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子初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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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寝殿。
太子在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气功书，觉得有一种混元功比较适合自己当前的情形。
从当前的意识上的明心见性，到整个身体混化成均匀无别状态。
从前生后世的医学技术讲，应该是意识可以完全控制身体里的每个细胞的生命活动。
这样一想，古明恍然大悟，心里即刻有了主意。
意元体里忽然感到内运河工地上空，正萦绕着散不去的怨气。
古明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悠悠吟道：
“凭君莫话长生事,一朝功成万骨枯。”
古明没办法制止工程的进行，但他可以尽量想办法减少民夫的死亡率。
于是他派了太府寺的几个能工巧匠，到现场观察整个施工环节，发现哪里可以改进便立行整改。
在监工队伍里，安插了额外的救援力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活下来的生命。
而在医疗队伍里，古明根据前身后世的医学，培训了一帮急救的太医力量。
安排妥当，古明的心里稍微平静下来。
这时，苏坚和杨公明并肩进来。
行过礼后，苏坚便神情凝重地说：“启禀太子殿下，举荐索贿的背后主谋是卫尉寺少卿张望，廷尉寺卿张眺的胞弟。”
“可有证据？”古明问道。
“已掌握确切证据，包括人证物证。”
“先不要把证据交到廷尉寺，以防不测。”古明看向杨公明，“杨大人可奏请陛下启动三司会审机制。”
“是。”
乾清宫宣政殿
寿帝今晚就要闭关修炼了，故而早早起床。
这是他闭关前的最后一次上朝，得好好把朝廷的事交代一下。
天刚蒙蒙亮，寿帝就叫内行人通知所有人，包括丞相田畴，提前前来早朝。
田畴感到意外，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休养期限吗？
“难道寿帝想我啦？”田畴心想，“亦或是尚书台运行不下去了，还得请我出马？”
想到这里，内心一阵窃喜，本想假意推脱，但转而一想，还是先好好把握这次机吧。
古明是最后一位进入宣政殿的，才刚刚站好位置。
只见寿帝在仗卫的簇拥下才刚走上了御座，殿上就响起高呼“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
寿帝闭上眼睛，享受般收取这半真半假的“万岁”祝福，虽然比不上长生不老的时间长，但听起来还是挺受用的。
过了半晌，寿帝才淡淡道：“平身。”
此时那些老臣的膝盖跪得都红了，小腿也全麻了。
好不容易听到“平身”，田畴立即扶着旁边年轻点的才勉强站起来。
“哎呀，老了！”田畴心里叹息，但脸上假装很平静。
“诸爱卿，朕明日有事离开皇宫。”
寿帝不想告诉大臣们自己闭关去了，只好编个谎话。
“可能要半个月左右，朕不在皇宫的日子，由太子主政。”
“臣工上奏依然向尚书台递交奏章。”
寿帝停了一下，把眼睛移向田畴，语气温和有加，“田丞相，朕看你气色大好，就不给你休养时间了。”
“朕要派一项特别重要的事给田爱卿，爱卿可不能辜负朕的重托。”
田畴听说是重要的事重托给他，马上拱手激动地说:“臣不敢有负圣托。”
“好，从今往后，所有已批奏章、待颁诏令，由丞相传达实施，需上通下达，以使政令通畅。”
“操，我特么不成了你的打狗棒、赶羊鞭！”田畴心里憋屈，但还是不得不接下这苦差使。
“每天转承司按时把已批奏章、待颁诏令递交给丞相府，理检司也需同时监督丞相府的施行进展和结果，并记录在案。”
靠，田畴这下脸色平静不了了，这、这、这不是要当众脱光我的绣禽衣冠吗？
此时的田畴除了想在面前挖条地缝钻进去，还想到了告老还乡，但又心有不甘。
古明看在眼里，心里知道丞相的难堪处境，但君子看破不说破。
