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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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根本，是谁的错很难讲明白。
因为每个人的心不同，在乎的不同，所以错对也不同。
郁行安摸着宁和的脸，他的眉心皱着，像是害怕自己下一秒打他。
怎么舍得打他，郁行安心都要碎了。
他倾身，含住宁和的嘴唇，扣着他的腰身不允许他逃跑，重复着细碎的吻。
郁行安急需安抚，不然他会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炸开。
郁宁和哼了几句话，全被郁行安抿着他的嘴含得化成了水。
真正让郁宁和安静下来的是一点湿润的感觉，他睁眼看到郁行安脸上的泪珠，神奇般安定了。
一吻结束，郁宁和整个人冒着热气，抬手摸了摸唇畔上的口水，又看着郁行安湿润的黑瞳。
郁行安很注意他的动作和表情。
“讨厌我吗？”
郁宁和下意识摇头，觉得不对，低眼错开郁行安滚烫的目光，他转身往里走，脚是软的，声音是哑的：“不对…我们不对……”
郁行安扑通扑通一颗心，比铜壶里烧开的水还要翻滚地猛。
他的步子比郁宁和大，三步就两步拉着郁宁和的手，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又亲了上去。
这回郁宁和很乖，郁行安亲得过分了一点也承受着。
大悲大喜，在这个寂寂的夜上演。
蜡烛燃烧至天明。
郁行安醒得早，怀里搂着郁宁和，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他们接吻后就睡觉了。
郁宁和陷入了思考中，什么都是被郁行安带着做，郁行安又是哥哥了。
郁行安绕着他的黑发，看着他乖软可爱的模样，心底怜爱之心从未消停片刻。
他不可能娶妻了。
郁行安无比清晰的了解自己。
郁宁和哼哼几声，抬手按住了自己一直在动的头发，待它不动了后，便循着温暖钻去，鼻尖顶着郁行安的脖子，痒痒的呼吸打在郁行安的肌肤上。
说不清楚是幸福还是折磨。
郁行安很少会有晨起，在怀中人无时无刻散发着的诱人的勾引中，他变得无比敏感，而下腹给予了回应。
郁宁和睡得很安稳，把这个早晨当成了最平常的早晨。
郁行安不断地吞咽着口水，仿佛喉咙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不舍得松开，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急促，忍得身上起了一层热汗。
郁宁和睡姿不佳，一抬腿压到了银枪，可这些不足以惊醒他。
郁行安喟叹，面颊红烫，脊背处的白色里衣被汗水浸透。
不行了，再不走就会很狼狈。
郁行安小心移开他的腿，翻身下床。
“嗯...阿兄……”郁宁和幽幽转醒，懵懂地看着他背对自己。
郁行安一愣，过了大约半分钟后才扭过身子，在他孱弱的眉心落下一吻：“睡吧睡吧。”
郁宁和又疲惫地合上眼，在他一拍一拍地动作下渐入梦乡。
要换衣服了。
郁行安无奈，披上外衣，在院子打扫丫鬟的注目下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他走后，郁宁和睁开眼，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憋太久不好，味道都很重。
在111的汇报中，已经搞定了两个。
还有两个，太子的话很难靠近啊。
……
郁宁和又出了郁府，他来到一家茶馆，果不其然，看到了陆鸣正在窗户边坐着，似乎在等人。
他拿着环形玉佩，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鸣惊喜转头，却看到来人不是郁景然，一下变了表情：“有什么事吗？”
“好巧。”郁宁和莞尔一笑，看得陆鸣一时间分不清男女。
郁宁和这张脸美得雌雄难辨，男相女相皆是一等一的绝色。
陆鸣咳嗽几声，疑惑：“我们见过吗？”
郁宁和将手中的玉佩垂下来：“上次茶摊我们见过，你掉了一块玉佩在那里，被我捡到了。”
“我去，我还以为不见了呢！”陆鸣接过玉佩反复看了好几遍，“好险，玉佩是我娘给我的，我以为弄丢了，还伤心了好久！！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陆鸣邀请他入座，喊了小二上了几盘点心。
“我姓郁。”
“我姓陆。”
“陆公子翘首以盼，似乎在等人？”
提起这个，陆鸣就无精打采：“我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见面，一上午了，一直没来，唉。”
郁宁和端起茶杯，吸了一口茶，动作赏心悦目，一点儿不像陆鸣那样牛饮：“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耽误了，苦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告诉店家小二让他们帮你留心留心，也不至于错过了。”
“是个办法！”陆鸣去柜台边上，嘀嘀咕咕和掌柜的描述郁景然的长相，再塞了几枚铜板。
事了后陆鸣又坐了回来：“郁公子，我打算去别处转转，先告辞了。”
“等等。”郁宁和站起来，“我今日出来也是无事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我对京城很熟，有一家食店味道非常不错，是从北境来的厨子，想必陆公子一定会喜欢。”
陆鸣站住脚，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公子给我的感觉与他人不同，有一种锈气和肃气，想必是更北方来的。”郁宁和一笑，流露出来的聪明不带有攻击性，更添上一份机灵率性。
陆鸣点头，和他并排走：“慧眼如炬啊，走，我请你吃饭！”
食店在西市的一个巷子里，店面不大，不是吃饭的时候，所以人不怎么多。
陆鸣点了几个菜，然后把食账递给郁宁和。
郁宁和摆手：“不是我不领情，只是公子了解北境口味，点的肯定是好的，我就不点了，免得吃不完浪费。”
陆鸣听到他说浪费，明显面色一动：“京城是富庶之地，黄金遍地，难得有人说节省。”
小时候两军交锋，战事吃紧，陆鸣看到很多兵丁揪着地上的草充饥，这是初期暂时粮食紧缺的时候，到了后面补给粮草跟不上了，连草都不能吃，因为人吃了草，马匹就没东西吃了，马儿吃不饱不愿动，那得拿什么和匈奴去打。
“多亏了大齐将士，大齐才能承平日久…他人管不了那么多，问心无愧，做好对的事情就好了。”
郁宁和筛了一杯绿蚁酒给他，那手捻着白瓷杯，在陆鸣眼前一晃，竟然一瞬间分不清哪个才是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