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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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正低声吟唱着古老的咒语,修长的手指翻飞,操控着周围涌动的灵力。
少女的双眸清澈如月光,映照着湖面的波光,却又深邃如夜空,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随着她不断吟唱,周围的奇异花朵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的香气,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莉亚的动作越来越快,吟唱声也越来越高亢,仿佛在进行着一场与命运的抗争。
宛如月光精灵一般的少女,此刻正操控着灵力,将一朵妖冶的血色花朵融入到面前的道法阵中,一切神圣又带着一丝禁忌。
她操控着灵力的纤纤玉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目光专注而虔诚,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神圣的祈祷。
随着咒语的完成,湖面突然掀起巨浪,映照着天上的星辰,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主要解剖样本:白之民贵族少女艾丽西亚;附属解剖样本:土着祭司学徒,野生雌性林间灵猫”冰冷的手术刀划过少女白皙的肌肤,我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具来自南潮世界的“珍宝”。
通过对比艾丽西亚和土着学徒,隐约可以感觉到,白之民似乎是天生灵体,对灵力波动极其敏锐。
我将手靠近艾丽西亚的心脏,能感受到一股微弱却稳定的能量波动,如同羽毛般轻抚我的掌心。
而土着学徒则不同,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那是天生亲和自然元素的证明,更容易感知自然气息。
三位解剖样本的肌肤都蕴含着惊人的灵力。
一般女子的肌肤柔嫩光滑,富有弹性,但无论是艾丽西亚,还是土着学徒,她们的肌肤都像是上好的丝绸,触感细腻柔滑,却又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我轻轻按压艾丽西亚的手臂,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肌肤下涌动,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特别是艾丽西亚,她的肌肤白皙胜雪,仿佛散发着淡淡荧光,在灯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据说是白之民特有的族群天赋,是纯粹灵力的体现。
而土着学徒的肌肤则带着健康的麦色,散发着温暖的自然气息,仿佛午后的阳光般和煦,与那只毛色油亮的林间灵猫颇为相似,带着野性的活力。
林间灵猫作为异界生灵,天生亲近自然元素,拥有如此奇特的肌肤尚可理解,但无论是高贵的艾丽西亚小姐,还是出身平凡的土着学徒,她们的肌肤都与自然之力息息相关,实在令人惊叹。
这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是地球女子所不具备的。
再加上她们体内蕴藏的强大灵力,这个世界上的女子,即使不凭借任何武器,也能成为操控元素,驾驭自然之力的灵使,这与我之前的推测完全一致。
南潮世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这层层迷雾,探寻那未知的真相。
他们的性格特点是什么?
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写出一个精彩的片段!
“现有的法阵,无法完全解析圣女体内蕴藏的灵力,但结果已经足够让人震惊:月族是天生的灵媒,是比人族更接近神明的族群”琳瑟一边翻阅着手札,一边在心中默念着。
月族女子的美貌令人惊叹,她们的容颜即使在逝去后也不会衰败,仿佛时间对她们毫无影响,这也为她们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琳瑟的目光缓缓移动到水晶台上,那上面躺着的,正是月族最后一位圣女。
圣女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黑发如瀑般散落,衬托着冰雪般无暇的肌肤。
她的五官精致绝伦,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即使在沉睡中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再加上世代相传的古老预言和神秘的血脉仪式……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真相,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
琳瑟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触碰向圣女胸前佩戴的一枚血玉。
这枚血玉是月族圣物,据说是月神赐予月族的力量源泉。
琳瑟想尝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去感受一下这块传说中的圣物。
等等,这血玉……琳瑟的指尖刚一触碰到血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掉入了万年寒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水晶台上的圣女遗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白皙的指尖,竟然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但现在,琳瑟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却泛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
因为,有一道诡异的红光,正从圣女胸口佩戴的血玉中缓缓渗出, 如同鲜血般妖艳。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黎月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她正弯腰仔细查看着一株枯萎的灵植,眉头微微蹙起。
深吸一口气,黎月运转灵力,双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金光——那是她独有的“通灵之眼”,能够看破虚妄,洞察一切。
透过这双奇异的眼眸,黎月清晰地看到,枯萎的灵植根茎处,竟缠绕着一缕缕诡异的魔气,散发着妖异的幽紫色微光,仿佛毒蛇般扭曲蠕动。
常年与灵植打交道的黎月心中一凛,这股魔气阴冷异常,绝非寻常邪祟所能拥有。
她伸手轻轻拨开根部的泥土,幽紫色微光顿时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黎月心中疑惑更甚,难道这株灵植的枯萎并非意外,而是另有隐情?
目光紧紧锁定那抹幽紫色光芒,黎月沉思片刻,决定一探究竟。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拂去根茎上残留的泥土,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形玉石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颗玉石约莫拇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仿佛上好的夜明珠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它静静地躺在泥土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黎月小心翼翼地将玉石拾起,入手温润,竟隐隐散发着一丝暖意,这与普通玉石冰冷的触感截然不同。
她将玉石举到眼前,借着月光细细端详。
只见这“心”形玉石内部似有流光涌动,美轮美奂,而玉石表面,则刻画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纹路,仿佛蕴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黎月心中暗自称奇,这诡异的魔气,这奇特的玉石,究竟意味着什么?
莫非……与传说中的上古秘术有关?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灵堂的窗棂,在铺满白布的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驳。
琳儿一身素衣,跪坐在母亲的棺椁旁,柔弱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单薄。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一个高大威严的灵体出现在她面前,眉宇间带着几分冷峻。
“你为何要扰她清净?
”琳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素绢飘落在地。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灵体,眼中泛起泪光,“我……我只是想完成娘亲的心愿……”守护灵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心愿?
”琳儿轻轻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娘亲……她生前有个未了的心愿,我想要找到它,替她完成……”守护灵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你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的心愿,想必也是为了他人。
”“您……您认识我娘亲?
”琳儿惊讶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期盼。
“说说吧,你母亲究竟有什么心愿未了?
” 守护灵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话题引回了正轨。
“娘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一枚玉佩,说那是她要送给一个重要之人的信物,可我翻遍了她的遗物,都没有找到……” 琳儿的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哭腔。
”守护灵微微皱眉,“你可知那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娘亲说,那玉佩是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一朵并蒂莲,背面还刻着一个‘霖’字……” 琳儿努力回忆着母亲生前的描述,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守护灵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看着琳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所以,你解开你母亲的殓妆,是为了寻找这枚玉佩?
”“是……是的……” 琳儿低着头,不敢直视守护灵的眼睛,心中充满了不安。
守护灵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完成母亲遗愿,甚至不惜触犯禁忌的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
\舒儿,为师传授你几式剑招,你且试试可有自保之力。
\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仙气缥缈的练武场,白衣胜雪的师尊负手而立,周身寒气凛冽,唯有看向云舒的眼神中,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娇俏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师尊,徒儿年纪尚轻,哪学得会什么高深剑招?
若真遇上危险,怕是只能靠着您赐予的几件宝贝逃命咯。
\ 少女水灵灵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机敏的小狐狸,洞悉着一切。
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逃脱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追杀?
\ 师尊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望着云舒,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这...\ 云舒故作沉吟,指尖轻轻缠绕着垂落的发丝,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扬,\山人自有妙计。
\她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师尊可别忘了,我可是天生灵脉,感知力异于常人,想要提前察觉危险,并非难事。
再者,\ 云舒顿了顿,故意压低了声音,\我还有师尊您赐予的诸多法宝护身,就算不敌,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师尊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她早已洞悉云舒的聪慧和机敏,却未想到她竟如此沉稳老练,滴水不漏。
片刻之后,师尊终于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既已拜入我门下,我自当护你周全。
但你要记住,修仙之路漫长且充满荆棘,即使你是我座下弟子,若行差踏错,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云舒闻言,心中一凛,她直视师尊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道:\师尊,你究竟为何要收我为徒?
\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倾泻而下,映照着她清丽的面容,却掩盖不了她眼中的迷茫和困惑。
远处,云雾缭绕,宛若仙境,却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云舒望着这片神秘莫测的天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探索。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月华,泠月谷上空的星轨流转,秘密如同这谷中常年盛开的幽昙花,神秘莫测。
同样……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琳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目光追随着那道银白月光,最终落在一袭白衣胜雪的女仙尊身上。
那清冷如月辉般的容颜,那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和致命的吸引力。
——就如同被下了蛊惑一般,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知晓这其中奥秘。
“除了远在皇城的叔父,再无人可依。
”琳儿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仿佛这是支撑她继续前行的最后一丝勇气。
月光下,琳儿凝视着女仙尊清冷的侧颜,少女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希望能拜您为师,学习仙法,守护家族。
” 她知道这很唐突,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位神秘的女仙尊,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
“叔父虽贵为皇亲,却对我们不闻不问,家族典籍无人解读,传承濒危,我必须找到守护的力量。
” 琳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掩盖不住她语气中的坚定。
“失去庇佑的孩子,最是容易成为他人眼中鱼肉。
” 女仙尊语气淡淡,却隐含着一丝怜悯。
她微微侧过头,月光映照下,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上,似乎也多了一丝暖意。
自古以来,修仙界世家更迭,弱肉强食,失去庇佑的家族,如同风中浮萍,随时可能消散于天地间。
“您是我遇到的唯一希望,我相信这是命运的指引,让我遇见您,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 琳儿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当初她义无反顾地踏入这泠月谷一样。
获得守护的力量,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琳儿望着女仙尊,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苍翠欲滴的迷雾森林深处,古老的树木遮天蔽日,藤蔓如虬龙般盘旋而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腐朽的气息。
少女伊莲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踏入了这片危机四伏的禁忌之境,只为寻回散落在其中的圣物碎片。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头体型庞硕的灵兽从密林中冲出,碧绿的眼睛闪烁着凶光,利爪泛着幽幽寒芒,朝伊莲猛扑而来。
伊莲心中一惊,脚下步伐急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灵兽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伊莲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命丧兽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披白袍的神秘祭司凭空出现,挡在了伊莲身前。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文带着神秘的力量,在空气中激荡起阵阵涟漪。
只见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将灵兽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伊莲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这位神秘的祭司,只见他白袍如雪,银发如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转过身,对着伊莲微微一笑:“孩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伊莲感激涕零,连忙向祭司行礼致谢。
“不必多礼,”祭司摆了摆手,“你手中的可是上古法阵图?
”伊莲一愣,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羊皮卷轴递给祭司。
祭司接过卷轴,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记得这些古老的智慧,”祭司长叹一声,“如今的王室,只知沉迷于奢华享乐,早已将先祖的遗训抛诸脑后。
他们以为凭借着手中的权力和财富,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对自然的敬畏和理解。
”“只有真正懂得敬畏自然,才能驾驭自然之力,”祭司将卷轴还给伊莲,目光深邃地望着迷雾森林深处,“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毁灭。
伊琳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冰冷的祭坛,粗糙的石面上依稀残留着血迹,那是她险些失去生命的证明。
“力量……”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更多的是对力量的渴望。
“想要力量吗,孩子?
” 女祭司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智慧的光芒,“力量可以对抗命运,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
”伊琳抬头,清澈的双眸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请您教我,让我获得力量!
”女祭司深深地望进伊琳的眼眸,仿佛能看透她灵魂深处的渴望和决心。
“我想要力量,”伊琳的声音更加坚定, “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任人摆布!
”“好一个掌控自己的命运!
” 女祭司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的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意志。
”那是一双纯粹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探索。
“你拥有打破命运枷锁的潜力,孩子。
” 女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叹, “这股力量,将由你,由女性来继承!
”也许你会成为守护苍生的女武神,用手中的利刃斩断黑暗,守护光明。
也许你会成为洞悉命运的预言家,用你的智慧指引迷途的灵魂,拨开未来的迷雾。
又或许,你会成为研究上古法阵和灵魂奥秘的学者,用你的知识解开世界隐藏的真相。
可能成为救世圣女,可能成为世外仙人,也可能成为一代宗师……更有可能默默无闻,只是一个背井离乡的无名少女,满身伤痕,前路未卜。
甚至,更加糟糕。
成为一个被力量吞噬,失去本心的怪物。
而这一切的未来与可能性,都取决于自己的选择。
正如同五百年前,自己的女皇对她最后的嘱托那般。
“希莉娅,我的孩子……带‘它’走,越远越好,离开王城,离开这片大陆……”“等到一切结束后,你自己用,亦或是交给有缘人,封印起来也无所谓……只要不让那群逆贼得到,世间就还有希望……”“我们……依然有机会重见光明……”希望……责任……以及,选择的决心。
“我叫希莉娅。
希莉娅·埃尔希娅。
”师父,灵女。
疲惫的女人睁开眼,深邃的紫色眼眸与清澈的蓝色眼眸相对。
希莉娅温柔地与伊芙对视,回答自己学生的问题:“放心吧。
等这一切过去,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给你。
”“谢谢师父!
