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纯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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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郁宁和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他那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此刻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整个人完全松弛下来。与此同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断开,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小药店一般都是有存货的,沈越往里走,果不其然看到一间木门,推开一看,都是成箱未拆封的。
他叫章献一起来搬东西,谭晴和陈真真则继续在外面搜寻。
车开不进街道上,但是这儿处于城郊交界处,走没多远就是野外,他们的车就停在那里。
四个人来回两趟搬东西,没把所有东西都清空,给后面的人留了些存货。
章献是个微胖男生,他额头上满是大汗,简略用手臂擦了擦,弯下腰把郁宁和抱起来,陈真真扶着。
一片绿荫后,沈越和谭晴在装东西,因为多了个病号,刚才他们又去找了点吃的。
……
郁宁和的意识在摇摇晃晃中苏醒,身体还是痛,但是没那么剧烈了。
“哟,醒啦?”陈真真瞥了一眼道,继续看手里的地图。
章献和谭晴坐在前面,沈越和陈真真分别坐在郁宁和左边右边。
“你和谁结仇了啊,浑身被捅了那么多刀,估计好了也是留疤的,啧啧可惜了这副好皮囊。”章献顺了一嘴。
郁宁和张嘴想说话,但是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陈真真从车门旁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给他:“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章献还是好奇:“到底怎么受的伤啊?”
“谢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郁宁和润润嗓子,抿了抿唇,对上他们吃惊的目光忍不住瑟缩,“当时我在五金店找汽车维修的工具,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身上划了好多刀,最后一刀捅在腹部,之后我就昏迷了。”
章献声音拔高,将正在补觉的沈越给吵醒了:“啥?!”
“虽然这么说可能煞风景,但如果你和这个人有仇的话他大可以在你找物资的时候把你喂丧尸了,哪儿用得着费劲巴拉自己动手啊。”陈真真疑惑道。
沈越掀开眼皮,眉宇间是被吵醒的烦躁。
谭晴分析道:“真真说的没错,如果他和你有仇,大可以推你喂丧尸,自己动手的话风险太大了,万一你挣脱尖叫,他也会受到牵连。”
他们分析的很正确,郁宁和无形之中又站在了被审判的风口浪尖上。
郁宁和抠着手,大家都没错,他也没说谎。
沈越扫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在空气凝固的前一秒岔开话题:“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吧,天快黑了。你也看看地图,我们该往哪儿走就看你记得多少了。”
“嗯,好!”郁宁和循声望去,睫毛微颤,捕捉到了沈越话里的深意——只要能证明自己有价值就可以留下来。
车辆如脱缰野马般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疾驰着,车轮扬起阵阵尘土。章献坐默默地将车窗放下,感受着那股夹杂着野草气息和淡淡血腥味道的晚风扑面而来。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黄昏时分的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红色,宛如燃烧的火焰。远处的地平线上,夕阳渐渐西沉,将最后一丝余晖洒向大地。众人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慨。在这广袤的自然之中,人类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但又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性。
远方出现一座小山,山下出现零星几栋水泥房。
“就这里吧,大家收拾一下,准备下车。”章献松开油门,车速缓缓降低。
陈真真将地图塞在郁宁和怀里,拿起放在脚边的砍刀,沈越也坐直身体,活动活动关节。
车辆停在水泥房前几十米,谭晴和郁宁和在车上照看东西,其余三个人下车探查情况。
郁宁和拿起谭晴递过来的铅笔,在这张地图上勾画,原主记忆力非常不错,尤其是对在意的东西,几乎是过目不忘。
从见到郁宁和起,谭晴就在时刻留意他,这个男人身上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他的肢体动作异常频繁,仿佛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在驱使着他做出各种小动作。然而,当他与人交谈时,那种自信和从容又不像作假。
仿佛他的体内同时栖息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谭晴跳开视线,落在地图上灵动大方的字迹上,什么话也没说。
没多久章献来了,不气喘吁吁,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乱:“这儿的人估计早就搬走了,门上的锁都生了锈,安全!”
郁宁和收起地图,剩下的待会儿安顿下来之后再画完。
经过漫长车程的折磨,踩在地上那一刻郁宁和只觉得双腿发软无力,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的控制一般。
陈真真在捡木柴生火,章献在卸晚上要用的东西,谭晴在房里收拾,沈越去四周探查,大家都各司其职。
郁宁和仰头,看着破烂的两层水泥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有伤,没人让他干活。
刚才喝水喝狠了,郁宁和肚子胀胀的,想去上厕所。
他挪动进楼,找了满楼也没看见有哪儿有厕所,只是楼梯下有个小间,里头放着两个桶壁堆积了尿垢的干木桶。
郁宁和没忍住,扶着墙干呕。
章献来了,看着郁宁和的反应,打趣儿:“呀,嫌弃啊?以前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家里就摆尿桶,要上大的还得去外面的旱厕,不过这个都嫌弃,那就更别说外头的旱厕了,熏死人噢。”
郁宁和听他这么描述,脑子不由自主联想,吐得更厉害了。
“干什么呢?”沈越从外头回来,听到动静就进来看看,视线一凝,“别逗他了,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
“行行行,不说了。”章献自顾自解开腰带,拉开裤链。
郁宁和震惊了,自己都还在这儿呢,他怎么还当着自己的面上厕所啊!?
他瞪圆的眼睛配上苍白的小脸可太喜人了,沈越没忍住笑了一下,抓着他的胳膊出去了。
章献感叹:“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啊……”要是自己跟着军方队伍,是不是也不会变得那么沧桑了?
