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恐了,你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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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赫文跟着经纪人走了进来，“小唐曜”看见真唐曜，脸上笑容凝滞了一下，硬着头皮打招呼：“振哥，曜哥。”
易振敷衍地点了点头，眼睛一刻不离剧本；唐曜连点头都没点，盯着小谭看了半天，站起来道：“你们先坐，我去找个大铁锤。”
庞静没明白他啥意思，“你要干什么？”
“赝品需要砸碎，所以我需要个锤！”
庞静道：“让小齐（助理）去吧，对面那座楼，有个教培机构在门口砸金蛋呢，应该有锤。”
小齐站起来假装去借锤，其实是去给唐曜和庞姐买水。
谭赫文的经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庞静，你们还怪幽默的。”
庞静呵呵，“也不行，照你们差远了，你们团队玩儿复制粘贴，更幽默。”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360度无死角地打量着谭赫文，问唐曜：“这回看见真人了，你觉得像么？”
唐曜切了一声，“像个粑粑！”
卧槽！这么虎的么？连易振都给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谭赫文。谭赫文立刻觉得对方眼神有深意，就好像看着一坨……
庞姐双手给唐曜点赞，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带的艺人竟然是一名治愈系解气选手。
不不不，他以前也是会气人的，不过气得都是庞静自己。
唐曜道：“姐你发现没，他脸是照着我微调的，有点儿僵，身上有莫名其妙的香味儿……”唐曜扭头又看了谭赫文两眼，“你没用香水吧？”
“当然没有，我身上是自然散发的香气。”
唐曜点点头，“照这个速度，你很快就去见彩虹大兄弟了。”
庞姐不知道彩虹大兄弟是什么，但她知道不能拆台，于是点了点头，“对，去见上帝了。”
赵哥没耐心周旋，粗暴地打断谈话，“一会儿还要试镜，大伙都别聊了，抓紧时间准备准备？”
“准备？你们还用准备？”唐曜瞪大眼睛，“不是一比一模仿吗？我演啥他就演啥呗。”
赵哥讪笑，“我们赫文选得是不同的片段。”
唐曜大为不解，“为什么不和我一样？难道你们不打算活在我阴影下了吗？”
赵哥：“……”唐曜原本这么疯的吗？！
谭赫文脸色铁青，他今天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七重人格》的剧本曾经拿到过胜适，虽然种种原因没能合作，但是谭赫文却一直惦记着。
这个剧本中的男主，演不好就迅速消失在人海；但是演好了，是可以成为代表作的。
他特意在剧组请了假来的，想着如果成功，拍完手头的剧刚好可以无缝进组。可为什么竞争者偏偏是唐曜？作为一个“小”，特么的自己气势不足啊！
谭赫文心虚，话就说得阴阳怪气：“没想到创熠这么个小公司，做了个小成本剧，还挺抢手呢。”
易振皱着眉放下剧本，“既然公司小、成本小，那你为什么要来？”
谭赫文不接话，只是看着唐曜。
大曜曜的回击完全另辟蹊径，他举起手机对着谭赫文录影，“既然你外号叫‘小唐曜’，那就跟我姓得了。”
“我姓谭。”
“我管你姓啥，以后就叫你小唐了哈。唐，你刚才话挺多啊，小嘴叭叭的，可轻蔑了，可傲慢了，可尖酸刻薄了！可是，你不是社恐人设吗？”
唐曜加重语气，“你到底恐不恐？”
谭赫文一怔，脸都白了。
唐曜点点头，“你恐了，你装的。”他摇了摇手机，“都录下来了哦，小唐。”
这个神经病！
谭赫文低头看剧本，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唐曜却不放过他，“小唐，听说你会中医？你知道你自己有什么病吗？”
谭赫文道：“我身体好着呢。”
“啊？你的肠子打了个蝴蝶结，你都没发现吗？”
谭赫文忍无可忍，“我肠子为什么要打蝴蝶结？”
“当然是因为它的审美比较少女。”