于是她看见,少女温柔地微笑,莉莉娅的表情虔诚而安宁,她在祈祷,因为内心充满希望。
月华般的光芒在少女眼中流转,这是只有艾丽娅才能看见的神圣之光。
晚风拂过神木林,神木叶飘落如雨,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盛夏的夜晚不再宁静,神木林中充满了不安的低语,月神的光辉逐渐消退,仿佛被黑暗吞噬。
抬起头,艾丽娅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黯淡的夜空与残月,虽然没有乌云,但月神的光辉却在逐渐消退,仿佛预示着末日的降临。
月神历766年,月神的神力逐渐衰弱,世间陷入混乱,各族势力蠢蠢欲动,预示着古老预言的应验。
精灵族的预言祭坛上,神木之叶纷纷飘落,预示着灾厄即将降临;人鱼族的歌声不再空灵,充满了悲伤和绝望;各大族群之间矛盾激化,战争一触即发。
古老的预言再度回响,月神的神力逐渐消退,世间陷入混乱,唯有少女眼中闪烁着月华般的光芒,给绝望带来一丝希望。
喧闹声,嬉笑声,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在夜空中回荡。
边陲小镇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开始了,女孩们聚在桥头,提着绘着各色花鸟的纸灯笼,对着夜空中的星辰许愿。
灯火映照着她们青春的脸庞,也映照着她们心中对未来的憧憬。
而在千里之外的王都神殿,身着金色法袍的神女正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庄严肃穆的梵唱响彻云霄,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香火缭绕,一片神圣祥和。
世间所有人的悲欢都不相通,神域之门已然关闭。
通往神域的天梯正在逐渐崩塌,却无一人知晓。
神明的力量在消退,黑暗的阴影在滋长,可人们依旧沉浸在歌舞升平中,浑然不知末日将近。
“但,总要有人记得。
”空旷的神殿深处,一位身着素衣的女祭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是艾仁,神殿最后的守护者,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
”艾仁的手微微颤抖着,将最后一滴银色的神血滴落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眼中深深的忧虑。
闭上眼,艾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稚嫩的脸庞。
莉莉安,一个来自偏远小镇的女孩,拥有一双色的眼瞳。
那双眸子中闪烁的光芒并不仅仅是灵力的波动,而是比星辰更加耀眼的虔诚,是比什么都要纯粹,都要坚定的信仰。
正如同过去的我,以及过去的……那是,神的光辉。
“如果她通过了试炼,那我会将我所有的知识,还有打开神域之门的钥匙交给她”艾仁在心中默默祈祷,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莉莉安身上。
“如果我做错了,我不会祈求神明的原谅。
”艾仁睁开眼,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只有神殿的风铃声能听见她的低语,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悲壮的决绝。
……月神湖畔,莉莉安的住处。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湖面上,湖边的银杏树叶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风习习,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
莉莉安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色的眼眸中映照着点点星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莉莉安警觉地抬起头。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女子自树林的阴影中浮现,她手中握着一支水晶权杖,银色的长发上点缀着点点星光,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莉莉安站起身,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到来。
神秘女子微微颔首,缓步走到莉莉安面前,水晶权杖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准备好了吗?
云森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颜伊。
半月前,师尊命颜伊下山历练,为即将到来的宗门试炼做准备。
颜伊天赋异禀,修炼速度惊人,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此次下山历练,师尊本就有些不放心,特意嘱咐云森下山后去看看她。
云森循着颜伊留下的印记一路追寻,却在距离青云宗百里外的一处小镇客栈失去了她的踪迹。
客栈老板说,三日前,的确有一位如谪仙般美丽的姑娘在此住店,只是那姑娘来去匆匆,未曾透露姓名。
云森心下了然,这丫头,故意留下如此明显的印记,分明是想让自己找到她。
云森一行人御剑而行,不过半日便已追寻到迷雾森林边。
”云森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随行的张长老见云森面色凝重,开口问道。
云森秀眉微蹙,目光凝视着迷雾森林深处,沉声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长老仔细聆听,片刻后,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似乎是……魔族禁术?
”“噬魂咒!
”云森一字一顿,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看来,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
“圣女,这试炼之地一向诡异莫测,您看,咱们要不要……”两名侍女轻声细语,面带难色,不时用眼神示意着周围的异样。
“是啊,圣女,您的安危最为重要,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另一位侍女也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云梦泽圣女微微皱眉,语气坚定:“不可,阿泠这孩子天资过人,我必须去看看。
” 两位侍女无奈地对视一眼,她们这位圣女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对门下弟子格外上心。
“是,圣女。
”两人不敢违背,只得各自祭出护身法器,布下防御阵法,小心翼翼地跟随在云梦泽圣女身后。
谁知,三人刚踏入试炼之地没多久,便听到前方传来阵阵轰鸣,剧烈的灵力波动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
“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孩子……” 云梦泽圣女话音未落,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
只见原本凶险异常的试炼之地,此刻竟已是一片狼藉,而那名叫做阿泠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废墟中央。
她一袭白衣被点点血迹染红,如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凄艳动人。
少女缓缓抬头,清澈见底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冰冷而深邃,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杀气也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消散。
“圣女,您怎么来了?
”阿泠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阵清风拂过,原本浓稠得化不开的瘴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露出被侵蚀得惨白的花瓣,花瓣上布满了可怖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未知的符文,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
歌舒家族的女侍们惊讶地捂住嘴,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灵力,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驱散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瘴气。
“云舒姐姐,你好厉害啊!
”兰若云站在女侍们身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赞叹,脸颊上泛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她羞涩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我……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你能帮帮我吗?
”云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不是普通的瘴气,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歌舒家族的女侍们面面相觑,她们虽然不明白云舒话中的意思,但从她严肃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兰若云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瘴气,见云舒没有答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快步走到云舒身边,拉住她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云舒姐姐,求求你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云舒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衣袖, “你先说说,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兰若云刚想开口,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我不能说,说了你会害怕的。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兰若云,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
“我……”兰若云被云舒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罢了,你随我来吧。
”云舒转身,朝着瘴气深处走去,白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兰若云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歌舒家族的女侍们也紧随其后,但她们都很有默契地与云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云舒的身份特殊,不是她们可以轻易靠近的。
“云汐,我决定了!
”凌寒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云汐微微蹙眉,这声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她需要凌霄阁的力量,更准确地说,是需要凌霄阁少主的力量,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宗门试炼中占据优势。
凌霄阁,这个与她家族有着婚约的庞然大物,是她通往试炼,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阶梯。
她要借此机会,摆脱家族的束缚,站在力量的巅峰,向所有人证明自己。
窗外,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云汐清冷的侧脸。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柄,指节泛白,心中那团野心之火熊熊燃烧。
凌霄阁的人并不好利用,尤其是那位心狠手辣的凌霄阁主。
唯有凌寒,这位单纯的少主,是她能够掌控的棋子。
“凌寒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太过单纯,容易被情绪左右……”云汐低声自语,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然而,就在云汐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凌寒的举动却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 凌寒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决绝,却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总是这样,一旦做了决定,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谁也拉不回来。
云汐深知这一点,心中那丝不安瞬间扩大。
只见凌寒大步流星地走到云汐面前,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桌上,“这是我凌霄阁的信物,你收好。
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会亲自和父亲说清楚!
清荷远远便看见云汐一身素白衣裙,却染着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然而,更令她心惊的是,云汐周身灵气逼人,较之以往,强盛了不止一倍。
“这……莫非是突破后的异象?
”清荷心中暗自揣测,身为医修的她对灵气感知尤为敏锐,云汐此刻散发出的灵力波动,绝非寻常金丹修士可比。
“难道她已达元婴之境?
可是,这怎么可能……”清荷压下心中震惊,硬着头皮上前, “云汐师姐,我……我是清荷。
”云汐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微微侧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清荷师妹。
”她轻笑出声,化解了清荷的拘谨。
“云汐师姐……”清荷有些慌乱,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最终只能硬着头皮道,“师姐,我……我来看看你。
”云汐身上的血迹太过刺目,清荷担心她的伤势,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站在原地,不安地绞着手指。
“不必担心,并非我所伤。
”云汐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依旧温和,仿佛刚才那股逼人的气势只是错觉。
“那师姐……”清荷还想再问,却被云汐打断。
“清荷师妹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 云汐目光清澈,直视着她,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云梦泽畔,云蒸霞蔚,一片氤氲之中,坐落着一间古色古香的茶舍——忘忧茶舍。
这里的前身,便是那曾名动四海八荒的落华阁。
如今,茶舍的老板娘德清,便是当年凌云宫最负盛名的医仙,也是当今天璇帝君和紫薇仙尊的师妹。
世人只知她医术超绝,却鲜少有人知晓,在那场惊天动地的仙魔大战中,为了拯救被魔气侵蚀的紫薇仙尊,德清不惜耗费自身灵力,以心头血净化魔气,这才导致嗓音尽失,从此不再言语。
尽管身负隐疾,德清却依旧温婉如玉,眉眼间尽是淡然。
她将忘忧茶舍经营得风生水起,这里也成了四海八荒的清修者们最爱的歇脚处。
当然,前提是不要点老板娘亲手做的“五味茶点”。
说起这“五味茶点”,那可算得上是修仙界的一大“奇物”。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位医术高超的医仙,在厨艺一途上却毫无天赋,做出来的东西,总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风味。
据说,就连一向宠溺师妹的天璇帝君,在尝过一次“五味茶点”后,也委婉地表示,还是喝茶更适合他。
而紫薇仙尊,更是每次来忘忧茶舍,都会提前传音,让德清千万别“动手”,只要沏一壶好茶就好。
然而,德清身上最吸引人的,却并非她的医术,也不是那令人“难忘”的茶点,而是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她总是安静地坐在茶舍一隅,为来往的客人沏上一壶香茗,偶尔用纸笔与客人交流,一颦一笑,皆是温柔。
曾有游历四方的散仙说,他曾在百年前见过德清出手。
彼时,魔族入侵,生灵涂炭,就连天璇帝君和紫薇仙尊都被魔尊重创。
危急关头,是德清不顾自身安危,以一己之力挡住魔尊,并用秘法将重伤的紫薇仙尊送至安全之地。
那一战,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就连云梦泽的湖水,都被鲜血染红。
德清以柔弱之躯,硬生生扛住魔尊的攻击,最终以心头血为引,施展禁术,将魔尊封印。
而她自己,也因为灵力耗尽,嗓音尽失,容颜衰老。
后来,天璇帝君和紫薇仙尊联手,终于将魔族彻底消灭。
而德清,则选择隐居于云梦泽畔,开了一间小小的茶舍,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
数年经营,繁花楼早已成为王城最为繁华热闹之地,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然而,在繁华的掩盖下,这里也是城主最隐秘的情报来源,是权贵们私下密谈之所。
推开一扇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穿过曲折的回廊,便来到繁花楼最深处的一间雅间。
雅间内香炉中燃着上好的沉水香,香气袅袅,却并不浓郁,反而透着一股宁神静气的味道。
“这间雅间,便是城主大人最常用来会见贵客的地方,绝对安全。
”城主侍女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琉玥微微颔首,清澈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忧虑还是期待。
“绯烟,你身子可好些了?
”琉玥亲自为绯烟斟了一杯热茶,关切地问道。
雅间内只点了一盏莲花灯,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如玉的侧脸,更显得温柔动人。
“多谢琉玥姐姐关心,我并无大碍。
”绯烟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我观你脸色苍白,可是旧疾又犯了?
切莫太过劳累,需好好调理身子才是。
”琉玥黛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姐姐有所不知,我自幼习武,伤了根本,如今不过是靠着丹药吊着一口气罢了。
”绯烟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琉玥惊呼出声,清澈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你……” \
琳儿轻移莲步,步入亭中,接受了月曦族少主云澈的邀约。
云澈身姿挺拔,一袭白衣胜雪,气质清冷如月,却对着琳儿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目光落在琳儿腕间那串莹白珠串上,眉梢微挑,带着几分好奇:“琳儿姑娘这串珠子倒是别致,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功用?
