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朋友与小泽又沐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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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后一个字后，溜尖脑袋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合上笔记本，看着那双藏在两臂后的眼睛，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死肥猪，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文字的力量，好强的冲击力，心不受控制的在颤。
眼镜男吃了口刚翻到辣条，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放多久了，就一点渣渣了，连是谁吃剩的都不知道，知道他也不在乎。眼镜男全倒出来大口吃掉还觉不过瘾，把袋子扯开上去一顿好舔，吃的红油都挂到鼻尖，和鼻血不分你我。
砰的一声，眼镜男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滚落在地。
原来是刚要起来时脑袋磕在桌角上了，他是躺在人家凳子上翻找的，这可能是报应，反正瘦小男孩看的很解气，他都恨不得在桌角按上钉子，一下给这煞笔撞死。
眼镜男给自己撞了个七荤八素，迷迷瞪瞪的也没听清溜尖脑袋再嘀咕什么，只听见什么‘肥猪想飞’、‘还想增肥’、‘他奶奶没吃饱’等等莫名其妙的言论，感觉很没面子的他强撑着桌子站起，一把抢过溜尖脑袋怀里的笔记本。
“什么狗鸡巴东西，看我给你嘶特！肥猪还写日记，真是笑死人了！”
“等等！”
溜尖脑袋大喊着，但晚了。
撕拉一声，笔记本被扯成两半，眼镜男还想再撕一次，但四份叠在一起他根本撕不动，气急败坏的砸向肥猪。
“垃圾本，便宜货，是不是你在垃圾桶里捡的呀！真是捡破烂的死肥猪，快点去死啊！”
在他的叫喊中，瘦弱男孩最先反应过来，转身拔腿就跑，他已经发现今天的胖子和平时的很不一样。刚打开门，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又关上门还拖过水桶给门死死挡住，他自己则猫在讲台后面偷偷看着。
溜尖脑袋目瞪口呆的看着砸在胖子脑袋上缓缓滑落的破碎笔记本，还没等落地便被胖子一把接住了。
胖子试图将两半的日记本对接在一起，但中间的裂痕是那么刺眼，那么引人注目。
哗——
桌子向前，凳子往后，垃圾桶也被迫挪了挪地盘，这时候才看到站起来的胖子要比两人都高，透露出的阴影都能把两人装下。
溜尖脑袋不由得往后退了退，指了指眼镜男：“是，是他撕的，不关我事。”
“什么？”
眼镜男一愣，不解的看向溜尖脑袋。
“你说什么呢震哥，你跟这死肥猪解释什么？他听不懂人话的，你就得用巴掌跟他交流。”
“看什么看，让你站起来了吗？给我跪下！”
眼镜男一如往常的挥手做打，眼中的残忍和暴虐已经抑制不住要溢出来了，他早就想好今天要怎么惩罚这肥猪了，他要先把他两边脸扇肿，当然不是用手那太痛了，是用他那二十码的鞋。
再让他跪在地上学猪叫，或许还可以尿在他头上，这样他也许还能趁机变的香一点哈哈！眼镜男已经等不及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他就是肥猪的神。
啪！
但剧本并没有按眼镜男想好的来，第一次他的手被肥猪抓住了。
“松！松，给老子松开！你这肥猪！”
眼镜男拼命的抽着手臂，但肥猪的手好像钳子紧紧夹住他的手腕，即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急得额头冒汗。这时他才突觉今天的肥猪眼神很不对！以前都是卑微中带着点求饶，每次看到这种眼神都会让眼镜男更加兴奋。
但今天肥猪的眼神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一汪深海的平静，平静中又好像酝酿着暗流，眼睛深处好似有红光闪过。仔细看来他的瞳孔居然比平时要大一些，明明很呆萌的眼神，却让眼镜男吞了吞口水，这种眼神他见过，在他父亲身上，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镜男猛然打了个哆嗦，拼命的向后伸手抓住桌角并不断地加大挣扎力度，同时向身后的溜尖脑袋求助。
