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着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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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郑攸在剧组肉眼可见的沉寂下来。
他的经纪人离开了剧组，但留下了一个表演老师，听说表演老师的费用赶得上郑攸三分之一的片酬。
但这显然没什么用。
郑攸还是总NG，是几个主演中被李导骂的最多的那个。
南鸳并不关注郑攸。
但是因为郑攸散布流言，她不得不向经纪人坦白过去那段丢脸的恋情。
经纪人知道，小助理周秋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
周秋相当愤慨，每天都关注着郑攸的笑话，并实时播报给南鸳，让她一起开心开心。
其实对南鸳来说，郑攸已经是个陌生人，他好或者不好都引不起她半点情绪波动，但周秋兴致勃勃，她也就随她去了。
这天南鸳和郑攸有一场对手戏。
确切的说是一场群戏。
戏中南鸳和郑攸处于对立方，会产生冲突。
戏拍的还算顺利，最拉胯的郑攸大概是怕犯众怒，这场戏提前演练过，NG次数在其他人忍受范围内。
收工后周秋凑到南鸳身边：“鸳鸳姐，郑攸看你的眼神冷飕飕的，他肯定还想冒坏水。”
南鸳拎走周秋收拾好的两大包杂物中的其中一包，在周秋抗拒时捏了下周秋的脖颈。
周秋怕痒，只得缩着脖子松手，犹自争取：“我能拎动......”
东西其实不沉，就保温杯、暖贴、剧本、暖宝宝这些，都是南鸳露天拍戏时要用的。
南鸳没回应周秋说拎得动的事。
她比周秋大两岁，个儿也高，和周秋相处得宜，将人看成个小妹妹，忙的时候顾不上，闲了得搭把手，要不心里过不去。
就着刚才的话题说：“没事，想不想和能不能是两回事。”
周秋想了下：“那倒是。”
主要是郑攸当时看南鸳的眼神满怀恶意，吓到她了，虽然是在戏里，但郑攸哪有这么好的演技。
所以郑攸这是真恨着南鸳呢。
最近总下大雪，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得去卸妆。
周秋跳脱，差点摔倒。
南鸳随手捞了她一把：“踩稳当”。
冰天雪地中她眉眼沉静，声音也平和的宛如一条直线，只有发间还没卸的朱钗因为捞人晃动的厉害。
但也仅此而已。
两人挨的很近，对周秋来说，南鸳几乎触手可及。
但周秋却总觉得，身边这个人仿佛置身在另一个空间，孑然一身，和整个世界都似乎隔着什么。
她拔高声音，欢快的道：“现在还早，晚上吃火锅怎么样？明明姐说你最近辛苦，偶尔开个荤没什么！”
助理的职责不止照顾艺人饮食起居，还要盯着艺人体型管理。
上镜胖十斤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周秋时常有种白拿工资的感觉。
南鸳太自律了，她有戏拍戏，没戏看书或者看电影，了不起再打打游戏，还是单机的贪吃蛇、消消乐之类。
饮食方面没有刻意控制，但过午不食，除非有夜戏才吃点儿，免得没体力。
这么一个人，跟机器人似的。
但要说是机器人，周秋看看南鸳手里拎着的包，机器人可没这么温柔的心肠。
南鸳不知道周秋想了这许多：“那就吃火锅，记得放两个鸡爪。”
这顿火锅到底没吃成。
卸妆到一半方露联系南鸳，邀请南鸳晚上去吃烤肉。
方露熟稔的道：“就咱俩，那家味道超绝，我最近瘦了两斤，能吃点儿，我看你也瘦了，咱们也放纵一回。”
如果是别人，南鸳答应了周秋的，而且她也不喜欢计划变动，说吃火锅那就吃火锅，肯定不去了。
但方露不久前帮了她，倒不好回绝。
你说不出门，要和小助理吃火锅，听着都不像话。
南鸳就和周秋说：“秋秋，你想吃什么自己订，我报销。”
周秋倒不失落，反而很高兴：“明明姐说方老师人不错，咱们不好主动沾她的光，但她邀请那肯定不能推。”
艺人和艺人凑堆，多半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看圈里那些碰瓷长相、名字、角色，还有什么炒姐妹情、炒cp的，就知道了。
更不要说名气大的和名气小的玩，肯定是名气小的沾光。
比起这些，吃饭都是小意思。
南鸳其实不太想去。
方露很热情。
就是太热情了，让人不自在。
南鸳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自在，也安稳。
不过既然答应去，那就有个去的态度。
南鸳在和方露吃饭时就努力调动情绪，主动说话的时候虽然少，但接茬或者倾听自觉很到位。
方露挺困惑。
几次接触下来，南鸳一点都没有在dK时那点锋芒，反而安静到近乎木讷。
这样一个人，那位顾审言叫“哥”的男人，到底喜欢南鸳什么。
纯看脸？
要是看脸的话，那南鸳的这张脸倒是完全够用。
心里千思百转，方露在南鸳跟前完全是知心大姐姐的形象。
她说了许多圈里的八卦，就着这个八卦的劲儿问南鸳：“有男朋友没有，那谁还跟我打听你呢，给你介绍介绍？”
那谁指代同剧组的男二号，在方露跟前打听过南鸳。
方露重点不是将南鸳介绍给谁，而是让南鸳提一提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这次提了，下次是不是就能见见。
慢慢的就和那个圈子接触上了。
方露已经快三十了，还在电视剧圈打转，心里着急。
如果不能在三十五岁前奔到电影圈去，让她以后接妈妈或者小姨的角色，她想想都心里发毛。
电影圈和电视圈壁垒太大，而且人家也有自己要力捧的演员.
那些人背后不知站着多少资本。
可那些资本，和顾审言他们那个圈子压根不能比。
顾审言只是和她吃了几顿饭就把她撂了，方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南鸳这儿。
南鸳吃肉她喝汤总行吧？
要是运气好能借着南鸳认识那个圈子的人......
她自问长的不比南鸳差，别的方面更比南鸳强，至少不会话少到跟个哑巴似的。
将来谁上谁下还说不准呢。
想的心热，方露催促：“要不要？有兴致了就玩玩，没兴致，你喜欢什么样的，这圈子什么样的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