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李子安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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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前方议论声渐起。
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前前后后大约五十人。
李子安有些头疼,“再去取些银子。贺统领,你便安排他们先各自两两打一场。
直到挑出十五人来。胜者奖励十两银子,伤者立即涂上药膏。”
“是!”
李子安旋即走回去坐下。
而被他带来的十五个李家子弟,则似是明白他们要被考校考校,一时间有人喜有人忧。
半个时辰后,十五人选出。
“你们已经打过,有些消耗。哪个最先胜出的,哪个去从那边十五人中挑。
本少爷在此许诺,他们若敢事后报复,本少爷必亲手斩了他们!”李子安大声道。
十五人依次挑完自己的对手。
“开始!”贺广楼高喊。
有人使用木质兵器,有人赤手空拳。
只不过李子安对这些兴致缺缺,他只想要个结果。
半炷香过后,挑战结束。
十五个李家子弟,只有三个战胜自己的对手,其余皆败!
“贺统领,这边的事,你来安排!”李子安带着李家子弟离开。
“是!”贺广楼领命。
回到院子,李子安对着大部分垂头丧气的李家子弟说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今天输了的,一律不再提供丹药银两用度。
要想修行,自己掏钱!
剩余的三个,每月比试,排名最后者用度减半!”
李子安此话一出,场中众人顿皆哗然。
“二叔,侄儿知错了,还请饶过侄儿这一回吧”,李成广当即跪下。
接着又有十来人跪下,院子里一时间哀求声不止。
李子安却不管他们,转身离开。
不过他并未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来到李府。
“少爷,不知召唤属下前来,有何差遣?”余公绍躬身问道。
“大管家着人去通知李家在府外有头有脸的旁支与嫡系们,
告诉他们,三日后我在府中召见,有事要说。”李子安对余公绍颇为客气。
“是!”
“还有,记得多召集些人手,到时在大厅外等我吩咐,但莫要让人瞧见!”李子安叫住了正欲退下的大管家。
余公绍心中一震,不过依旧说道:“属下晓得!”
三日后的清晨,别心院。
李子安、池小竹、宗单三人皆在。
“待会你带着这个盒子,随我去李府见见李家众人。
今后你要易容成我,需得多多熟悉熟悉李府布局。
且那些人也要记在心里,以免攀谈时露了馅。”李子安仔细吩咐一番。
“是少爷!”
一炷香过后。
李子安开口:“走吧!”
宗单腰挂龙雀玄铁刀,手托二尺宽方盒,赶紧跟上。
而池小竹这一次则并未如往常一般跟在李子安左右。
“到了地方,我若有吩咐,你只管照做!”李子安再次安排,又在宗单耳边小声耳语几句。
“属下明白!”
两人很快便穿过小门,进入李府。
不多会就见余公绍在一旁等候。
宗单稍稍放慢了脚步,与李子安拉开几步距离。
“少爷,人已全部到齐,正在大厅里候着!”余公绍上前禀报。
“好,你且在外面带人等候我的命令。”
“是!”余公绍退下。
宗单好奇,眼中所见并未有其他人的身影,不过并未多问,再次加快脚步跟上李子安。
大厅里,几十个人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或站立一圈小声交谈。
“大少爷,您可知二少爷叫大家伙前来,所为何事?”一位华服微胖老者问向眼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是李成广的父亲,李子原!
与李子安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惜一堆丹药服下,仍无法踏入修行之路,最终只得放弃。连带着在李家的地位也被弟弟李子安远远超过。
“这我哪知道!”李子原心中郁结。
他现在已经居于府外,每一次来李府都让其很不快。
不一会,李子安带着宗单走进大厅。
众人连忙起身。
“见过二少爷!”场中除了李子原,无论辈分高低,亲疏远近,皆是异口同声。
“老二来了,来来来,这边做!”李子原满面笑容的招呼着。
李子安示意宗单将方盒放在主桌上,而自己则在主位坐下。
“都坐吧!”
众人这才分列左右,依次坐下。
左边以李子原为首。
右边以花白胡子老人为首,此人叫李默青,资质一般,没能成为修行者。
乃是李家家主李默风一母同胞的兄弟。
“你们之中,想必有些人已经知道。前几日我对家族子弟的修行十分不满。
回去后我也仔细思索一番,为何他们会如此不堪。”
说罢,李子安便瞥一眼场中诸人。
有的面色阴沉,有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的似是没听到。
“想来想去只能是家风不正!”
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紧张起来。
李子安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家风不正,必出不肖。外有吴家虎视眈眈,内有纨绔不思进取!
长此以往,李家还拿什么跟吴家斗!”
“老二,这话是不是重了些?我看吴家子弟比咱们李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还年轻,多加管教,必能改过自新。”李子原首先开口。
“砰”,李子安一拍桌子,其余李家众人被吓了一跳。
李子安神色严厉,眼中毫不掩饰嘲讽意味:“大哥,你以为我在与你说笑?”
李子原被弟弟盯了片刻,略微有些不自然,稍稍低头躲避。
“今个我把话放这,李成广他们没一丁点可救之处!”,李子安起身,嗤笑道:“大哥若是心有不甘,不如讨房小妾,早日再生一个!”
听到这话,身后侍立不语的宗单不由得想起来与吴招相遇的那天,少爷似乎也是这般说的。
而这几句落入李子原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一时间心绪上下翻滚,面色青赤交加!
“这是我头一次召你们过来。你们之中,有些人我似乎都未曾见过。别拿你们平日与狐朋狗友之间的客套来糊弄我!”
李子安轻拍方盒:“前几日命人查证一番,结果却让人触目惊心!
我整日忙于修炼,生怕慢一点就被吴家超过,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说到此处,李子安似是难掩怒气,大声喝道:“而你们呢!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干了什么!”
