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得令军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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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根据吴国栋提供的信息，来到城墙外的新开凿的运河边，他架起祥云停在半空，观察下面发生的一切。
可能是来的有点早，该见的人还没到，他在意元体里布了一个，一旦要见的人到了，就会让他感受到的信息锚点，相当于前身后世的监控报警。
于是古明先大胆放心地，架起祥云在空中自由翱翔。
他来到京兆府的上空，看到京兆府的附近，有很多书院、茶馆、客栈，这些场所是文人墨客、学者和艺术家交流学问、切磋技艺的地方。
京兆府里面，官员们正在办公处理政务，管理各郡府递交的地方事务。他们在官署中忙碌工作，把一些重要的信息整理成奏章递交到尚书台，从而让京城保持秩序稳定，让地方治理有条不紊。
自从管正清被调往平西军之后，古明安排了太府寺户治监苗方园，过来接替管正清的位置，主要就是处理民生、税收、司法、军事等事务。
古明派遣苗方园来的目的，就是要整治京城特别是西市偷税漏税的现象。
苗方园到任不久，便推行了一系列工商管理条例和税务管理制度。
这很大程度上大大地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也倡导了社会的公序良俗。
古明来到西市，看到太府隐秘身份开的柜坊，如今生意还是一样的红火，自己交代的小微贷典当行也门庭若市，人头攒动，其店铺位置就在金谷园不远处。
很明显，典当行的生意比金谷园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从苏坚给自己看的账目，关于太子的私人金库，平均每天都有上百万两银子入账，其中就有一半收入来自小微贷典当行，三分之一收入来自健婷品牌店，其他六分之一的收入来自麻将店、柜坊和东市专卖店售卖其他产品的收入。。
他把这笔收入分出一部分给管正清，贴补平西军中，那部分不纳入编制的民兵和部分官员的生活费和津贴。
古明这时候感到意元体里信息锚点的触动，马上赶回信息锚点的发源地，只见宿卫阿奇与一个蒙面人在京城东门春明门的一个隐秘处见面。
阿奇对着蒙面人讲话，蒙面人认真听着，还不断点头，中间还问了阿奇几次，好不容易，交谈完成，各自分开。
蒙面人走到城墙边，一个纵身，跃过城墙，往东朝着外运河跑去，到了河边，踩着水面飞渡过去，然后用轻盈的身躯快速朝着东边飞奔。
古明踩着祥云一路跟踪，蒙面人几次回头看到没人跟过来，就径直地一路狂奔，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去报告主人。
那种速度不亚于前身后世的高铁。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蒙面人进入吴皖交界的一座高山，在茂密的森林里娴熟地穿梭，像是一缕鬼魅的身影，见缝即过。
要不是在空中用意识罩着蒙面人，古明根本跟不上他，马上就会给他甩掉。
很快便到了山顶的一座庵寺，庵寺里没有和尚，只有一群带刀的士兵正在守卫和巡逻。
看来这帮和尚十有八九像仙笋山的道士一样，也被赶去除草、浇水、耕田、摘茶叶了。
蒙面人来到庵寺门口，摘掉面具，随即走进了庵门。
古明站在空中，赶紧用意元体体察整个庵寺，发现里面正厅中间坐着的人就是云天魁。
“这云天魁也占山为王？”古明在心里嘀咕着，“既然成了山贼，岂不逍遥自在，还惦念着寿帝干嘛。”
只听蒙面人向云天魁禀报道：“师傅，那狗皇帝气色倒是挺好的，但每到中午，总是眉头紧蹙，用手按着胸口，在做着深呼吸，表情很难受的样子。”
“这就对了，狗皇帝的报应来了。”云天魁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气狠狠地说，“避暑皇庄里那几个牛鼻子、臭和尚懂个屁呀，以为封住招魂丹的戾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算贸然给吸进体内了，没有解开本国师的符咒，本国师就会让狗皇帝时不时地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哼，离开本国师，我看你狗皇帝死得有多难看，还赶我走，我要叫你后悔都来不及。”
