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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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偶遇陈山提，改变了莫小丰当晚入城的想法。
他独自返回小树林，将\太原公遇刺”的消息告知了封羽衣，并命不商和小枣陪封羽衣，紫苏二人先到龙门驿住下，待明日天亮后再进城。
封羽衣没说什么，听从了他的安排。小枣担心他的安危，坚持要不商留下来保护他。
“你一个人陪封小姐前往龙门驿行吗？”莫小丰不想当着封羽衣的面儿与小枣争执，把她拉到一旁，问道。
“公子，你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到龙门驿去，在那儿等着小德子他们呢？”
莫小丰冲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交待道：“未得允准，一定不要对外透露我的真实身份，记住了？你是否从小德子那儿拿了我的官符印信呀，入龙门驿时背着点她俩，再拿给驿丞看。\
小枣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随即又问：“您打算一直瞒着封小姐吗？\
\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的。现在还不到时候，去吧。\莫小丰眨眼睛，吩咐道。
送走封羽衣等人，莫小丰向陈山提问明了大队人马的行程后，决定留在原地等待与他们会合。
利用这段时间，他向多名军士详细询问了伏羲山遇袭的前后经过，对事件的经过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遇袭事件发生在今日戌末时分，也即他刚抵达大河渡口的同时，以小德子为首的大队人马当时正行进在两山夹一路的伏羲山中，突然，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伙手持刀剑的蒙面人，叫嚣着要留下买路钱。
陈山提当时以为这不过是一群拦路打劫的蟊贼，遂传命属下的一名校尉率领一队骑军冲杀过去，想一举击溃对方了事。哪知这伙蟊贼人人身手都颇了得，徒步迎战精锐的骑军，以两三人为一组围攻一名骑军，双方竟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见此情形，陈山提便拍马舞刀，率领另一队骑军冲了上去，对敌方形成了反包围。
可也就在这时，从两侧的山坡上突然窜下七八条黑影，径直扑向了队列当中，怀抱节杖的小德子。
彼时，陈山提率领的骑军与大队人马之间相距已在二百米开外，小德子身边虽然有几名骑军前后护卫，可后来现身的这伙人行动十分敏捷，且分工明确：五六人猛攻护卫，其余两人在同伙的掩护下乘隙而入，迅速挥剑斩断了小德子的马腿。
眼看小德子跌落马下，即将毙命于歹人的剑下，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半山坡上飞来了两截木头，不偏不倚，正砸中两名刺客。
紧接着，一人打山坡上飞落而下，手持一根碗口粗细的圆木，左挥右舞，顷刻之间，就将七八名刺客逼得连连后退，几无招架之功了。
这时，山林间响起了一片叫喊声：“有人打劫了，快来捉贼呀！”
刺客们见势不妙，纷纷四散逃走了。那两名被飞木砸中的刺客竟因伤势过重未能脱身，被捉了活口。不过，二人和另一名被陈山提生擒的同伙很快就都咬舌自尽了。
“那二十柄宿铁刀，没出什么事吧？”莫小丰听罢军士们的讲述，独将陈山提唤到一旁，悄悄问道。
\末将看过了，一柄不少的，还在那辆车上。“陈山提咧着嘴说到这儿，因瞅见莫小丰沉着脸仍盯着自己，忙收敛笑容补充道，“末将不敢忘记大都督的将令，在带领人马上去增援前，特地叮嘱小德子，要他务必照看好载有宿铁刀的那辆车。可从刺客们出现，直到逃走，那辆车就停在小德子身边，从没人碰过一根手指头。所以，祖郎中才推断这伙打劫的很有可能是西朝派来行刺大都督您的。\
“这么说，祖法古知道车上载有二十柄宿铁刀了？”
“嘿嘿。\陈山提干笑了两声，默认了。
“以飞木砸退刺客的那人就是你方才所说的贩运柴炭的商户喽？他们和大队人马现在一起？\莫小丰“哼\了一声，倒没责怪陈山提，又问。
“是的。祖郎中问明他们也是要去洛阳的，便邀他们同行了。\
\唔。\莫小丰想了想，觉得凭祖法古的眼力，应当不至于看错人，便说道，\你亲自去一趟，待见到祖郎中和小德子，传我的话，小德子继续扮做是我，而我目下的身份，是太原公的随员，奉御史中尉崔昂之命来南道巡察的御史莫小丰。任何人不得向外人透露我的真实身份。”
陈山提迷惑地眨眨眼睛，一时想不明白他演的这是哪一出戏，嘴里却答应道：“遵令。”
陈山提走后，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莫小丰望见东面的官道上走来一队打着火把的人马，陡地想到：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得知大队人马遇袭，本该亲自前去请安，问候，而不是留在原地等候。暗骂了声：\莫小丰，你就是头猪啊！”立马小跑着迎了上去。
“莫御史，你们也遇到了麻烦？\队列当中的祖法古显然已经陈山提打了招呼，离着老远就冲他问道。
“是呀，有一伙不明身份的歹人要找不商的麻烦。\莫小丰顺势答应着，来至小德子马前，躬身施礼道，“下官莫小丰见过太原公，您受惊了。\
小德子不安地欠了欠身，说道：“莫，莫御史，你们没，没什么事吧？\
\一点儿小麻烦，已经解决了。”莫小丰一边回答，一边用目光在队列里寻找着，果然看到祖法古身边徒步站着个陌生的中年人，便问，“这位是？”
“小民何曾拜见。。。\中年人虽是一身粗布短褐装束，却颇知礼仪，迈步上前作揖道。
“莫小丰，太原公的随员，现供职于御史台。听陈将军说，危急之时，是何先生施以援手，相助击退了刺客？莫某在此道谢了。\莫小丰打量着何曾，说道。
何曾三十几岁的年纪，圆胖脸上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常眯成一条缝。听到莫小丰向他道谢，忙躬身逊谢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事有凑巧而已。\
“何先生客气了。据说，行刺太原公的非止一二人，且身手颇为了得，何先生竟能凭一己之力击退刺客，大约也是位技击高手喽？”莫小丰含笑抱拳问道。
何曾讪笑着解释道：\小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什么技击高手。此事全系小儿所为，年少人行事莽撞，难免惊着了贵人。”
“哦？”莫小丰故作惊讶地转头四顾，眼睛盯向跟在队列后面的十几辆运送柴炭的骡车，问道，“是哪位少年侠士解了伏羲山之困，何先生可否唤他前来见见呀？\
何曾应声\遵命\，抬手冲骡车队中招了招，唤道：“常巩，快过来拜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