“救我，救我震哥，这肥猪找死，咱们一起揍他！”
他越喊溜尖脑袋往后退的就越快，他看的最多，理解的也是最深的，同时也是最恐惧的。
因为他知道今天肥猪要变野猪了，还是带尖牙的野猪，不跑可能真的会死。
“别！别走啊震哥！还有小衰，啊不是小帅呢？快去叫老师，这里有人校园霸凌，快去啊！你别逼我一会揍你！”
躲在讲台桌后面的瘦弱男孩撇了撇嘴，傻逼！老子叫沈渊，鬼知道小帅是谁？
眼镜男见两人都不回应他，惊怒下又见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胖子胆敢忤逆他，顿时恶向胆边生，一把抄起溜尖脑袋放在桌子上的铅笔刀，推到最大，恶狠狠的划向胖子的脸。
“草泥马的，老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听话，去死吧肥猪！”
刀锋划过空气，这一下不死也毁容，很难想象一个人能恶劣到什么地步。无论他是大人还是小孩，恶人不分性别，也不分年龄。
唰——
轰！
胖子虽然是胖，但却是个灵活的胖子，低头躲过刀子的同时也不再留手，蓄力一年半直拳带着弧度狠狠轰在眼镜男肝上，爆肝拳！
眼镜男不禁弯腰口吐酸水，胖子的拳头顺势向上轰到他的嘴巴上，这一拳打出的不仅是胖子一年多来的苦闷和愤恨，更是打飞了眼镜男的眼镜和他的一颗门牙。
“噗—啊！”
从没受过这种伤的眼镜男，惊恐的大叫着，仰头吐出的血水惯性落下，砸在他自己的脸上，肾上腺素马上就位，让他不至于痛到昏厥。
还没等眼镜男往后倒，胖子就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拼尽全力，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血沫飞溅，胖子拳头上，脸上，眼角都是眼镜男的血，眼镜男此时已经发不出惨叫了，从第一拳下去他就注定没法反击了，这是一场不公平之战，后面也只是胖子单方面的泄愤。
一手揪住衣领，一手攥拳狠狠轰击，打了不下十拳，除了最开始的三拳后面都打在他肚子上，眼看他要吐酸水，胖子松手，眼镜男惯性的站着。
这时沉默到现在的胖子，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宋马钰的想法吗，用你提醒？我不知道应该下课时间去上厕所吗，用你告诉？我不知道被打应该还手吗，用你教我？我不知道你们在欺负我吗，用你狗叫！啊！说话！”
“呵，我搓了。”
眼镜男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含糊不清的说道。
“再说了，谁说我的女神是她？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挨打要立正！”
“是。”
眼镜男勉强站直，胖子露出惨白的牙齿，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半蹲下身体一秒后，右拳如炮弹般轰出！
砰！
一记标准的上勾拳，直接把瘦弱的眼镜男打的双脚离地，这份力量已经不是他能抵御的了，最后砸散了一些座椅，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强制关机了。
见此瘦弱男孩沈渊，狠狠的挥了挥拳头，就好像刚才那一拳是他打的一样。溜尖脑袋看到这更是吓得魂不守舍，拼命的往前门跑去，期间还撞翻了好几张桌子，他和书本一起散落在地。
“哎呀，跑啥呀都摔疼了吧，震哥。”
胖子此时深呼吸了一口，一改残忍狠辣的表情，温和的笑了笑，一脚狠狠踩在眼镜男的手上，隔着袖子捡起铅笔刀放进口袋里，也不避让直接踩过眼镜男的大腿，走向溜尖脑袋。
强烈的疼痛让刚睡着的眼镜男被迫开机，大叫着瞬间清醒，但迎接他的是胖子的一记足球踢，他的脑袋撞在桌角又弹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别！别！你别过来！我不是你震哥，你是我哥！求求你别过来！”
见到眼镜男的惨样，溜尖脑袋哆了哆嗦的坐在地上快速往后挪着，边求饶边捡起地上的书胡乱砸向胖子，一本本书砸来，胖子一步不躲，这点伤害还不如扫把打一下痛。
“干嘛呀震哥，你忘了我们是朋友啊。”
“别别别！你别过来，谁跟你是朋友，你滚！”
闻言胖子颇为失落的看着他。
