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美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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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梵知道她接下来两周都在伦敦，就带着她跑了华超和英超，买了很多东西，足够她吃两周。
收拾好冰箱，索拉准备洗菜，白宇梵死活不让。
“你去去，你别弄这些，你洗不干净，我来洗。”
“我怎么洗不干净啊，我洗吧，你休息会儿，刚才都是你提的东西，那么重，把你也累坏了。”
“我洗，你别弄这些东西，把你那漂亮的手弄糙了，到时候弹琴不好看了。”
“你的手也得保护啊，你也拉琴呢？”
“能一样吗，近镜头过来，顶多给我一个大头特写，谁会去拍拉小提琴人的手啊，钢琴就不一样，人先拍你美丽的侧影，然后再拍你在钢琴上飞扬跳跃的漂亮双手。”
“哈哈哈，我真是服你了，那我来切菜吧。”
“别，这些熟练工种还是我来，你再把手切了，演出就要被泡汤了，外快也没了。”
“哈哈，你好烦人，我们要不在露台上吃吧，这样不会满屋子的味道，别把人家的艺术画作给熏出一股火锅味儿。”
“行，那你去穿个厚点的衣服，别吃顿火锅再给冻感冒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好。”
索拉换了件黑色的大厚卫衣，走到露台，发现阳光晒着，居然不冷，她把露台的桌子仔细擦干净，又开始擦椅子，擦着擦着，忽然就想起了北京别墅家的那个露台，也是这样的黑色桌椅。她转身坐在椅子上，迎着太阳，心，瞬间空落落的。
“咦，我这等着你端菜呢，你可好，居然坐在这享受上阳光浴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哈哈，我擦椅子忽然就觉得阳光居然很舒服，哈哈！对不起！”
“行了，你就端菜，准备碗筷就行了，锅你别端，我来。”
“好。”
“你把我的这件大毛衣披上，你穿衬衫坐在这太凉。”
“好。谢谢我的饭搭子。”
“你往蘸料里放的什么啊，还挺好吃的。”
“秘密，这是我的看家本领，说出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哈哈，你有啥利用价值？”
“陪吃！”
“哈哈哈哈，演出是哪天？”
“下周六晚上，今天咱俩合完，我周三下午再过来一次，再排练一次。”
“是什么场合，衣服有什么要求？”
“巴比肯艺术中心的音乐厅。得穿正式的演出服，我穿的是黑色的，你只要别穿黑的就行。”
“奥，那我穿纯白的那条礼服裙。嗯，我来的时候，一条项链都没有带，咱们吃完，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你陪我去买一条细一点的项链吧？就去哈洛德百货。”
“好，我送你！就当是乔迁之喜的礼物。”
“啥乔迁之喜？”
“庆祝你正式入住贵族豪宅。”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一个临时租的房子，你想送我，好歹也找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那就是感谢你陪我一起演出，给我帮忙。”
“哈哈，算了，我真的不需要你感谢，我还得感谢你呢，给我制造登台锻炼的机会。我自己有钱，买个便宜些的就行了，其实也可以不买，但就是那件礼服不戴项链脖子好像会有点空。”
“买，又不是这一次演出，接下来还有呢。吃完饭咱们就去买，你想买哪个牌子的，蒂芙尼？”
“一会儿去看看吧，如果没有喜欢的就不买了，其实脖子空着也没什么，大家也看不到。”
“不行，我能看到。”
“哈哈哈，好，为了配合你的形象，我买一条。我这会儿就在蒂芙尼官网挑好。”
“挑个好看的，雅致一些的。”
“这个3100的怎么样，很简单的珍珠吊坠项链。”
“你说的是英镑还是？”
“哎呀，人民币！”
“这也太便宜了吧？”
“这价格已经贵了，就是个银链子加珍珠。”
“咱能买个钻石的吗？求你了，我掏钱。”
“不行，求我也没用。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的。”
“那行吧，听你的，你戴上估计看着值三万。”
“哈哈，你真是，，”
“和你商量个事？”
“说！”
