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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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以裳要上马车时，琉璃跟一名姜家侍卫才匆匆赶回来。
“小、小姐，奴婢回来了。”琉璃边说话还边气喘吁吁的，要不是小姐多派了个侍卫大哥跟她一起，她差点就跟小姐岔路了。
“别着急，先上来。”从珍馐楼离开后，姜以裳吩咐琉璃想办法到后厨去看看是否真如李掌柜所说，还叫了个侍卫保护她去。
毕竟虽然李掌柜所说可能基本属实，但是她还是要再次确认。
琉璃上了马车后，先给夫人行了礼，才在马车最末坐下，理顺了气才又开口：“小姐，奴婢都一一确认过了，事实与李掌柜所说的无太大差别，而且更可恶的是，那几个厨子好像都是一家子，尽是挑哪些快坏掉的东西煮，把好的都偷偷藏起来。奴婢猜，他们这是要私吞！”
琉璃愤愤不平，那些东西，是姜家给下人都不会用的，那几个厨子竟然偷偷煮给客人吃！难怪没有人吃！
姜以裳心里也盘明白了，难怪珍馐楼生意一直不好，除了厨子手艺不行之外，食材的新鲜程度也很大影响了食物的口感，而能去的起珍馐楼的基本家底都不会差，这嘴巴也不会很将就，所以慢慢地就不爱去了。
至于那些个依旧去消费的，估计是冲着她父亲和母亲的面子去的，这就是所谓的刷脸个脸熟，万一指不定哪天就被记住了呢？
姜夫人的马车虽大，但是姜以裳和琉璃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她也能听得到，看着女儿那认真的神色，跟一个月之前相比，明明是相同的眉眼，却好似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因何转变，总归是往好的方向改变，姜夫人和姜嬷嬷对了下眼神，手掌轻轻抚摸着那红翡盒子，欣慰地笑笑。
第二天，姜以裳拿着姜夫人的手令，带着琉璃和两个侍卫去了另外一家酒楼，叫醉月轩。
醉月轩和珍馐楼不一样，顾名思义就是卖酒的，来喝酒的也大多是文人墨客。姜首辅以前也是寒门出身，虽然娶了贵族小姐，但也凭着实力一步步高升，所以很多学子就爱来这喝酒论学识，期待着不说有一天也能当上首辅，但也能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姜以裳拿着令牌大张旗鼓地去，她如果今后想要管理这两家酒楼，气势就得拿出来，所以一去就命掌柜带她去巡视了厨房、食客的用餐情况和仓库；还查看了账册以、经营记录、往来供应食材的册子和雇佣人员册子。
原本醉月轩掌柜看着姜以裳以来就查这查那儿还有点不高兴，以为这姜小姐又在闹哪出。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也发现猫腻了，醉月轩主卖酒，所以在酒水上需求还是比较大的，虽然都是普通的酒水，但是加起来量也不菲。
而酒水供应商和采买的人都没问题，问题出在管仓库的人身上。
她发现每个月每个月卖出去的酒数量和酒坛子对不上，而且几乎每坛酒的泥封都没拆过。
随机让人取来几坛酒，当场拆了，并请了专业的酿酒师傅来鉴定，确认了这几坛子酒都被掺了水了。
这下子醉月轩的掌柜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姜以裳命人停止售卖醉月轩的所有酒水，并关店歇业了，还控制了管仓库的人。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姜小姐的人你们敢动我？我要告诉姜小姐去！”被抓的管仓库的大叔看着有人取走了好几坛子酒原本心里就害怕，这下子被抓起来，却还一直梗着脖子叫唤。
“哼！本小姐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你这么个手下？”
姜以裳忍不住冷笑，珍馐楼的那几个打着她的名号她认了毕竟是原身的锅，但是这个她就没有任何印象了，难道姜小姐的名号就那么好用，可以到姜家随便哪家铺子作威作福。
姜以裳对着押着他的两个侍卫说：“问清楚，到底是谁的人！好好说就说完了送官去，不好好说就打断腿了再送官去。”
姜以裳一吓，那个人当下就吓软了腿，全部交代了。
