻止了长毛，他心里明白灰猫是害怕遭到马小志的报复。
长毛的钢管停在了半空中。
“有谁知道马小志为什么一定要杀掉这些乞丐？”
所有人又都摇头。
“你们有谁参与了？”
“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
一问三不知。
这和他们刚才打架时候的威猛气势简直天壤之别。
他们并没有撒谎，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贾岳不得不重新寻找线索。
当他缓过神来，发现七八个人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这里除了面包车司机和灰猫跟他差不多年龄，其他都是二十边上的年轻人。
虽然平时打架斗狠没少受伤，但确实没遇到这么硬的对手，没遭受过这样的罪。
贾岳注意到了他们的狼狈状，但有心要让他们长点记性，不打算把他们的手脚给接上。
稍微一闲下来，贾岳感觉到又饿又累，肚子咕咕咕地叫起来，于是起身打算离开。
“我警告你们，手上不要有人命，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干点啥不能混口饭吃，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马一波这是让你们纳投名状了。”
“好以此要挟你们，然后拽你们上他的贼船，从此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
贾岳都有些吃惊自己怎么开始说教起来了，还是对着一群刚才差点要了他老命的小混混。
“大哥，你带着我们吧，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长毛突然说道。
“是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帮你去查。”小年轻可算是逮着了机会，见自己老大如此说，巴不得立马就跪下去。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眼下正缺人手，有了这几个人确实能省很多事，毕竟一个人很多时候分身乏术啊。
再说，也总得找个安身之所，老爷子给他丢在边南的垃圾堆里，不就是让其从最下面开始调查吗？
这些套路他太明白了。
贾岳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愿。
“我一个臭要饭的瘸子当你们老大？你们不怕被人笑话？何况人家灰猫可没这想法。”
贾岳说完转头盯向灰猫，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灰猫和长毛属于两个小团伙。
此时他不过故意这样说，就是想看看灰猫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从此走上歪路，确实是这个社会的一个隐患。
灰猫明显比长毛更能忍，贾岳更需要这样的人。
“灰猫，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就今天这事是什么好事，是马一波重用你？”
“刚才大哥都说了，那是想让我们上他的贼船。”
长毛问出灵魂一问，让灰猫开始有些动摇，斜眼看向小年轻。
“你不用看我，我姐是我姐，我是我，我跟毛哥一起。”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跟他狗*的干。”灰猫豪气干云地说道。
其实，灰猫也暗里盘算过，面前这个瘸子不可能真是个要饭的，也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遇事太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身手更是了得，瘸了一条腿不说，双手双脚被绑的情况下还干翻了他们七八个。
马一波手下恐怕没人有这样的实力，也许还真是某个落难的大佬。
“我叫毛莫，他们叫我长毛，这是火药，白板还有胜子，这是猫哥……”
长毛还没有介绍完，灰猫就接了过去。
“我叫费苗，叫我灰猫就行。”灰猫说完又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三个兄弟。
“别人叫我将军。”贾岳脱口而出。
他也确实感觉别人叫他将军，至于他的名字叫什么，他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
到底是叫贾岳呢还是叫贾翰飞？
他想不起来，甚至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他都想不起来。
众人听到“将军”这个别号，心里都暗自庆幸，大佬就是大佬，别号都这么牛逼。
“大哥！”
八个人都认了贾岳做大哥，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见面礼。
“没什么大哥不大哥，以后我们兄弟相称，今天有点寒酸，没什么见面礼，过两天一定请兄弟们好好喝一顿，过来，我先看看你们的伤。”
贾岳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处理完了，说道：“养一段时间就好，只要不是又去打架，吃饭泡妞不耽误，第三条腿刚才应该都没伤到吧？”
众人被贾岳一句话给逗乐了，气氛一片和睦。
贾岳自己都觉得他们有些奇怪。
我以前是这么爱开玩笑的人吗？
还是这种低俗的玩笑。
如果说这些人刚刚还有些不服，现在不仅服了，还心服口服。
“大哥一定饿了，灰猫，去你那儿，刚好给大哥接风洗尘。”
不得不说，长毛很会来事。
“放心，这个我来安排，保证让兄弟们满意。”
灰猫也一改刚才的拘谨，放开了许多。
加上贾岳，一行十个人上了俩个面包车直奔江边灰猫的大排档。
上车前，贾岳把原来那身臭烘烘的衣裤给扔了，换上了灰猫车上带的一套保安制服，头发也自己用刀给割了，收拾完毕，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开车速度自然也上来了。
两辆开了七八年的小面包硬是开出了轿跑的范儿出来。
灰猫的大排档在南江边上，两间门面房。
灰猫说现在是没什么生意，但天一旦热起来的时候，外面再支个二三十桌都不够，很多时候都还要排队等号。
“猫哥做的干锅鹅翅那是边南一绝。”长毛称赞道。
到了灰猫的地方，贾岳首先好好的洗漱了一番，仍旧换上灰猫给的那套保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