“你忘了，当年不是你说要和我当朋友的吗？还请我吃了辣条，我也把钱都给你了，后来你还说打我是跟我玩，那我现在也想跟你玩，你不开心吗，我的...朋友？”
溜尖脑袋惊恐的连连后退，激动下给一只鞋蹬掉了，光着脚用力往后躲着。这话他确实说过，但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是在骗人吧！
当初他也就是觉得逗这胖子很有趣，再加上这胖子真的很有钱，一来二去他就把胖子当成提款机了，后来等眼镜男加入进来后，胖子又沦落为挨打的出气筒和受气包。
最开始他其实也是觉得很不妥的，但见胖子只是挨打根本不挣扎也不还手，他也就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越玩越大，越玩越过火，终于惹毛了这个沉睡的棕熊，现在他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爹是教导主任的同学，你打我你就废了！”
“真的吗？”
胖子停在溜尖脑袋面前，溜尖脑袋双手抱头等了一会，抬头见他不动还以为自己的威胁生效了，刚想喘口气就看到一个黑影在眼前快速放大，直到昏倒他也没看清那是什么。
但沈渊可以告诉他，那是只鞋，二十二码的黑色运动鞋，当然现在不是纯黑了，那上面还带了点红。
“教导主任又能怎样，有十条命吗？”
胖子默默收回自己的脚，喃喃自语的补充完刚才没说全的话。他抬头看了讲台后面的沈渊一眼，吓得瘦小男孩沈渊连忙跪地求饶，虽然他是被迫的，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是帮凶，为了自己不受伤，他选择伤害胖子，这点是无可否认的。
所以沈渊咬了咬牙，开始猛扇自己嘴巴，直到胖子数到十为止。
见到沈渊嘴角流血，胖子也就没在管他，看了看昏倒的溜尖脑袋拉起他的那只穿着鞋的脚，拖回到眼镜男身边。想了想推开周围碍事的桌子，把垃圾桶放在中间，再把二人拖到垃圾桶的两边。
没去拿挡门的水桶，而是拿过窗体上水盆，哗啦一声一盆水均匀的倒在两人身上。
“醒醒吧，我的朋友们，还不是睡觉的时间哦。”
水一泼下，两人顿时就清醒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迷茫的看向四周，由于太痛苦两人大脑的自动开启保护机制，暂时性的失忆了。
但在看见居高临下如魔神般的壮硕身影，两人一下就醒悟了，脸上身上的疼痛也让两人哀嚎出声。
“啊！我的牙！我的脸好痛，我的眼镜不见了，妈妈呜呜呜~”
“我的下巴，我的脸，我的头，我的鞋呢？”
眼镜男咧开嘴大声哀嚎着，溜尖脑袋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嘴里流，哪都痛也不知道该揉哪里了。
二年级，八九岁的小孩，连打疫苗都会哭的年纪，被打的嘴唇开裂，眼窝肿胀，连门牙都干丢了一个，这不晕倒就算好了，哭是止不住的。
“闭嘴！”
胖子沉声说道。
溜尖脑袋还算清醒赶紧死死捂住嘴巴，无声的哭泣。而一旁的眼镜男虽然没了眼镜，但眼神还是贼溜溜的转，嘴里不断的大声的痛苦的哀嚎着，心中的小九九根本藏不住，只盼望自己的声音能引来老师或者其他人的注意。
啪！
一个巴掌下去，眼镜男叫的更欢了。
啪！
又一个巴掌下去，眼镜男有些懵了，但还是本能的嚎叫着。
啪啪啪！
连续三个重重的巴掌下去，眼见胖子要脱鞋了，这回眼镜男彻底没声了，脸上的手印比脸都大，刚停下的鼻血也越过楚河汉界，流到了嘴里。
溜尖脑袋见状非常庆幸自己机智，没像他一样头铁。
啪！
一个巴掌，溜尖脑袋懵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疑惑的看向胖子，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也没叫唤，你为啥打我？
他的眼神被胖子读懂，对他温柔的一笑同时，又是四个巴掌。
“我的朋友，这就是爱呀，当初我不也什么都没做，你俩就扇我了吗？这是朋友间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爱的越深打的越狠，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我说过吗？”
“哈哈，看来我们震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免费帮你回忆回忆吧。”
