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选妃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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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觥筹交错后，大家都在等着皇后继续开口开始今日的重头戏。
王嬷嬷在皇后耳边提醒了下时辰，皇后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下首众人：“今日邀诸位前来，是因为众皇子如今皆已成年，是时候找个知冷知热、相互扶持的正妃。今日虽说是选妃，但不仅仅是挑选温良敦厚、品貌兼备的女子，与本宫诸位皇儿之间情投意合才最为重要。只是本宫各位小姐了解甚少，所以就以才艺展示的方式，诸位不吝表现才好。”
皇后话落，立马就有一个鹅黄衣女子上前来，那女子走到中间来时，姜以裳才认出这人不就是户部侍郎家的张小姐，曾经和太子殿下传过绯闻的。
只见张小姐搬了张古琴上来，张小姐的琴艺不凡，最拿的出手的也是古琴。
古琴架好后，张小姐朝着瞰翠台的方向落座，娇羞地遥遥望了一眼台上坐在首位上的太子。
几声琴声拨弄后，幽婉的琴声从她自下流泻而出。张小姐弹得是一首《广陵散》，旋律由一开始的轻缓渐渐变得激昂。只是不知是张小姐气势不足还是选错了曲子，到后面渐渐颓了势，少了戈矛杀伐的气势。
一曲毕，众人拍手称赞，其中要属五皇子声音最大，五皇子只要是美人他都觉得好。
四皇子没有表态，好像在场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只是太无聊了来看唱戏，打发打发时间。
翼王则从头到尾都没怎么专心听，他要选的从来只有姜以裳一人，他这里的位置做的高些，视线为诶下垂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姜以裳，桌子上的珍馐，好像更吸引她，每样都尝了一下，遇到好吃得会眯起眼睛来，就像小松鼠一样，要是遇到不好吃的还会嫌弃撇撇嘴。
看她吃东西可不比这像是打了败仗的《广陵散》有意思。
当年在西北时有次我军险胜，损失惨重，一个年老的琴师为众将士答谢众将士弹奏过。那是没有上好的古琴，也没有任何弹奏技巧，只是那样的《广陵散》才能真正称为《广陵散》，而非炫技卖弄。
想到这，翼王思绪又扩散，想到今日为了万无一失，他一朝就进宫求见父皇的事。
张小姐演奏完毕，又朝太子看去，得了太子一个鼓励的眼神，羞红了脸退下。
张小姐和太子之间的眼神交流，一丝不落得看在孙香兰眼里。
想到长公主说的话，孙香兰认定，一定是张小姐不要脸地主动赶着往上贴，太子殿下谦和有礼，不忍心拂了她面子。
不甘被抢了风头，张小姐才刚刚下去，孙香兰立马站起来，抢了这第二的顺序。
孙香兰今日穿了身飘逸的织云纱，月白色的裙子上勾勒着羽毛的样式。
随着宫人奏起乐曲，孙香兰展开手中羽扇，身姿妙曼随歌起舞，舞姿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一舞《霓裳羽衣舞》，看的众人频频点头，就连一向挑剔的如妃都面露赞赏，可见孙香兰为了今日下足了工夫。
……
孙香兰后，又有几个上去轮番表演，每个人几乎都把自己拿手的才艺展现出来。
轮到姜悦音时，她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西番莲连珠孔雀长裙，手持琵琶走上台。
宫人抬了个巨大的圆鼓上来，那圆鼓有两张圆桌那般大，众人都好奇姜悦音要做什么。
只见姜悦音站在鼓面上，踢踏几声沉闷的鼓声，伴随着手上悠扬的琵琶声，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姜悦音在鼓上跳舞，跳的应该是自创的舞蹈，手上琵琶声不停。
众人看到，她舞姿妙曼，指法娴熟，指尖如在琴弦上起舞，琴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脚下鼓点时而悠远沉闷、时而如暴雨般倾斜而下。
姜以裳不得不承认 ，姜悦音此舞在她看来全场最佳！
如果按照才艺比分选太子妃，那这位置非姜悦音莫属。
“好！此舞只应天上有啊！”一舞毕，众人还沉浸在鼓声中，直到五皇子站起来高声连连摆手叫好，才惊觉方才都被姜悦音的舞曲折服了。
姜悦音表演完，急忙看向太子，不出意料的在太子眼中，看到压制不住的狂热之后，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成功了一半了。
从鼓上下来，她向皇后和如妃谢礼，余光偷偷看上最上面的皇后，只是皇后从刚才开始，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姜悦音只能转身退下，眼神不期然和姜以裳对上，姜以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
姜悦音在座位上坐定后，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姜以裳耳畔：“妹妹，接下来姐姐期待你的表现。”
姜以裳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动作优雅地夹起一个卖相不错的八珍鹅掌，然后用筷子轻轻戳了戳，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姐姐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皇后娘娘重掌后宫，你猜猜看，刚才上去的那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冲着太子去的呢？”
挑衅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姜悦音原本得意的笑脸一僵，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呵呵……妹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啊。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咱们走着瞧。”说完，她朝着斜对面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姜悦音表演过后，其他人自认为不能比她更加出彩，便不再上台，一时间，中间的台子就空了下来。
“悦音这一舞，别出心裁，我想不出半日定会名动京都。同为姜首辅千金，不知姜小姐给皇后娘娘和如妃带来的是什么呢？”
对面，一人突然提起姜以裳，她这么一说，几个爱看热闹的也开了口。
“是啊，姜小姐可是一品贵女，乃是我等表率，还真期待姜小姐会带来什么。”
“你们就少说几句吧，有可能姜小姐并不屑于跟我等比较。”
那几个人说话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让姜以裳听得清楚，姜以裳挨个看了一下，都是平时不怎么打交道的人，倒是那个一开始就说话的人，是姜悦音是闺中密友。
激将法，不用多想，她都猜出是什么把戏。姜以裳就这么从容坐着，可看着那几人的眼神透着丝丝凉意。
“看来大家都很期待姜小姐的才艺，本宫也有些好奇了。”如妃瞧着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而后说道。
如妃说完，姜夫人本要开口说什么，姜以裳袖子里的手拍了拍安抚，示意她心里有数。
提起裙摆从位置上站起来，姜以裳走到中间站定，“皇后娘娘、如妃娘娘。”
“裳儿，你要展示什么才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对姜以裳的态度，跟其他人不一样。
前后强烈的对比，让不少人都不甘心，刚刚她们还在说姜以裳，这会儿皇后一句话就帮她找回了场子。
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地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
这些细微的动静，皇后眉眼含笑，稳坐高台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