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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文武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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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左右则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身材胖大,脸容古拙,两眼炯炯有神,腰挂一柄弯月型佩刀,显得威猛无伦,硬朗无匹,另一个则是一身文士打扮,面容俊秀,风度翩翩,手摇一把折扇,说不尽的儒雅风流。

他们后边一字排开八个黑色劲装大汉,或刀或剑或斧,无不威风凛凛,显然是他们的随从。

露五渊瞧清楚他们不是铁把总那样的军官或者军士打扮,才堪堪放下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来,心道,看他们气势汹汹、怒不可遏的样子,应该是武林人士挟众前来寻仇的架势,却不知道这二楼食客里头有谁得罪了他们,把美貌姑娘气成这个样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呆会两方面人马动起手来,自己还是带着狗顺、小婷赶紧溜掉为上策,免得殃及池鱼,再增是非。

心念及此,他朝狗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悄悄往旁边那个角落躲避,占据有利地形,一旦双方开战,能够迅速溜走。

岂料他刚一移动身形,粉脸含霜的美女突然一振玉臂,手中剑自动离鞘而出,露五渊都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剑已经握在了她的右手柔荑之上,她刚才还在环顾四周的美目,顺势一转就横扫到了他的脸上,顿时射出一股凌厉刺骨的冷芒,并且不再移开。

露五渊心中直叫苦,暗恨自己不该轻举妄动,把美女仇恨的目光妄自引到自己头上,如果因此引发美女误会,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了。当下连忙腆着脸皮赔笑着解释道:“姑娘切莫误会,我只是想去上个洗手间,我可和你们没有半点关联。”

美女显是不习惯露五渊的说话方式,黛眉略蹙,却并不理会露五渊的话,而是转身对着身后唤道:“刘二,出来,看看是不是就是他们!”

在美女的话声中,竟然从八个大汉的队列后边又战战兢兢地钻出一个形容猥琐、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模样的人来。

众人全都惊愕,没想到这帮人后边居然还藏着一个人,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和大汉们的威风凛凛,简直判若云泥。

露五渊当然是不认识他的,自然也没把美女的问话当回事,以为待那刘二替自己澄清,便可以恢复自由,带队潇洒离去了。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那刘二似乎只是把眼尾扫了他们一眼,就浑身猛颤,惊叫一声道:“啊,就是他们!”

露五渊大吃一惊,顿时愣在当场。

美女和她的左膀右臂以及她们的八个随从22只眼睛立刻齐刷刷地聚目到了露五渊三人身上,寒芒闪闪,就象二十二支杀人不见血的锋锐匕首。

美女更是二话不说,身形一晃,已凌空飘渡,纤美的娇躯优美无比地落在露五渊身前数尺处,长剑划出一道亮闪闪的剑幕,带着凌厉的风声,遥指露五渊鼻尖,厉声喝道:“你们将我师哥怎么样了,给本姑娘从实招来,若有一言不实,必将你碎尸万段。”

露五渊急得双手连摇道:“姑娘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师哥,别听那叫花子胡说八道!”

美女怒哼一声,手臂一振,剑尖往前递送三寸,一股凌厉的剑气隔空划在露五渊面皮上,就象隆冬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一样,刺骨生寒,痛楚难当。骇得露五渊连退三步,差点倒跌坠地。

美女嘴角划过一丝不屑的态度,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放老实点,惹恼了本姑娘,绝没有你好果子吃!”

露五渊面露焦苦之色道:“姑娘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逼供,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我确实不认识你什么师哥,你让我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胡编一套说辞蒙骗你吧!”

美女怒极道:“你还要装模做样,是不是非得吃点苦头才行啊!”

话音一落,剑尖一颤,作势又要施暴,露五渊急喝道:“慢着,姑娘如果非要栽赃到我们头上,最起码也要让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我们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美女怒极反笑道:“好你们这些异族强盗,到了现在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刘二,你就告诉他们,看他们还能怎么抵赖!”

刘二畏惧地看了露五渊一眼,颤着嗓子道:“是,少主人,小人那日亲眼在赤湖镇上看到这几个贼人从汗血马车上跳下,小人认人很准的,绝对不会错!”

露五渊一听愣了一下,接着和狗顺一起哑然失笑,狗顺正准备从怀里抽手枪的手也轻松地移了出来,在空气中快活地甩了甩。

美女看到他们奇怪的表现,一阵错愕后怒道:“别跟我耍什么花样,是不是没话说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快速速招来!本姑娘可没这么大的耐性!”