而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狗血，原来这个人是珍馐楼那张家兄弟的亲戚，看他们随随便便就可以到珍馐楼干活了钱多还轻松，托了他们也介绍介绍。那几个人也是个胆大了，直接打着姜以裳的名号就这么把他塞进醉月轩了。
恰逢后面醉月轩换了掌柜，新来的掌柜不知道他的来历就一直让他呆在仓库了，所以仓库的酒水都是他掺水的，他看张家兄弟一直有油水可捞，他也动起了盗酒的歪心思。
听完前因后果的姜以裳无语了，这么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结果还被她遇上了。
挥挥手，那个人就被掌柜带着送官去了。
*****
是夜，姜以裳拿到珍馐楼张家兄弟的资料，发现还有那珍馐楼的食材供应商，竟然也是张家人的手笔再次把太子骂了八百遍！
连夜拟出一份名单出来，里面都是跟太子有关系的人，还有一些明面看着没啥问题，但是有些疑点的，打着宁可错杀的心理，她通通打算换掉。
针对这两家酒楼的经营方式，她也打算趁此机会调整一下，歇业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要重新招人，其他倒还好说，只是厨子最是难找。
脑海里有众多思绪，她一页一页地写，笔迹也由刚开始的有些歪歪扭扭变得越来越娟秀，到最后还有点笔走龙蛇的意境。
写完最后一笔，看着条案上铺得到处都是墨迹未干的纸，仿佛回到了赶方案写文档的时候，有点挑灯夜战的畅快感！
活动活动酸软的右手腕，唉……明明都已经是千金小姐了，却还是忍不住要劳碌！
接下来几天，隔三差五就去酒楼打卡的官员和官员家公子们发现酒楼都关闭了，还在门口挂了个大大的歇业通知。
珍馐楼后院，原本还按照时间来上工的伙计们，发现酒楼今日不开门了，掌柜还把人通通都叫到后院来。而掌柜的后面，还站着两个姜家侍卫。
“都安静下来，现在仔细听，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到这边来。”李掌柜手上拿着一张纸，正是姜以裳那天晚上拟的名单。
“张富贵。”
“张富裕。”
“张宝珠。”
……
“好，都站过来站过来。”
四个被念到名字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果真，李掌柜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们的猜想。
“你们被解雇了，到今天为止工钱我已经算好了，你们领了工钱就可以走了。”李掌柜说完，其中一个侍卫就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四个荷包。
“不是，掌柜的我们做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解雇我们？”
“就是，而且我们还是姜小姐的人！”
“就是！就是！小心我们告小姐去！”
那四人一听要被解雇了，都不乐意了，他们自从到珍馐楼来干活后，那可别提多舒坦了，钱多事少，还天天有便宜占！他们本想最近在想要不要去跟姜小姐说说，换个管事的当当！
毕竟那时，太子殿下一开口，姜小姐就说他们的事包在她身上的！
其他人都不敢讲说，害怕一不小心也被解雇了，而且这张家人在珍馐楼蛮横惯了，之前和一个小儿有罅隙，结果当天就把人拖小胡同里揍了一顿。
“哼！”李掌柜轻哼了声，扬了扬手上的纸，“看看！我手上的就是姜小姐，我们珍馐楼的新东家写的，也是东家要解雇你们的！凭什么？东家解雇你们还需要理由吗？况且你们以为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就没人知道了？赶紧领了工钱走人！要敢闹事！小心一个铜板儿都得不到！”
终于赶走这些蛀虫，李掌柜的心里甭提多畅快了！
李掌柜话落，那两个侍卫作势就要动手，那四个人眼看要吃亏，相互看了下彼此，还是决定先拿钱走人再说。
张富贵拿了钱袋，下一刻就放狠话！“哼！你们这珍馐楼不讲理！你们等着！我妹夫可是太子殿下，等我去告诉他，让他封了你们珍馐楼！”
李掌柜并冷哼了一句：“哪家的太子妃的娘家人混成你们这样子？而且说大话也调查调查清楚，当今太子殿下也还未娶太子妃呢！”
不过，听闻之前东家跟太子……如果东家真成了太子妃，那这珍馐楼就不得了了，太子妃的酒楼，太子妃的掌柜，想想就觉得腰杆都直了不少！
姜以裳不知道李掌柜正在做美梦，否则肯定会回一句：你在想p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