云天魁说完阴险地嘿嘿一笑道： “俊儿，赶快在吴皖一带散布谣言，就说狗皇帝正在练长生不老功，上次用的方法是杀死民夫、制成火灵、助他练功，现在走火入魔了，要生吃民夫和老百姓的人肉啦。”
好阴险的奸计，看来是想策反更多的老百姓，落草为冦，做他的士兵，古明心里正这样想着，只听云天魁又接着说：“俊儿，你先把百姓的怒火点燃，然后顺势就说，现在有一个云大英雄，就住在附近的凤雏山上，想讨伐狗皇帝，势必让狗皇帝为被杀的老百姓偿命。”
“是，师傅，我马上带上几十个兄弟下山去。”
“好，俊儿，你们顺便杀几个土豪劣绅、贪官污吏，让百姓兴奋兴奋，也长长我们的名声。”
“是，师傅。”
云天魁口中的俊儿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古明也意念一动，把目的地定到丞相府的大门口，形随意动，一眨眼就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庄重地走进了丞相府大门，很快丞相府的仆人就禀报了田畴，田畴急忙从府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赐罪赐罪。”
“老丞相不必多礼。”
两人并排走入议事厅，丞相府的仆人已经端上热乎乎的云雾茶。
古明呷了一口茶，庄重地说：“丞相近来身体安健，精力更比少壮，本宫想请丞相屈尊当本宫的太傅。”
古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田畴当他左右最亲近的人，并监督太子的行动。
“老臣老矣，岂能胜任乎？”田畴老眼噙着泪花，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本宫相信丞相的品德和能力。”
“老臣遵旨，愿为殿下效命。”
“爽快，丞相大义，本宫先谢过。”古明说完拱手作揖，“至于施行尚书台诏令的事，就交给丞相府中，你觉得放得下心的人去办，你平时督促一下就行了，应该没多大问题。”
“现在七个寺中，都发现了卧底，他们想尽办法为皇城外提供宫内的情报。”古明脸上显出担忧之色，“不知太傅，是否有所耳闻？”
“老臣有所察觉，但并没有抓到疑犯，在七个寺中，都有我们的眼线，看来得来个大扫除，清除掉那些垃圾，留下真正的自己人。”
古明很高兴，他要的就是丞相手中的这张王牌。
区区一个太傅的头衔就收买了曾经不可一世的丞相，太子觉得这桩生意真是太值了。
他似乎膨胀了，感觉飘飘若仙，简直比前身后世的互联网巴巴还厉害。
“好，是该清整清整了，那就有劳太傅了。”
古明告别了丞相，回到尚书台，把钟新耿叫到密室，神色有忧地说：“据暗卫回报，云天魁已经占山为王，准备造反，其剑锋所指就是寿帝的人头。”
“如今吴皖一带的民众已经被洗脑，说寿帝要吃老百姓的人肉来练长生不老功。”古明冷笑一声，“亏这云天魁想得出这种阴招。”
“殿下，我们该怎么应对？”钟新耿迫不及待地问。
“不急，你就天天向陛下汇报，有关云天魁那边的情况，反正他比我们急，一旦需要用到平西军，我们就跟他讲条件。”
“妙！”
“还有，你把其他总督、藩王不配合军情司的问询和稽查，也一并向寿帝汇报。”古明想了想又继续说，“要有理有据地向陛下阐明，军情司在不清楚各个军队的实际情况时，是没办法对战争提出任何有用的建议的。”
“是，殿下，微臣这就去找皇上。”
乾清宫，养心殿。
寿帝正在闭目养神，不时地睁开嘴巴做几个深呼吸，好像想把心中的某种不适感竭力的呼出去。
寿帝听到侍卫禀报，传唤钟新耿进来说话。
钟新耿行完礼后，向寿帝汇报了近来的军情，主要是平西军一路挺进，把山贼们杀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那些不服的就直接杀头、投降的遣回原籍交给当地官府进行教育惩戒。
“至于其他总督、蕃王那里，大多不愿意配合军情司的问询和稽查，故意刁难或者借口众多。所以军情司到目前为止，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军情司因此无法判定他们的实力。”
