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亲手把顾澄鸢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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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怀疑过自己所处的世界。
是否怀疑过自身存在。
是否想过...将整个世界颠覆？
顾澄鸢曾多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但正如他对怪物与异样的反应，即使是自己的事情，他也是兴致缺缺。
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会怎样。
他不会过于追求答案，更不会被其束缚。
就像大部分事情，无法挑起自身的兴趣，无法让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无法促使他行动。
来到医院的这两天，大多数情况都是半推半就，按照人设的期望行动，按照谢烛暝的计划行事。
他缺乏主动性，更不追求什么。
丧失追求的确让自身的精神更加稳定，犹如一滩死水，但正因如此，生活也变得无趣。
顾澄鸢本以为，人生会一直如此般延续...
直到直面那群怪物，感受到黑暗处若有若无的危险时，最后与传说中的小boss碰面，亲手将眼睛刺穿。
颤抖的手是用力过多导致，顾澄鸢从未感受到恐怖，他拥有的只有兴奋。
因为过于兴奋所以精神紊乱，这句话要是讲给其他人听，或许无人会相信。
他是怪物吗？或许是吧，反正脑子不太正常。
顾澄鸢还未弄清自己的身份，有关记忆也没有碎片化的展现，唯有一点可以确信——
作为大师，他会铲除所有的怪物。
作为骗子，他会将自己所欺骗。
作为怪物...他会将世间的一切所颠覆！
或许是响应他所说的这句话，沉寂的弹幕再次爆发热潮。
【我......卧槽！！！我竟然被男的帅到了，我靠，有人分析一下吗？刚刚我的腿都在发软！】
【不得不说小boss真的很强，他的精神污染绝对比其他人高，主播只不过是运气好，与怪物的肉身对抗，如果进去那里去，他一口就没了。】
【管他的！反正我是爽到了，刚刚的画面好有风雨欲来的感觉，扬起头发的风，还有窜动的火苗...我宣布，谢烛暝在我这已经荣升导演地位！不错哦！】
【我来解释一下吧，每个人san值降低都有怪物的形态，会出现各种情况的异变，大多数与自己理智值减少的源头有关，但估计是主播的意志力强大，所以...你懂的。】
【我懂啥，所以主播的怪物形态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急急急，主播怎么一直站着不说话啊？】
屋内无一人开口，雷鸣消散于天际，医院重新供电，在强光的照射下，张雨全身的怪物特征消失大半。
“啪啪啪”，打破寂静的是执事先生，他呆愣在原地，巴掌拍得响亮。
一声好险些脱口而出，又被自己咽下去，换回假正经得模样：“二位的魔术真是令我惊叹，刚刚张少爷的改变都是全息投影，其实你们拖过来的这个灯不是手术用的，是模拟用的，刚刚是我在控制。”
很好，这位也是坚定的人设党。
不过骗人技术有待考证，态度也过于敷衍。
张雨怒瞪床头的执事，眼珠子像是要弹出来。
“你，你...天天胳膊肘，往外，拐，真是...要死。”
黑水从嘴巴中泄出，顾澄鸢的攻击的确没能致死，但门牙全掉，说话不停漏风。
张雨胳膊撑着床面，艰难转向顾澄鸢，又惧怕方才那一击，装作疼痛的样子，用屁股对着说话。
“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祂，祂会降临的，你别想活命！你肯定会惨死的，你会被分尸，哈哈，到时候我要去品尝你的鲜血，该死，该死的！”
束缚手腕与脚踝的铁环被执事卸下，张雨气急败坏，不停挥舞着拳头，但系统提示是最好的印证。
【恭喜主播，对您的人设深信不疑的人增加了6位！】
【您获得称号：[专业骗子]，这个称号是为您定制，去欺骗去索取，获得更多，创造更多精彩的剧情，为公司赚取利益吧！】
【人设任务进度：7\/10（由于其中一位为主播，不计入任务之中）】
系统通报完最后结果，可在滋滋声中，人设进度又变成8\/10，像是出现错误的判断。
为什么会这样？
这六人是谁？
而且在小刀刺入眼睛时，顾澄鸢明明记得...
