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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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话倒是提醒了姜以裳，虽说大周女子一般都是十七、十八成亲，但是有头有脸的氏族在女子十五岁就会开始物色夫婿人选。
不知母亲在私底下也是否已经在帮她物色了，但是她注定不属于这个时空，不管是最后她修复了时空裂缝被系统传送回去，还是失败跟着这个时空一起毁灭……
姜以裳自顾自地沉思，琉璃却已经煞有介事地幻想起来，“要奴婢说啊， 翼王殿下跟小姐最为合适，对小姐与众不同，还处处为小姐着想，帮小姐出头。”
“翼王？”
“是啊，小姐就不要骗奴婢了，奴婢可是看出来了，翼王这是心悦小姐呢！”
原本两个当事人彼此拉扯，没有捅破的事，这么被琉璃直白地说出来，姜以裳的内心不免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啥？这话被别人听到了可又笑话你家小姐我了，追不到太子却又开始肖想翼王。”
“嘻嘻，奴婢就在小姐面前说，不会到处乱说的，而且……”琉璃顿了顿，看小姐主动提起太子，神情自然，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而且，奴婢觉得，小姐之前也没有多喜欢太子殿下，反而像……像奴婢家里那些护食的鸡仔不想让其他鸡仔抢了食物。”
琉璃没读过书，想了半天也只能这么形容。
这话可把姜以裳新鲜了，连她都认为，原生对太子爱而不得后才使让姜首辅施压逼得皇帝赐婚，太子娶她。
没想到琉璃却说原身其实不是真的喜欢太子，而是觉得太子是她的所有物？
“你为何这么觉得？”
“小姐以前虽然不允许其他女子接近太子，但是太子若想对小姐做什么亲昵一点的举动，小姐也是着急避开了。”琉璃记得有一次，小姐差点摔倒，太子殿下出手扶了一下小姐的腰，但是小姐虽然很开心太子终于在意她了，但是那件衣裳小姐再也没有穿过了。
琉璃的话让姜以裳越来越迷糊了，难道原身喜欢的不是太子？
*****
察觉到那个带着《枫林记》去书局确认的士兵回来了，翼王提前睁开了眼睛。
“参见王爷！”
“如何？”
“儿庄县只有一家书局，书局掌柜确认这两本枫林记就是他们那里卖出去的，掌柜的认得书本的批号，说大约是两年前刊印的。”
两年前……
那士兵继续说：“哦那掌柜说这书在他们附近很受欢迎，他还提到，卢大当家也很喜欢这本书，两年前为了买这本书，但是书局里没货了，掌柜说得去隔壁县调货，卢大当家还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尽快调来两本。”
“他口中的卢大当家可是卢生。”
“回王爷，正是。”
翼王接过士兵手上的书，挥挥手让其退下。
状纸上说，两年前采石场开始戒严，不允许采石工随意走动。
两年前这两本《枫林记》，刚刚刊印。
也是两年前，卢生花了十两银子买两本价值只要半贯钱的《枫林记》。
但是在卢生家里却只查抄到了一本，另一本在哪里？大约就是县衙搜出来的这本。
《枫林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翼王看着手上的两本书，眼神变得悠长。
“来人！把这里面有关于，信件、字画的，全部找出来。”
“是！”在场的赤羽军得令后，纷纷开始翻找，速度很快却井然有序。
翼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们忙碌地翻找着，但他的目光却突然被一件物品吸引住了。他立刻喊道：\等等！把那个拿过来。\
众人顺着翼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箱子里有个闪烁着金属光芒的物件。一名士兵迅速将其取出，递到了翼王面前。
翼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东西，在看看后面的金属印记。翼王把那东西握在掌心，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透过手掌传来。
沉默片刻后，翼王再次下达命令：“提审卢生！”
……
县衙公堂之上，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和寂静。然而，当卢生被带到这里时，却惊讶地发现只有翼王独自一人坐在堂案后面。
整个公堂竟然连一个衙役都没有，这与通常审判案件的场景截然不同，完全不像是要升堂问案的样子。
卢生原本以为刚刚翼王都既然已经离去，今日应该不会再提审了他们，没想到翼王又让人把他带过来了。
这位翼王，行事总是如此出人意料，似乎从不按照常理出牌。
“草民参见翼王殿下！”卢生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尽管身陷囹圄，浑身狼狈，但是卢生还是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一如他刚才在牢房里也是如此。
翼王端坐在堂上，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下方正一丝不苟跪地的卢生。此刻整个大堂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卢生静静地跪在那里，心中却翻涌起阵阵波澜。尽管他低垂着头，但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上方那道锐利目光的威压。那眼神犹如实质，像一把利剑，直刺人心，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深处。
“卢大当家原来也是京都人士。”许久，翼王才幽幽来了句。
关于卢生的背景，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团，不仅在儿庄县如此，甚至在整个冀城也是如此。
人们只知道他是冀城的大富商，但却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既没有听说过他有父母妻儿，也不晓得是否有兄弟姐妹。
然而，卢生在冀城的生意却是风生水起，无论是粮食、药材还是石矿等领域，他都有所涉猎且经营得有声有色。正因为如此，众人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冀城人。
然而，翼王却说他来自京都，并用一种十分笃定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此时此刻，卢生正低着头跪在地上，但即便是这样，翼王依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他刚才那一瞬间情绪的细微波动。
看来，这位看似沉稳如山的人物，内心深处并非毫无波澜啊！
聪明人讲话就得这样，籍贯被点破了卢生也不藏着掖着，“翼王殿下真是消息灵通，连草民这等小人物您这么快就能查到。”
“好说，本王只是刚好知道了这一点而已。”翼王看着卢生尽管隐藏得很好，但还是略微紧绷的后背，看得出来，提到京都，让他的情绪有一些波动了。
只是他是在试探，试探他对他的背景到底知道多少，不凑巧了，翼王也确实仅仅是知道他是京都人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