“这两周你能不能不死宅在家里？你每天早晨起来吃完早饭练三个小时琴，然后中午出门，去伦敦的博物馆、美术馆、教堂等地方去看看，每天去一个地方，晚上回来吃完饭再练三个小时琴，这样你的琴也练了，也出去活动了。总之，你就是不要死宅在家里。伦敦这样的天气，你每天宅在家里，很容易抑郁，尤其是刚到这个城市，特别容易情绪不好。我完了给你列个单子，每天去一个地方，你只当是来旅游的。我要排练，还有学校的事情，所以不能每天都过来陪你，我很不放心你就这样宅在家里，弄不好，没几日就抑郁了。”
“哈哈，好，听你的安排，每天都坚持出门，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下大雨就不用出去了，你就宅在家吧。”
“哈哈，好。你记得给我列清单。”
吃完饭，白宇梵陪着索拉去蒂芙尼的专卖店买了条360英镑的珍珠配银链的项链。然后俩人又溜达了半个小时才回家。
“你把谱子给我。”索拉回家洗了手换了件t恤，走出卧室对白宇梵说。
“给，你先熟悉一下，我把厨房帮你收拾了。”
“你放在那，咱们合练完，我收拾。”
索拉看了眼谱子，一首是《爱的致意》一首是《牧歌》，两首都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曲子。
她快速视奏把两首曲子都过了一遍。
“你把碗洗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动。那个沙发边茶几上有护手霜。”索拉看着从厨房走过来的白宇梵说。
“你不需要再练两遍了？”
“不需要，直接开始吧。”
“好，你等我一下，我把相机拿出来录一下。”
“你，排练也要录吗？”
“当然，这都是珍贵的回忆。”
“哈哈哈哈，服了你了。”
一曲《爱的致意》终了，白宇梵拿着小提琴站在钢琴边低着头半天没出声，索拉抬头看他，不知道他啥意思，是不满意还是？
“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好，我再注意一下？”
“你能不能不回去了？”
“回哪？北京？当然要回去了。我本来说待两年，可恩师不同意。”
“那就待两年再回去。”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恩师一年后回去。”
“哎！你能不能不听你恩师的话？”
“不能！你就直说，你觉得哪里弹的不好，我再注意一下。”
“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哈哈，你就夸张吧。等一下，我倒杯水喝。”
两人又合奏了一遍《爱的致意》，白宇梵表示非常完美，无需再练。又合奏了一遍《牧歌》后，他瞪着眼睛看着索拉说：“太完美了，你真的和我是最完美的搭档。”
“你满意就好，这两个曲子我之前都和弦乐系的老师合作过，很熟悉。”
“不是熟悉的问题，而是，你我琴声的深情对话，简直堪称完美。你真的太懂我了，知音难觅啊！我求你了，你能不回去了吗？”
“哈哈哈哈，又来了，不行，我不喜欢伦敦，天天下雨不说，还没夏天。”
“我爸妈说你弹琴精致又细腻！”
”你爸妈什么时候听过我弹琴啊？”
“大学时就听过，你在我家咱们合奏的视频，我发给他们看了。”
“喔，这样啊，代我谢谢你爸妈，能得到他们的赞赏真是我的荣幸啊。”白宇梵的爸妈是国内音乐界非常知名的艺术家。
“下次演出我们合作一曲《查尔达什舞曲》怎么样？”
“可以，你完了把谱子给我。”
两人又合练了几遍，近十点，白宇梵叮嘱她锁好门窗后才离开。
索拉淋浴完，变得异常清醒，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忽然想起，好几周没联系过楠薇了。刚来伦敦时，楠薇曾跟她联系过，告知她顺利毕业，工作待定，正在筹备从纽约搬去加州。听着处在繁忙混乱中的楠薇讲述一堆麻烦的琐事，索拉没有提自己到伦敦的事。她忽然想，既然楠薇工作还没定，又赶上老曹暑假，不如让他们来伦敦玩一趟。
“楠薇，在吗？”刚发出去信息，楠薇那边的语音电话就拨过来了。
“亲爱的，你很少这个时间联系我啊？”
“你在哪，已经搬到旧金山了吗？”
“搬过来了，上周搬过来的。”
”工作的事定了吗？老曹呢？是不是放假了？”
“工作的事还在等待中，老曹这周刚开始休息，我俩现在是一对儿闲人。”
“楠薇，你和老曹来伦敦吧，吃住全包，往返机票我帮你们订，只当是我送你的毕业旅行加结婚周年游，我记得你们今年办了英国旅游签证。”
“你什么时候去伦敦了啊？我怎么一点没听你说过，你的暑假游吗？和云山？”
“我来伦敦访学一年，刚租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你和老曹来了有地方住，不需要你们花钱，你们玩些日子再回去。我记得你上次说打算博士毕业后穷游英国的？”