”琳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抚摸着那串由特殊玉石打磨而成的珠串,解释道:“这是我族女子用来稳定灵脉波动的,成年礼之前都会佩戴。
”“原来如此。
”云澈恍然,温润如玉的脸上笑意更深。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正事上。
四周花香弥漫,景色怡人,却只有他们二人相对而坐,更显几分隐秘。
云澈目光灼灼地看向琳儿,语气认真:“我今日请琳儿姑娘前来,真正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芙蓉玉盒。
盒子由透明水晶制成,四周雕刻着繁复精美的符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轻轻打开盒盖,只见盒中静静躺着一缕银白色的丝线,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流光溢彩,轻盈无比,却又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这是……”琳儿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美眸中满是惊讶。
“这是天蚕丝。
”云澈缓缓道出这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期待,“我想请琳儿姑娘帮我感知一下,这天蚕丝上的灵力波动。
夜明珠温润的光芒流转,映照在兰月仙子如霜雪般白皙的肌肤上,为她那清冷绝美的容颜增添了一丝暖意。
她轻轻捻起一枚玉簪,莹白的指尖与温润的玉质相映成趣。
那玉簪雕琢得极为精美,通体莹白无暇,簪首处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花瓣舒展,仿佛有暗香浮动,正是兰月仙子惯常用的“月影兰心”。
“云汐,”兰月仙子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月光洒落,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愿与我一同前往云梦泽?
”云汐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那枚精美绝伦的玉簪上,心中满是疑惑。
她与兰月仙子相识不久,虽知晓对方是昆仑虚地位尊崇的仙子,却从未想到会得到对方的邀请,更遑论是前往神秘莫测的云梦泽。
“仙子相邀,云汐自当遵从,”云汐压下心中的疑惑,语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不解,“只是不知……”“我需要你的力量。
” 兰月仙子素来性子清冷,不喜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在观星台上初见你时,我便察觉到你体内蕴藏着强大的灵力,” 兰月仙子顿了顿,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的天赋,即使在昆仑虚也是极为罕见的。
”“我此番前往云梦泽,是为了寻找一件上古神器,此事凶险异常,唯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兰月仙子说着,目光灼灼地望向云汐,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却带着几分期待。
云梦泽,那可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秘境,其中凶险莫测,机缘与危机并存,不知有多少修仙之人渴望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云梦泽……” 云汐低声呢喃,心中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尹思理,那日封印松动你也感知到了吧,就连我的本命法器都受到了邪气的侵蚀,而仪式又不能因此中断,所以我现在必须尽快完成仪式,然后前往神域向神明禀报。
”圣女的声音清冷如月辉,却难掩一丝疲惫。
她身着繁复的白色祭司袍,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古老的神纹,随着她的走动,那些神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齐心协力,而不是因为禁忌而互相猜疑,惶惶不可终日。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站在神坛下方,一袭银色长袍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双深邃的冰蓝色眼眸,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星辰,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为他增添了一丝不真实的美感。
她目光灼灼,毫不避讳地让尹思理知晓这些。
本来也不必隐瞒,银发少年很清楚,仅凭他那份独一无二的共鸣能力,成为神使已是必然,更何况对方天赋异禀,实力超群!
他年纪轻轻,却已是众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天才。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那就是,确认尹思理的灵力共鸣,究竟有多强!
只有确定了这点,他们才能确定阵法的范围和启动时机,才能确定接下来的计划!
是的,他们原本也准备了上古神器,但一件冰冷的神器,又怎么能比得上一个可以沟通,可以准确感知方向和范围的人好用呢?
这个问题的答桉很简单。
尹思理垂下眼眸,凝视着圣女手中托盘上静静躺着的珠花。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泪滴状珠花,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周围隐隐有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月神泪” “上品神器·可净化邪气·可用于神女仪式·可佩戴”
这枚花瓣,是她从一位云游四方的老道那里得来的。
据说是取自昆仑山巅,沾染了传说中拥有预知能力的圣女一滴眼泪,才得以盛开的一株雪莲。
花瓣虽已干枯,却依然隐隐散发着一丝微弱的灵力。
“姑娘,你且将这花瓣……”司天监大人一身玄衣,眉目清冷,正欲开口,却突然顿住。
“这灵力波动……是这花瓣?
”她秀眉微蹙,清澈的眸子望向手中的花瓣,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却清晰的跳动,轻柔得如同蝴蝶扇动翅膀。
“姑娘,你……”司天监大人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震惊,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能感觉到,它散发着一丝丝的…温暖?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不正常吗?
”“你……”司天监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你竟然能隔着重重结界,感知到这花瓣的灵力波动?
云汐纤纤玉指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精致的纹路,语气笃定却带着一丝疑惑:“这鲛珠,来自忘川。
”“哦?
”月璃闻言,语带讶异,清澈的眸光也不禁闪烁了一下,“云汐姑娘竟能感应到如此遥远之地的气息,着实令人佩服。
”云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未在意月璃的惊讶。
实际上,这鲛珠散发出的微弱气息,在她感知中却清晰无比,甚至能窥探到其中封存的些许画面。
“这鲛珠,并非凡品,”云汐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它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哦?
”月璃更加好奇了,这鲛珠是她偶然所得,只觉灵气充裕,却不知有何特别之处。
“泣泪珠,鲛人一族最为珍贵的宝物,由鲛人眼泪凝结而成,拥有封存记忆和情感的力量。
但这颗泣泪珠,却像被迷雾笼罩一般,难以看透。
”云汐解释道,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
看来,这泣泪珠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罢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云汐暗暗告诫自己,她已经展现出足够令人惊讶的实力,再深究下去,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身负预知未来的能力,更有心头血契的束缚,有些事情,还是深藏不露为妙。
云汐敛去思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同深潭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夜凉如水,花影婆娑,纤细身影悄然穿过尹思理府邸的花园,这条路她已走过无数次,自然轻车熟路,不惊动任何人。
但很快,女子秀眉微蹙,她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停下脚步,示意身后的侍女停止前进。
“是灵力波动后的残留。
” 和妖力不同,人类灵力的气息是独特的,花间的灵使熟悉这股清澈的力量,虽然这力量中夹杂着些许杂质,但也比妖力纯粹得多。
“会是谁的灵力?
难道奥森纳终于对她的姐姐下手了?
” 女子没有听见奥森纳和其他人的声音,敏锐的听觉告诉她,房间内只有一个年幼孩童正于梦中均匀呼吸,正是预定好的祈福对象,那位名为埃兰的孩子。
“奥森纳……” 女子心中有些不满,低语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花间独有的韵律,可却又正是确凿无疑的帝国语言。
明明说好,两个妹妹都会交给她,祈福仪式需要最纯净无垢之人的心头血和最温柔善良之人的一缕青丝,花神也只接受这两样东西。
奥森纳果然不值得信任。
站在原地,女子只思索片刻,最后轻轻摇头。
只要最小的那个孩子没事就好。
“盗取凰火,说难也不难……”夜色中,一个黑影悄然潜入了埃兰的房间,他压低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解释着什么。
“可惜奥森纳那老家伙为了他那病重的外甥,竟然动用了本命凰火,如今也不知去哪寻药了……”黑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似乎对奥森纳的遭遇毫不在意,反而更关心自己错失的机会。
“可惜啊,可惜,若是能得到完整的本命凰火,我的修为又能更上一层楼了……”他贪婪地望着床榻的方向,仿佛那里躺着的不是埃兰,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惋惜中夹杂着一丝贪婪,黑影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此刻想必也扭曲狰狞。
“本命凰火,可是能直接提升修为的至宝啊……”他低声呢喃着,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就如同灵泉一般,只要汲取其中精纯的火之本源,便可一日千里,突破瓶颈。
”“可惜,我的资质有限,即使修炼多年,也始终无法突破桎梏,只能依靠外物……”黑影握紧了拳头,似乎在为自己感到不甘。
“而这本命凰火,便是我突破的唯一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普通的凰火虽然也能提升修为,但终究不如本命凰火那般精纯,效果天差地别……”“唉,若是能得到完整的本命凰火就好了……”黑影再次叹息一声,似乎在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
“罢了,带走这小子,他还有用处。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
黑影步伐轻盈地走向床边,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埃兰的瞬间,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坠入了脚下的阵法之中!
九重天上,连日阴雨,丝丝缕缕的雨丝仿佛连接着天地的愁绪,就连灵气也变得紊乱起来。
云舒的住处——紫藤花苑,往日里生机勃勃的花藤如今也失去了光彩,一朵朵紫藤花无力地垂下头,在风雨中飘摇。
为了防止谢景行趁乱潜入,云舒在苑中设下了重重禁制,将这片花海变成了一片危机四伏的陷阱。
谁知,谢景行没有等到,第一个误入其中的却是前来探查的凌云卫。
“啊——唔!
” 一声闷哼,凌云卫身形踉跄,几乎要跪倒在地。
但他毕竟是久经训练的暗卫,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第一时间警戒地环顾四周。
紫藤花苑,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擅闯此地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而且,灵气紊乱的当下,他体内的灵力也开始躁动不安,若是不及时压制,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提醒着身后的同伴,一边努力站稳身形。
同伴们听到他的警告,立刻停下脚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凌云卫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调息凝神,压制体内乱窜的灵力。
“不对,这禁制从何而来?
是月华设下的吗?
可用来防范何人?
防范她们狐族吗?
”狐族长老凝视着眼前这看似普通的木屋,眉头紧锁,心中波澜起伏。
“不可能啊,那采花贼怎么可能有如此修为,竟能布下这般强大的禁制……难不成是防着外人?
”长老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第一个猜测,月华不过一介散妖,根本没有能力布下如此精妙的禁制。
“可就算这样也说不通……这简陋的木屋,哪值得外人惦记……”长老再次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说,这木屋给狐族长老极大的不安,事情的发展似乎渐渐偏离了掌控。
而就在此时,琳儿也正与她新结识的姐姐希莉亚,走到住处附近。
不得不说,此刻的琳儿心中满是欢喜,只是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这灵犀之力,果然玄妙无比,指引着我遇见了你,真是命中注定。
”琳儿在心中默默说道,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只是去花海散散心,居然就能结识一位气质如此脱俗,身世成谜的姐姐!
希莉亚虽然不曾透露,但琳儿哪怕是猜也猜得出来,一位面容清冷,风尘仆仆,且被仙门追杀多年都未被抓获的女子,无论怎么看都绝非等闲之辈,其背后必有故事。
不仅仅如此,她品行高洁,即便面对年幼的自己也毫无轻视之意,反而温柔相待。
就在与希莉亚一同回村庄时,琳儿注意到对方的步态隐约透着几分英姿飒爽,虽然全然不同,但是单论气质,希莉亚与琳儿前世见过的神界女战神竟有几分相似。
”此刻,尹思理唤师尊二字已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他徐徐道来,将自己的计划娓娓说出:“届时,师尊便说在采摘天星海棠时,不慎被灵兽所伤,面容受损,需以面纱遮掩,不便见人。
”希德利亚微微颔首,静静地听着, 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尹思理身上,似是想要看透他心中所想。
尹思理不闪不避,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道:“待数月后,沧澜城的秋月节一过,咱们再公开露面。
到那时,想来众人也该淡忘了师尊原本的样貌,纵使有人心存疑虑,亦可推脱为伤势未愈。
” 尹思理条分缕析,将诸多细节娓娓道来,听得原本淡漠的希德利亚也不禁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这的确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尹思理的储物戒中尚存有一些天星海棠的花瓣,那可是世间罕见的灵物,只需一小撮便可换取大量的灵石,若非尹思理那不成器的叔父嗜赌成性,将家财散尽,他二人也不必如此东躲西藏。
凭借着这些花瓣,纵使数月不问世事也足以安然度日,更何况尹思理也并非打算就此无所事事。
他准备前往城中几家灵器铺子做些散工,毕竟都是修行之人,凭借他的聪慧和悟性,谋一份差事并不困难,他也能趁此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
至于尹思理的叔父……本就是一个孤僻寡言之人,不喜与人交往,整日闭门不出,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想到这里,尹思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相信,凭借着他们的努力,一定能够度过眼前的难关。
琳儿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音在静室中回荡。
“你不必担心,雪瑶。
你看,平日里同门和长老们谁会特意关注我的灵根?
大家都在忙着修炼,就连一向关心我的大师兄,也只当我是个修炼狂人,更何况……”琳儿狡黠一笑,“还有柳如烟那个修炼狂魔做对比,谁还会记得我原本的灵根是什么?
”她微微眯起双眼,仿佛看到了计划成功的景象。
“时间会冲淡一切,何况只是区区灵根?
就算有人记得,也不会太过在意。
”琳儿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整个计划的脉络已经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当然,我承认这个计划并非天衣无缝,肯定存在风险和漏洞。
” 琳儿坦然承认,“但即使计划失败,也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修仙界,谁没经历过几次闭关瓶颈?
大不了就说这次闭关毫无收获,反正这种事情也时有发生。
”琳儿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深吸一口气,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成功的几率超过五成,我就敢赌一把!
”“依我看,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至少有七成!
”“呵呵……” 站在一旁的雪瑶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琳儿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她静静地看着琳儿,看着她自信满满地分析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我说琳儿,你想太多了。
” 雪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眼看着月华仙子容颜变幻,云汐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叹,喃喃道:“竟能如此神奇?
