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行者难为凡世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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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皇后低头不语，眸光闪烁不定：“陛下，臣妾实不知这一切缘由。”
“你不知情？”刘宏紧紧盯住何皇后，“有人死在你的宫殿之中，你还想狡辩些什么？”
“陛下，臣妾与万年公主无冤无仇，何以会有害她之心呢？”
何皇后双膝跪地，语调充满焦急。
张诸立足于走廊之上，虽远离熙攘的人群，然而发生在其中的一切却尽收其眼底。
此事显而易见与何皇后无关，对她而言，取万年仙子之命并无丝毫益处。
然万年仙子的确是从长秋宫内的灵泉井中被打捞出来，这一点无可争议。
只是究竟是何人将万年仙子投入井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万年是我唯一之女，正值瑶池初绽之龄，你怎能狠心下手？”
刘宏满脸哀痛，此言直指何皇后的嫌疑。
何皇后面色惨白，她急切辩解：“陛下，此事真非臣妾所为啊！”
“事已至此，你还欲狡辩何为？”刘宏大怒，目光如炬，连脸庞上的肥膘也随之颤动，“来人！先将皇后打入禁地冷宫，待查明万年仙陨真相之后，再行定夺其罪……”
“大将军驾到！”
正当刘宏话语落地之际，内廷宦官宣报之声传来。
刘宏顿时拧紧眉头，显然心中颇感不满。
而此刻的何皇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烁着期盼之光。
张诸此刻听到宦官的通报，亦不由得伸颈倾听。
只见一位体魄魁梧，满脸威猛肌肉的男子步入偏殿。
此人正是何进？
张诸微挑剑眉，当今的大将军，除了何进还能有谁？
何进入殿，对刘宏略微躬身致礼，随后言道：“陛下，微臣得知万年公主竟陨落于井中，故特意前来查探究竟。”
他之所以会来，自然是收到了何皇后紧急传讯……
“后宫之内之事，无需大将军操心，请回吧。”刘宏冷冷哼了一声，显然已经猜到了何进的来意。
何进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分明是要替何皇后解脱干系。
面对刘宏，何进面无波澜，他低下头颅，只听他沉声道：“陛下，微臣适才听见您要惩治皇后娘娘之罪……敢问陛下，皇后娘娘犯有何罪？”
“我女亡故于其宫殿之中，你说她有何罪？”刘宏瞥了一眼何进，语气森寒。
何进仰首轻笑，言道：“陛下，虽然万年公主的确在皇后娘娘的宫殿内离世，但这并不代表万年公主就是皇后娘娘所杀。如今真相尚不明朗，陛下便急于惩治皇后娘娘之罪，未免过于仓促了吧。”
“大将军此言，可是暗指吾皇混淆是非乎？”
一直默默站立在刘宏身后的张让，此时突然开口发声。
此前刘宏治罪何皇后之际，他并未多言，毕竟当前的局面已经对何皇后极为不利。
然而此刻何进的到来，使得张让不得不站出来发表意见。
毕竟双方素来针锋相对，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张让自是不会选择保持沉默。
听着张让的话语，何进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随后对张让回应道：“本将军并无此意……”
话音刚落，何进转头望向刘宏，再次言道：“陛下，此事还需彻底查清后再做决断，否则恐怕会引起朝堂众臣的不满啊。”
何进此言，既带有胁迫之意，又暗示着他在向刘宏施加压力……
刘宏如何不知，如今何进已位列大将军，执掌兵权，镇守京畿之地，朝廷之中武官势力与其一脉相承。
因此对于何进的施压，他绝无可能置若罔闻。
刘宏的目光骤然转向张让。
张让瞬间心领神会，只见他微抬下颌，开口道：“大将军，万年公主仙逝乃后宫私事，陛下自有裁决，此事与阁下无涉。”
何进闻听此言，冷眼瞪视张让，森然回应：“此事牵扯当今皇后，陛下欲废黜皇后，打入冷宫，岂止与我相关，更关乎满朝文武之颜面！”
言毕，何进转身，朝刘宏拱手道：“陛下，此事如不明察真相，恐难向满朝文武有所交代。”
刘宏闻声默然，神情凝重。
张让此刻亦皱紧眉头，看向何进的目光中充满惊讶。
显然，张让并未料到何进会有如此强硬的表态。
此刻，刘宏再度望向张让，而张让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摇头。
见到这一幕，刘宏眼中掠过一道愠怒，他将视线转向何皇后，片刻后方才缓缓抬起头，下令道：“自今日起，皇后暂居长秋宫禁足，直至真相水落石出，不得迈出宫门一步！”
接着，他又言：“此事源自后宫，朕命张常侍全权处理。”
“遵旨！”张让应声道，随后低头侧目瞥了一眼何进。
何进冷哼一声，目光冰冷至极。
稍后，刘宏离去，万年公主的遗体也被带走。
羽林军纷纷退出长秋宫，在宫门外恭谨等候。
张诸见众人散去，遂悄然向偏殿靠近。
耳边随即传来何皇后焦急的声音。
“兄长，此事不可交给张让处理，他必定要害我。”
“这其中的道理我岂会不懂？当时的情形下，若再提另派他人处理此事，陛下必然不会答应，他已经作出了妥协，不可能再有退让。”
“那该如何是好？”何皇后满脸怒容，“本宫确实未曾杀害万年公主。”
何进看向何皇后，道：“皇后娘娘，此事显系有人陷害于你，唯有找出幕后真凶，才能保娘娘安然无恙。”
“定是太后无疑！”何皇后语气寒冷，“她早对我怀恨在心，如今见辩儿即将回宫，恐怕陛下册封辩儿为太子，故欲加害于我，使辩儿孤立无援。”
“你与太后之间的矛盾早已人尽皆知，倘若你一口咬定是她所为，朝中文武恐怕无人肯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会在朝堂上为你周旋，你必须尽快查清真凶！”
何进话语沉稳，与其平时的表现截然不同，令人难以置信。
在张诸看来，何进一直是个无勇无谋的粗鄙屠夫，却没想到竟能坐上大将军之位。
正在他心中感慨之际，忽然听到何进一声怒吼：“是谁！给我出来！”
张诸顿时惊愕万分，自己隐蔽得如此之深，居然还能被何进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