“你怎么忽然去伦敦访学了？云山呢？居然放你走了？对，是办了签证，但这不是搬家租房，把钱都花光了吗，所以，计划泡汤了，两个穷鬼现在在家闲躺着呢。”
“哈哈，那正好，你们来吧，包吃包住，我现在就给你们订机票。你告诉我来去大概能待多久？”
“咦，你这很不正常啊，云山呢？你访学本来就花钱，就别再想着我俩了，我们去一趟得让你破费不少钱呢？”
“你来了，我再给你详说吧。不瞒你说，我来访学，直接就变成了百万富翁，姥爷给了一大笔钱，恩师又给了一大笔，总之我现在很有钱，等你和老曹有钱了，我去美国时也包吃包住，包我的飞机票就行。你赶紧和老曹商量，我给你们订票。楠薇，我想你了，你就当是来看我一趟吧！”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等一下，我叫老曹，我和老曹商量一下，再给你打过来。”
没几分钟，楠薇就打过来了电话。
“老曹说去，人没皮没脸地说，不能错过这次包吃包住的机会，哈哈，富婆，不过这个往返机票，还有乱七八糟的费用我一定要还你，你先答应，我就同意去。”
“好，我答应你，我再给你借五万元，你和老曹来了当旅行经费，我希望你能充分享受这次旅行，不是穷游，一年后和机票钱一起还我，行不行？”
“行，问题是你有这么多闲钱吗，我都给你花了，你万一上学有啥急用怎么办？”
“你不要担心，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现在的存款超过百万了，哈哈！”
“那行，我的工作如果敲定，月工资应该能拿到5000美金以上，抛去租房和吃饭，能存下些，几个月后就可以给你还了。”
“哎呀，不着急，那我现在就给你们订票，你俩哪天能动身，几号前必须返回？”
“我俩随时可以走，这样，你先定去的机票，既然你那能住，我是想多待些日子，但又害怕随时有入职通知，所以到了后，再定返回的机票吧。”
“好，那我给你们订票，你现在就收拾行李，伦敦不是夏天，是北京的深秋，带厚衣服啊，不要带夏装，带一件t恤就可以。”
周五，索拉练了一早晨的琴，吃完午饭，出门去给即将到来的楠薇两口子添置了一些日用品。他们是周六中午11点多到希思罗机场，索拉斗争了半天，要不要麻烦白宇梵开车去接一下他们，如果不麻烦他，那就是自己坐地铁去机场，然后接上他们一起再坐地铁回家。想了半天，她还是没勇气打这个电话，总觉得周末麻烦人家不太好。
索拉溜达了一大圈，给楠薇和老曹买了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对儿马克杯，这样他们在这边用完可以带回去。然后又给两个人买了些洗漱用品，还顺便买了点鲜花。快走到家时，电话响了，是白宇梵。
“在哪呢，饭搭子，我快到你们家了。”
“奥，我也正往家走呢，那我在门口等你。”
“好，马上到。”
白宇梵停好车走过来，就看见索拉抱着一大捧鲜花，背着个大购物袋站在楼前等他。
“知道我要来，也没必要这么盛情嘛！”
“哈哈，明天我的女友要来。你这提的什么啊？”
“女友，啥女友？”
”就是女友嘛！”
”好好说话，赶紧说啥女友？”
“我中学时期最好的同学女友和她老公，明天从美国飞过来，她刚博士毕业最近闲着。”
“奥，你那个好闺蜜啊！”
“你知道楠薇啊？”
“怎么不知道啊，隔三差五的跑学校来找你的那位嘛，北清的高材生。”
“额，你们原来见过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不算正式见，就是你有几次提起过，我也只是远远看见过。有一次，你中午抛下我，说闺蜜来了，要出去吃饭，然后我就远远的扫了一眼你那个高材生闺蜜。”
“哈哈，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没见过呢。”
“明天几点到，我陪你去接他们。”
“你明天难得休息，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你，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周末的打扰你休息。”
“你干嘛总和我这么客气啊，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那我给你付油钱。”
“你能不这样吗？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好，那我请你吃饭。”
索拉回家插完花，发现白宇梵不知道在厨房捣鼓什么。
“你在厨房干嘛呢？”
