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能够消灭所有怪物,也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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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请随我来，欢迎各位来到槟海医院，这里位于沿海地区，拥有最先进的技术，接纳来自世界各地的病人。”
尖锐的高跟鞋根像是能刺穿骨髓，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在告知规则期间，小护士一直走在最前方，维持相同的姿势。
“但近日局势动荡，外加上有些特殊的病人存在，若是想拥有健康良好的体验，请各位遵守以下注意事项。”
“一，槟海医院一共有18栋楼，由不同科室和功能划分，18号楼用作相关实验，请不要接近，并且2号楼最近在修缮，请一定一定不要靠近。”
走出他们所在的16号楼，门口的牌子上详细画出医院的分布图。
1号楼是门诊，2与1中间连接在一起，4，9，16为住院部，其他楼栋都为专科的矮楼。
类似于消化内科，检验科，放射科，是做检查的地方。
“二，为履行省电的原则，除手术室，病房等必要场所外，医院施行断电原则，若是您发现某处的走廊正发着光，请远离，向黑暗处走去。”
“三，医院的灯光特殊，但绝不存在绿色，若您发现自己身处绿色空间外，请立刻远离。”
“四，夜晚会伴随诸多危险，请不要独自在医院行走，确保您的同伴距离您不到一米的位置。”
“等会，怎么既视感这么严重...”
缩在队伍中间的高中生小声嘀咕，青年团体最爱看网络小说，楚清柔也不例外，她曾熬夜读完300万字的规则怪谈。
入殓师走在前方，表情凝重，她时不时望向窗外，在离开楼层后，汗水更是不停往下冒。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我这边一直提示理智值下降，你们有吗？”
其余几人挨个摇头：“理智值？弹幕好像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楚清柔凑了过来，轻声说道：“没有了，我就是觉得像恐怖小说，姐姐你看过吗，就是规则怪谈之类的。”
话音刚落，一道愤怒的声音如利刃般刺入耳膜：“住口！槟海医院岂是那种地方！若是你们再这样乱说，请回吧！”
小护士的神态是瞬间变化的，顾澄鸢目睹了整个过程，那完全换了张脸，声音宛如怒吼，隐约有中年男性的嗓音重叠。
其他几人被吓得说不出话，身体一抖，险些跌坐在地上。
死刑犯也接连擦汗，他在监狱里混久了，讨好人的活手到擒来，他套近乎道：“嘿，您跟这种小屁孩计较什么，她不懂事死了算了呗，您继续说，我听着。”
他利落地掏出一盒香烟，上下抖了抖，一根烟嗖地出现：“需要来一根吗？”
“不用，医院禁止吸烟，请这位...实验品自重。”小护士摇头，但态度缓和几分。
“本院绝对会保障所有人的安全，不要把注意事项与某些三流的东西扯上边，难道你们平时没注意吗？生活中到处贴着规则，只是几位没有注意到。”
高中生是一行人中最年轻，也是心理素质最差的，半晌，她才鞠躬道：“抱，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唉。”小护士收回目光，“哒哒”声再次响起，她继续念着院内的规则。
顾澄鸢贴的最近，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每次头发扬起的时候，他总觉到小护士背后藏着一张脸。
正监视众人的一举一动。
“五，请确保与您随行的同伴是本人，近日有伪人出没，您可以提比较私人的问题，若对方回答不上来，请立刻熄灭光源，寻找无光的地方蹲下，等待医护人员的救助。”
连伪人都出来了，还能算安全吗？
顾澄鸢眯起眸子，小护士对医院是否安全尤其敏感，他们不能质疑医院的能力，倒是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的薄唇微动：“若是下次你有看见伪人，请直接喊我去，那估计是二重身，相反，是被替代的人更加危险。”
相关知识是不懂的。
话语是胡编乱造的。
但既然医护人员能够前往保护病人，那他们一定有接受相关讯息的物品，有能力提前得知。
若是想要了解医院的内部信息，掌握高流量的密码 ，就必须尽可能接触危险。
直播间人数也不出所望，终于突破50人的大关，已观看人数达到800人。
【恭喜主播[？？？]突破“无名小辈”！请再接再厉，为公司展现您的价值！】
系统张口闭口就是价值二字，顾澄鸢没有表现出得意劲，继续与小护士对峙。
小护士深深望了一眼，良久才点头道：“好，下次我会喊你的，也会给你对应的装备。”
【小护士向您投来欣赏的目光，没想到这届病人如此有奉献精神，竟愿意主动帮忙。】
其他人顿时张大嘴巴。
什么，这就可以了吗？
听起来，顾澄鸢像是完成不得了的交易，比其他人高了一级！
王浩作为医生自然权限够大，其余三人按耐不住了，刚准备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当接触到小护士的眼神后，又默默将脑袋缩回去。
咳...还是不送死为好。
反倒是谢烛暝没有说话，用亮晶晶的眼神望向顾澄鸢，又故意用屁股撞过来，那力度就差把骨头撞碎。
“哎呀，亲爱的好棒啊，你可要保护我哦，人家胆子很小的。”
“咳...”这次顾澄鸢是真没忍住，就差一口血喷出来，他决定离这位危险分子远点。
他甘愿死在怪物的爪下，也绝不要被谢烛暝害死，还是用这种方式...
