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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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傅老头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拿出画作给罗索看。
“是不是这种红色液体？”傅老头道。
红色的液体，带着妖异的光芒，十分吸引眼球。
“是的。”罗索一眼就看到这是[妖血]，他当初就是用这来提炼到蛊药的。
“这样啊，原来你喝的是[妖血]啊……”傅老头陷入深思道，“[妖血]能有延寿效果？”
“上仙大人，[妖血]是什么？”
“[妖血]是自古以来流传的诡异之血，来历不明。有人怀疑它是一种怪异，因为它拥有超越想象的恢复肉身能力。”傅老头淡淡地道，“所有喝了[妖血]的人，无一不陷入疯狂。正因为它能影响心智，人们才称之为[妖血]……奇怪，你究竟是怎么保持神智的？”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喝了[妖血]后，发了个高烧，醒来不久就发现自己有了强大的恢复能力。”罗索撒谎道。
他心中暗道：“那些家伙是直接被寄宿，当然会受影响，我是服用了蛊药，当然不一样了。”
“……也许，那才是关键。”傅老头嘀咕道。
他认为正是罗索避开了疯狂，和[妖血]融合了起来，使之长生。
“白小子，老夫抽你点血研究，你配合好老夫，将来老夫有所成果，定会报答你的。”傅老头好声好气道。
白声，罗索现在的化名，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用真名。
“上仙大人尽管研究，只望上仙大人记得自己的承诺。”罗索故意道。
“放心吧，天地灵根之事，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傅老头和蔼道。
“我信你才怪！”罗索暗道。
说完，傅老头开始抽血。
这样，罗索开始了小白鼠的生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已过，罗索成为小白鼠也有半年了。
然而，最近他注意到傅老头越来越不耐烦。
研究毫无进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罗索的血液里并没有[妖血]寄宿，他体内唯一的原蛊是[隐蚀]，但它寄宿于灵魂。
“哼，这[妖血]融合得也太好了……”在洞府的另一个房间，傅老头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他径直走进了密室，罗索正悠闲地坐着阅读一些古籍，这段时间他过得颇为惬意。
见到傅老头进来，罗索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上仙大人是来采血的吗？”
“不……”傅老头犹豫了一下，道，“最近研究进入了死胡同，我想尝试新的方法。”
“什么方法？”罗索意识到不妙。
“白小友你可否割两块肉给我，也许妖血的秘密不在于血，而在于肉身。”傅老头虽然一副商量的语气，其实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拿出一个药粉，道，“白小友放心，这个是摘星宗药堂配的灵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受过的伤很快就好了。”
见没有选择的余地，罗索只好苦笑道：“那请上仙大人下手温柔点，让小的少受些苦。”
“那是自然！”傅老头说完，拿出小刀，抓住罗索的手，“就割这里吧！”
然后他刀起手落，刮了好大块肉下来。
痛得罗索哇哇叫，他只能喊道：“上仙大人，赶紧下药！”
“慢着！”傅老头紧紧抓住罗索的手臂，仔细观察伤口处，任凭罗索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只见伤口处涌现出无数肉丝，这些肉丝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为新的血肉和皮肤。
这过程持续了十分钟。
“太神奇了！”傅老头道，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仍觉得神奇。
修仙界虽然有活肌生骨的办法，但一般是由灵体直接化为肉身的，很少有这种情况，只有少数的血修才会，而且要很高的修为。
“既然已经恢复了，那就不需要老夫的灵药了。”傅老头收起了药粉道，显得极为吝啬。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那块肉块，准备拿回去仔细研究。
临走前，他特意深深地看了罗索一眼，道：“白小友，你不会怪老夫吧？”
罗索心里恨极了傅老头，但表面上只能装作无奈的样子，道：“怎么会呢，上仙大人您只是研究心切，这种钻研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那就好！”傅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这之后，数年间，每隔一段时间，傅老头都要求罗索“割肉喂鹰”。有时一次就割下好几块肉，除了大脑，罗索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好比凌迟。
每次，傅老头都会在一旁欣赏罗索的惨状。然而，数年过去，他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观看这一过程了。
这一天，罗索被挖走了两眼，割掉鼻子和耳朵，四肢也被斩断，任由罗索在密室中自我恢复。
“这畜生！！！”罗索对傅老头恨之入骨。
说实话，缺失了如此多的身体部分，即使依靠[妖血]的能力，罗索的恢复速度也变得缓慢许多。因此，他所要承受的痛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持久。
罗索咬紧牙关，努力忍受着痛苦，同时集中精神监听傅老头的动静。他不敢让自己陷入昏迷，因为最近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关注傅老头的每一个动作。
“这臭小子，对老夫恨之入骨却不认，以为老夫不知道吗？区区凡人，任你城府如海，智慧超群，又能如何呢？”傅老头在另一间方面笑道。
说完，他拿起一只人耳，这正是罗索的耳朵，仔细观察了一下，道：“这耳朵还新鲜……嘎嘣嘎嘣……”
“果然——”罗索心惊道。
原来傅老头最近已经在吃罗索的器官了，而且还是生吃，这老头为了长生已经彻底疯狂。
“味道不怎么样……”傅老头自言自语道，他又拿起眼球，好奇道，“不知道眼珠怎么样？”
紧接着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生吞声音。
罗索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傅老头连吃人肉这种事情都做了，那么将他炼成人丹的时间恐怕也不远了。
又过了数个月，眼见吃人肉也没有效果，傅老头又有新想法了。
“这[妖血]研究起来如此棘手，看来没有基础真的不行……是和血河宗交易，或者和血神宗交易好呢？”傅老头在思考着，嘀咕道，“对[妖血]的研究，血神宗长久一些，已经有四五千年了，血河宗时间短一些，只有千年左右，样本也不多。但血神宗是魔宗啊，老夫一个正道长老，和它们交易，如果被人知道，很不妙啊。”
罗索暗道你这老鬼现在还不是魔修？邪修都算得上了！
“难道真的要将白小子炼人丹……不，还没到那个地步，一旦失败，老夫就彻底失去希望。”
突然傅老头咬牙道：“大限在即，哪管那么多！血神宗又不是邪修组织，怕什么！”
这个世界，魔修和邪修有明显的分界线，魔修虽然手段凶残，但只限于自己册封的国家和修仙界，且魔修是有原则的。因为这样，魔修还勉强维持秩序，建立宗门，联盟等组织，传承远久。
而邪修，则是没有底线，无法无天的存在。正因为邪修没有底线，各怀鬼胎，因而邪修组织大多极为短命，传承乱七八糟。也因为如此，邪修修炼方式剑走偏锋，尤为极端，修炼者往往会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后者人人喊打。
做出决定后，傅老头离开了洞府。
正在“收听”的罗索松了口气，他又安全度过了一回。
只是傅老头还剩十多年寿命，怕是不会给罗索太多时间挣扎，最后还是会将他入药炼丹。
傅老头之所以没有立即这么做，是因为历史上炼出来的人丹都没有长生的效果。一旦失败，他就失去了能够延寿的线索。
而罗索虽然收集了大量的情报，但却没有一项能够让他脱困的。他感到束手无策，陷入了困境。
例如他现在就有一项没用的情报：有一个人观察到傅老头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