”仅仅是灵力流转,辅以指尖轻点……便能幻化出如此惟妙惟肖,真假难辨的容颜身形?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术?
” 云汐不禁屏住呼吸,只觉得这一切如同梦幻般不可思议。
要知道,师尊与凌霄仙子虽说是师姐妹,但容貌气质却截然不同。
师尊清冷出尘,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宛若月宫仙子;而凌霄仙子则明艳动人,一身红衣似火,一双凤眸顾盼生姿,笑靥如花。
可如今师尊只需稍稍改变气息,便能将这些差异尽数掩盖。
世人皆言记忆易逝,见过一面的人,时隔经年,谁又能记得真切?
纵使感觉容颜有异,也只会当是自己记错了——更何况师尊这幻化之术,就连自己这个亲传弟子也难辨真假!
师尊有此等秘术,化身凌霄仙子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难怪,师尊可以隐姓埋名,在这云雾缭绕的山间逍遥自在,不为世俗所扰。
” 看着云汐那发自内心,难以置信的表情,月华仙子不禁莞尔:“不过是些许障眼法罢了,算不得什么仙术,金丹期修士皆可习得。
” 她轻轻摇头道:“只是以我如今的修为,还无法做到长时间维持幻化。
落霞谷,终年云蒸霞蔚,山光水色变幻莫测,宛若仙境。
但此刻,谷中一处隐秘的山洞内,却躺着一个与这奇幻景象格格不入的女子。
琳琅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混沌,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光怪陆离的梦。
眼眸眨了眨,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由巨大山石开凿而成的石室,四周冰冷的石壁上,镶嵌着几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勉强照亮了这片清冷幽暗的空间。
“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自脑海深处传来,琳琅忍不住闷哼一声,抬手按住额角,却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灵脉紊乱不堪,灵气枯竭,如同干涸的河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流动。
那痛楚,如同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体内,又像是烈火焚身,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燃烧殆尽,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难受。
琳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一丝灵气也无,如同干涸的溪流,这是尹思理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像藤蔓般瘫软下来。
冰冷刺骨的石板让她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
祭坛周围矗立着数十根雕刻着诡异图案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顶端都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将周围映照得忽明忽暗,阴森恐怖。
“唔……”尹思理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神识受损……难道是卷入了什么夺宝大战?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困惑。
这对于尹思理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作为医仙谷的传人,她向来淡泊名利,悬壶济世才是她毕生所求。
医仙谷的医术,代代相传,精妙绝伦,而尹思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以救人为己任,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她的眼中只有病人,只有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我向来不问世事,只守着山谷中那一亩三分地,潜心研究医术,炼丹制药,救死扶伤……怎会卷入这种事情?
”尹思理苦笑一声,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避世而居,为的便是远离尘世的喧嚣和纷争,能够在静谧的山谷中,用自己的医术,为世人带去一丝希望和光明。
如今,她却被困在这诡异的祭坛之上,灵力全失,神识受损,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思理低声呢喃,清澈的眸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在例行打扫完祠堂后,云汐望着窗外飘落的枫叶,还在想着云梦仙境的事。
那里云雾缭绕,灵气充裕,是传说中仙人修炼的绝佳之地,也是她心中魂牵梦萦的地方。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云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对,这不是祠堂……”不知过了多久,云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密林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在……”她突然顿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只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抚上额头,试图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拼凑着什么。
原来,她并非凡人,而是九天玄凤转世!
因为一场意外,她坠入试炼秘境,神魂受损,记忆被封印,才在云家落魄的旁支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八年。
直到今日,被家族至宝唤醒,前尘往事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缓缓闭上眼,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无情地在她心头割裂。
家族的冷落排挤,亲人的漠视欺凌,还有那为了苟活而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八年的人间冷暖,化作刻骨铭心的痛,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一声轻叹,云汐缓缓睁开双眼,那些过往的辛酸与苦楚,仿佛都已烟消云散。
她清澈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闪耀,那里闪烁着坚定与希望的光芒。
“云梦仙境,我一定会去的!
”云汐握紧双拳,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个世界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貌有什么特征?
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有什么目标或愿望?
他们的性格和外貌如何?
主角会遇到哪些挑战?
如何克服这些挑战?
伊莲娜撩开纱幔,窗外光线柔和,小巷深处无人行走。
周边的建筑由月白色的岩石搭建而成,精致典雅,墙上爬满蔷薇与常春藤的藤蔓,而藤蔓下的岩石在雨水多年的冲刷下已布满青苔,满是岁月痕迹。
顺着街道,远方能清晰看见一片蔚蓝湖泊,画舫往返,一幅古典江南水乡的景象。
“景色真美啊。
” 伊莲娜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低下头,从水面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语气惊奇:“但我居然更美一点。
” 从外表上来看,伊莲娜即便手腕上缠着一个血痂已经发黑的绷带,也称得上是绝美,甚至美得有些惊心动魄,银发紫眸的少女如今还很稚嫩,但也足以瞧出未来的倾国倾城。
“已经很完美了,一般的幻术师都没有这个水平。
” 见惯俊男美女的伊莲娜不禁点头,这一世的长相固然算是清丽脱俗,放在前世全民修仙的环境也能算是相当上等,但显而易见的营养不良与疲惫令她看上去异常柔弱。
而且认真端详,撩起袖口才能发现,少女白皙的手臂上有许多伤,新旧交错,根本算不清楚。
“我那姨母可真狠得下心,我现在可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啊!
云汐眉头轻蹙,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锁骨处的一丝痛楚。
那是师父的灵鞭挥下后留下的,只因那次她未能及时领悟功法,惹得师父震怒,火辣辣的疼痛至今记忆犹新。
师父总是如此严苛,可这清冷的洞府,稀薄的灵气,我又如何能轻易突破?
云汐心中满是委屈和苦涩。
她缓缓褪去外衣,任凭月光倾泻在身上,锁骨处的鞭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清晰可见。
师父当时的灵力波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云汐不禁自问,究竟是为何,师父要如此严厉地对待自己?
目光迷离间,云汐凝视着水面,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指尖轻轻划过锁骨处的鞭痕,一丝细密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
微微的刺痛过后,是一阵难言的麻木。
这具纤弱的身躯上,还有多少处,隐藏着这样或深或浅的灵力灼伤?
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是那次炼丹时不小心炸炉留下的;手腕处,是练习御剑时被剑气所伤……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一次次修炼的失败,每一次的责罚。
而这其中,最深刻的,莫过于锁骨处的这一道鞭痕,因为它,仿佛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唉……”一声轻叹,从云汐的唇边溢出,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迷茫,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
云梦仙子,本是九天之上,瑶池之畔诞育的一株雪莲,天生自带一股清冷孤傲之气。
然而,命运弄人,她自幼便身中奇毒“噬心蛊”,此蛊毒霸道无比,需得定期服用世间罕见的“漱魂花”才能压制。
每当蛊毒发作之时,便如万蚁噬心般痛不欲生,唯有那“漱魂花”才能换来片刻安宁。
服下“漱魂花”后,云梦仙子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那眉宇间的疲惫却挥之不去。
宗门内不少人对云梦仙子的特殊体质虎视眈眈,觊觎她强大的灵力,暗地里对她多有排挤。
三年前,云梦仙子唯一的亲人——年仅六岁的妹妹也遭奸人所害,被送到她身边,这更加剧了宗门对她的猜忌和排挤,各种陷害接踵而至。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可看着年幼的妹妹天真无邪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只是这责任和道义,却成了她身上最沉重的枷锁。
“难道我要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吗?
” 云梦仙子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喃喃自语。
她想起这些年来,为了压制蛊毒,为了保护妹妹,她忍受了多少屈辱和痛苦。
那些明枪暗箭、冷嘲热讽,她都默默承受,只为换取片刻的安宁。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已经厌倦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倒要看看,谁能困住我!
” 云梦仙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借着月光仔细端详。
这羊皮卷是她无意中得到的,上面记载着一个古老的秘术,可以彻底根除“噬心蛊”,但也充满了危险。
云梦仙子深吸一口气,将羊皮卷的内容牢牢记在心中,然后将其付之一炬。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她绝不后悔。
为了自由,为了摆脱这无休止的折磨,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一颗渴望自由的心。
天边一抹鱼肚白,将将划破夜色,巍峨的凌云峰顶,已有一道纤细身影。
少女一袭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倾泻而下,随着山风轻舞。
她双眸紧闭,周身灵力涌动,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散发着清冷而强大的气息。
“这就是云汐师妹吗?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
”山下,几名路过的弟子驻足观望,眼中满是艳羡和敬佩。
然而,只有云汐自己知道,那看似强大的灵力波动下,隐藏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她天生灵脉残缺,如同一个破损的容器,无法承受住如此磅礴的灵力。
每次修炼,对她而言都是一次冒险,一次与走火入魔的危险擦肩而过。
“嘶——”体内灵力再次不受控制地乱窜,云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连忙停下修炼,盘膝而坐,试图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灵力。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滚落,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走火入魔的!
”云汐心中焦急万分,她迫切地需要找到解决灵脉残缺的方法,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毁灭。
“在我的认知里,修炼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琉歌喃喃自语,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
穿越到神曦大陆已经三日,她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世界并非她所熟悉的地球,而是一个可以修炼灵力,强化神识,甚至掌控元素之力的神奇世界。
“在这里,灵力如同血液般流淌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只是强弱不同罢了。
” 一旁,身着月白长衫的云珩仙尊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通过修炼,便可提升灵力,感悟天地法则,最终获得驾驭元素的力量。
”琉歌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如此独特,却又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的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如今却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云珩仙尊,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仙人,真的是如他所说,只是一位隐世修炼的散仙吗?
“仙尊为何要选择‘云珩’这个身份呢?
”琉歌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云珩仙尊神色不变,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隐藏身份,方能更好的行走于世间。
” 他淡淡道,“如今的神曦大陆,早已不复千年前的平静祥和。
”“你的意思是……”琉歌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难道说,云珩仙尊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繁华的都城,看似平静安宁,实则暗流涌动。
” 云珩仙尊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每个人的身份玉牌都记录着灵力等级和家族背景,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修仙者可以通过感知灵力波动来判断对方的身份和实力。
你现在的灵力波动微弱,很容易被人轻视,甚至招来祸端。
”琉歌沉默了,她明白云珩仙尊的担忧不无道理。
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世间,当真有幻术能瞒过神明之眼?
”云梦仙子喃喃自语,眉心微蹙。
神界之事,向来不能以凡间常理度之,何况如今……她与月华君刚踏入云梦寝宫,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便悄然蔓延开来。
云梦心下一凛,素手轻挥,寝宫的门无声地合拢。
她指尖翻转,一道金色的符文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中。
”月华君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云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眸,神识如潮水般向四周铺展开去。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双眼,一抹震惊之色在她清澈的眸中一闪而过。
只见寝宫深处,青鸾神鸟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原本流光溢彩的羽毛此刻黯淡无光,周身被一层诡异的黑雾笼罩,黑雾中隐约可见点点幽蓝色的光芒,如梦似幻,却又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青鸾神鸟似乎察觉到了云梦的神识,艰难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哀求。
“禁地灵蝶?
”月华君看着那黑雾中的幽蓝色光芒,眉头微挑,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惊讶。
“你早就知道了?
”云梦惊讶地看向他。
月华君淡淡一笑,解释道:“禁地灵蝶擅吸食神力,青鸾神力耗尽陷入沉睡,恐怕便是中了它们的招。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团黑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区区几只灵蝶,也敢擅闯神界,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月华君周身灵力涌动,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寝宫。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闪电般冲向那团黑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长剑,剑身之上,隐隐有雷光闪烁。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师父,您休息便是,这些小病小痛,弟子去去就回。
”鹤发童颜的医仙捻着银须,慈祥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非也,此次瘟疫非比寻常,老朽虽已避世多年,但也感知到这股气息十分诡异。
”“师父,不可!
”云舒猛地抬头,语气坚决,却不见一丝慌乱。
她眉目清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担忧,素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香囊,那是恋人月华亲手缝制的。
云舒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师父医术高超,这世间恐怕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可为何她如此抗拒师父出手?
是了,占卜!
师父曾说过,占卜未来并非万能,自己还是太过依赖了。
之前占卜显示,此行会有惊无险,遇难成祥。
可那仅仅是指师父不会有事,自己却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师父安然无恙,月华却身染怪病,危在旦夕,这便是自己没有占卜到的“血光之灾”吗?
