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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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衣果然是位美女，不然的话鲁福生也不至于收藏她用过的一块油泥！
莫小丰听了紫苏的话，心头一喜，旋即也替封羽衣担起忧来：她的美貌被人识破，会不会因此招来祸患？
军士们前来回报，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莫小丰失望之余，动了去见唐双举，当面请求他在洛阳城内外画影图形，捉拿鲁福生的念头。
一想起唐双举，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这两天碰到的种种怪事：倘若洛阳城内真的起了风波，那么无疑，封羽衣已经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唐双举能够迅速平息这场风波吗？而封羽衣又能够从这场风波中平安脱身吗？对此，他一无所知。
在返回小市的路上，莫小丰发了会儿呆，思绪重新回到了眼前：鲁福生显然未想到一天前被他用迷药迷倒的紫苏这么快就回到了小市，出于作贼心虚，才仓皇逃窜露出了马脚。而根据从他枕下找到的油泥判断，鲁福生应当参与了从小市门前转移封羽衣和紫苏的行动，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发现了封羽衣易容的真相。
综合这两点基本可判明的事实，能够推出一个重要结论：鲁福生当有不止一个同伙在协助，配合他作案！
莫小丰的头脑开始兴奋起来：既然鲁福生不是单独作案，他的同伙会在哪里？是羊汤铺的伙计，还是混杂在喝羊汤的食客当中？嗯，多半应当是混杂在食客当中的，这样更易于在转移封紫二人时相互配合。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在刚才喝羊汤的人中就有鲁福生的同伙呢？
假设有，他一定看到了紫苏追踪鲁福生而去的经过。那么，他会怎么办呢？
顺着一条线索才想至此，已经回到了小市门前。
封元量早早地迎上前来，将莫小丰拉到一旁，说道：“莫御史，查案的事交给下官来办吧，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封大令，出什么事了吗？”莫小丰话才说出口，一眼望见祖法古的跟班王大亮正站在不远处冲自己傻笑，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朝封元量拱拱手，径直走到王大亮面前，笑着吩咐道：＂大亮，你回去告诉祖先生，说我与封大令在一起，很安全，叫他无需担心，好吧。＂
王大亮先是诺诺连声地答应着，后来又摇晃着脑袋说道：“先生说了，要是找到你，就必须和你一道回去。＂
＂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莫小丰无心与他纠缠，冷冷吩咐一声，转向封元量道，“鲁福生虽然逃了，这里很可能还留有他的同伙，请大人传令，逐个盘查在场的每一位食客。”
封元量一怔，随近凑近他，低声说道：“莫御史带人去搜查鲁福生住处之时，下官经询柳五郎，得知去岁鲁福生系由城西‘薪传堡’堡主何曾举荐，来到柳氏羊汤铺做伙计的，方才已派程校尉带人去传何曾了。您看？＂
莫小丰眼盯着封元量，摇摇头道：＂即便鲁福生逃回薪传堡，倘若有人存心藏匿，也未必捉得到他。倒不如出其不意，揪出他的同伙来，或许能更快地察知案情真相。”
他之所以提议封元量逐个盘查在场的食客，除了推断鲁福生有同伙就在现场外，还因为见到王大亮，使他回想起祖法古在紫陌驿调查纵火案时的做法，更加坚定了当场揪出同案犯的信心。
封元量回头望了望食客们，身子一侧，说道：＂好吧，就请莫御史主持对诸人的盘查。＂
莫小丰忙推辞道：＂还请封大令主持其事，莫某不敢越俎代庖。＂
封元量再三谦让，都被婉言谢绝了，便不再推辞，吩咐随行的军士将在场的食客并羊汤铺的东家，伙计一律带回衙署聆讯。
＂大令，如此一来未免大费周张，不如就在此地分别盘查。＂没想到莫小丰又提出了异议。
封元量不悦地问道：＂莫御史要怎么个查法，请吩咐便是。＂
莫小丰急于印证心里的推测，也顾不得讲究官场上的繁文缛节，照直说道：＂可先查一查这些人中吃官饭的差人，如无可疑之人，再细查其它。”
封元量目光霍地一闪，朗声冲食客们问道：＂尔等如有在衙署内当差的，都到这边来。＂
＂随身如携带有官凭，照引的，请出示以备查验。＂莫小丰在旁补充道。
人群里走出来三四位，另有几个人向前挪动了两步，又退了回去，其中一个乍着胆子问道：“大人，小的是坊正聘任的坊丁，算不算数？＂
封元量冲那人点头笑笑，答道：＂不拘在哪个衙署当差，包括里坊所聘人员，统统出来。”
“还有城安司，除奸曹所辖的斥候，暗桩，都到这边来。＂莫小丰再次补充道。
听说来此喝羊汤的人中居然有城安司，除奸曹派出的斥候，人群中立马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在议论声里，又有几个人朝封元量，莫小丰这边走了过来。
“城安司，除奸曹的兄弟无需担心因身份泄露遭到上峰斥责，封大令将亲自查验你们的腰牌并为尔等保守隐秘。”说到这，莫小丰有意停顿了下来，目光来回在人群中逡巡着，加重了语气警告道，“此时若不自行表明身份，过后就别怪莫某不讲情面了，不论你办的是什么样的差使，莫某都将面谏唐长史，将尔等发往边关效力。＂
人群之中又起了一阵骚动。食客们大都在猜测这个穿着半湿戎服的普通军士是何身份。
＂你，你还有你，出列。”忽然，只见莫小丰接连点了三个人，沉声喝道。
被他点到的三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只听莫小丰陡然大喝道：“拖这三人出来，搜他们的身！＂
三人中有两人唬得慌忙跑了出来，只有一人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叫道：＂你是谁呀？凭什么搜身！”
封元量也皱眉悄悄问道：＂这三人怎么了？＂
＂方才我警告他们时，这三个的反应与其他人不同，三个人都交给我了。”莫小丰说着，把手一挥，紫苏带着几名军士将那三人押了过来。
不服气的那位昂着头来到莫小丰面前，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晃了晃，说道：“我是城安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