不过沧桑就沧桑吧,经历过沧桑才会更有男人味~
“去后山上吧,旱厕就别去了。”
沈越草草将四周探查过了,旱厕是露天的,四周仅砌了半高的墙,周围还有很多泛黄的纸埋没在草堆里,不注意就是一脚。
郁宁和按照他给自己指的方向过去,灌木类植被茂盛,他转身,和沈越对上目光,放在裤腰上的手收紧,更加蹲不下去了。
光着屁股在野外上厕所什么的,真的好羞耻!
郁宁和脸烧成一片,风吹动,灌木被吹得摇摇晃晃,要是刚才脱了裤子解决生理需求,肯定会被人看见屁股吧,真的有点太为难了……
沈越看他僵在原地看着地上,以为他有危险,几个大跨步踩着石头上来。
郁宁和睁大双眼,一脸惊愕看着他,仿佛在问他来干什么。
“怎么不上?有蛇吗?”沈越眼神扫描四周。
“没事,我我酝酿一下……”郁宁和侧首低着头,露出粉透了的耳朵。
沈越心中暗道,不就是野外上个厕所嘛,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儿有啥可不好意思的呢?然而当目光触及到对方那微微发红的嫩白耳尖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叹气,心想看他举止气质和换药时皮肤的细嫩,或许之前就是富二代,哪儿吃过这个苦啊,原本又是跟着军队没经历过风吹雨打,害羞点正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去帮你看着,有人来了就喊你。”
“谢谢。”郁宁和尴尬到脚趾抓地。
人走远后,郁宁和深吸一口气,一狠心脱了裤子蹲下解决生理需求,上完后提着裤子飞奔逃离现场。
陈真真捡了几块砖头,在一楼架了一个简单的炕,谭晴正在生火烧水,白天赶路吃的都是干巴巴的饼干,渴了就喝水,晚上自然要吃好点,不然怎么撑得住。
章献抱着一堆搜刮来的东西丢在木沙发上,挑了两件衣服丢给郁宁和:“你换换衣服吧,身上都烂成布条了。”
可不是,郁宁和道谢后拿着衣服闪进了房间里换掉,却发现身上的伤口都有被好好处理过,血渍都少了。
晚饭是一锅面条和一块面包,一锅面条里打了两个鸡蛋摇散。谭晴手艺相当不错,面条煮的刚刚好,她还给郁宁和盛多了一点,说他这几天都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又不好意思说。
郁宁和捧着不锈钢碗,眼里湿润闪闪,像是一只知道自己被收留了的流浪猫的眼神。
他拿着筷子,吹了几口,也不管是不是还有点烫就往嘴里送,吃的舌头尖儿都是红的。
沈越嘴里咬着面包去打汤,忍不住向他的方向多看几眼,怎么说呢,就感觉郁宁和和他们不是同个图层的人,明明身上穿着不合适的polo衫和裤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可就是影响不到他自身独特干净的磁场。
沈越看人无数,像郁宁和这类人放哪都是人群的焦点。
夜晚活动少得可怜,趁着夜色还没有沉入地平线,大家有点什么事儿都借着这点天光解决了。
陈真真提着药箱来:“呐,你的伤口该换药了,自己能解决吧?”
“可以,我自己来吧。”郁宁和随口问,“之前是谁给我换得药啊?”
“当然是我了。”陈真真嘿嘿一笑。
郁宁和呆呆看着她,脱口而出:“谢谢你了。”
“啧,不好玩,你怎么脸都不红一下啊?”陈真真走过去给柴火添了新木。
郁宁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他经常因为各种原因往医院跑,在医生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已经习以为常,那种羞涩扭捏的感觉也渐渐减少许多。
郁宁和默默地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他静静地站在自带镜子的衣柜前,他缓缓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每一道伤疤都如同扭曲的蚯蚓,狰狞地趴在原本应该光滑健康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郁宁和缓缓扫过自己身上的伤痕,咬了咬牙,拿起一支棉签,蘸取适量的消毒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当棉签触及到那狰狞的伤疤时,一阵刺痛袭来,令他不禁皱起眉头,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继续擦拭。
随着消毒的进行,郁宁和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蹙起的眉心暴露了他的内心,此刻的郁宁和宛如一个受伤的孩子,孤独无助地面对着自己满身的伤痕。
身后的伤口勾不到。
郁宁和转身看着微微扭曲变形的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捏着棉签最底部也还差几厘米,要是强硬伸手,那其他的伤口会牵扯到爆裂开来。
正当他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接过了棉签。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肩膀,并轻声说道:“别乱动。”这只手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两人紧紧相贴,空气似乎都不流通了,熏得人脸红。
棉签被扔到塑料袋里,郁宁和淡淡地瞥了一眼棉签,转而看向沈越的眼睫,轻声道:“麻烦你了。”
本应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语,但经由郁宁和那如同清泉潺潺流淌般悦耳的嗓音说出后,却仿佛具有了某种奇异而迷人的魔力一般,让人不禁耳软。尤其是他那双如鸦羽般漂亮的睫毛轻轻扑闪时,更是宛如两把小巧精致的羽扇,一下又一下地轻拂过沈越的心头,带来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沈越闹了个红脸,眼睛不知道看哪里,于是拿起衣服盖在他身上,找了个借口夺门而出,背影透着无措慌乱。
111感叹:“真纯情呐~”
郁宁和穿好衣服,目光追随他消失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