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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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被带走之后，没过多久，卢生也紧接着被带了出来。
当他再次回到公堂之上时，他的神情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般淡定自若。此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首位的翼王，心中暗自思忖着。
卢生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男人，每一次与翼王打交道，他都会认为自己已经对翼王有所了解，但每一次翼王都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卢生感到震惊不已。
这些举动不断地刷新着卢生对于翼王的认知，使得他越来越难以琢磨翼王真正的心思。
尤其是在玩弄人心方面，卢生不禁感叹道：翼王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意识到，翼王不仅有着深不可测的智谋和策略，还能够轻易地洞察他人的内心想法，并利用这些信息来掌控局势、达成自己的目的。原本他自以为可以成为翼王的对手，如今看来，是他自大了。
“王爷，果真令卢生佩服。”
“可本王无需你的佩服，带下去吧！”
赤羽军正要把卢生带下去，卢生却问：“王爷为何不问我那些铁矿的去向？”
而翼王也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你会说吗？”
“不会。”
所以本王不问。只是最后这句翼王没有回答他，但是重新拿起那《枫林记》看的举动却已经明明白白说了，他从不做没用的事。
翌日，铁矿石案一干人以及全部物证都押送回京，由翼王率领赤羽军全程押送。
因着押送犯人的囚车比较慢，过了两天才到京都。
皇帝下旨，由刑部收押，责令翼王主审，刑部配合调查。一时之间，各方势力打探消息的络绎不绝，整个京都城好像都动起来了，也好像都没动。
只是赤羽军是出了名的嘴严，任谁如何旁敲侧击，都问不出什么。那些人又不敢仗着身份直接问，开玩笑，这件事，知道一些风向是为了不在这风口犯了忌讳。但是要是直接赶着上前去，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圣上这事儿可能跟自己有关系吗？
这种事儿，撇开都来不及，谁会赶着沾边啊！
至于那些真的有关系的，反而怕被怀疑，反而都束手束脚不敢动了。
姜以裳原本刚要去庄子，还没出门就收到了姜武的消息。
消息写得很详细，详细到犯人的相关信息，以及京都哪些人在暗地里打听这事儿，都写着。
中午人才刚进刑部大牢，不到一个时辰，姜武的消息就来了。姜以裳才发觉，姜武，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
泰安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皇帝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眼前翼王呈上的那份来自儿庄县县令的证词，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随着一声巨响，愤怒至极的皇帝猛地将手中紧握的镇纸狠狠砸向地面，瞬间四分五裂！
\好啊！真是太好了！这群平日里对朕高呼万岁的家伙，如今却磨刀霍霍，难道真以为朕可以千秋万载不成？只怕连能否安稳入眠都成问题！\ 皇帝的声音因极度气愤而颤抖，他那原本威严庄重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狰狞，仿佛下一秒便会下令将这些叛逆之人统统处死。
一旁侍奉的公公见此情形，慌忙上前递上一杯热茶，同时战战兢兢地轻轻拍打皇帝的后背，试图平息他的怒气，眼神是一点儿也不敢往那桌上瞄，生怕有一点逾矩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这帝王的枪口上。
翼王静静地立于下方，眼见皇帝如此动怒，心知此时必须出言宽慰。于是他轻声说道：\父皇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眼中的怒火依然未消。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老三，此事既然交由你全权查办，那就放手去做吧。必要时可行先斩后奏之权，朕倒要瞧瞧，究竟是谁敢图谋我大周江山！\
“儿臣遵旨！”
翼王自皇宫出来后，便回了翼王府，神情自然，只是下了一个铁矿案相关犯人不得探视的命令后，后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在出来。
刑部大牢。
今日当值的衙役，看着里面那两个分开关押的人，还有牢房外面贴身守着的赤羽军，忍不住嘀咕起来。
“诶？你说这俩人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
“你想干啥？不是，兄弟，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可别犯傻！这俩人可不比以往的犯人，看到没！”那衙役用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那几个站得如松柏般挺直的赤羽军。
牢房的衙役，每个月的月钱不高，但是牢房的油水高。犯人想要不受虐待，外面的人想要探听消息的。都是用银子打点。
所以这些事衙役们做起来也得心应手，只是今日进来的这两位，外面的暗地里塞银子的太多了，让他们忍不住心动。
只是当衙役的也有清醒的人，知道有些银子不该拿，拿了可能就是买命的钱。
另一个被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当下心里一阵后怕，为了那百来两银子，这小命差点就没了。
连忙多谢，“谢谢你的兄弟！要不是你老弟我这命今儿可就交代在这儿了！”搞不好还会连累父母妻儿。
“好说好说！待会儿下职了请我喝杯酒。”
“那没问题！”
……
皇宫里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出，牢里的消息打听不到，那些心里有鬼的人都战战兢兢不得安身，也不敢前往翼王府打听消息，要知道，翼王府的防御可比铁桶般的存在，平时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那些人从下午等到夜幕降临，从乌金西落等到明月西陲，翼王府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不约而同的都以为，翼王此行只是带了犯人回来，并没有查出什么来，看来只要封住那两个人的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由的都心下稍安，纷纷准备入睡安寝。
只是没想到，等到他们都纷纷放松了警惕准备温香软玉时，赤羽军纷纷破门而入！直接把口供上出现的人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抓人抄家，动作训练有素，丝毫不拖泥带水！
每个人无不是在床上被带押出来的，有的面如土色，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有喊冤的直接一块破布直接塞嘴巴里，声音都堵在喉咙口；有的想要反抗拿这身份说事，直接一把刀横在脖子上，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拨皮肤，血当下就渗出来，吓得也不敢再剁手一句。也有胆小的怕受严刑拷打的直接当场抹脖子的。
一时间整个京都风声鹤唳，百姓纷纷锁好门窗，连夜啼的婴孩儿也都不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