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燕子山碧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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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点明主题。
方明玉眼珠子微微一转，继而笑着点头。
“没错，方某的确知道，这是我们大武六族共同的意思。
韩大人，如今您来和天府，是否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方明玉明知故问。
“没错，的确有件事，我一直在寻找庆国桂嘉下落，不知方家主可有线索？”
方明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
“大人说笑了，桂嘉乃是叛逆田保庆的臣子，方某怎会知道他在何处？
怎么，大人是从何而知他在和天府的？”
两人打起了哑谜。
韩玉没有拆穿他，接着说道。
“韩某只是猜测而已，方家主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韩某与此人已经联系上，准备明日见上一面，就在城外的金汉寺。
韩某听闻那里和方家关系不浅，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这，方明玉立马明白了韩玉的意思。
他这是来警告自己来了。
如果他在金汉寺出了事，方家难辞其咎。
念头急转之下，方明玉脸色一正，连忙解释。
“韩大人误会了，我方家世代从商，怎会和寺庙和尚有关系。
不过我们方家，这些年的确在寺庙中贡献了不少香火钱。
桂嘉此举定然是故意栽赃，方某即刻遣人过去一趟，告诉寺中主持此事。”
韩玉露出满意神色。
“那就有劳方家主去跑一趟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跳过了这一话题。
“韩大人，我听说朝廷废使司立三监，准备插手盐铁矿一事，都是您的谋划，不知是否有此事？”
刚才的谈话中，方明玉一直都处于被动。
这让一向自负的他有些不悦，于是主动提出了这件事。
目的也很简单，敲打一下韩玉。
可是他的愿望能不能达成，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玉大方的点点头。
“没错，的确是我的主意。”
方明玉眼睛微微一眯。
“韩大人，自古以来，盐铁矿这些都是由三司执掌，各地负责。
这么多年也没出现过什么纰漏，为何偏偏要改呢？”
韩玉看着他笑了下。
“哦？是吗？就拿盐来说吧。
自从使司制度出现后，历朝历代出现了多少巨大的盐商。
他们和当地官员沆瀣一气，控制盐价，常常导致百姓吃不起盐。
尤其是灾乱之年尤其如此，这一点，方家主该作何解释？”
方明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灾祸之年，盐量大大缩减，不管是涨价还是降价。
都是适应时代潮流而已，乃是正常的商业手段，韩大人难道认为。
这些过错都是盐商的吗？”
面对方明玉的眼神，韩玉没有一点退让。
“就算不全是他们的，但这些人也是主要原因。
盐，铁，矿，和老百姓的生活，以及国家的军事息息相关。
当然要慎之又慎，所以韩某认为，以往的政策需要改一改。
时间一直在流逝，人也要不停进步，不好的制度，就要加以改革取缔。”
韩玉这番话，让方明玉有些无言以对。
否则今天他们双方，很可能会闹的非常不愉快。
对于方家而言，这是他们目前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而且，在方明玉眼中，韩玉不过是个有些才学的人罢了。
自古像这样的人还少吗？历朝历代，有多少次改革变法？
有的成功了，但更多的，最后都是折戟沉沙。
并且，提出改革变法者，最后的下场大都非常凄惨。
这样的人，他们方家见过很多，他们都会随着时间，成为史书中的一笔罢了。
真正永恒存在的，只有他们这些家族。
一念及此，他的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韩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是方某想的粗浅了吧。”
韩玉也没有在方府停留太久，事情交代完便带着丁冲和刘丈离开。
方明玉原本，坚持要亲自送他们出来，被韩玉婉拒。
直到韩玉他们彻底走远。
方明玉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不屑的一甩衣袖。
“不识抬举的东西。”
这一次他和方明玉虽然见面不久，但总归是让韩玉确定了一件事。
这大武六族，明面上让司马空玄来和自己合作。
可是方家，背后却又背着他们帮助田保庆，要铲除自己。
从某一方面而言，这是没有将其余五家放在眼中。
此前韩玉就和李存世说过，朝廷要自己扶持商人，通过商业手段来削弱，六族在武朝的经济影响力。
但是这还不够。
六族虽然屹立千年百年，而且看似各自负责一些地方，井水不犯河水。
但韩玉就不相信，他们真的是铁板一块了。
如今，这个猜想得到了验证。
所以韩玉认为，除了要用商业手段竞争之外，也需从他们内部动手。
不出韩玉所料。
下午时，司马青林又来了一趟韩玉这。
告诉韩玉，桂嘉又换地方了，不在金汉寺，而是在燕子山的碧水亭。
此处地方在金汉寺以南，风景非常秀美。
周围都是很美的景色。
方家偏偏选在这地方， 可以理解呈方明玉对韩玉的挑衅。
既然你不敢去金汉寺，我就挑选周围的一处地方。
如果你还不敢去，那就只有再去一趟方府。
如此一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韩玉在气势上都落入了下风。
但这一次，韩玉同意了。
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但韩玉并不认为有多危险。
因为除了自己这边的人之外，他还有一个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底牌。
这张底牌，便是黄飞燕。
昨夜韩玉想了很久，最后韩玉确定了一件事，黄飞燕，肯定是西楼的杀手之一。
而且她也要参与，此番对自己的行刺任务。
可是，她真的会对自己出手吗？韩玉觉的不可能。
毕竟黄飞燕亲口所说，她还欠着自己一条命。
还有昨晚的那张纸条，她若真要杀自己，又岂会来提前告知？
因此，让黄飞燕转头来帮自己，并非不可能。
最不济，她也不会对自己动手。
戌时左右，昨晚出发的董平贵终于回来了。
且不辱使命，带回了高渡。
他看上去和普通老农一般无二，面相五十来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