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妖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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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雀】化形而出，是一头有着雀首的小鹿，双翼已经收回，可以四脚触底，体型也变得只有普通中型犬大小。
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姜婷，水汪汪的，口中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大确定他在哪里。”
姜婷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小鹿心虚，往后退了几步：“他……他以前就在云梦泽……不过八年前，几大【神灵】联合宣布蓝星进入末日倒计时后，他就离开云梦泽了。”
“有人跟他签订了契约？”
“没有，”【龙雀】摇摇头，“他那时就已经是【次神级】的【神灵】，待我接替他成为这里的守护灵之后，他便离开了。”
姜婷一顿，眼神有些异样：“他把守护灵的位置给你，他就能够自行出去？”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接班人？”
如果这种方法是可行的话，那姜婷又何必去打定风珠的主意？
或许就不会那么快惹来杨长亭。
【龙雀】低下头，看上去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又抬头偷偷看了姜婷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这才老实交代道：
“在云梦泽有资格继承守护灵的，目前只有甜甜一个。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实在不忍心把她留在这里。”
一个【甲级】【妖兽】，想要修炼成【神灵】谈何容易？
【云雀】自身的血脉本就非同寻常，甚至可以说，他们这一脉从【【妖兽】】进化为【神灵】是必然。
而【龙雀】口中的甜甜不一样，她只是一只颇有天赋、血脉普通的【妖兽】。如果真让她成为了守护灵，那就得跟这个名字一样，终其一生都被困在这里。
“甜甜是谁？”姜婷听着有些耳熟，似乎【龙雀】曾经提起过。
“甜甜就是守护龙舌草的黑色巨蟒。”
“哦。”姜婷想起来了，“是那条追了他们跑了很长一路的巨蟒。”
“契主，我……”【龙雀】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姜婷轻而易举猜到了她的心思，且也并不意外：“如果她愿意跟我走的话，我没意见。不过也得签订契约，我不喜欢没有约束力的【妖兽】留在身边。”
这个结果让【龙雀】有些意外。
既意外姜婷爽快答应，又意外她提出签订契约的事。
一般来说，几乎不会有人类跟【妖兽】签订契约。
一是跟【妖兽】签订契约，人类不会获得任何“能力”，仅仅只有一条“契约【妖兽】不可伤害契主”的约束力。
而【妖兽】也不像【神灵】那样，需要借助人类的躯壳才能化形。
这两者签订契约，除了无法彼此伤害外，没有任何用处。
哪怕是专门驯服【妖兽】，让它们作为供使人类奴役的工具，也不会进行契约签订，毕竟驯服就意味着伤害。
因此，关于人类可以与【妖兽】签订契约这件事，几乎没有什么人知晓。
“这没问题！”【龙雀】反应过来，立马替巨蟒应下来，“我这就唤她过来！”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三秒后，姜婷身后便传来一阵响动，这响动立马勾起了当时她在云梦泽密林逃命的回忆。
黑色巨蟒的体型格外庞大，她所过之处，树木纷纷为她倾倒让行。
很快，黑色巨蟒来到近前，在姜婷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绿油油的眸子紧紧盯住那丁点大的生物，不断打量着。
姜婷回头，与之对视。
少顷，黑色巨蟒终于开口，口吐人言：“飞廉信任你，我也信任你，我跟你签订契约。”
飞廉指的就是【龙雀】。
姜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回应她的是口中开始吟唱的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与【妖兽】签订契约，和跟【神灵】签订【神契／灵契】不大一样，不愿意【妖兽】同时念咒。
可【妖契】咒语若没有【妖兽】教授，人类是不可能会的。
巨蟒甜甜有些震惊：“你以前就跟【妖兽】签订过契约？你怎么会这个咒语？”
而姜婷只是淡定地把整段咒语唱完，等待甜甜完成契约。
甜甜压下心中的讶异，张开血盆大口，朝外吐出一枚蓝色的珠子。
珠子发着淡蓝的光，飞到姜婷面前，围绕着她周身转了两圈，最后又重新回到甜甜的嘴里。
契约完成。
姜姒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中又多了一抹牵引，虽然很微弱，但对她本就负载过多的灵魂来说，还是感受到一股压迫。
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看向【龙雀】，声音愈发淡漠：“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你仔细想想，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天空的王者’？他离开云梦泽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儿？”
“我……我不知道……”
姜婷真有些生气了：“我帮你取定风珠前，你说你知道。”
“我……”小鹿再次低下头，“我怕你觉得我不是你想找的人，知道我也提供不了你想要的价值，就会不跟我签订契约……”
姜婷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他叫什么，是哪位【神灵】，这你总知道吧？”
“知道……”小鹿弱弱道，“他叫【屏翳】，掌管云雨，驰骋天空，我们都尊他为‘云中君’。”
“云中君……”
姜婷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回忆自己是否曾在《神灵录》等古籍中，见过有关这位【神灵】的描述。
然而没等她回忆出结果来，肩膀上的【精卫】忽然扑腾着翅膀，飞到姜婷面前。
开口说道：“我知道他。”
姜婷眼前一亮，示意她继续。
“我曾听我姐姐提起过这位，他们关系似乎还不错，不过我并没有见过这【云中君】，或许我姐姐会知道他的下落？”
姜婷又问：“你姐姐？她也觉醒了吗？”
【精卫】道：“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她的封印地在哪儿。如果她觉醒，应该会出来找我，也必然会在封印地留下线索，等着我去找她。”
“那她的封印地在哪儿？”
“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