“二位真是恩爱。”小护士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一行人穿梭于黑夜中，不同楼栋隔着几十米的位置，中间被用作停车位，摆满各式各样的豪车。
槟海医院不愧为现代化医院，起码占地范围毋庸置疑，若不是有小护士带路，他们肯定会迷路。
“规则就差几条了，请各位听好。”小护士收回视线，朝标着1号楼的地方走去。
“五，因为某些患者出现幻觉现象，特此提醒，若是您瞧见地上有血迹或是尸体，这是正常现象，第二天便会消失，请不要管，更不要触碰。”
“六，为创和谐的社会，请每一个人，无论任何身份，都请尊重院中的其他人，不要辱骂伤害他人，或是偷盗其他人的财产，若被发现，则会即刻处理。”
小护士站在台阶上，吐出“处理”二字时正好扭头，没有突然贴脸杀，脸上的伤疤也早已结痂。
但即便如此，还是令主播们下意识一抖，那神态既不像笑又不像是哭，介于两种感情之间，有着浓浓的割裂感。
那是无法用语言和画面表现的异样。
顾澄鸢没有受影响，熟视无睹般踩在台阶上，反而扭头询问其他人：“怎么不走？”
“哦？哦哦哦！没，这就跟上来。”另外四位主播立刻回神，系统疯狂提醒“理智下降”的标识。
他们懊恼般跟在后面，感慨自己太过于胆小，屡次在他人面前出丑。
殊不知弹幕里已经炸开了锅，都在讨论顾澄鸢的理智值究竟为多高。
【不会是大佬开小号吧？@官方，不是说不允许吗！快出来解释，我们确实喜欢爽文，但是装新手太过分了吧！】
【有一说一，反正我是被爽到了，尤其是顾澄鸢的眼神，卧槽，那种“你们究竟在干什么”，那个皱眉！帅的啊！】
【加油加油，我相信这是主播的实力，我要看主播暴打小怪物。】
【上面的是不是忘记主播是骗子了，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的\/狗头\/狗头】
【我跟大家不一样，主播太装了，我就蹲在这等他翻车了，嘻嘻。】
【翻车+1】
小护士不知道某些人正期待着顾澄鸢翻车，她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将众人引到最顶楼的房间中。
她向所有人道别：“好了，我就把各位送到这了，请大家保护自己的安全。”
什么？！
所有人猛地扭头，他们按照护士的指示挨个进去，却没发现引路人连一只脚都未踏入其中，当察觉到危险时，木制的大门已经“砰”地关上。
“该死！我们被骗了！”王浩震怒道，厚重的木门上甚至不配有把手，他接连踹了几脚，毫无反应。
“你，还有你，快来和我一起撞，我们尽快逃出去。”
可入殓师像是瞧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口中呢喃听不懂的低语，最后跌坐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了？”意外发生在一瞬，楚清柔想要确定情况，她搀扶住闻烟的肩膀，当视线停留在对方瞳孔上时，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流出。
楚清柔的表情并不狰狞，更与悲痛沾不上边，她就这么呆呆哭着，与闻烟相拥坐下，神志不清。
“该死，真是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快，你们也快想想办法啊！”王浩命令道，汗珠不断滚下，他的精神也处于崩溃阶段，只是呈现的方式不同。
变得易怒，狂暴。
观众们称为理性丧失，理智值正在下跌，顾澄鸢又记住一个新词，意外感到亲切。
“哈...这可咋办呢。”死刑犯的状态比较稳定，他只是手指不停颤抖，点烟的动作陆陆续续做了七八次。
烟雾模糊视线，他扭头埋怨道：“喂，你有办法不，要不是你，咱们可不会来这里，有瞧出什么名堂不？”
话音刚落，王浩踹门的力气更大，声音拔高道：“对，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过来！”
“哦，但这是你们的选择，与我无关。”顾澄鸢冷清的口音再度响起，他自然发现端倪。
从始至终，所有人都背朝屋内，根本不敢转向病床的位置。
他们与院长隔着块帘布，但他们连扭头的勇气都没有，床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顾澄鸢缓缓踱步，倏地扯开淡蓝色的布，和预想中的画面不同，床上躺着的不是怪物，只是位沧桑的老人。
难道是判断出错了？
导致精神错乱的源头不是院长？
顾澄鸢打算在屋内翻找看看，而在他视线转移的那一瞬间，世界像是按下慢速。
不，或许是院长的变化太过于迅速。
这位老人开始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
他的皮肤溃烂，化作粘稠的液体，不断向下滴落，“啪嗒啪嗒”，全部溅在床垫上。
凹陷的眼睛弹出，尾部与大脑相连，像是被拉长的橡皮。
眼珠不断撑大，直到篮球的大小，上面的血丝也比青筋还粗，直勾勾盯着顾澄鸢。
“何人因何事扰乱我睡眠？”
这道声音宛如海底发出，让人联想到浩瀚与神秘一词，其他人听后反应更加激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澄鸢却继续上前，怪物的瞳孔中倒映自己冷静的面容。
嗯，起码大师感做足了。
顾澄鸢暗自感慨。
他面对可能是大boss的怪物，继续那套惯用的骗人技巧：“您好，我就是您亲自联系的顾澄鸢，来此处，是为了解决槟海医院的问题。”
抬眸与大眼球对视，顾澄鸢的谎话不带停顿：“我能够解决医院内所有的怪物，这是我的名片。”
他从破旧外衣中掏出泛黄的名片，上面不知沾有谁的血迹。
而面对此情此景，顾澄鸢的嘴角难得上扬，他体会到一个新鲜的词语。
兴奋。
无法抑制的兴奋。
激发他内心深处的食欲感，这是从未有过的。
自从进入副本后，无论是院内的环境，甚至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皆完美符合他的美学。
顾澄鸢的嘴唇微动，当着院长的面，也是在内心跃跃欲试，将最后那句话补齐。
解决所有的怪物。
“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