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忍者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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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期，千手一族和羽衣一族因为一个任务而闹起了矛盾，在众多势力的煽风点火下，两族的矛盾越来越深，再加上两族积怨已久，原本只是小小的冲突，最后终于演变成了战争。
千手一族和羽衣一族的许多幼年忍者也被迫上了战场，千手镜川因为还未年满五岁，所以没有被选上战场。
但作为七岁以上的“成熟”忍者，千手镜川的四个哥哥都需要上战场。
千手瓦间是个优秀的忍者，他能使出一手好刀术、熟练掌握忍术、有丰富的对敌经验、能优秀的完成任务、服从于忍者的命令、一直以千手一族的利益优先，他是个再好不过的千手忍者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优秀而认真的千手忍者，在与羽衣一族的战争中，为了孤身引开敌人，保护自己的队友，牺牲了……
千手瓦间战死了，死在了羽衣一族的刀下……
听到这个噩耗时，千手镜川正在练习挥刀，按照瓦间哥教他的方法。
直到站在千手瓦间的棺椁前，千手镜川心中都还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棺椁里装的是千手瓦间的……残肢。
那是千手瓦间的队友在战场上捡回来的……
而在葬礼上，不只有千手瓦间的棺椁，在千手与羽衣一族的战场上战死的族人都将在今天下葬。
千手镜川的眼前是几百个将要埋进土里的棺椁，这里面大部分都只是残肢，甚至很多忍者连残肢都没留下……棺椁里放着的只是他们穿过的衣物。
这一天，天很蓝，是个好天气，久违的好天气。
昨天这里还下着雨，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停下。空气很清新，仔细闻还能闻到泥土的清香。
千手镜川很喜欢雨后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味。
大量的惺忪泥土被翻起来，然后又覆盖上了棺椁的顶部。
翻起来的泥土里还露出了正仰着头的蚯蚓。
千手镜川就这样看着三哥瓦间的棺椁被彻底埋了起来。
他想，他现在可能讨厌起了这种味道。
他那温柔体贴的瓦间哥竟然就这样被埋在了一堆臭烘烘的土里，甚至还会有恶心的虫子啃食他的残肢……
这简直太荒唐了……
【瓦间哥还说，等他回来要带我去买金平糖吃……】千手镜川不合时宜的想着。
千手瓦间是一个天才。
“呜呜呜呜呜……”千手镜川的四哥千手板间在我的身旁哭泣，他平常和瓦间哥的关系最好，现在他一定也是最伤心的吧。
他握着千手镜川的手在不断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恐惧。
千手镜川的牙也忍不住抖了起来，是因为太冷了吗?
他狠狠地将上下两排牙齿咬合在一起。
父亲千手佛间一直紧皱着眉头看着下葬仪式，不知是不是在为这些壮烈牺牲的灵魂默哀。
“身为忍者不许哭泣！”千手佛间突然大声呵斥，“我们忍者就是为了战死沙场而生的！”
【忍者就是为了战死沙场而生的?这是什么狗屁话……】千手镜川思绪飘忽，忍不住在心里反驳着千手佛间。
“能找回一部分遗体也该谢天谢地！这一次参战的不只有羽衣一族，还有宇智波……”
“他们向来心狠手辣……”
宇智波么？
千手镜川忍不住想到了那位名叫泉奈的、可能来自宇智波一族的男孩，他的族人是否也在这场战争中战死，他是否也深陷兄弟姐妹牺牲的悲伤之中?
千手镜川想到，哥哥们之前也说过宇智波是邪恶的一族。但是为什么呢?
如果宇智波的亲人被杀害，他们想要复仇，又有什么理由说他们是邪恶的一族呢？
千手柱间咬了咬牙，狠狠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他大声嘶吼着：
“可是瓦间才只有七岁！”
“这样的……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千手柱间大声质问着，想把心中一切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他憎恨这个充满战争的世界，憎恨这个夺走了自己弟弟生命的世界。
如果再发生战争，下一个战死的又会是谁呢?是他自己，还是扉间、板间，又或者是年龄最小的镜川?
