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为我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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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徐猎户想怎么收场,徐从一直接就让大家换个话题,不许再讨论这件事,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尴尬起来了,恰巧此时,唐小五前来接沈霄和徐从一,仿佛是为这尴尬的气氛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出口。徐家的人急忙站起身来,准备送别客人。
徐从一却没有跟出去,她的脸蛋微微泛红,仿佛刚才的话题让她有些害羞,她低头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沈霄从她身边经过时,徐从一轻声地说了句:“亥时。”她相信沈霄会明白她的意思。
徐家人也默契地没有回来再询问徐从一刚才说的话。他们似乎都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过分追问,给彼此一些空间才是最好的选择。徐猎户本想再问问清楚,但李大花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徐猎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去厨房洗碗了。
等徐从一回到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她开始细细回味刚才的一切。她有点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静静等待亥时的到来。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情如同起伏的波浪,既期待又紧张。
沈爷爷在面馆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已经早早入睡。徐从一知道这个时候去沈家不会打扰到沈爷爷。她将自己移动至沈家的院落里,站在沈霄的房门前。她自然可以直接移动到沈霄的屋里,但她没有这么做。她认为感情这种事需要双方的尊重和认可,若沈霄连屋门都不愿打开,那么她也会选择尊重他的决定。她知道沈霄对她自然也有意,但若他真懦弱到连房门也不愿意打开的地步,那她也会认为他不配成为她的意中人。
沈霄的屋里已经熄灯了,但徐从一知道沈霄还没睡。她轻轻敲了两下门,声音低沉而温柔,尽量不吵醒隔壁屋的沈爷爷。只敲了两下,徐从一便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沈霄的门就打开了。
屋内点着一支暗暗的蜡烛,昏暗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沈霄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率先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徐妹妹,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也是紧张不已。
徐从一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尴尬:“穿件厚衣服吧,我们去外面说,别吵到沈爷爷了。”她今日外面围了一件兔皮斗篷,看起来既暖和又可爱。沈霄也迅速找了件厚褂子套在身上,两人准备一同出门。
徐从一原本想在空间里和沈霄聊天,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在自己的空间里不适合谈情说爱。她就想到了后山脚下的那条小河,她看电视剧里,女主和她的情郎经常在河边约会,现在外面的月光正亮,也是很有氛围感的。
这次徐从一没拉沈霄的手,而是拉着他的手臂,只一瞬,二人就到了河边。这条河流很是神奇,即使冬天也不结冰。
月光皎洁,河水潺潺,正是一个浪漫的好地方。
徐从一轻轻松开沈霄的手臂,往前跨了一步,没去看沈霄的脸,而是看向流水。
“你可能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我其实没有想这么快和你说这些话,我想慢慢来,但我现在很怕,我很怕慢慢来,你更会想从我身边走掉。”
在感情这件事上,徐从一要比沈霄勇敢的多。
说完这话,徐从一转过身子,看着沈霄。
“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究竟喜不喜欢我?”
沈霄凝视着徐从一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如同乱麻一般难以梳理。他怎会不喜欢她,这份感情如同烈火一般在他心中燃烧,然而,他却不敢轻易表达。他深知自己的出身并不光彩,是罪臣之子,背负着家族的耻辱和仇恨。他害怕这份沉重的负担会给徐从一带来无尽的困扰和痛苦,更害怕自己无法为她提供一个稳定、安全的未来。
他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捏碎。终于,他鼓起勇气,开口了,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深的无奈:“我……我死不足惜,可你不同。你是那么纯净、那么美好,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你卷入这场无休无止的纷争之中。”
徐从一微微皱眉,看着沈霄那痛苦而纠结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坚定。她轻轻反驳道:“你为何死不足惜?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都有权利活出自己的精彩。你的过去我无法改变,但我可以选择和你一起面对未来。”
“徐从一,我是罪臣之子,这个身份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我心上。即使我心中清楚,父亲的罪名是莫须有的,我也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可这一切却牵扯着朝堂的权谋和斗争。我怕你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怕你会因为我而遭受无妄之灾。”
沈霄狠下心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徐从一的表情,“徐妹妹,你就当我们,有缘无分吧!”
徐从一并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坚定。
“我曾看过一个话本子,里面有一句词,我认为说的非常好,‘至于缘分事在人为,聚散离合,都不必拿缘分二字做托词’,所以今日我只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
“你只回答喜欢或是不喜欢即可”,徐从一实在是不想再听沈霄说那些话了。
“喜欢。”沈霄没办法说出不字。
徐从一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走到他的面前,沈霄身子挺拔,比徐从一高了一头还多,徐从一抬起头来,虽是仰视,却反而更显得她的眼神坚定。
“为了我,勇敢一次好吗?”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也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沈霄再也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好。”
那便为你,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