看来,占卜未来还需要更加谨慎,不能只看表面,更要多方考量,推演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如今之计,必须在保证月华安全的情况下,查清瘟疫的真相,方可彻底解决。
“师父,弟子明白了。
”云舒抬头,目光坚定,“您安心休养,弟子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医仙慈爱地看着她,微微颔首。
月华仙尊负手而立,清冷的目光落在云栖身上,并未多问她是如何得知有人入侵。
身为修仙之人,神识强大,感知敏锐,些许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今夜之事,恐怕只是个开始,往后你要多加小心。
”月华仙尊的声音清冷如山涧泉水,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云栖心中一凛,师父语气如此凝重,看来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道:“师父放心,弟子省得。
”月华仙尊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一直注视着云栖,似乎想看穿她心中所想。
云栖没有躲避师父的目光,她知道,今夜之后,她将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雨,但她不会退缩,更不会害怕。
“师父不必担心,弟子并非毫无准备。
”云栖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上次对付师姐剩下的‘迷魂香’还有不少,正好派上用场。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云栖屏息凝神,将早已准备好的香炉点燃。
袅袅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屋内原本就有的淡淡桃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却又暗藏杀机。
香炉中升起缕缕青烟,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梦似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声低喝划破夜空,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云栖的寝宫,他们惊讶地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并非目标月华仙尊,而是一个年轻女子。
“绝不能让她们得逞……”黎歌心中默念,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寝宫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殿内的情景。
几名身着繁复华服的女子背对着她,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着一种隐秘而强大的气息,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黎歌眸光微闪,这些女子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分明是女祭司特有的仪态。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寝宫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这说明女祭司并非是为了搜查什么东西而来。
那么,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她的皇姐,倾国倾城的璃茉女皇。
黎歌心头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这些年来,璃茉一直与女祭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甚至不惜动用皇室的力量暗中保护她们。
她一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黎歌想起幼年时,那些身着华服的女祭司总是会定期出现在皇宫中,她们会与璃茉在寝殿内密谈数个时辰,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
年幼的她对此充满了好奇,却每每都被璃茉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有一次,黎歌偷偷潜入寝殿外,透过门缝窥探到了一些片段。
她看到璃茉跪倒在一名女祭司面前,神色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裙摆,口中呢喃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咒语。
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看来我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计划……”黎歌心中暗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寝宫的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声娇喝在寂静的寝宫内响起,几名女祭司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射向黎歌。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女祭司,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冠,面容被轻纱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眸,冰冷而锐利。
黎歌与她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银白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祭坛中央那道纤尘不染的身影。
月神族的祭司身着月华织就的长袍,银色的发丝如瀑般披散,眉心点缀着一枚月牙形的银色印记,周身萦绕着清冷而圣洁的光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只。
月神族,传闻是月之眷属,拥有操控月之精华的能力,天生便能感知天地灵气的流动,其族人更是个个天赋异禀,修炼速度远超常人。
而他们修炼的秘法,更是以其诡异莫测着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此一直被世人视为禁忌,无人敢轻易触碰。
此时,在祭坛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年幼的月华正安静地沉睡着,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天真烂漫的笑意,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祭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月华的额头,冰冷的唇瓣印上她的眉心。
下一刻,月华眉心处浮现出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灵动地摇晃着尾巴,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你竟解除了与雪魄灵狐的血契?
”祭司的声音清冷如月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血契一旦缔结,便性命相连,想要解除,必将承受蚀骨之痛,你竟能如此决绝,着实令人钦佩。
”血契,以血为媒,以命为誓,缔结契约的双方将共享彼此的力量与生命,但也意味着将永远被束缚在一起,直至一方消亡。
祭司的目光落在琳琅身上,带着几分赞赏:“你献上雪魄灵狐的精魄,又解除了血契,以自身精血为引,这份虔诚,足以开启月神之门,让月华成为月神的灵引。
”琳琅面对祭司的评价,只是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琳琅步履沉稳地踏入长老殿,殿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森森寒意。
长老端坐于蒲团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轻抚着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你将一切告知掌门了?
”长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琳琅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长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者说,你找到了更可靠的庇护?
”长老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琳琅的心,他缓缓说道,“以你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此事牵连甚广。
你独自一人下山,想必是已经将此事告知了掌门,并寻求他的庇护吧?
”长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给琳琅施加压力,“也只有掌门,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你周全……”“不过如此。
” 长老突然轻笑一声,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他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琳琅,“你独自一人返回师门,看来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
”琳琅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没有,我没有将此事告知掌门。
”“哦?
” 长老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为何?
”“师妹尚在魔族手中,轻举妄动只会将她置于险地。
” 琳琅的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担忧。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长老意味深长地笑着,将目光转向琳琅,“你也身处险境啊……”“我与师妹,皆是这场祭祀的祭品,不是吗?
” 琳琅直视长老的目光,语气中没有丝毫畏惧。
“你倒是看得透彻。
” 长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不过,你并非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老站起身,走到琳琅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我可以帮你,让你成为人上之人,摆脱这命运的束缚。
”“月影的位置,我可以给你。
届时,你将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权力,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任人摆布!
紫檀木雕琢的窗棂本就易燃,她还特意命人在殿中摆满了浸泡了灵火的冰晶海棠。
这是云瑶原本打算在绝境时用来焚毁凤翎宫,以证清白的,但师尊太过狠心,她终究还是想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现在,倒是便宜了这道困住她的月华结界了。
早就被准备好的冰晶海棠在灵火的催动下熊熊燃烧,炙热的温度与刺目的光芒一瞬间就吞噬了整个寝殿,也灼伤了月华之力凝结成的银色屏障。
月华之力至阴至柔,本就畏惧烈火,更何况是融合了上古神兽火凤之力的灵火,只是眨眼间,那银色屏障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破,必须尽快破开!
”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云瑶顾不得火焰的灼热,也顾不得被灵火映红的半边脸颊,她快速掐诀,将灵力尽数灌注于指尖,朝着那摇摇欲坠的银色屏障狠狠刺去。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柔顺从的云瑶仙子居然会决绝至此,竟敢燃烧寝宫,只为破开这月华结界?
现在这情况,无论云瑶最后能否逃脱,燃烧的寝殿都会引来守卫的注意,她现在还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寝殿内火光冲天,云瑶本应看不清方向,但她根本无需去看——少女此刻紧闭双眼,将全部心神都沉浸于灵台之中,凭借着对月华之力波动的感知,准确地找到了那丝微弱的缝隙。
琳儿眼神一凛,纤纤玉手翻飞,指尖灵光闪动,口中轻叱:“师父曾教导,对敌之时,须当机立断,绝不可心慈手软!
”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自她掌心飞出,直逼月灵仙子面门。
“轰——” 一声巨响,金光炸裂,激起漫天尘土。
待到烟尘散去,月灵仙子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血迹。
“这丫头的灵力,怎会如此强横?
”月灵仙子心中惊骇,她堂堂一介仙子,竟被一个小丫头逼得如此狼狈。
琳儿之前布下的阵法已悄然发动,月灵仙子只觉周身灵力受阻,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琳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仙子,得罪了。
”“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敢口出狂言!
”月灵仙子虽心中惊疑,但面上却不肯服输,只当琳儿是仗着阵法之利才敢如此放肆,全然没把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说时迟,那时快,琳儿手腕一翻,一枚精致的香囊已出现在她手中。
只见她轻轻一捏,一股淡粉色的烟雾便袅袅而出,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
夜风习习,轻烟如同一缕缕调皮的精灵,欢快地向着月灵仙子飘去。
别看这轻烟颜色粉嫩,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琳儿精心研制的迷魂香,只要轻轻一嗅,便能让人神魂颠倒,任人摆布。
“哎呀呀,看来今晚的月亮,要比平时更加迷人几分了。
”琳儿望着那轻烟,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月灵仙子本想运功抵御,可之前被阵法所伤,此时灵力运转不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诡异的粉色烟雾将自己包围。
她拼命挣扎,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影影绰绰……
迷魂香的粉色烟雾如轻纱般散开,云栖指尖轻弹,一道凌厉的灵力击中圣女,将她击倒在地。
她素手轻抬,一道冰凉的灵力封住了对方的灵脉。
“你……你怎么……?
”圣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却因为灵脉被封而显得微弱无力。
迷魂香的芬芳,灵脉被封的痛苦以及窒息感,年轻的圣女美目圆睁,脸色惨白如纸。
在阵法即将启动的五彩光芒中,她只能看见云栖那双终于睁开,闪烁着星河般璀璨光彩的双眸。
宛如星河坠落凡尘的光芒,在少女的眼眸深处流转不息。
——是,上古禁术?
意识逐渐模糊,她无力地挣扎,竭尽所有力气去触碰,拉扯,摇晃云栖的衣袖,但无论是再怎么努力,云栖始终沉默地看着,只是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在回应着这一切痛苦的哀求。
“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彻底失去意识前,圣女悲伤,不甘且绝望地呢喃出最后一句话,仿佛吐露出灵魂深处所有的眷恋。
和自己的侍女灵儿一样,这位天真美丽的圣女陷入再也无法醒来的沉睡。
“唉……” 云栖收回手,阵法的光芒已经将她包围,强大的灵力波动正在撕扯着她的身体,阵法启动的轰鸣声中,仿佛预示着她即将面临新的挑战。
绮罗凝视着自己今天击败的第三个术士,她轻抚着染血的银鞭,幽幽地叹息:“你也只是命运的傀儡。
”鲜血从银鞭上滑落,在古老的石板上溅起朵朵妖冶的血花。
“以牺牲无辜之人来祈求力量,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怜悯和厌恶。
然后,她转身,将被血色雾气笼罩的灵汐轻轻抱起。
女孩柔软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绮罗足尖轻点,跃向月光照耀的殿门。
夜风吹起她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编织的绸缎。
她推开门,看见琉歌正站在门口等待。
女祭司身着华丽的祭祀长袍,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眼眸含笑,似乎对自己的继任者感到十分满意。
绮罗回以微笑,在凛冽的风声中回头望去。
无星的夜空中,血月的光辉宛如神灵的眼泪,悲悯地注视着这片大地。
祭坛上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
她凝视着身后熊熊燃烧的祭坛,下意识地抱紧怀中还在昏迷的灵汐,女孩此刻已经能听见远处人群的骚动。
他们惊恐的呼喊声被夜风撕裂,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她侧过头,看向琉歌的方向。
对方已幻化成一名身着素衣的美丽女子,那是凡间女子月影的模样。
女子容颜清丽,气质温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绮罗也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释然和希望。
”她轻声道,“也是新的开始。
”——旧有的命运轨迹已被打破。
于是,女孩迈步,朝着琉歌,朝着月光洒落的街道走去。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迎接她们的将是全新的命运。
一轮玉盘似的满月高悬夜空,月华如练,倾泻在静谧的紫藤镇。
清辉流转,给家家户户的青砖黛瓦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偶尔几声虫鸣,更显得夜晚宁静祥和。
忽然,一道淡紫色的灵力光芒冲天而起,划破了夜的寂静,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光芒如梦似幻,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夜空撕裂。
“发生什么事了?
”“快起来,出大事了!
”居民们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醒来,顾不得披上外衣,纷纷跑到街上,抬头望向那耀眼的光芒,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是兰月阁的方向!
”人群中,有人指着光芒来源的方向,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兰月阁,那座位于紫藤镇最东边,终年被淡紫色烟雾笼罩的古老宅院,是整个镇子最神秘的存在。
令人稍感安心的是,灵力波动虽然强烈,但似乎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至少,从远处看去,兰月阁的轮廓还在,并没有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夷为平地。
“还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有人小声嘀咕着,试图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上前查看情况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兰月阁的主人,那位神秘莫测的紫瞳女子,还在阁楼之中!
云梦泽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却唯独不见行人。
在一片静谧中,唯有黎歌的织梦坊透出一丝暖黄色的灯光,仿佛与世隔绝般,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两道小小身影穿过薄雾,轻盈地落在织梦坊门前。
她们,正是云梦泽最灵动的一抹色彩——朝露和暮雪。
这对天真烂漫的 姐妹花,是云梦泽灵祭司的掌上明珠。
她们的母亲,是一位慈祥而温柔的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灵祭司不仅精通灵力,更心怀苍生。
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在月神树下为泽民祈福,祈求风调雨顺,万物安康。
她的善良与慈悲,如同春风般滋润着云梦泽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命运弄人。
八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场罕见的月蚀降临云梦泽,原本皎洁的月光被吞噬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血色红光。
那夜,灾难降临了。
血月当空,阴风怒号,原本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如同被煮沸的开水般翻滚着,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破水而出。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朝露降生了。
然而,迎接她的不是喜悦,而是母亲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最后一丝光明。
月蚀之夜,灵祭司为了守护泽民,毅然决然地献祭了自己,用生命平息了这场浩劫。
云梦泽失去了他们最敬爱的灵祭司,而朝露和暮雪则失去了最亲爱的母亲。
这场灾难,成为了云梦泽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八年过去了,云梦泽的月色依旧朦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灾难带来的伤痛。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萧条,人们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云舒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被魔气侵蚀的景象,一时间竟无法想象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片原本灵气充裕的密林,如今却被浓重的魔气所笼罩,树木枯萎,鸟兽绝迹,处处透着诡异和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咬牙强忍着灵脉的刺痛,快步上前,温柔地抱起昏迷的“阿宁”,另一只手抓起同样昏迷的小莲,大步走出被魔气笼罩的森林。
小莲是她新收的徒弟,生性活泼可爱,如今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被魔气所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云舒不解地询问怀中的小莲,“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魔气,阿宁姐姐怎么变成这模样?