“二少爷息怒,我们也是李家人,平日里为李家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位坐在末尾的中年男子,在得到李子原示意后,不得不站出来直面李子安的怒火。
李子安打开方盒,边从里面一大摞纸张中找寻什么,一面随意的说道:“你应该叫李成进吧。”
“是...”,李成进刚要回话,便听到李子安的一声命令。
“宗单!去,砍了他!”
宗单于是慢慢走了过去。
李成进一开始还在跪地求饶,但见李子安不为所动,便又转向李子原求救。
“大少爷,念在侄儿年年孝敬的份上,救救侄儿!”
见李子原不应,便慌张着想向外逃跑,可一着急,却被自个儿绊住,跌倒在门前。
宗单一脚踩住李成进后背,右手拔刀。
“咔”!手起刀落,李成进人头滚落于门外。
场中之人已被眼前之事骇的亡魂大冒,有几个甚至吓的裤子都湿了一片。
“余管家!”
大门外余管家早就带着几十人等候,自然也见到李成进身首异处。
“属下在!”余公绍躬身候命。
他也有些惊异。想不通平日待人温和的少爷,今日怎会直接下杀手,杀的还是李家之人。
李子安此时手拿一张纸:“李成进,年三十五!
掌管城南河水街四间店铺。
贪财好色,多行恶事。
强抢女子六名,致三人家破人亡!
夺田五百亩。
隐匿应交店铺收益一千九百两!
...”
念完之后,李子安对着余公绍说道:“把尸体拉回他家去。贴个告示,抢夺人家的,都还回去。
欠钱的还钱,欠命的偿命!
家产充公,家眷全部撵出去,自谋生路!”
“是!”余公绍出去后吩咐一番,而后继续在大门外候命。
“这里还有许多,如果不想我念出来的。
自个儿站出来,说说该怎么办?
若是等我宣告,不会比李成进好!”
李子安看着众人,又加了一句:“我是修行者,和你们不同!”
片刻后,一老者起身跪在大厅之中:“我乃李默耶,七十有六,愿虔心痛改。
只是年老体迈,往事种种,难以悉数铭记于心。
还请二少爷着人与我一同回去仔细查看。”
“好!”李子安寻出纸页,轻轻一丢,纸张便落于李默耶身前:“许你三百亩田地,两间店铺,两千两纹银。”
李默耶心中发苦,手捧纸张:“多谢二少爷饶命之恩!”
接着陆陆续续有二十多人拿着纸张出去。
大厅之中除了李子安与宗单,便只剩七个人。
显然,几人与李子安的关系更近些。
“老二,都是李家之人,我不明白为何要这般。”这次出声的是李默青。
“三叔,你自己看!”李子安将四页纸递给李默青。
“连我也要如此吗?”李默青不接。
“你们这是在掘李家根基!我身为李家下任家主,不能坐视不管。”
“李家在风安城这么多年,一直上下和睦。你这样,若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李家?”李默青痛心疾首。
“是啊。老二,外人终究只是外人。纵使打下再大家业,不还得靠血亲之人帮忙吗?”李子原连忙帮着劝说。
“是啊,二哥。”
...
李子安依旧不理会,“三叔与大哥是不准备接了?”
李子原有些怕他的‘好二弟’,此时低头不作声。
而李默青则不怕,他有亲哥哥李默风。
“不接怎地,你把我拉出去砍了?”李默青见李子安油盐不进,说话也就比之前严厉些。
“哼!你是我三叔,我自然不会把你如何!”,将手中纸张放下,李子安又从方盒里拿出一张纸,“李子河,年三十...。”
“宗单!”
被叫到的李子河大骇,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抱住李默青裤腿,“爹,救救我!”
“李子安,你!”李默青拦在宗单面前,“狗奴才,尔敢!”
李子河正是他的大儿子,已分家立业。
宗单右手轻轻一拨,左手微微托浮。
李默青便被宗单推开。
而后宗单一抬左脚,直接踩在李子河手腕上。
他刚听到李子河的所作所为,亦是气愤不已。
李子河痛的大叫,松开李默青裤腿。
“咔!”人头落地。
李默青怒目圆睁,抱着李子河的尸体,大骂:“李子安,你枉顾亲伦!”
“李默青,你吸血寄生!”李子安针锋相对。
“我要见大哥!大哥!”李默青声嘶力竭。
已经退后的宗单都有些担心这老头会不会一口气喘不过来,直接就去见了阎王。
“家主闭关,非李家生死存亡之际,不得打扰!父亲闭关时所说,三叔忘了?”李子安轻哼一声。
“拖出去!抄家!”
余公绍默默差人将李子河尸体拖走,可李默青却死死抓住不放手。
仆人不敢用强,就此僵住。
李子安扫了一眼跌坐在李默青身旁之人,再次从方盒内拿出纸张。
那人被唬的心都要停止跳动,直接拽着李默青手臂,大喊:“爹,救我!快救我!”
李默青本还在伤心之中,顺着此人目光,就见李子安正在展开纸张。
见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好!好!我接!”
“看看你教出的两个好儿子,就这还要为李家竭尽全力?”李子安不吝嘲讽。
将纸张丢给二人,李子安又看向其他几个李家子弟。
李子原张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接了纸张,一同离开。
不一会,大厅内只剩李子安、余公绍以及宗单三人。
“唉!”长叹一口气,李子安神情尽显落寞:“李家先祖披荆斩棘,才在这风安城落了脚。
一代又一代李家子弟英勇奋战,才使得李家后人占了半城之地。
怎地到了现在却都成了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
“李家只要有老爷、少爷在,必定能更上一层楼!”余公绍忙活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
“这些天尽快理清账目明细,凡是阴私贪墨的,一律严惩!”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