钟新耿挠了一下头，若有所思地道：“臣建议，除派到各总督处、藩王处的巡抚之外，在各个军队中派遣至少五人以上的团队，直接进驻各军队的中军帐，时刻了解他们的动向和决策。”
寿帝听后微微点头，一会儿又皱了下眉头。
“这几个人，假如又被他们冷落呢，或者说被他们排挤呢？他们在说到重要军情时，完全可以不让参与呀。”
“那我们就可以以此来参他，甚至调动其他军队威胁他，说他有忤逆之心。”
“那就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或者不行呢。”寿帝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了。
“是，陛下，臣收到斥候送回的信息，说云天魁已经占山为王，在吴皖一带散布谣言说陛下的坏话，并且想谋反。”
“谋反，就凭他的实力？”寿帝的脸冷得冒出丝丝轻烟，“他说朕什么坏话？”
“臣不敢说。”
“当说无妨。”
“是，陛下。”钟新耿这才把云天魁说寿帝怎么残害生命制成火灵，如今已经走火入魔想吃老百姓的人肉的话向寿帝说了。
寿帝紧握双手，手指的指甲深深掐进手掌。
“砰！”寿帝硕大的拳头敲在桌子上，桌子的一角瞬间被敲了下来，掉在地上。
“乱臣贼子，竟然蛊惑民众，真该死。” 寿帝怒发冲冠，“传平西军即刻讨伐叛贼。”
“是，但是，这次的凤雏山叛贼据说有二十万之众，且云天魁武功高强，恐怕~”
“那依爱卿之见，该怎么办才好？”
“臣认为，应该把其他总督的兵力各调一半过来，让管正清将军统一指挥，等胜利后再归还给他们。”
“此计甚妙，就依爱卿之见，速速拟旨送往各个总督处，限半个月内把一半军力调拨给管大将军，违者格杀勿论。”
“臣领旨。”
寿帝看钟新耿离开后，马上派暗卫到各个总督处暗中了解他们的情况，并给他们各配套一张腰牌，以证明身份。
古明在尚书台等钟新耿回来，见钟新耿一脸喜悦的表情，就知道收获匪浅。
“太子殿下，如您所料，陛下派平西军讨伐叛军，经过我的提议，最后答应我每个总督派出一半兵力给管大人调遣，我就马上领旨回来拟旨了。”
“好你个钟新耿，胃口不小呀，居然能要到各个总督一半的兵力。”古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钟新耿，有点不敢相信地说，“你知道总督的一半兵力，可能就是他们实际兵力的七成以上呀。”
“啊？这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夸张吗？”钟新耿的嘴巴被惊讶得都快裂开了。
“确实是这样的，那些总督为了取得朝廷更多的军费和补给，都至少虚报四成到一半以上的兵力。二十万兵力的就上报三十万，这样可以多得到一半的经费和补给。”
“如此一来，给你这样一搞，他们可就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古明继续解释给钟新耿听，“而且，他们会把自己的亲兵留下来，把那些比较差的、不是亲信的派遣给管正清，如此，管正清就可以用善待这些士兵的方法，把这部分人收为己用，从而壮大自己的兵力。”
“妙，殿下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层意思呢，这是让我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捡便宜了。”
古明知道，钟新耿从骨子里就有一种天分，不用你交代多少，只要有个大体的目标，他就会帮你完成任务，得到超乎你想象的结果。
钟新耿立即拟了两道圣旨，给古明审阅一下，古明看了一下，没什么毛病，就准了。
这两道圣旨，一道是派到各总督处、藩王处的巡抚，每隔三个月必须去巡视一次，发现问题限定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整改，按照圣上旨意，每个军队需接受军情司派来的至少五人以上的智囊团队，参与军事决策，直接进驻各军队的中军帐，时刻了解军队的动向和决策。”
另一道圣旨是每个总督，限半个月内必须把一半军力，调拨给管正清大将军，不得有误，否则格杀勿论。”
钟新耿把这个信息也让斥候连夜快马加鞭给管正清送过去，交代他提前给做好准备。
至此，古明的整个计划也相当于走上了轨道，进入“大变天”的入门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