” 可小莲依旧昏迷不醒,无法回答她的疑问。
云舒撩开“阿宁”被血浸透的衣袖,触目惊心的抓痕深可见骨,伤势极其严重,即使以她的医术,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抓痕狰狞可怖,像是某种凶兽所为,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阴寒之气。
“阿宁”姐姐虽然看着柔弱,实际修为高深,什么人能将她伤到如此地步,却还留她性命?
云舒心中疑云密布,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狠心至此,对“阿宁”姐姐下这样的毒手?
难道是与“阿宁”姐姐有过节的仇家?
难道是魔族?
可“阿宁”姐姐灵力强大,怎么会被魔族所伤?
而且,看这伤势,也不像是魔族惯用的招数。
不对,“阿宁”姐姐身上的灵力似乎与寻常修士不同,反而…… 反而更像是…… 云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云舒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抛开,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还是先疗伤要紧。
她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喂“阿宁”服下,然后抱着她和昏迷的小莲,御剑飞向自己的住所。
“但接下来,伊人带着些许哭腔的回答,却令他在感觉到无稽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莫大的不安和惊愕。
”“是,是幽冥宫的人!
” 被侍女阿绫抱在怀中的伊人,正小声地抽泣着,她有些结巴地说道:“一个黑衣人偷偷潜入我房中,想要带走我和弟弟……他点了迷香,但我体内的冰魄珠让我无法入睡……”“沈供奉赶到和黑衣人交手,混乱中打翻了我的香炉……” 很快,将小姐弟二人和身中剧毒的沈奥森带到安全地方的阿绫,便大致知晓全部经过。
伊人说的有些颠三倒四,还夹带着少女的抽泣,令周围围观的众人心疼的同时,却意外地将关键信息交代的相当清楚。
在伊人又一次重复地叙述后,所有人都大概明白概述。
夜幕低垂,月色朦胧,陆府上下却笼罩在一层不安的氛围中。
後院厢房的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焦急的面容。
时间回到不久前。
幽静的房间内,淡雅的熏香袅袅升起。
陆伊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毫无睡意。
她体内的冰魄珠散发着阵阵寒意,让她无法安然入眠。
突然,一股异香钻入鼻腔,伊人心中警铃大作,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床前,手中还抱着昏迷不醒的弟弟陆埃兰。
黑衣人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有中毒,不过……”他话音未落,伊人已经高声呼救:“来人啊!
” 黑衣人脸色一变,伸手欲捂住伊人的嘴,却被她灵活地躲开。
”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什么人?
” 剑光一闪,黑衣人闷哼一声,不得不放弃伊人,转身迎战来人。
沈奥森,陆家供奉,剑术超群,性情清冷,平日里不苟言笑,却对陆家忠心耿耿。
此时他眼中杀气毕露,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取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显然不是沈奥森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落于下风。
他心知今日难以得手,便虚晃一招,转身欲逃。
”沈奥森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直追而去。
两人在院中缠斗,剑光闪烁,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
混乱中,黑衣人手中的毒针悄然射出,正中沈奥森胸口。
沈奥森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却依旧咬牙坚持,最终一剑刺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负痛,顾不得其他,飞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沈供奉,你怎么样?
” 伊人焦急地跑到沈奥森身边,却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黑血。
“我没事……” 沈奥森强撑着身体,想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大胆妖孽!
竟敢擅闯禁地!
”云汐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银蛇般刺出,剑锋直指那名仙门弟子的面门。
那弟子显然没有料到云汐会如此强势,慌忙间举剑格挡,却不想云汐剑势一转,灵巧地挑开了他的佩剑,剑尖直指他握剑的手腕。
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却不想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手中的火折子也随之飞出,落在了用来浇灌灵草的灵泉水中。
”云汐暗道一声,却为时已晚。
那火折子落入灵泉,瞬间引燃了周围的灵草,火势迅速蔓延,转眼间便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将原本宁静的灵草园映照得一片火红。
云汐顾不得再与那弟子纠缠,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海之中。
她看到守护灵草园的仙童被困在火海中央,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而她的灵宠雪狐也被火焰逼至角落,发出阵阵哀鸣。
云汐咬紧牙关,强忍着灼热,将灵力催动到极致,终于将仙童和雪狐救了出来,自己却因为灵力耗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好一个云汐,心地善良,处变不惊,不愧是我云岚峰的弟子!
”云舒师姐扶着昏迷的云汐,眼中满是赞赏,“若是今日你稍有迟疑,那仙童和雪狐怕是性命难保了!
这灵草园虽然重要,但也比不上人命关天!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赞扬云汐的英勇之时,一位目光敏锐的花农却将视线紧紧地盯在了云汐的身上,准确地说,是盯在了她发髻上那支异域风情的银饰上。
那银饰做工精美,造型奇特,上面还镶嵌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看便知并非中原之物……“云舒师姐,你看……”花农欲言又止,目光在云汐和那银饰之间来回游移,“这,这……”“怎么了?
”云舒师姐顺着花农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支银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银饰……?
”这时,一位嗅觉灵敏的炼丹师走了过来,他原本在远处炼制丹药,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方才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这才赶了过来。
“这香味……”炼丹师仔细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眉头紧锁,“很像…很像最近出现的迷魂香‘梦引’……”说罢,炼丹师的目光也落在了云汐身上,他的目光在云汐身上停留了片刻,神色一凛,随即快步走到云舒师姐面前,忧心忡忡道:“师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拿来吧你!
”炼药师一把夺过琳儿手中的小瓶,语气粗鲁,动作粗暴。
说是给,但手上动作就是抢——炼药师岂能不知驻颜花露的价格?
假如那一小瓶中真的是驻颜花露,那起码也是几十颗月光石的大生意!
月光石又称月华石,是月华帝国发行的主要货币,每一颗都蕴含着精纯的月华之力,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月神花。
而月光石之外还有星尘砂,是帝国五个南方行省通用的地方货币。
一颗月光石可以兑换一百袋星尘砂,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月光石,哪怕是星尘砂也不是经常用得到,所以其之下还有月辉铜币,十枚才能兑换一枚星尘砂。
一枚星尘砂在物价正常的地方,能买上一匹上好的云锦,而一枚月辉铜币也可以买上一盒香粉。
” 想到这里,眼见即将到手,炼药师呼吸都急促起来,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
几十颗月光石,顶的上她十年的总收入,还得是不眠不休运气好,不被灵兽所伤,不误食毒草也不生病!
这东西对隐世家族来说不是很值钱,但对帝国人来说可就珍贵得紧。
当然,炼药师却没有注意到琳儿眼角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计划很顺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受伤的雪羽灵狐吸引,而自己侍女身上自己给自己划出来的伤口也足够骗过所有人,红袖显然是极其擅长伪装的大师,模仿出的伤口就像是真的被灵兽抓伤那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芷瑶轻抚着腕上的银镯,一股奇异的幽香便从镯中散发,弥漫在空气中,这是她独有的魅惑之术,无人能解。
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她故意遗落了几片珍贵的香料在窗台。
果不其然,那贪婪的花妖莲心闻香而来,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几片香料,呼吸急促,显然已经被迷了心智。
芷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香料收好,藏在衣袖深处。
这些香料,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昆仑山巅采摘而来,每一粒都价值连城。
她还记得,当时为了得到这些香料,她不惜以身犯险,与守护香料的冰蚕大战了三天三夜,才最终得手。
如今,为了更大的安全,她不得不忍痛割爱,牺牲一部分香料,来引开莲心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芷瑶知道,她的计划即将成功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气息突然降临,芷瑶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谁,竟敢动我的东西!
”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一只巨大的雪白灵狐凭空出现,挡在了芷瑶身前,银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寒潭般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守护芷瑶的神兽——雪岚。
雪岚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区区一个花妖,也敢觊觎她的东西,简直是不知死活!
“莲心,你逾矩了。
” 雪岚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轻羽眉心紧锁,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听到青鸾悲鸣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云梦镇出事了。
他足尖轻点,身形如一道闪电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清风拂过。
“啾——”青鸾的悲鸣声再次响起,较之先前更加凄厉,整个云梦镇仿佛都在这声悲鸣中颤抖。
街道上人影攒动,惊慌失措的镇民们纷纷逃窜,口中念叨着:“不好了,青鸾大人发狂了!
”“一定是灾星降临,降罪于我们了!
”“诸位莫慌!
”云轻羽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混乱的人群中炸响。
他周身灵力涌动,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安抚着受惊的镇民。
“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云轻羽身上。
他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更衬得他超凡脱俗。
他仔细查看了周围的情况,又抬头望向盘旋在半空中,焦躁不安的青鸾,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定是那个灾星来了之后,青鸾大人才……”对啊,自从她来了之后,镇上就没太平过!
”把她赶出去!
”……镇民们议论纷纷,群情激愤,矛头直指那位名为阿绫的少女。
云轻羽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此事尚未查明,尔等切勿妄下定论!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云轻羽的判断。
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青鸾性情温和,守护云梦镇数百年,从未有过如此异样。
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可是,除了阿绫那丫头,我们也没见过其他外来人啊……”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恐惧。
云轻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近日青鸾的异常反应,以及阿绫来到云梦镇后的种种事件。
突然,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难道是……摄魂咒?
云梦仙族,传承上古秘术,以其飘逸的仙姿和精妙的幻术闻名于世。
而如今,落霞谷这一支云梦仙族却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仙鹤,被迫困守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
迷雾森林边缘,各处隐秘的结界内,流放着与她们命运相似的各族仙者,他们或是触犯天条,或是卷入权力斗争,最终都沦为阶下囚,被困于此。
“灵汐,莫哭了,我云梦仙族向来清正,行事光明磊落,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切不可坏了门规,乱了心性。
”云长老轻轻拍着灵汐的背,语气温柔却透着一丝无奈。
她扶起灵汐,仔细查看她的伤势,眉头却猛地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妖兽,竟敢下此毒手!
”云长老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灵汐的手腕,莹润的光芒在她指尖流转,灵汐体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群畜生,竟妄想用我族弟子修炼邪功!
