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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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矗立着唯一一座经首脑许可的扭曲研究所

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坐了一天，宁檬终于可以下班了，

“呼——”揉着发疼的眼睛，宁檬出了口气，走出办公室，

研究所的走廊，还是这么七拐八绕

突然，就在拐角处，一个人如同幽灵般飘了出来——她穿着杂乱的研究服，头上的短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眼睛黑色，周围深陷的眼窝是同样一层厚厚的黑色。

“哇！”宁檬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才认出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实验组组长李顿

“李，李教授...您多久没睡了？”宁檬磕磕巴巴地说。

李顿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似乎也没认出来是谁，摆了摆手，说：“没多久，只是做了两天研究，”

“李教授慢走，注意身体。”宁檬看着李顿渐渐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直到李顿的身影消失在了又一个拐角，宁檬才放松了自己绷紧的全身，跑了几步赶上了前面的同事。

“话说李顿教授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熬夜糟蹋自己呀？”

“你是说实验组的李组长吗？她才不到40岁呀，怎么年纪大了？”

“啥？！”

处理完了一组实验结果，理李顿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

研究所的体检很严格，李顿的副手——胡杨，拿着一叠厚厚的体检报告，皱眉道：“李教授，作为组长，您大可不必如此亲力亲为，尤其是一线的实验。最近几次体检报告，您体内的异想污染一直有扩大趋势，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但长久以往，我想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李顿关上门：“胡杨，你是我的副手，不是我的秘书，我自己在一线，对异想污染最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都有度”

一反李顿身上的杂乱，办公室里整齐得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十几平米的空间安排得很紧凑——靠墙的整面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一张木质的两脚桌靠在书架旁，墙角立着一个没展开的行军床，桌子上堆满了整齐摆放的文件。

正对着书架的墙，旁边是一条长桌，长桌上只有一个似乎很久没用的咖啡机，一个保温杯，还有一个用丝带扎着的红色盒子。

“又是袁周绿送来的吗？”李顿拿起盒子掂了掂，问胡杨

胡杨不假思索的说：“是的，一天前袁小姐托人送来的。”

李顿熟练地拆开系着盒子的丝带，盒子里是整整齐齐堆着的一条条速溶咖啡：“下次有人来的时候让他转告袁周绿，不用再送了。”

嘴上这么说，李顿却还是撕开了两条咖啡泡好，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袁周绿送来的还是那种纯度很高的咖啡粉，水一泡就能化开，没有其他调味剂。常人可能尝一口就会苦得吐出来，而李顿却似乎是习惯了，很快就喝完了一杯

“李教授，咖啡因的摄入要适量，不然会影响睡眠。”胡杨说着看到了黑眼圈大得吓人的李顿，渐渐住了口。

“下一场实验在1小时后，麻烦通知守夜班的工作人员办好相关程序，”李顿抹了一把脸，说

拿起办公桌上的实验记录，李顿提前出了房间，

“李教授，请留步。”米修叫住了匆匆走过的李顿，

“米副院长，”李顿慢慢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办，如果你想和我进行一场意义不大的辩论的话，或许可以在明天的午饭时间。”

“李教授，你这么多年都在第一线做实验，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念头吗？”米修手中摩挲着一枚银色十字架，

李顿缓缓地转过身，直视着米修的眼睛：“我问你，这里的守则第一条第一款是什么？”

“当然是科学至上，人类至上。”米修回答

“但如果连最接近世界真相的我们都将科学与人类弃置尘土，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样？”李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又或者说，如果让你们这样的人在这个研究所兴风作浪，真正的科学该如何发展？”

“科学？”米修嗤笑一声：“科学只不过是人类为了从原始的恐惧中寻找救赎所建立起的迷信罢了。和我们比起来，你们所谓科学只不过是披了一层外衣的谎言罢了。”

“科学不是你所口中的迷信，这一点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正是因为科学的框架性和理论性，让他能够用少数的真理证明这个世界，科学才被称为科学。”李顿的声音沙哑而有力，

“那么，怪物和异想体，你们的科学能够解释吗？”

“我认为你需要复习一下有关扭曲的基本知识。李顿扶了一下眼镜，说：“怪物和臆想体本质上都是由异想污染侵染生物或事物而成的，这种问题上层早就给出了答案。”

“那么，李教授，所谓异想污染，又是从何而来？”米修将手插回了口袋，

“诚然，目前我们还未找到它的源头，但这正是科学发展的意义——将未知变为已知，再变为可控理论。”

“回见”李顿冷冷地说，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