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组建尚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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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喝完太医开的药，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照常躺在睡榻上。
目光回收，内收，观照并守住那种无内无外、均匀无相的整体。
他以前看过一本气功书籍，把这种东西叫意元体。
此时只感到灵明透彻，意念中突然想到太府寺卿，古明脑海里神奇般出现太府寺卿苏坚正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来。
不到半晌功夫，守卫门外的侍从佘政禀报：“太府寺卿苏大人求见。”
“传！”
古明感到一阵阵的窃喜，自己竟然有预知功能。
接下来该好好检测一下太子府里几个卧底究竟是谁派来的。
正想着，一个中年男人在侍卫引领下来到太子跟前。
只见来人眼神清澈，眼珠子黑白分明，脸庞四方而红润,印堂宽广饱满。
“参见殿下。”苏坚拱手躬身。
“苏大人免礼。”
“殿下，本官未能及时救驾，伏望赐罪。”
“不关苏大人的事，本宫身体已无大碍。”
古明示意苏坚一旁坐下，并笑问来意。
苏坚转头望向侍卫，不语。
古明会意，赶快屏退下人。
“殿下，皇上知会我等，要在皇宫西侧开一条运河至皇城东门外与小淘河交汇。”
古明用意念观照了一下苏坚的思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大人意下如何？”古明不等苏坚说完便刻意先问。
“下官对圣上不置可否，只表示国库空虚，臣难为无米之炊。”
“嗯，”听到苏坚并没说谎，太子又试探了一下，“国库实际情况呢？”
“大晟一镜传五代。”
苏坚答非所问，太子知道这是想对对暗号，便随口说：“结果自然成。”
说完从怀里掏出明镜，在苏坚面前亮出镜背。
“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坚向明镜行完礼后，从衣袖里拿出账本递给太子。
“殿下千岁，臣不辱使命，国库还算殷实，此乃账本，请殿下过目定夺。”
古明手里还拿着明镜，本想藏回怀里。
但转念一想，每次把明镜放在怀里实在麻烦，可否直接就收回意元体里。
意念一收，明镜竟然真的一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苏坚并未发现异常，古明电光火石之间接过账本，认真翻阅起来。
账本记得很详细，条分缕析，从税赋、进贡、盐铁、地租、专卖收入、到兵库、器库、粮库，饮食、织造、医疗，生活用品、俸禄支出、皇帝开销等等一应俱全。
古明只看一眼，所有信息就装进意元体里。
“苏大人，这账本哪些人可以查阅？”
“仅凭明镜令方可查阅。”苏坚低声郑重地说。
“那皇上若要查账呢？”
苏坚赶紧从怀里再掏出一本账本，双手递给古明。
把账本扫了一遍，古明在意元体里仔细比对两本账本，发现支出少了一点，收入少了很多，类目也少了专卖一项。
古明抬头望向苏坚，欲言又止。
其实古明是在验证苏坚对自己的忠诚度，他不相信忠诚度就是一怀疑就消失的东西，因为他只是在自己的意元体里做测试而已。
为的是要让接下来的每一步棋都不能走错，太子要步步为营。
而苏坚是最关键的基础，因为最基础所以也最重要。
苏坚好像知道太子的疑惑，不慌不忙地低声解释道:“收入差额部分就是太府为太子监国的积攒，任由太子调配。支出多出的部分是培养太子影卫和忠士的开支。”
“目前公账结余800万两，内账结余8800万两。”苏坚近乎耳语。
“嗯！”古明习惯性摩捏了一下下巴，点了点头，毫不含糊地说，“差额部分一分都不能动。”
“诺。”
太子言下之意就是结余的800万两银子任凭寿帝使用，别的你想都别想。
“东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本宫，除了佘政以外，想办法把其他人撤换掉。”太子附耳面谕。
“诺！”苏坚回的铿锵有力，转瞬又低声地说：
