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沌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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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伯终于从沉思中抽离，他迅速整理情绪，故作镇定地再次审视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林凡，叶府的人在你回到临城后，有没有对你采取任何不寻常的行动？”
林凡摇了摇头，神情淡然，“大伯放心，到临城后我便独自离开了，叶府的人并未对我有所纠缠。”
大伯听后，轻轻颔首，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郑重：“林凡，你需得小心行事。尽量少与外人提及你从洛安归来的经历。其中缘由复杂，待我日后详述。”
说完，大伯的目光在堂中的哥姐弟三人身上扫过，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房歇息吧。我和你们的爷爷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商议。”
听言，林凡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他深知此时不是追问的时机。
他按捺住内心的求知欲，选择了默默退场。
不一会，大堂内的众人相继起身，离开了此地，他们相互间交换着微妙的眼神。
…
不久，在林府的藏书阁内。
林凡的爷爷与伯父二人相继现身于书阁内。
爷爷林青苍的身影在书架间穿梭，似乎在寻找着某些尘封的秘辛。
林造化站定在一旁，眉头紧锁地询问，“父亲，小凡真是混沌体？”
林青苍虽已年迈，但身躯依旧挺拔如松。他白发如雪，却不显老态龙钟，反而给人一种超脱世俗、飘逸出尘的感觉。
此时，他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轻轻翻阅着手上一张古老的皮卷，上面记载着关于混沌体的隐秘。
不一会，他娓娓道来，“想在赤曦的灭世力量下幸存，只有身具混沌气，方能做到。”
“而小凡能从赤曦的灭杀中安然无恙，这已然证明了他体内混沌气的存在。”
他眼神闪过一丝亮光，“我似乎也明白了小凡为何资质平庸。应该是混沌气的觉醒，影响了他元脉的觉醒。”
“拥有混沌气者，其体内的力量会被混沌气所吸收，直至体内的混沌气被激活。”
“若非小凡经历了赤曦的洗礼，混沌气吸收了大部分赤曦的能量，他或许这一生都无法觉醒体内的混沌气。”
他将皮卷轻轻放回原处，转身缓缓走向窗外，目光穿透云层，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林造化若有所思，又提出一个猜想，“听小凡所言，叶颖也从赤曦中逃生，如此的话，她可是混沌体？”
林青苍轻轻颔首，“十有八九。”
听言，林造化眉头紧锁，“那就奇怪了，叶颖的修道之路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乃是临城人尽皆知的天才！她为何没有受到混沌气的影响？”
林青苍早有预料，轻轻一笑，“你可还记得两年前的万剑山脉？”
听言，林造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当然记得，那时的万剑山脉地底深处藏着一座巨大的元晶矿，只不过被叶府的人抢先占据。”
林青苍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此巨大的元晶矿，一夜之间便被采尽，想来是为觉醒她体内的混沌气所为。”
林造化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我觉得叶府的行为暴殄天物，竟一夜将元晶矿全部采尽。现在看来，是有意为之啊。”
此时，林青苍转身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沧桑与忧虑。
“造化，你可知，为父内心深处，希望小凡一生都未曾觉醒那混沌体，只愿他如凡人般，平安度过此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眼神深邃而迷离，感慨着命运的不可捉摸。
林造化闻言，眉头紧锁，眼中掠过一丝不解。
他疑惑道：“父亲，小凡身怀林祖血脉-混沌体，对我林府而言，乃是莫大的福分，您何出此言啊？”
林青苍缓缓开口，声音沧桑而沉重：“混沌气，乃天外来物，神秘莫测。若被妖邪炼化，则能蜕变为混沌大妖，祸乱人间。但若是被超凡脱俗之人炼化，则能使凡体蜕变为混沌体，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遥想当年，林祖在世界之海侥幸炼化一缕混沌气，修成混沌圣体，主宰一方天地，威震八荒。自此之后，我林府子孙陆续降生过『先天混沌体』的子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混沌气的力量，犹如一把双刃剑。它的磅礴毁灭之力，非凡胎肉体所能驾驭。在弱冠之年之前，若修为不能攀至超凡境，便会因无法承受其力量而身死道陨。”
林青苍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仿佛看到了小凡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林造化听后，眼神里都是惊慌失措，原本激动的心情渐渐变得躁郁起来。
他面色凝重地问道：“父亲，那些曾经身怀混沌气的先祖们，是否有人能平安度过弱冠之年？”
林青苍沉思了片刻，长叹一声道：“有，但他们的命运却更为悲惨。虽然侥幸活过了弱冠之年，但没过几年，也因一些事变得疯癫，郁郁而终。”
林造化听后，心头一震，追问道：“这是为何？”
林青苍轻叹一声道：“混沌气，女阴男阳。想要混沌气长期处于平衡状态，需男女行房事，方能长久。然而，族中那时恰好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位混沌体，他们却是…一母同胞。”
“这…”林造化面色骤变，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林青苍声音低沉，“混沌体的宿命，自古以来便是无解之谜。正因如此，族里才决定将混沌体的族女在未死前与外族通婚，将混沌的血脉外延出去，以求林祖血脉的延续。”
林造化轻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的明月，眼神中闪烁着对解决方法的渴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灵光突然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亮，仿佛找到了破解混沌体宿命的钥匙。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激动。
只见他转身面向林青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父亲，若是让小凡迎娶叶颖，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林青苍姿态优雅地站定，无视着他的激动情绪，始终保持冷静和沉着。
显然，这个提议已经在他的心中酝酿已久。
他微微颔首，声音平静而坚定：“这婚事你去办吧。若是叶府不答应，你便将挂在祖堂里的那半枚玉佩送到叶府去。叶府的人见到此物，自会心知肚明。”
“但记住，这婚事暂时不要告诉小凡。他性格刚烈，若知此事，恐怕会生出许多波折。”林青苍补充道。
林造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为了小凡的安危，这场婚事，我替他父母做主了。”
林青苍并未表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已退居幕后，现在林府的家主是你。你自己拿定主意吧。”
“你择个良日，登门拜访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书阁，背影隐于黑暗中。
林造化独自留在书阁里，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眼神中既有明亮的光芒，也有深深的忧愁。
他喃喃自语，“小凡，我答应了你的父母，要你平平安安，你可别怪大伯心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