”我昨晚熬的鸡汤，给你拿过来了一些，我再煮点水饺，吃完，我带你去看音乐会，就在你学校对面的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离这很近，我们一会走过去。”
“啊，你怎么都不提前给我说，是什么演出？”
“你一个人又没什么事，《泰坦尼克号》的配乐音乐会。”
“奥，你买的票吗？我都没顾上浏览一下伦敦最近有什么演出，光记着晚上尽量不出门了。”
“不是，团里别人给送的。你一个人晚上尽量不要出去，我陪着可以。”
“你的鸡汤居然熬的一点儿都不腥啊，放了什么？”
“秘方，概不外传。”
“哈哈，好吧！”
“都告诉你了，你自己会做了，以后哪还会想着我的好啊。”
“好，那我下次要想喝了，麻烦你再煲一锅。”
“那没问题。”
“白宇梵，你说明天中午从机场回来吃什么啊？晚上我想请你们一起去吃海底捞，一会儿给我哥哥说一下，让他给同学打个招呼，给咱们明天免排队一下。”
“叫外卖吧，你这离中国城又不远，叫中餐外卖。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下载一个饭团app，就可以叫外卖了。但是可别以后天天叫外卖啊，偶尔吃一下可以。”
“我知道，那你看看明天叫哪一家合适？咱们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叫来得及吧？”
“来得及，自己做点米饭就可以，外卖的米饭不好吃。”
“电饭锅和米都没有买。”
“嗯，我明早做好米饭提过来。他们来，你肯定得买个电饭煲和大米，你们不能天天叫外卖吧，我给你下载个中超和英超的线上送货app，现在订，看看明天下午能不能送到。”
“哇，古老的伦敦线上送货也有了啊，那以后可以不用跑超市了。”
索拉挑了一个差不多够四个人吃的小电饭煲，买了大米，又给楠薇买了点零食。
“他们来，待多久？”
“还没定，应该一周多吧，楠薇在等工作的通知，如果接到通知就得返回了。”
“奥，那你最近菜啊什么的消耗会很快，你就线上买。”
“好。”
“那下周，你是不是得陪着他们一起去逛景点啊？”
“有可能，除了市区的景点，估计他们会想去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其实我也想去看看。”
“那需要我开车带你们去吗？”
“不需要，我们坐火车去，或者我们三个人包车，看哪个更划算吧，我这两天研究一下。奥，你明天把琴带过来，我们中午吃完饭，正好再合练一下，下周我估计会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到时候，时间就不好说了。还有其他你想要合作的曲子，你干脆把谱子都带过来，我没事就开始练。”
“好！”
七、
索拉晚上看完音乐会回来，给楠薇发了条微信，告知她，明天自己会和大学同学去机场接他们，让她和老曹千万不要在同学面前提到云山，因为同学不知道她结婚又离婚了。即将登机的楠薇，迅速回复了“明白。”
然后，她又给艾生发了信息，说她最好的闺蜜和丈夫从美国飞来伦敦看她，麻烦艾生给同学说一下，明天晚上他们去海底捞给免排队一下。艾生不一会儿就给他回复，已经打好招呼了，让她到时候放开点，他同学已经交待了店里，还会给她免单的。索拉怕艾生欠人情，赶忙说不要免单，这样不好，以后都不好意思去了。艾生告诉她，同学有事儿求他帮忙，所以，这一年她去吃海底捞都会给她免单。她想了想，估计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去了，楠薇走了后，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去的，就没再说什么。
为了迎接楠薇，索拉一大早就起来了，她仔仔细细的把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给楠薇他们的卧室也摆上了鲜花，在他们的卫生间放好了洗漱用品。
难得出阳光，她穿了一条灰色圆领的修身短袖全棉长裙，拿了件灰色羊毛收腰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又仔细环视了一下客厅。
门铃响了。
“天啊，你怎么拿这么多？”索拉快速把白宇梵手里的小提琴接了过去。
“米饭只能连锅提过来了，否则一会儿不就凉了吗？”
“我把你这贵重的琴放到卧室的柜子里啊？”索拉知道这把琴对白宇梵来说是无价之宝。
“好，平放啊，不要立着放。”
“嗯，好！”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你喝口水，我给你泡了茶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