胖子保持着微笑，弯腰拿起自己二十二码肥厚的运动鞋，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大嘴巴子不停的扇过去，给溜尖脑袋打的头昏脑胀，两只捂着脸的手都肿了起来。
虽然三人年龄相仿，甚至胖子还要比两人小个半年，但在体量和实力上，就好像幼儿园散打殿军，和世界散打十年连冠的冠军生死决斗一样，根本无力反击，自保都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溜尖脑袋和眼镜男才终于明白，以前自己是在饥肠辘辘的狗熊面前光屁股跳舞，只是现在这只狗熊的冬眠结束了，还是被两人强行叫醒的，更不巧的是这熊还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可，总得有个理由吧！”
溜尖脑袋倔强的问道，这个问题又给他带来了两个鞋掌。
“打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啪啪！
“需要吗？”
“不...”
啪啪啪！
“不...不不不不！”
溜尖脑袋扯了扯半边肿起的嘴角，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不需要，绝对不需要！”
“好，很好。”
胖子点了点头，笑着对溜尖脑袋伸出右手。
“那我们是朋友吗？”
“这...”
溜尖脑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挨揍，但感觉怎么说好像都是死路啊！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当初乱改朋友的定义干嘛，这不是自断后路了么！
他现在看着胖子的微笑心就突突，腿也发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笑面虎了，这么折磨他，还不如边骂边抽打来得爽快。
“怎么，我们不是朋友吗？”胖子又问了一遍。
没有办法，溜尖脑袋只好狠狠的点了点头：“是！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说完他就紧闭双眼，双手挡在身前，因为他也忘了自己当年都说过什么话，或者根本就是这胖子自己编的，只是为了抽他，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活着。
等了一会，见没被打，溜尖脑袋偷偷睁眼一看，他右边眼睛已经睁不太开了，肿胀的脸蛋挤兑到眼睛上，只留下一条缝隙。
通过这条缝隙，他看见胖子在默默挑选着扫把，终于低头捡起一把满意的掂了掂，却没来他这边，而且去到眼镜男的那头，只听见熟悉的扫把击打肉皮的声音，和眼镜男压抑的闷哼声。
这时的胖子一言不发，像一个专心致志的铁匠，用手中的扫把一下一下敲打在眼镜男的身上，好像要把他身体里的杂质敲打出来一样。要知道胖子和眼镜男的攻击力完全是天差地别的，眼镜男打一下顶多一道红印，过两天就会消退，而胖子每一下都是一道琳子，红的青的紫的比比皆是，还专往大腿软肉上打。
“别...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把腿张开来。”
“不！不要啊，求求你饶我一次吧。”
眼镜男双手合十的哀求着，他怕自己再不说话，以后就没机会开口了。
“呵。”
“真的真的！给你钱，卡也给你！这包饼干也给你，我刚找到的！别打我了，求求你！”
胖子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一块五角钱和他昨天从自己那里抢过去的卡片，还有不知道在哪偷的半包香葱饼干，没想到眼镜男有一天居然会给他东西，胖子突然咧嘴一笑。
“真的真的，我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都在震哥那！哦不，是震狗那里，你去找他吧！”
“你！”
溜尖脑袋瞬间瞪大了眼睛，挣扎着从兜里掏出三块零钱，这还是他抢瘦小男生的，没等捂热乎就交出去了。
“我的都在这了，嘿嘿别打我行吗？”
看着脚前的钱和两人下跪哀求的贱样，胖子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好恶心哪来的臭味？
胖子转念一想，温柔的笑了笑点头道：“好啊，那我就原谅你们一次。”
“什么？真的吗？”