谭赫文都快被逼疯了，也不敢发火，因为那个家伙随时会掏出手机录一段，烦不烦呐。
唐曜还没完：“唐，听说你懂玄学，今天出发前没算算？”
谭赫文道：“低头赶路，莫问前程。”
“你别忘了我也有玄学人设，我帮你算了，你今天会淘汰。”唐曜真诚地说：
“所以，亲爱的布莱克·赵，听听我的肺腑之言吧，快把你的艺人带走，你们今天注定要白来一趟！布莱克·赵先生，你的艺人是个愚蠢的土拨鼠，不适合在内娱混下去的！”
赵哥尴尬地笑，“唐先生真会开玩笑，咱们试过之后再看结果。”
谭赫文气得头都要炸了，想跳起来骂，但是人设不允许，他腼腆而又不善言辞啊啊啊！
他心里开始埋怨团队，长得像就行了呗，为什么要完全复制？黑红确实容易红，但是想摆脱这个人设太不容易了……
过了一会儿，陆续又有几个小生赶来试镜。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跟大家大致说了下要求。
每人至少表演两种人格，其中，年轻女性是必选题。
必选的表演没有剧本，全看个人理解和发挥。来试镜的小生听清楚规则后，开始做妆造。
谭赫文信心十足，易振演技虽好但长相一般，几乎没啥流量，这就是天然的劣势。至于唐曜和其他的人，不足为虑！
由于创熠没有刻意放出消息，所以来试镜的不足十人。创熠娱乐索性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一起进入试镜大厅。
是骡子是马，你们互相瞅呗。
池董、池总坐在中间，制片人林颖聪坐在池南津另一侧，导演余健、编剧甄诚都在场。
演员们抽签定顺序，首先是必选题。
剧本上没有具体的描述，只是让演员拿出一段很女性化的、吸引目光的表演。
小生一号：忽闪着大眼睛，掐着兰花指，跺着脚娇羞一笑，假装去捶池南津肩膀，“你坏你坏你坏！”
唐曜一阵恶寒，就这？都不如自己在唐家那段“我只会心疼哥哥！”
池南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在小生一号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
小生二号：这位是稍微做了准备的，穿了条花裙子，化了妆，走着猫步。自信地朝着大佬们wink加飞吻。
造型还是蛮漂亮的，但是技术含量低，打叉。
小生三号蹦蹦跳跳上场了，双马尾，花苞裙，造型活泼，举止也还算自然。他嘟嘴，比心，眨眼，极尽卖萌之能。
三号也选择跟池南津互动，他笑得老甜老甜了，声音也夹夹的，“葛格，可以加个微信吗？”
“不加。”池南津冷酷拒绝。
“哼，不加是你的损失！”三号跺脚，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编剧甄诚愁得够呛，他们都是这么理解的吗？
作为一个编剧，在屡屡遭受冷眼后，竟得到不敢想象的礼遇，得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思路。
他特地跟大家解释，为什么把女生人格设成必选？
因为男生演女生容易矫揉造作，而这个剧本中，在女性人格做主导的时候，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个漂亮姑娘，而不是故意去扮女的。
甄诚要得是自然、无雕琢痕迹，浑然天成。
不要挤眉弄眼、假装天真，或是制造可爱。
甄诚偷偷看了眼余健，余导老神在在，好像并不担心。
就在这时候，谭赫文自信满满地上场了。百褶短裙，细腿，黑长直假发，音乐响起，谭赫文开始扭，风情万种动作大胆，妖娆妩媚略有擦边。
他走得是这个方向吗？
余健一语中的，“比刚才那几个略强，但是想靠擦边取胜，反正我不喜欢。”
甄诚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谭赫文看到导演和编剧小声议论，编剧老师还点头！这种场面之前可没出现，说明刚才扭得很成功！
自己演绎的才叫人间尤物！才叫活色生香！谭赫文飘得忘乎所以，看着周围的人，心里忍不住想：呵，我不是针对唐曜，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哈哈哈哈！
他看着还没上场的唐曜，问道：“妆怎么不化完？是没有信心了吗？”
唐曜道：“嘴怎么不闭上？是喜欢喷粪吗？”