露五渊潇洒地一耸肩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们确实是乘坐了那辆汗血马车,可是却是中途坐上去的,当时那车上已经空无一人,我们又急于回城,所以就擅自坐了上去,却没想到原来是贵单位的,如果是找我们要车费钱,现在马上奉上,但如果是要我们告诉你师哥的下落,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师哥中途干嘛去了!”

美女听得眉头直皱,娇叱道:“不要跟我油腔滑调,你以为这样胡说一通我就能相信你,本姑娘不是无理之人,没有真凭实据,绝不会来找你们晦气,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仍不老实,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快说!”

话落,剑尖一挺,摆出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架势来。

露五渊无奈至想吐血,皱着眉头苦巴巴道:“姑娘,你要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话,不用你杀死我,冤都冤枉死我了,我是真地…”

哧,哧,哧!

接连数声刺啦声将露五渊的话打断,露五渊但觉眼前一花,万千剑影晃起一片蓝汪汪的光幕,铺天盖地向自己前胸袭来。

这下变起突然,连狗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美女已经蓦然出手。

露五渊暗叹一声“吾命休矣”的时候,眼前的万千剑影又倏忽隐去,美女已经功成身退。

露五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挣扎着低头想去看最后一眼自己胸口流出的生命之血,可让他倍感愕然的是,他胸口并没有血流出,却是有内层衣服从里边翻出,而他亲爱的林妹妹给他买的外层衣服,已经被眼前这可恨的红衣妹妹用剑碎割成上百条布片,有的掉到地上,有的却还藕断丝连地挂在身上,飘飘荡荡,煞是滑稽。

惊得魂飞魄散的狗顺看到露五渊这副滑稽样子,却也笑不出来了,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中枪还在微微发颤。

二楼的其他食客和看客却是突然哗然一片,纷纷为露五渊里边的古怪装束惊奇不已。

美女收回宝剑恢复刚才的姿势,冷冷一笑道:“怎么样?现出原形了吧,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露五渊缓缓将失散的魂魄归窍,暗吐了一口气,却正色道:“我不明白我的穿着和姑娘想要得到的答案之间又能有什么关联?如果姑娘非要我说什么,那我只能编造一套说辞了,姑娘今后被误导了可不要怨我,勿谓言之不预!”

美女气得粉脸铁青道:“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死硬死硬的,不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你到地底下还会怨我,我告诉你吧,我师哥去鱼夷国找你们比武,现在你们这几个鱼夷妖人却又乘着他的马车来我中土,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碰巧坐上我师哥的马车的,为什么不是别的人碰到,偏偏就是你们鱼夷国的人碰到?而且,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什么又要躲躲闪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露五渊顿有百口莫辨的感觉,最后只能苍白无力地回答:“我们不是鱼夷国的人!”

美女嘲笑道:“哼,你能不能说点有智慧的话?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除了鱼夷国的人,还有哪个国家的人会穿这么妖异的服饰?求你不要再罗嗦了,我实在没有耐性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三声,数完以后,你再不交代,我只好给你们一个交代了!一,二,三…”

在“三”字话音落定的同时,红衣美女果然发动了攻势,曼妙的美体空中一个急旋,剑尖一颤,挽起万千剑花,排山倒海般的剑气压顶而至,露五渊的呼吸都快凝滞了,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此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时刻,突闻砰地一声碎响,饭桌旁的窗户猛地被人撞开,紧接着一个白色人影急旋而进,携带着一股沛不可当的风雷之势,同时从影子身上幻化出重重剑浪,就象空气中流动的水波,长江大河般向红衣美女催逼过来的万千剑花罩去,并且席卷了她的全身。这下变起猝然,红衣美女根本来不及变招,生生硬拼了一记,被如同泰山压顶的剑气重重击中身体,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娇躯象断线风筝一样,抛飞开去,倒栽下来。

这一变化实在太快,她的手下随从惊叫一声,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中了暗招。那中年文士飞扑上前接住了红衣美女的身子,而那胖大汉子则大吼一声,腰刀出鞘,舞了上来。

露五渊惊魂甫定之下,已经瞧清楚了天外来客的面容,赫然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白衣美妇柳若萍,她只是掉头对着露五渊微微笑了笑,就转过身来从容应对胖大壮汉狂扫而来的刀锋。

露五渊转头去看狗顺和刘小婷,刘小婷吓得面无人色,似乎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而狗顺的手指却扣在了手枪的扳机上,手臂现在还保持平端的姿势,只差那最后一击了,刚才如果不是柳若萍似天仙下凡般出手,估计他那一枪就打出去了,不知他的目的是要击毙红衣美女还是击残她,露五渊不禁长吁一口凉气,不管自己生命如何受威胁,如果红衣美女因此死去或者残废,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为了怜香惜玉,甚至宁愿自己死来换取红衣姑娘的安全。

