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看病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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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都喜欢演戏，自己又何必扫人家的兴致。
陪着他们一起演就是了。
“无量天尊，韩大人客气了，请。”
虽说佛道都属空门，但立于滚滚俗世，又岂能做到真正的四大皆空，遁出红尘？
所以，皇帝来祭祀上香，和普通老百姓肯定是不一样的。
韩玉虽然不是皇帝，但他身为钦差大臣，某种意义上说代表的就是皇上。
故而元尘子极为重视，给予了他最高的礼仪。
上香的地方，正好就是高渡昨天所藏的那个大殿。
所以韩玉特别注意了一下这座雕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北华观的这些道士，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应元尘老道的要求，他们中午留在北华观吃饭。
道家虽然同属空门，但同样能喝酒吃肉，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约束。
“元尘道长，我听吴知府说，道长擅长医术，不知可否有此事？”
元尘下意识的看了眼吴河，立马说道。
“不敢隐瞒大人，贫道的确略懂一些岐黄之术，谈不上什么擅长。”
吴河闻言突然在一旁说道。
“元尘道长不用谦虚，您的医术本官亲眼见识过。
韩大人近日来为了剿灭田保庆，辗转多地十分辛苦，听说此事之后。
想请大师帮忙看看，希望元尘道长不要拒绝。”
吴河虽然是元尘老道的弟子，但在这种场合，肯定不能称呼他为师尊。
韩玉看了瞥了一眼吴河。
“吴知府所言不错，不知道长是否方便。”
吴河显然是怕元尘老道说漏嘴。
抢先接过话题，并借此机会将整件事说明一下。
他们越是如此，越是说明里面有问题。
元尘老道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
“即使如此，贫道帮韩大人看一看是理所应当。”
吃完饭后，韩玉对着吴化及他们说道。
“吴大人，元尘道长帮韩某诊断，在此过程中，你们是否要回避一下？”
韩玉这突然的一句话，直接让他们都懵了一下。
看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让大家都离开吗？
可这是韩玉自己的要求，吴化及他们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万一韩玉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不想让他们知道呢？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理当如此，治病救人需要绝对安静，下官等人在此的确多有不妥。”
说完，吴化及立刻带着人离开屋子。
韩玉看向高渡他们。
“你们也到外面等着。”
很快，屋子中就剩下了韩玉和元尘老道两人。
他一直用余光在观察这老道士。
发现了一件事，在吴化及他们离开屋子后，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对劲。
频频皱起的眉头，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一样。
“道长，道长？是否可以开始了？”
“哦，可以，韩大人恕罪，贫道一时分神了，请大人将手递过来。”
回过神来后的元尘老道连连说道。
中医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其中切便是切脉。
韩玉将手伸过去，他将手指放在了韩玉脉搏上。
“韩大人，不知您近日来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
元尘老道轻声问道。
“倒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时常感觉乏累，总是想睡觉。
自从田保庆叛乱以来，紧跟着瘟疫席卷全国，韩某蒙受朝廷皇恩。
负责处理这些事，人前看来风光无限，实则压力非常大。
时常会夜不能寐，许是与此有关吧。”
韩玉叹了口气说道。
“大人为朝廷钦差，处理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加上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彻底平定了叛乱，解决了瘟疫，实在是令人钦佩。
即便贫道是空门众人，对大人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但是这天下人何其多，世人多贪婪，韩大人还是要注意保重自己身体为好。
这样才有精力，去扫除世间的诸多邪恶。”
元尘老道说着， 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韩玉。
“元尘道长所说在理，其实韩某不过是一介普通书生而已。
不瞒道长，在下生平所愿，便是寻一个山清水秀之地，轻松惬意的当个闲翁。
奈何世道如此，韩某也是毫无办法。
倒是道长为空门之人，没想到对这些事也如此关心，倒是有些出乎韩某意料了。”
韩玉说完也看向元尘老道，同样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贫道虽是遁入空门，但依旧处在滚滚俗世当中，又怎可做到真正的大自在而超脱。
同样有着一些无可奈何之事。”
“哦？大师可以说来听听吗？”
“大人，您聪明绝顶，许多事情贫道不用说您也应该知道。
如今的北华观，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说完这一句，元尘老道停了下来，把脉也到此结束。
“大人脉搏强劲有力，只是体内阴阳有些失衡，肝气不足。
这和大人连日来的操劳不无关系，只需大人好好休息一番，应当就没有什么事了。”
韩玉缓缓收起自己的手。
刚才那番谈话，其实是双方在故意试探而已。
韩玉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位元尘道长，和那些假道士不是一伙的。
缓缓收回手，韩玉决定和他摊牌。
“元尘道长，近日来韩某在和天府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
也不知是真是假，希望道长能为在下解惑。
道观里的一些人，借着布道的说法，强行将一些所谓的法器，高价卖给城中的百姓。
并且，还有不少女子和孩子被你们带上山，其中有一些女子更是被玷污了。
不知是否有此事？”
韩玉的语气虽然温和，似乎在询问。
但是他的目光却非常冰冷。
元尘老道闻言，脸上不见丝毫惊慌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了韩玉的目的。
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大人，确有此事。”
“哦？道长如此坦率，倒是有些出乎韩某意料了。
想当年青灵子道长在世时，北华观还不是如此，在丰州很受人敬重。
为何他才羽化登仙数十年，就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道长身为观主。
也是青灵子道长的弟子，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元尘轻轻一笑。
“方才贫道和大人说过，人是贪婪的，生在滚滚红尘之中，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贫道也想约束他们，奈何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