长久的族人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在他的心中，他不希望在看到任何一个弟弟死去了，尤其是死于可笑的战争。
千手佛间回答了，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直到所有敌人都被消灭为止。”
所有敌人都被消灭?可是敌人怎么可能全部被消灭?！
没有了羽衣一族，可能还会有辉夜一族，没了宇智波一族，可能还会有日向一族……
人类的争端是不可能停止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有利益就会有冲突，这是人类趋利的本性造成的。
更何况，更何况忍者甚至只是大名制造战争、活动领土的工具！
如果想让争端停止，那干脆就让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才好！
千手镜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千手佛间还在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没有理会几个孩子的反应。
镜川看到，千手柱间低下了头，神色不明地问道：
“哪怕牺牲孩子吗？”
千手佛间听到柱间这句话，眼神立马变得凶狠了起来。在柱间的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千手佛间突然抬起手给了柱间一拳，他的速度太快了，让千手镜川几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柱间直接被击倒在地。
“柱间哥！”千手镜川忍不住惊叫出声。
“爸爸你……”
离得最近的千手扉间立马上前护住千手柱间，镜川和千手板间也快速上前查看千手柱间的情况。
千手柱间的嘴角被打出了血，脸颊高高的肿起来。
千手佛间这一拳明显是用了力气，将千手柱间打的眼冒金星，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
千手佛间从前虽然也打过他们兄弟几个，但向来都是亲昵的拍打、教育，何曾这么用力，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拳！
千手佛间看起来是真的动了怒。
千手镜川这时候很佩服大哥柱间，从前是尊敬。在看到柱间真正的、有人性的为战死的孩子们发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敬佩上了这位大哥。
千手柱间值得被所有人敬佩。
不知是因为千手镜川几人围在柱间旁使千手佛间难以继续下手，还是他觉得这一拳足以震慑几个孩子，总之他没有再打了，他只是大声呵斥着千手柱间：
“我不许你侮辱瓦间！”
“他作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光荣战死！不是什么孩子！”
【不是孩子？】
【可瓦间哥才七岁！】
千手柱间尚且痛心自己的弟弟战死……千手佛间甚至不如千手镜川。
千手镜川此时已经被瓦间的死彻底抓住了心魂，瓦间作为忍者战死的确光荣，但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他被所有人认为是一个天才……
如果没有战争，千手瓦间未来一定会是一个真正的优秀的、成熟的忍者!
不知道他的几个哥哥是什么想法，千手镜川是快要被千手佛间的一番话气炸了。
七岁的千手瓦间，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孩子。
如果是在上辈子的那个世界，千手瓦间甚至才刚上小学！哪里会在什么战争中战死？
去他妈的光荣的忍者！
千手镜川咬牙切齿，恨不得代替柱间去打一顿千手佛间。
可惜他没那个实力。
千手柱间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抬起眼愤恨的瞪着千手佛间。
这次不等千手柱间再说什么，千手镜川就已经忍不住了。
他站了起来，大声对千手佛间喊道：
“瓦间哥是一个忍者……可他更是一个孩子！”
“我的哥哥千手瓦间……他只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子！”
听了这些话，千手佛间果然勃然大怒，他狠狠瞪着千手镜川，抬起手作势要打下去。
千手镜川已经闭上了眼准备迎接那一巴掌。
“父亲！”
“爸爸！”
可能是因为几个哥哥死死的护着千手镜川，千手佛间并没有打下那一掌，他放下了手，然后转身离去。
千手镜川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这样的忍界——根本就是错误的！”
千手佛间的脚步顿了顿，千手镜川看到他的手紧紧握住了，但他不再理会千手镜川。
“柱间哥哥，没事吧？”看到千手佛间没有要回头的迹象后，千手板间焦急的询问千手柱间的情况。
“顶撞父亲会有什么下场，你还不清楚吗？”千手扉间严肃的警告道，又扭头瞪了千手镜川一眼，道：“镜川你也是！太冲动了！”
千手镜川的视线随意的瞥向四周，显然没把千手扉间的警告放在心上。
只是千手柱间的心情显然不算太好，他眼神坚毅。
“我……”
“板间……扉间……还有镜川……”
“我只是不想你们也白白送命。”
“什么爱的千手一族！”
“什么独当一面的忍者！”
“难道这不过只是大人们……合力逼死了一个孩子而已吗！”
“我们的所作所为，和宇智波又有什么区别？”
千手柱间猛的站起来，不满地质问将要离开的千手佛间。
“这是对敌人的尊敬，哪怕是一个婴儿，只要手持武器就必须把他视为敌人……而将孩子培养成一名独当一面的忍者，才是为人父母的爱！”千手佛间侧着头，语气坚定。
爱？
这算是什么爱？
千手镜川不理解这样的爱——
正如他不理解这个畸形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