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笑起来会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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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门柱被叩响，是江飞提着一个食盒在门口。
翼王起身过去接过来后，江飞又退下了。食盒里，姜以裳看到是几道素饼，大的如婴儿拳头大小，小的大概只有她的拇指一般大。
这就是他刚刚在马车上提到的天觉寺有名的素饼。
不用翼王招呼，姜以裳率先拿起一个素饼先吃了一口，嗯！饼皮酥脆、内馅儿带着豆子的清香，是绿豆馅儿的。
“那位小将军，还要担任起王爷小厮的职责。”姜以裳指着桌子上的饼调侃道，许是喝了茶、吃了饼，姜以裳没有发觉她跟翼王的相处越发随意。
但翼王明显感觉到了，又给她倒了杯茶，随口问起：“昨日的事是你算好的？”
姜以裳知道他指的是昨日张家人大闹的事，昨日之事确实是她算计好的，连张家人会攀扯太子以及太子并不承认还会大义灭亲等都是她盘算好的。但是她不会毫无保留得告诉翼王，如今看来翼王跟太子是对立的没错，但是她也不敢肯定翼王没有私心。
她不觉得翼王突然的亲近是没有目的的，她不是真的是不明世事的少女，而是一个早在社会摸爬滚打近十年的大龄女青年。她只想保护自己，守住姜家，珍惜这份这难得的亲情，并不想参与皇权争斗。
“翼王太看得起我了，昨日张家人带了那么多人来闹，我也是措手不及，要不是赵表哥在，我早就报官了。”
还是太着急了……翼王知道她的防备，不欲再追问，反而主动说起另外一件事。
“昨日承蒙姜小姐处置了张家人之事，帮本王解决了一个难题。”
姜以裳下意识得不想知道，跟太子有关又是堂堂翼王的难题，她觉得知道了没好处。正打算转移话题，可是翼王并不给她机会，接着说：“这事也不是什么隐秘，你知道、你父亲也知道。”
翼王说的这么直白，姜以裳再笨也想到了，“是西北……”刚说完三个字姜以裳就恨不得咬断舌头！说好的不想知道呢！怎么就被忽悠进去了！
这反应逗笑了翼王，忍不住轻笑出来。
刚刚还在想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知道了，会晃人！
但是给她挖了坑，再好看也没用，偷偷翻了个白眼，姜以裳埋头喝茶不打算说了。
真是一惹就炸毛！就跟小时候一样！
她不再接话了，但他却必须说，这是他的投名状，他想慢慢卸下她的防备。
“这次朝廷只给了不到四成军饷和粮草给西北大军，但是户部却找各种理由迟迟不愿交付。户部尚书是个滑溜的，已经快到了要致仕的时候了，哪方都不想得罪人，就一直称病在家。而本王的皇兄太子殿下最近又跟户部侍郎家的方小姐走的近了些。”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姜以裳的反应，姜以裳反过来瞪了他一眼，有搁着刺探她呢！怎么那么幼稚！
那日孙香兰说太子和方家小姐来往看来是为了给翼王添麻烦，你看所以说皇子也好、世家公子也好，与人相处都是带有目的的。
“所以昨日张家人在大庭广众下被抓起来，又涉及太子。如果再让人去散播方家小姐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有了昨日张家人这件事，太子和方家小姐一时也成为坊间热谈。”
“户部侍郎虽然因为女儿而卖了太子一个面子，但却不想因女儿而被父皇猜疑。”
“所以，被户部卡着的军饷发下来了。”姜以裳直接帮他说结论。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翼王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所料不错的话，这两日便可到赤羽军营。”
姜以裳放下茶杯，站起来，朝着翼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并说道：“翼王殿下，小女子之前虽然无状了些，但是我并不想参与您和太子殿下之间的纷争。相信父亲大人和外祖父也是对陛下忠心耿耿。”
翼王或许觉得她有几分小聪明，或许觉得她跟太子之间有纠葛，可能会成为他的助力。但是她并不想成为谁手中的刀，也不想姜家和赵家应她而成为谁的矛！
她低头跪着，头顶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会生气是应该的吧，毕竟是她不识抬举了。不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敢说出口，也是笃定翼王是不一样的。
姜以裳匍匐在他面前，虽然只有隔着一条矮几，但他觉得，这是一条鸿沟。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着白，他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捏破了茶杯更加吓到她。
“唉……”
久久，翼王才叹了口气，他在她面前只想开诚布公，她却误解了。
“姜以裳，你的立场没有错，但是本王就算想要那个位置，也不用靠裙带关系。”
最后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说着翼王先走了出去。
姜以裳起身来，看到只是翼王走出去的背影，逆着光，看不真切。
江飞不明白，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一脸便秘的表情？见他直接往来时的路往外走，江飞过去问：“王爷，这是回了？”
“嗯。”确定了，是生气了。
江飞又回头偷偷看了眼姜以裳，脸色正常，所以是王爷自个儿跟自个儿生气？
一路出来，到了刚刚轿子抬上来的地方，翼王停住了，江飞立马会意！
“姜小姐，卑职去叫轿子来，您稍等一下。”
“不用了，江小将军，刚刚素饼吃得多了，走下去刚好消消食。王爷，请！”
见她真不是勉强，翼王也随她，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两个台阶，同频下山。
看着一直在右前方两个台阶距离的翼王，姜以裳知道，他是有意放慢了脚步配合她的速度。
一时间心里有些矛盾，刚刚是不是误会他了？一开始的氛围明明挺好的。
马车回去途中，和来时一样安静，但是气氛却不一样了。
姜以裳试了几次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说什么。
翼王也是几度想开口，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会让她误会。
还是得徐徐图之……
外面，琉璃和江飞坐在一起，翼王的气场太强，她不敢进去。
瞥了眼盖得严严实实的车帘，琉璃悄声问江飞：“你家王爷是生气了？”
“嗯？没啊，没有！”江飞秉持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能让姜小姐的丫鬟觉得王爷是个脾气大的人，万一回去在姜小姐耳边乱说怎么办！
“我还以为王爷在跟我家小姐生气了！”明明进去时两人还有说有笑，怎么出来时又绷着个脸了。
“哪能！我家王爷跟谁置气也不会跟姜小姐置气啊！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王爷人称冷面战神，他就那个样儿。没生气！”江飞趁机为翼王说好话。
琉璃却是不接话了，小姐的事小姐自有主张，她只要站在小姐这边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