他记得有一道声音，可回忆其内容却变得晦涩难懂，像是魔女的密文，在脑中嗡嗡作响。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只存在概念，却无法得知内容，是理智值的原因吗？
顾澄鸢调用系统的说明，重新研究每一个字。
【理智值：与自己的精神相勾连，代表你的状态，若是出现下降，则会被不明生物攻击，或是看见听见不明物，世人曾把疯子误以为是生理现实，实际上为超脱自然，以人类的双目所观测的新世界，但由于承载能力有限，一旦观测到，理智值便会光速下降。】
也就是说，如果理智值不再次下降，他就无法听见那道声音？
顾澄鸢摩挲着下巴，视线再度停留在新晋信徒，也是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张雨上。
张雨立刻一抖，他虽然敢叫嚣，但不过是小孩子的天性，内心对顾澄鸢畏惧，说话时尾音都在颤。
“你，你...你看什么看！”
顾澄鸢故意道：“我在思考要不要等你恢复，再捅你一次...很明显，我还没有根除你身上的邪物。”
“别别别！我错了，我真错了，好疼的啊，巨疼无比，我就是个小孩子，你就饶了我吧！”
张雨再也忍不住，跪下来求饶，祈求大师宽恕自己。
“也行，再继续下去对你身体有害。”顾澄鸢颔首，从兜里掏出饭盒，那是他怕晚上挨饿，特地打的拌饭。
用老干妈扮的，颜色火辣辣的。
他交付到张雨手里：“今后你每天往自己头上撒一把，并且默念我的名字，听懂了吗？”
顾澄鸢满肚子坏水，方才的兴奋如电流冲击身体，令他打通任督二脉，觉醒某种奇怪的属性。
骗人绝对是张口就来，见对方迟疑不定，他补充道：“这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神米，能够有效去除你身上的邪气。”
此话一出，张雨接过的手都不稳了，快速挪动屁股，缩在最角落的地方。
顾澄鸢也不再捉弄，本意也不是让对方天天撒米，他敲了敲桌面，命令道：“现在，可以把钥匙给我了吧？我需要回去休息了。”
张雨立刻殷勤奉上，却是咬牙切齿说出：“好的好的，您拿好，出门左转有个安全通道...哦哦，对，笨蛋快来送客！”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记得按照我说的去做。”顾澄鸢点到为止，抬手制止执事的靠近。
谢烛暝半个身子靠着，玩味道：“是啊，小朋友还是早点睡觉觉吧，不过看你的态度，你似乎对表演很满意？”
院长儿子假惺惺拍着巴掌：“哎呀呀，真是让我见识到精彩的魔术表演啊，太开心了呢！”
见两人真准备走，心底又不服气，估计是怪物化的程度减少，幼稚心性凸显出来。
十几岁的小孩怎么能容忍自己失败，还是被区区人类修理。
在他们的心中，自己绝对是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
张雨神色狰狞，他死死咬着牙，嘟囔着：“杀死你们，一定要杀死你，你等着吧，等你踏入那个世界后，我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你撕碎，可恶...”
手中的玻璃瓶被捏碎，碎片扎入血肉中，鲜血不断涌出，张雨却像是不知道疼痛，恶狠狠盯着关闭的大门。
恶毒的话语从嘴中泄出，张雨正幻想着如何折磨对方，却见本人再次推开门。
顾澄鸢：“你是否感觉到不舒服，需不要我再为你做法？”
张雨瞬间喜笑颜开，从床上猛然跳起，却因体力不佳摔倒在地。
他露出少了门牙的嘴巴：“哈哈，不用，大师的除魔真的是太精彩了，我真是一点事都没有呢！快走吧，别耽误您睡觉的时间。”
等到房门终于关闭，四姐妹传来顾澄鸢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张雨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哈...看，看什么看！谁让你们看我的！他只是运气好罢了，区区人类还想参悟真相，恐怕在得知的瞬间，便是他进入我肚子的时刻！”
张雨不服输道，不愿在四姐妹前承认自己惨败。
他表面叉着腰狂笑，内心却哭唧唧抹眼泪。
他…他要告状！他要和自己的线人联系！
顾澄鸢完蛋了，绝不会让他活得太久，更不能让他死得太舒坦。
张雨捏着拳头想，将方才被割开皮肉，被贯穿的疼痛转换成恨意，作为强大的存在，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血泪从眼珠滴落，张雨下定决心，他必须亲手将这家伙撕碎，然后再将血肉献给祂。
祂，会降临的。
祂，必将审判顾澄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