”云长老猛地收回手,眼中怒火更甚。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另一个弟子月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云舒仙子为此困惑,但毕竟上次看见小鸢儿已经是半年前,这孩子自幼便灵气逼人,想来是修行有所精进。
更不用说对方手腕上那枚淡粉色的鸢尾花胎记并没有消失,脸上虽然沾染了灰尘,但那双灵动的眼睛的确是小鸢儿没错。
“今夜看来没办法继续打坐修炼了,这花灾诡异得很,竟敢侵扰紫藤花苑……说不定是什么邪祟作乱,我得去禀告苑主。
” 虽然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蹊跷,但云舒仙子毕竟是苑主面前的红人,深知如何禀告才能让苑主安心,也更显得自己尽心尽力。
此刻,在众花匠的齐心协力下,原本肆虐的花灾终于被压制下来,被毁坏的花圃也重新恢复了宁静。
只剩下几株枯萎的藤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花香。
确定过情况的云舒仙子已有决断,她招来身旁的大弟子,柔声吩咐道:“素华,带小颜她们去厢房休息。
你知道的,就是西边那间,灵气最盛。
”“是,师父。
”素华恭敬地应下,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得意,自己刚才可是第一个冲上去抵御花灾的,师父一定看到了自己的勇敢和忠心。
安排好弟子,云舒仙子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小颜身上,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孩子面对如此可怕的花灾,居然没有哭闹害怕,反而冷静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实在不像寻常孩童。
虽然看上去有些柔弱,但内里是真的有韧劲。
再加上生的真是我见犹怜,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云舒师叔不禁感慨,倘若她们师门还在昆仑,这孩子长大后绝对能吸引不少仙门少主的青睐。
可惜……“好孩子,去睡吧。
你妹妹灵珊要疗伤,你和妹妹好好休息。
”云舒师叔轻抚着芷薇的头顶,柔声说道。
摇了摇头,止住思绪,云舒师叔轻叹一声,尽可能地柔和地对芷薇道:“别害怕,之前是师父,现在是师门会保护你们。
”而芷薇抬头,认真注视着云舒师叔。
“我相信师叔。
”她如此说道,真心实意的语气令云舒师叔满意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快去休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接下来,芷薇便跟着大师姐云裳,来到灵溪畔的一处竹屋。
相较于原本芷薇居住的听雨阁,靠近灵溪的竹林显得不那么冷清,溪边的防护结界是一株株特殊的苍翠灵竹,高耸的竹竿和碧绿宛如翡翠一般的根系与莹白色的鹅卵石互相交错,抵御着溪水的冲刷。
此刻正是深夜,被走火惊醒的弟子大多都已经回到屋内继续休息,竹林寂静而幽静,芷薇跟随云裳行走过蜿蜒小径与竹桥,抵达一座溪边的小屋旁。
这座花房,曾是云梦泽最繁华的奇花异草园,如今却荒草丛生,藤蔓缠绕,仿佛被世人遗忘在云梦泽深处。
“姑娘放心,这里几十年都没人来过,安全得很。
”花农柳姨的声音带着安抚,让伊莲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终于安全了……伊莲娜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这一天,她都在逃亡,都在拼尽全力守护怀中这唯一的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白狐放在柔软的干草堆上,又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它雪白的毛发。
确认小白狐安顿好后,伊莲娜闭上双眼,开启了预知之眼。
银色的辉光在她眼前缓缓流转,偶尔闪过一丝血色红芒,预示着危险还未彻底远离。
小白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迷迷地睁开双眼,九条雪白狐尾不安地摆动着。
“小白别怕,是我。
”伊莲娜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多希望它现在能像普通狐狸幼崽一样,在她怀里撒娇。
“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伊莲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承诺,仿佛在说服自己。
银色辉光渐渐隐去,伊莲娜的双眼恢复了往日的黯淡。
她将干草堆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确保小白狐不会着凉。
伊莲娜轻轻哼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是母亲还在世时,哄她入睡的曲调,如今却成了她保护小白狐的最后屏障。
晨曦透过窗棂,洒落在琉月精致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眸中却不见一丝清明,只有孩童般的天真。
她轻柔地拍着身旁熟睡的妹妹,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那歌声空灵悠远,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
“姐姐,你又在唱天上的宫殿和会飞的船了!
”妹妹揉着惺忪睡眼,奶声奶气地问道,“你说天上真的有人住吗?
他们会不会飞来飞去,还会变出神奇的法术?
夜空,又是夜空,每当琉月望向夜空,心中总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在涌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试图触碰那闪烁的星光,眼中充满了渴望和迷茫,仿佛想从那遥远的星空中找寻什么。
然而,眼前的夜空并非她梦境中的景象,没有流光溢彩的星云,没有纵横交错的航线,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的星辰。
这些如梦似幻的景象,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并非凭空而来,而是琉月前世记忆的碎片。
尽管那些记忆如同被打碎的镜子,散落在脑海深处,但每当夜深人静,总会有零星的片段在她梦中浮现,提醒着她,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琉月凝视着夜空,心中默默地问:我究竟是谁?
为何会失去记忆?
她多想将那些记忆碎片拼凑完整,找回真实的自己。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记起来的。
”琉月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微笑。
她开始学着适应这个世界,学习这里的语言,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努力地生活下去。
然而,琉月心中明白,命运的挑战从未远离。
她身处异世,无依无靠,只有不断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和妹妹,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需要力量,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琉月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为了生存,为了守护,更为了解开身世之谜,她决心踏上寻求力量的征途,去迎接未知的挑战。
“更强的灵力,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 黎歌在心中默默念道。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她缓缓躺下,闭上双眼。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如玉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唔……” 黎歌伸了个懒腰,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粉色痕迹,仿佛从未受伤一般。
“看来我的体质又增强了不少。
” 黎歌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心中暗道。
只是…… 她捂着肚子,无奈地笑了笑, “这越来越大的胃口,还真是让人头疼。
” 自从突破心法瓶颈后,她的灵力突飞猛进,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仿佛无底洞一般的食欲。
她转头看向床榻内侧,只见师妹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目光再一转,落在了房间另一侧,那里放着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躺着的正是圣女月华。
月华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仿佛一朵风中摇曳的梨花,惹人怜惜。
但她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脱离了危险。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悬夜空,银色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轻纱。
在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一座精致优雅的竹屋沐浴在月光之中,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竹屋内,仙风道骨的云舒长老与弟子月华相对而坐,两人品着香茗,赏着月色,气氛看似轻松,却隐隐透着一丝严肃。
“月华,你可知晓上古神兽的传说?
”云舒长老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地望向月华。
“回禀师父,弟子略有耳闻。
据说上古神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与灵脉息息相关。
”月华恭敬地回答道。
“嗯,你说的不错。
那你可知,上古时期,除了神兽之外,还有妖族与魔物?
” 云舒长老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弟子知道。
”月华肯定地回答。
月华自幼在云舒长老身边长大,平日里除了修炼,也时常翻阅门派典籍,因此对这些传说并不陌生。
“典籍中记载,上古神兽、妖族与魔物,皆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它们有的守护着灵脉,有的则试图侵占,彼此争斗不休,最终导致了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云舒长老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师父,您说的可是与月华灵兔有关的那场灾难?
”月华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
”云舒长老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日,我亲眼看到一只巨大的月华灵兔从天而降,它的身躯比山岳还要庞大,双目如同两轮明月般耀眼……”月华听得入神,脑海中浮现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兔,它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银色光芒,每一次跳跃都能引发地动山摇。
那场景,即使是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那是真实存在的。
漫天黄符如雨落,却被那巨兽粗壮的利爪一挥而散,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中。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数十道威力强悍的法术也仅仅在巨兽身上留下了几道白痕,转瞬便被其自身翻涌的黑色雾气所吞噬。
绝望之际,只听得一声“退”,商队中那艘一直作为核心,雕刻着精致云纹的灵舟,竟是猛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响彻云霄,狂暴的灵力风暴席卷八方,待到尘埃落定,那巨兽已被远远击退,只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
“天地灵根孕育万物,世间生灵皆是其子民。
” 一袭白衣胜雪的仙尊立于舟头,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这世间万物,“智慧生灵受日月精华而开智,蛮荒异兽则承袭了天地灵气……” 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清冷的光晕,如月光般洒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说,上古之时,先民沐浴在日月的光辉下,逐渐获得了智慧,并学会了利用自然之力。
” 仙尊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而那些蛮荒异兽,天生便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它们是天地灵气的宠儿,生来便掌控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智慧生灵却可以通过‘羽化’,获得媲美甚至超越异兽的力量。
” 仙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羽化’并非单纯的力量提升,而是智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是生命层次的跃迁。
‘羽化者’,追求的是更高的境界,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深深地印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羽化者,以凡躯比肩神明,以智慧驾驭力量……” 我喃喃自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还有那神秘的“羽化”,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认知,却又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云汐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卷轴,上古秘术的文字在她眼前闪烁着淡淡金光。
月神祭典、灵犀花、月魂草……这些古老的词汇在她心中激起阵阵涟漪,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传说。
“传说月神祭典,乃上古时期沟通天地的仪式,唯有心怀虔诚之人,方能窥探其中的奥秘……”云汐低声默念着,试图从字里行间参透其中隐藏的深意。
“月神,乃是生命之源,她将灵力洒向世间,滋养万物,也赋予了我们织梦者一族操控梦境的力量……”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冥冥之中提问。
然而,当云汐的目光落在“灵力与生命之力融合”这段文字上时,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种融合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师父,弟子还有一个疑问……”云汐放下卷轴,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泠月仙尊端坐在云汐对面,素白的长裙如月光般倾泻而下,她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弟子的提问。
“弟子不明白,如何才能将灵力与生命之力融合?
”云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泠月仙尊只吐出两个字,却掷地有声,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云汐有些不解。
“织梦者一族,可通过秘术,汲取灵兽体内月魂草的精华,炼制成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亦或是凝练成香膏,用于滋养神魂,最终达到融合灵力与生命之力的目的。
”泠月仙尊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云汐恍然大悟。
“我曾是女帝的守护者,也是一名高阶织梦者,为了守护苍生,身负重伤……”泠月仙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仿佛回忆起了久远的往事。
芷兰需要力量。
在这个以灵力为尊的世界,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弱者毫无立足之地,即使是名门望族的女子,若无傍身之力,也难逃被利用的命运。
那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只有源自于自身的强大灵力,才能打破命运的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而传说中的“天心诀”正是这样逆天改命的秘法。
芷兰原本以为自己只能依靠微薄的修炼资源慢慢提升,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那传说中的境界。
毕竟,“天心诀”作为上古秘法,只有少数隐世宗门和古老家族才有可能掌握,寻常修炼者根本无缘得见。
但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奇妙。
一位气质出尘,实力深不可测的女性导师出现在她面前,愿意倾囊相授,将那通往力量巅峰的道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你想学吗?
” 那女子一袭白衣胜雪,青丝如瀑,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周身环绕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却并不让人感到压抑,反而像春风拂面般温暖。
芷兰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导师微微一笑,缓缓道出了“天心诀”的修炼法门,以及其中蕴藏的奥秘。
“天心诀,讲究的是以心驭灵,感悟天地,将自身化作一方天地,容纳万物之力……” 导师的声音空灵悠远,仿佛从天际传来,每一个字都敲击着芷兰的心扉,让她对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
“当然,这只是开始……” 导师的声音逐渐低沉,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芷兰的内心,“修炼一途,充满荆棘与诱惑,唯有坚定本心,方能走到最后。
幽深的祭坛内,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烟雾缭绕,将身着月白色祭司长袍的希利亚德映照得更加神秘莫测。
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银灰色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少女,语气郑重而缓慢:“尹思理,你要记住,使用秘药提升灵力并非儿戏,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尹思理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抬起头,清澈的蓝色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您的意思是,融合灵植需谨慎,否则会造成反噬?
”“不错。
” 希利亚德赞许地点点头,“每一种灵植都拥有独特的属性,如同月光花属阴,日光草属阳,只有属性相合才能相辅相成,提升灵力。
”“若是属性相冲呢?
”尹思理追问道。
“冰晶莲至寒,火凤果至热,两者若是强行融合,轻则灵力尽失,重则爆体而亡。
尹思理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据说一位天赋异禀的灵术师就是因为融合了相冲的灵植,最终落得个走火入魔、魂飞魄散的下场。
“更可怕的是,有些灵植看似属性平和,实则暗藏杀机。
“你明白就好。
” 希利亚德微微颔首。
尹思理沉默了片刻,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一枚古朴的戒指,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最大的秘密……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云汐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为何我见有些师兄师姐只专注于提升与自身灵兽的契合度,却对其他灵兽的力量鲜少问津呢?
”“汐儿,问得好。
” 云舒浅笑,伸手理了理云汐鬓边的碎发,动作轻柔而优雅。
“我天衍宗的修炼体系博大精深,其中‘灵契’一脉,便是以与灵兽缔结契约,汲取灵兽力量进行修炼。
”她纤指轻点桌面,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然而,每种灵兽都并非完美无缺,一味追求与单一灵兽的契合,便如同被困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 云舒顿了顿,目光落在云汐身上,“而‘融汇’,则是取长补短,将不同灵兽的优势天赋融为一炉,构建更强大的体系。
” 云舒的声音清澈如山涧清泉,“但若能融汇其他灵兽的优势,比如雷属性灵兽的掌控雷电之能,便可弥补这一缺陷,甚至将雷电之力化为己用,岂不妙哉?
”云汐听着师尊的讲解,心中仿佛有一扇窗被缓缓推开。
她想起那些只专注于提升与自身灵兽契合度的师兄师姐,就如同华美精致却易碎的花瓶,而“融汇”修炼,则像是用坚韧灵活的藤蔓,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自身的力量牢牢守护。
她眼眸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只依赖单一灵兽,虽可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却会受其弱点制约。
而‘融汇’修炼,方能构建更完美、强大的修炼形态!
”“九尾天狐固然强大,但若能融合其他灵兽的优势,便可化解其致命弱点,成就更强大的自己。
” 云舒欣慰地看着云汐,眼中满是赞赏。
“倘若只知一味修炼防御之术,如同龟缩于壳中,空有坚硬外壳,却失了灵活变化,如何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立足?
” 琳薇手托香腮,秀眉微蹙,对着眼前的云雾缭绕之处喃喃自语。
“哈哈哈,薇儿说得有理!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云雾翻涌间,云梦仙尊的身影渐渐凝实,他慈祥地看着琳薇,眼中满是赞赏,“你既有此疑问,想必也察觉到了自身修炼的瓶颈了吧?