谭赫文觉得自己稳了，忽略了唐曜的攻击力，执着地表达自己，“你不用戴假发吗？化了一半的妆，却连头发都不打理？曜哥，你这相当于弃权啊。”
唐曜道：“你作为一个影印件，叫什么哥？”
谭赫文闭嘴，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嘴欠，“其实内娱讲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后浪是有机会超过前浪的。”
唐曜诧异地看他一眼，“后浪的话，最起码也得比我小吧？你一个95生，跟我这个00生谈后浪？我觉得你最好先改改年龄，不然怎么跟我聊这个话题？”
谭赫文彻底闭嘴，跟唐曜说话费人，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
此时轮到易振上场，他很用心地做了港风妆造，烈焰红唇大波浪，高跟鞋踩得很有节奏。他甚至点了一支女士香烟，复刻了九十年代影视剧的经典片段，优雅地回眸，顾盼生情。
易振的台词说得很好，似午夜逡巡的猫，神秘机灵，又猎奇心满满。
这一段，“评审团”给了掌声。小易不是以颜值取胜，但是刚才的演绎，没有人觉得他不漂亮！
甄诚鼓掌虽然积极，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易振的表演是好看的，但是并非完全没有雕琢痕迹。
再翻翻名单，只剩下唐曜了。
那个将人壁咚后，吼着说出“总有一天，你是我孙子的奶奶”的唐曜！
算了，不指望了……
他安慰自己：作为一个小透明编剧，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能挑到易振这样的演员，是烧了高香呢。
这个选角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啊，还要啥自行车？
唐曜上场之前，助理小齐和工作人员一起抬上桌椅。唐曜穿着衬衫出场，脸上打了底，妆容却化得不够彻底。
他坐在桌前，对着镜子继续化妆。大佬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么熟练的手法是男生可以拥有的吗？我去他还会粘假睫毛！
大曜曜化了个全妆，之前打底是为了节省时间，没想到大家还挺爱看的，都没有一个人叫停。
化完妆，大曜曜夸擦把衬衫脱了，换上裙子，动作干净，半点故意释放魅力的操作都没有。最绝的是，他胳膊长，自己反手就能拉上拉链！
甄诚不由坐直，自然，太自然了！
唐曜熟练地戴上假发，然后拿出一副穿戴甲，挤胶水，按甲片，照灯，一气呵成。
庞静都看傻了，啥玩意儿？我的艺人会戴指甲？我怎么不知道？！没时间做指甲的我，夺么需要唐曜这样的大宝贝！
十个手指全部戴完，唐曜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装好相机，拎起娃包，“给娃拍照去啦。”
没有刻意装可爱，但是拿包的时候真的好可爱。
余健使劲儿鼓掌，“曜啊，几天不见，你有点儿吓人了！”
唐曜嘚嘚瑟瑟道：“好不好看？你就说我好不好看？”
余健道：“你是内娱唐不修，能不好看吗？”
唐曜又问甄诚，“编剧大大，我这段算不算丝滑流畅？”
甄诚认真地点点头，“如行云流水一般。”
唐曜问池南津：“能不能一镜到底？”
池南津颔首：“能。”
唐曜挨个放血，又问林颖聪，“制片人给提点儿意见？”
林颖聪觉得奇怪，“你怎么做到的？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个女孩，或者曾经做过女孩。”
唐曜、池声笙、池南津同时在心里给林大小姐点赞，大小姐真相了。
唐曜跑到最后一个位置，“笙笙，今天有小红花吧？”
池声笙笑道：“给个大的！”
唐曜老开心了，跑到后面等下一轮。谭赫文酸溜溜地说，“只有变态才模仿得那么像。”
唐曜会惯着他？
“只有变态，才觉得女性魅力是搔首弄姿。”
大曜曜翻了个白眼，一回头，易振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唐曜很开心哒！小易在校时是卷王的存在，专业课第一，在校期间卷哭全班同学。
这样的人也给咱点赞了呢，好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