“儿臣以为，以丞相在朝野的威望，传达令行禁止，哪个不从？监督实施，形同虚设而已。”
太子说这话并不违心也不悖常理，只要丞相真心施行，那是绝对畅通无阻的，何用监督呢。
但这话说得田畴是特别受用，脸色顿时阴转晴，不自禁地对太子有了一丝感激。
倒是田畴的那帮狗腿子，特别是张眺竟然在低头偷笑。
虽然不敢笑出声，但那憋得特别别扭的表情，在不自觉扭头瞅向田畴的瞬间，被田畴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
田畴狠狠地瞪了张眺一眼，眼睛里似乎有千万把利刃，直插入张眺的心脏。
此时寿帝着令内侍宣旨：
“朕钦奉太后懿旨，张眺身为廷尉寺卿，执掌法器，却藐视法令，循私枉法，将匿税重犯擅自释放，致使朝廷税银流失，张眺愧对皇恩，不配为官。即日起免其官职，终身不用。钦此。”
“陛下饶命！”张眺噗通跪下，“臣实在有冤情呀。”
张眺把求救的眼光向田畴投去，只见田畴接触到他的眼光后立即转向别处。
心知这次是惹大祸了，连丞相都不理他了。
而田畴心在里狠狠地骂张眺：“这狗娘养的，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如今死了活该。”
“先打入天牢，有什么冤情改日再行申诉。”
“嗻。”侍卫把张眺拉了下去。
寿帝是怕张眺当场说出主犯是大皇子的事实。
想把他革职后一阵乱棍赶出去，但放出去又怕他到处造谣多生事端，只好先把他关进天牢。
“臣提议：廷尉寺卿之空缺可由京兆尹柳少强担任。”苏坚向寿帝提议。
“臣等附议。”全场几乎所有人都支持此提议。
看来这京兆尹柳少强的口碑和能力是有口皆碑呀。
“准奏。”
“臣也有本启奏，卫尉寺少卿张望，利用制科考试举荐索贿，每生收取不低于一百两银子的举荐费，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杨公明走上殿中央，向寿帝拱手施礼后奏请。
“张望？张眺的胞弟?”
“是。”
“彻查，看看后面还有谁在谋划。”
“是，臣恳请启动三司会审，”杨公明把太子的意思具体化后，向寿帝请示，“让御史中丞和理检司监察使，协助并监督廷尉寺办案。”
“准奏。”
寿帝环视宫殿一遍，全殿鸦雀无声。
看看大家并无其他本要奏，寿帝目光转向古明。
“太子，朕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多用心。”
“儿臣遵旨。”
“传朕旨意，朕离开皇宫由太子监国理政期间，太子印鉴可暂代朕玺，批奏下诏。诸爱卿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臣等均无异议。”
“报，赵王晋见。”
“宣!”
只见来者英姿飒爽，少年得意，二十来岁的年龄，身穿黑色大氅，头戴乌纱高冠，腰间束着一条玉带。
身边还带着一个大约3岁的小孩子。
“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典儿平身。”
寿帝一边说着一边往赵王古典走去，伸出双手想抱抱这个三岁的小孩子。
小孩子见到生人，不由得往古典身后躲去。
“润儿，快叫皇爷爷。”
“皇爷爷。”一声稚嫩的声音含糊地叫了三个字，看来才刚刚学会说话。
寿帝看小孩子生分也就没去自讨没趣。
“典儿，朕这次召你进京，除了你皇祖母想念你们，还有就是这次的内运河工程开支巨大，想让你捐款援建，你可有表示。”
“父皇，儿臣在赵地开支巨大，已经入不敷出，还要父皇多多关照呢。”
看来这赵王一时半会儿是搞定不了的，现在先耗着他，等自己修成出关后再跟他算账。
“赵王爷，诸王殿的住所已经为你们备好，安排妥当后，记得带着润儿去见见你皇祖母。”
寿帝故意停一下让赵王体会一下自己语气的变化。
“等朕忙完事后再行商议。退朝!”
看着寿帝拂袖而去，古典顿时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古明赶忙走了上去，拍了拍古典的肩膀说:“王弟，别来无恙。”
“承蒙太子殿下关爱，臣弟混得还行。”
“很好，先住下来，咱兄弟俩找机会喝喝酒好好聊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