眼镜男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表面上他很开心，实则他内心很不屑，已经想好以后怎么报复了，谁还没个哥哥了，就你胖？
胖子见他眼睛闪过贼光，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每次眼镜男这样就是有了新的折磨手段，太明显了。
胖子低头和眼镜男对视笑了笑，好像两人真的是好朋友一样。只是不等眼镜男起身，胖子就把眼镜男的校服缠在扫把上，拉链放在外面。恶狠狠的打了过去，眼镜男顿时哀嚎一声倒地，愤怒的看着胖子。
“你干嘛！不是说原谅我一次嘛！”
“哈哈哈，我的朋友啊，我的好朋友。”
胖子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笑得很灿烂，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白色的校服上沾上片片红花，拉链也给眼镜男带来更多痛苦。
“我的好朋友和我一样喜欢幻想呢，那我就原谅你昨天砸我手指的事情好啦，没办法我这人对朋友一向大度。”
“哦对了，那这么算的话你还欠我，嗯...你还欠我二百五十七次，太多了我就打你一百下好了，怎么样我的朋友，喜欢我对你的友情吗？”
“噗~”
眼镜男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死死的抱住头和脸，不然这一棒子下来，拉链肯定会给他脸划个口子的，那就真的毁容了，他可不想当‘怪物’，他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
胖子一下下敲着，嘴里还念叨着憋在心中好久好久的话。
“这一下是你扒我裤子踹我屁股的，虽然那次我已经打了你，但可惜的是居然没打死，早知道我就该跟老爸约定遇到侮辱性事情也可反击了，生命危机概率还是太小；这一下是你骂我奶奶的，世界上没人可以骂我奶奶，我要打你十下，你可要挺住了哦，我还没玩够呢。”
砰！
“这一下，是你撕我日记的；这一下，是你打我耳光的；这一下，是你剪我头发和眉毛的；这一下，是你拿水泼我耳朵的；这一下，是你薅我头发，拿绳子勒我脖子的；这一下，是你抢我钱的；这一下，是你撕烂我校服的；这一下，是你拿胶水粘我眼睛的；这一下，是你拿针扎我大腿的，哦抱歉这个我已经打过你了；这一下，是你拿石头丢我脑袋的；这一下，是你在老师那里诬陷我偷东西的；这一下，是你...”
胖子一句打一下，有时候一句也打好几下，直到地四十七下时，扫把可能也听不下去了自己断掉，因为包着校服倒也没像眼镜男那么倒霉，给自己误伤。
见扫把断了，胖子也没有再打，他累的满头大汗，随手丢掉扫把，揪起眼镜男的头发，盯着他颤抖的眸子微微一笑：“我说的有错吗？”
“没，没有。”
眼镜男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感觉手臂火辣辣的好像能炒菜了。
“那我是不是该打你？”
“嗯，该，该打。”
“呵呵，那我的朋友以后还会和我好吗？”
眼镜男动了动喉咙，看着面前呲牙的胖子，好像看到了一只正啃食尸体的肥猪满嘴鲜血的在冲他呲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下意识的看向溜尖脑袋那边，但被垃圾桶挡住视线，只好悻悻收回视线。
胖子也没催他，只是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的朋友，想进到垃圾桶里玩捉迷藏吗？我可以把你藏得很好哦！”
“啊不不不，我们是朋友，对！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眼镜男连连摇头，真诚的看向胖子。
胖子笑得很开心，忍不住抱住眼镜男：“哈哈哈，我终于有朋友了哈哈哈！”
被抱住的眼镜男，有些不知所措加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招惹了个精神病？
胖子可不管他怎么想，他确实很开心，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还能这么得到，胖子笑得流泪，真的好好笑啊。
松开眼镜男，胖子还贴心的给他擦了擦嘴，用的眼镜男的校服。眼镜男一动不敢动的任由胖子擦，他心里想的是：别说擦嘴了，只要别打我，擦屁股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