他走到狗顺旁边,和他并肩一起观看柳若萍迎战胖大壮汉。

柳若萍显然还不愿意施展她那象怪龙腾空般的怪异剑法,因此和胖大汉只战成了个平手,以露五渊这等不懂武功的人看来,她胜在剑法精妙,而胖大汉却胜在刀劲浑厚,每劈出一刀,都能带出狂猛无匹的气劲,因此柳若萍每一剑下去虽然角度刁钻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但总是被那狂猛的气劲延缓了去势,给胖大汉争取了时间,因此他总能在刻不容缓的时候猝然变招挡格或者闪身腾挪,使柳若萍的剑锋走空,而胖大汉的内功底子深厚,显然非红衣美女所可比拟,随时在周身要害部位布成护体罡气,因此要想依样画葫芦用剑气伤他也非易事。所以从战局上看,虽然柳若萍一直处于主动攻击地位,但却一时半会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时那中年文士给红衣美女查看并处理伤情完毕,将其移交给下属照看,红衣美女虽然仍处昏迷状态,但显然伤情并无大碍,中年文士负手悠然走出队列,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神态飘逸之极,站在战圈的外缘,朗声说道:

“素闻‘追命夫人’柳若萍一手游龙剑法已入出神入化境界,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只是夫人今日运气不佳,碰到了我们兄弟俩,我这大兄弟的‘御尘刀法’还够味道吧,如果我再向夫人挥两扇子,夫人觉得滋味会怎么样呢?呵!”

激战中的柳若萍手上依然剑势滔滔,嘴上却也丝毫不落下风,冷哼一声道:“哼,你们鄱阳湖上的两个死鬼也就吓唬吓唬江湖上的那些下三滥,在本夫人面前你们还不够斤两,够胆你就上来挥两扇子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可千万别把你这死鬼兄弟的脑袋给扇掉哦!”

胖大汉被激惹得嗷嗷直叫,怒极之下,手上刀势顿时一紧,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刀影,如长江大河般向柳若萍倾泻而下,看来胖大汉久攻不下,又被柳若萍激怒,动了真火,拿出压箱底功夫来了。

柳若萍却也不敢大意,面色也跟着凝重了一层,婀娜的娇躯如同风摆杨柳一样飘忽腾跃,手中剑则如同一条在空中飘舞的青色丝带,带着劲风,划着弧形,从各个可能的角度向胖大汉的刀幕中切入。

中年文士看来涵养极高,一点不为柳若萍的讥讽所动,依然面带微笑,声音朗朗道:“夫人虽然一向辣手无情,但也算是个行得正、走得端的人物,却为什么要和这些鱼夷妖人混在一起呢,可别毁了夫人的一世清名啊!”

柳若萍娇躯在半空中一个急旋,突然快如鬼魅般欺近到胖大汉刀影相对薄弱的左后方,手中青光大盛,将白色刀影生生压了下去,似乎瞬间就将有青光及体的横祸发生在胖大汉身躯上了,胖大汉大吃一惊,右手刀已经来不及变招封挡了,情急之下,左掌横地里切出,掌风横贯而出,与剑气相撞,发出砰地激响,胖大的身躯借反弹之力,倏地跌退三步,堪堪化解了这一危象。

柳若萍这时才冷冷笑道:“哼,都说鄱阳派的文武双尊乃德高望重的英雄好汉,现在却要向几个不懂武艺的普通百姓出手,这传出去了,可到底是毁了谁的一世清名啊!”

中年文士略一错愕后淡然笑道:“普通百姓?呵,原来夫人是被这些妖人给蒙蔽了,夫人明鉴,这几个妖人能够从敝派最出色的青年高手手里夺走汗血马车,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却怎么能是不懂武艺之徒呢,还请夫人三思!”

柳若萍嘴角一撇道:“一派胡言,谁告诉你们他们抢你们的马车了,就是那个小叫花子吗,那个小叫花子看到他们抢车了?我看你们真是老糊涂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结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中年文士脸色略变道:“夫人又凭什么说不是他们抢的呢?我们有人看到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当时他们穿着鱼夷妖人的服饰,而此时为了掩蔽行藏,又穿上我大汉服饰加以掩盖,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又何须如此躲躲闪闪呢?这些夫人又怎么解释?”

柳若萍不以为然道:“凭什么?凭直觉,本夫人的直觉一向精准,我说不是他们干的就一定不是他们干的,你们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本夫人失去耐心!”

中年文士还要再行劝解,胖大汉子已经先行失去耐心了,朝中年文士嚷道:“老大,这女子刁蛮得很,别跟她废话了,时间当紧,一起上吧,先解决掉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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