” 琳薇起身,恭敬地向云梦仙尊行了一礼,“师尊明鉴,弟子愚钝,不知该如何突破瓶颈,还请师尊指点迷津。
”云梦仙尊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薇儿,你可知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上古神兽更是汇聚天地灵气而生,其精魄更是蕴藏着莫大的威能。
若能感悟其精魄,便可凝练出独一无二的‘本命灵兽’。
”他顿了顿,指向云雾深处一只展翅高飞的青鸾虚影,“比如那青鸾,速度奇快无比,攻击凌厉非常,若是将其作为‘本命灵兽’,便可助你御风而行,来去如电,威力无穷!
”“当然,”云梦仙尊接着说道,“除了感悟神兽精魄凝练‘本命灵兽’,还可融合多种天材地宝淬炼自身,成就‘先天灵体’。
” 他的语气变得深邃悠远,“世间万物皆可入体,五行八卦皆可融合,‘先天灵体’包罗万象,可塑性极强,端看你如何选择,如何修炼了。
”“‘本命灵兽’和‘先天灵体’……” 琳薇低声重复着,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这便是修仙者突破元婴期,飞升上界的两大进阶法门吗?
”“正是如此。
” 云梦仙尊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只有领悟了这两大进阶法门,才能真正突破自身桎梏,触摸到更高层次的力量。
否则,即使穷极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元婴期,无法窥探天道的奥秘。
”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那里云海翻腾,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唯有踏破虚空,飞升上界,才能真正领略到修仙的真谛啊……”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只留下琳薇一人,在云雾缭绕的山巅,陷入沉思。
对此,琳儿轻轻颔首,她对师尊的话语深以为然。
正如世间最美的宝石,若没有精心雕琢的纹路,没有恰到好处得镶嵌,也无法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而传说中凤凰涅盘的火焰,倘若没有源自血脉的强大灵力,没有历经淬炼的坚韧意志,没有天地间汇聚的庞大灵力,也不可能拥有那般焚尽一切的威力。
单独拥有强大的灵根,单独修炼高深的术法,固然比寻常修士强,但绝不可能比一个拥有完整灵脉体系的修士强,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就像天上的星辰,看似各自闪烁,实则遵循着某种精妙的规律,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牵一发而动全身。
血契之术亦是如此。
只是前者是效仿天地至理,而后者则是另辟蹊径,自成一派。
“所以说……”她美眸微抬,看向自己的师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同样是修炼出十条灵脉,依照血契之术修炼的修士,往往会比那些只是单纯拥有十条灵脉的修士要强大数倍。
” 琳儿目光灼灼,带着几分期许看向师尊,心中暗道:而血契之术所需的灵根组合,修炼心法,乃至是修炼顺序和所需的灵丹妙药,都是各大门派秘而不宣的至宝。
云雾缭绕,宛若仙境的云梦之巅,矗立于天地之间。
山巅之上,灵气氤氲,化作道道七彩霞光,如梦似幻。
相传,唯有心性纯净之人,方能踏足此处,领悟其玄妙之力。
而云梦之巅的奥妙,便在于其九重境界,每一重境界,皆是脱胎换骨,令人实力大增。
“传说中,唯有突破第九重境界,方可领悟云梦之巅的终极奥义,拥有颠倒乾坤,逆天改命之能!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抚着长须,望着云雾缥缈的山巅,眼中满是憧憬。
此时,一位红衣少女正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精致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少女名为沐云歌,身负上古神兽凤凰血脉,天赋异禀,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修炼天赋。
然而,强大的力量却被封印束缚,无法完全掌控。
“呼……”沐云歌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中似有火焰跳动。
她站起身,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巅,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封印,我一定会解开你!
九转玲珑诀,我也一定会将其彻底领悟!
”沐云歌握紧拳头,语气坚定。
她要解开自身封印,一步一步踏破九重玄关,最终领悟云梦之巅的终极奥义:九转玲珑诀!
“五脏六腑并无异样,只是灵气亏损得厉害,看来以后要多炼制些滋补灵药给你调理身体。
”云葭的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悦耳动听,她的目光落在琉歌身上,带着一丝心疼。
云葭收回手,轻叹一声,示意琉歌伸出双手——琉歌乖巧地照做。
她的双手纤细苍白,十指尖尖,像是冬日里被冻僵的枯枝,没有一丝血色。
师父仔细端详着琉歌的双手,示意她褪去外衫,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些曾经留下淤痕的地方,指尖轻轻按压着她几处灵脉和穴位,柔声询问是何种感觉,是否疼痛难忍,抑或是酸麻肿胀。
琉歌一一如实作答,声音轻柔,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欣慰。
一番细致的检查后,云葭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琉歌穿好衣衫:“没有暗疾,也没有魔气残留的痕迹。
你的身体很好,那些苦难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只是你的灵脉并不纯粹,这倒是有些奇怪。
依照你姨母的情况来看,你的灵脉应该更加纯净才对,毕竟她是失败的魔灵之体,而你成功觉醒了灵根,按理说,你的灵脉多少应该沾染些魔气。
”云葭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
检查时,云葭注意到琉歌的衣衫已经有多处破损,心中微微叹息。
那件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裙上,满是补丁,针脚细密却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涂鸦,看得出来缝补之人并不擅长针线活。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还能保持灵根纯粹,实属不易。
云葭在心中暗暗感慨。
这时,琉歌突然抬头问道:“师父,没有魔染和暗疾,代表着什么呢?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却带着一丝迷茫,像是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渴望找到回家的路。
“可以少费许多心思温养,节省时间。
”听见尹思理疑惑的声音,回过神来的希利亚德解释道:“并非人人都能踏上仙途,浩劫之后,世间灵气混乱,女子灵根大多受损。
”“严重的,就像是你姨母,灵根尽毁,纵然是再珍贵的灵药给她服用,也无法恢复半分灵力——而普通人即便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体内灵脉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阻塞。
”说到这里,希利亚德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回忆起什么令人惋惜的事情。
“灵根受损,即便是踏上修行之路,也很难有所精进,故而绝大部分女子即便是得到上乘功法,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瓶颈,更难企及大道。
”希利亚德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飘落的片片红叶,语气中带着几分萧瑟。
希利亚德轻轻抚摸着尹思理的头发,柔声笑道:“当然,你不用担心,你能觉醒灵力,就证明你的灵根天生完美无缺,修行我的功法定能一日千里。
”“方才我探查过,你的灵脉纯净通透,没有丝毫阻塞,修炼我的功法不会有任何阻碍。
”希利亚德收回手,眼中满是赞赏和期许。
“这样吗……”尹思理低声呢喃,陷入沉思。
感受着师尊温柔的抚摸,尹思理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且不说这突如其来的“浩劫”究竟是何缘故。
天生灵根有损,在这个世界,便是女子修行最大的障碍。
尹思理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眼中复杂的情绪。
伊莲娜翻阅着手中的古籍,上面记载着,若想在修仙一途上走得长远,血脉至关重要。
传说中,有些上古大能便是凭借着强大的血脉之力,才能在修行路上披荆斩棘,最终飞升成仙。
反之,若血脉受损,轻则灵根天赋受限,重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失。
她不禁回想起家族秘典中关于“冰凰血脉”的记载。
相传,伊莲娜所属的家族曾得神兽冰凰庇佑,族人世代传承着冰凰血脉,拥有着操控冰雪的强大力量。
但自千年前一场大战后,冰凰血脉逐渐稀薄,家族也日渐衰落。
秘典中还提到,若想重现先祖荣光,必须找到传说中的上古秘药,才能修复受损的血脉,重回巅峰。
回想起自己觉醒灵根时,那冰蓝色光芒闪烁不定,远不如家族前辈那般耀眼夺目,伊莲娜心中便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自己真的如传闻所说,血脉已经受损,无法再现先祖的辉煌了吗?
“冰凰血脉,不容有失!
若血脉不纯,便无法修炼家族至高功法《冰凰诀》,更无法继承先祖遗志!
”祖父临终前的告诫,如同一道惊雷,在伊莲娜耳边炸响。
她紧咬着下唇,心中满是担忧和迷茫。
“师父……”伊莲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正在品茗的云舒仙子问道,“我听说,如果血脉受损,会影响修行,甚至……”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舒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徒儿,轻声道:“你是想问冰凰血脉的事情吧?
”伊莲娜惊讶地抬起头,师父怎么知道?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云舒轻叹一声,“冰凰血脉的确非同寻常,若想修复,也并非易事。
传说中,需要集齐九种天材地宝,再辅以远古秘法,方能成功。
但这些宝物早已不知所踪,即使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寻得。
”伊莲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云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即使不修复血脉,你也可以选择其他道路啊。
你天资聪颖,无论是剑修还是丹修,都能有所成就。
”伊莲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师父的话在她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是啊,即使无法继承家族衣钵,她也要走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璃玥轻轻地点头,她抬起手,注视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注视着自己那白皙,纤细的手腕和手指,少女抬起头,看向月华仙尊,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弟子何时可以开始修炼凝华之术?
”她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月华仙尊端详着自己徒儿的神情。
她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现在。
”璃玥猛地抬起头,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很快便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等待着师父的下文。
“凝华之术并非一种法术,并非一种天赋,更不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凝华是一种修行。
” 月华仙尊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带着淡淡的清香,却蕴含着深沉的哲理,“想要开始修炼凝华之术,任何时候都可以。
”美艳的仙尊此刻目光变得严肃,她凝视着璃玥的双眸,沉声道:“璃玥,我知晓你渴望强大的灵力,你也的确需要力量——但你才十六岁,你应该明白,以你现在的年纪,修炼凝华之术实乃事倍功半。
”“须知,即便是天资卓绝的仙门世家,也是要在成年之后才能正式踏上凝华之路。
” 月华仙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当然,提前修炼也并非不可,但那必然是一条更加艰难险阻的漫漫长路。
”这段话并无意义,月华仙尊很清楚璃玥的困境——自己不过是这孩子的师尊,自有自己的责任,未来不知何时就会离开,而那时,璃玥需要自己一个人照顾她和她的妹妹。
更不用说,还有来自魔界的窥探。
“我知晓这条路充满荆棘。
” 此刻,她眼中的坚定似乎印证了希尔莉的想法。
面对祭司的忧虑,伊琳只是轻轻摇头,语气坚定:“但我必须去。
”“那么,就遵循你的内心吧。
” 希尔莉望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少女,心中满是欣慰。
她没有丝毫迟疑。
“很好,你已明晰了自己的神之意志。
” 听见满意的答复,希尔莉不再多言,她轻抬起手,指尖凝聚着一缕月华般的光芒,低声道:“神女的试炼,自‘神格共鸣’开始。
神格乃生命之源,而生命之力,便是你走向神位的基石。
”“接下来,用心感受‘神格共鸣’的力量——你的灵魂尚且稚嫩,切记量力而行,珍惜每一次机会!
” 在看见自己的学生示意自己准备好后,她便将那缕月华轻轻点在伊琳的眉心。
嗡——这一次,祭司指尖的月华格外明亮,预知梦境中的银色花瓣也比之前更加清晰。
在接触的瞬间,伊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轻柔包裹,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甚至能听见灵魂深处花开的声音。
——簌,簌,簌——聆听灵魂深处的低语,伊琳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沉浸其中,意志随着花开的声音而律动,随着暖流的方向流淌全身,经过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眉心……
而仅仅是这么一次循环,少女的身躯就微微一颤,她甚至有些站不稳,如玉的肌肤上沁出一层细密的香汗。
原本轻薄的纱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仿佛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
“这就是……灵力吗……” 月汐却对此浑然不觉,她沉浸在对灵脉的感知中,那是一种玄妙而强大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向她敞开了大门。
她开始理解,从神女泠姬指尖传递而来,温柔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灵力,以及自己那从丹田处涌起,流淌至四肢百骸的暖流,便是修仙之基——灵力。
灵力的流淌,经脉的扩张,呼吸的节奏,甚至连发丝的飘动……一切似乎都与灵力息息相关。
而这一切的源头……仿佛都源自于自己丹田处那颗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灵珠。
登时,一丝丝灵力自丹田处产生,如同春蚕吐丝般,沿着经脉缓缓流淌,滋养着她的身躯。
——幼小的灵脉虽然还很微弱,但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假以时日,必然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惊艳整个世界。
泠姬观察着月汐的表情,在感知到少女已经开始尝试引导体内灵力流转时,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讶异。
“竟……如此之快?
” ——想当初,自己还是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感知到灵脉的存在,并开始尝试引导灵力流转吧?
就算如此,她也是月华宫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只需梦入幻境一次便能自行感应到灵脉律动,正式踏上修仙之路。
自己的这个弟子……“好。
”在短暂地愣神后,凌霜仙子往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已经彻底沉浸在灵脉律动中的少女:“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