“据暗中安插在寿帝身边的近卫所报，寿帝此次修建通往皇城的内运河纯粹是为了后宫欢娱和修练长生不老之术，但丞相极力反对，皇上拿他没办法，丞相的权力看来已威胁到皇权。”
“很好，找个时间把安插在寿帝身边的近卫叫来，本宫有话要交代。”
古明心里在想，这些近卫用处可大了，得当面验证一下他们的忠诚度。
突然，寝宫的左、右侧窗台下同时都有异动，太子用意念一扫，心下已明白。
“苏大人，本宫支持父皇开凿运河，愿意献上一年俸禄。”古明提高嗓门大喊，并使眼色示意苏坚。
苏坚会意，马上拱手大声向太子告别。
“臣会把太子的意思向皇上禀报，臣告退。”
“送客。”
太子感觉左右两侧偷听的人一离开，马上吩咐苏坚派人跟踪。
苏坚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佘政也紧跟着被太子派去。
“哼！反了。”
太子听了佘政跟踪后的汇报，顿时暴怒。
原来，苏坚走出太子府，很快身边就跟上五六个寺人，然后在苏坚的示意下兵分两路，跟踪两个从太子府里出来的人。
一个向丞相府跑去，一个向乾清宫跑去。
等到两个人走出相府和乾清宫，才看清楚：
一个是管家张合，一个是侍卫李密。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太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
古贺的年号景润，尊号寿帝。
此时寿帝正在乾清宫勤政殿看书。
苏坚按照古明的授意前去向寿帝汇报。
听完苏坚有关太子对于开凿内运河的态度和表示愿意出一年俸禄资助的禀报，寿帝很高兴。
苏坚顺势把太子发现丞相府有卧底在太子府监视的事情也说了。
“丞相是越来越长胆了。朕吩咐丞相给太子府增派人手，他竟然私下安排眼线。”
寿帝气呼呼道:“太子怎么说？”
“太子说他现在像被软禁，浑身不自在，总感觉周围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他。”
看寿帝脸上飘过一抹内疚之情，便接着说:“特别是脑袋伤过之后，这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苏坚看到寿帝微微颤了一下，就接着说：
“太子变得越来越敏感，今天发现隔壁有耳就是太子感觉到的。”
“哦。”寿帝顿时解了心中疑惑，“原来如此。”
古贺认为他派去的暗卫轻功了得，一般人是觉察不到的，至于丞相的细作就不一定有这种功夫了，所以被敏感的太子发现是很正常的。
反正谁都再也翻不起大风浪了，是时候撤掉太子身边眼线了。
心意已定，便对苏坚说：“苏爱卿，传朕旨意，由爱卿根据太子意愿撤换身边之人。”
“臣谨遵圣意。”
苏坚心想这不是打得半死给一粒甜枣吗？还顺势收买一下太子。
但苏坚暗中还是替太子高兴的，于是趁火打铁，“臣试问，太子可否为相？”
寿帝惊讶地看着苏坚，心想你是老臣了，岂不知太子不能为相之道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亦或是另有它意。
嗯，有意思，苏坚不敢明说是怕僭越，所以隐晦其词。
“你说呢？”
“臣不敢！”
“朕赐卿无罪，但说无妨。”
“谢陛下。”苏坚拱手深深一礼。
“臣以为，如今丞相所管大小诸事，实在是日理万机，身心俱疲。”
“臣建议，凡批改奏章、起草文诏、审核奏章等工作量巨大，就不劳烦丞相大人了。”
“那谁来当此重任，可别累死朕了。” 寿帝连连摇头，“朕可没那么多工夫。”
“由太子组建一个尚书台，负责预览奏章、起草文诏、审核奏章，陛下只需朱批下达圣意。”
“那丞相以后岂不空置？”
“陛下批示后可交由丞相按章施行。”
“妙！”寿帝连连点头，心里暗想，“施行不力亦可问罪于丞相。”
“苏卿赶忙着手筹备。”
“臣谨遵圣谕。”
苏坚说完一溜烟来到太子府。
古明把身边的人，除了李密和佘政外，全部换成了自己用明镜验证无虞后的忠士，另外挑选了十几个影卫保驾和使唤。
按照苏坚的意思，李密是第一个要裁掉的对象，但古明觉得留下寿帝的一个传话筒大有用途。
再说，就凭李密一个人是不成气候的。
古明完全可以做到：随时可以屏蔽李密，只让他知道自己想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