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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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一个人吃饭的话，最在意的是饭菜还是那个和你吃饭的人呢？
杨毅比较在意的后者。
虽然这饭菜味道一言难尽，吃的也是一塌糊涂，但这顿饭总体还是很开心的。
垃圾果茶，火爆炒饭，偷工减料麻辣烫，再加上他这辈子吃过味道最奇怪的烤冷面。
拉满了，真的拉满了。
如果不是有张宇他们插科打诨的唠嗑，杨毅得气的好几天睡不好觉。
也很幸运，通过一顿饭就和几人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张宇比较讲义气，有话直说的样子杨毅还是蛮欣赏的；
潘伟东看起来很沉稳，但好像又不太沉稳，把炒饭在嘴里再炒一遍是杨毅没见过的操作；
王志远高高大大，脸上的胡茬或说是体毛很重，简直是张宇的三倍。杨毅无意间看到他还有胸毛，连眉毛都是连在一起的，他说是连心眉。
当年有算命的说能救他一命，也不知道他给了人家多少钱。
四人说说笑笑一起走回寝室，一路上遇见不少人，这个点还有家长来送孩子，是因为夕阳下的分别更有意境吗？杨毅不太懂，但感觉很辛苦的样子。
“上号上号！”
“来呲狗！！”
“吃狗？也太残忍了吧，狗狗是人类的好朋友。”
“你傻吊吧？英文都不懂，土鳖？”
“卧槽！咱俩一个英语老师教的你骂我？”
“那怎么滴，你就是土鳖中的战斗鳖，鳖王！”
张宇一愣，气的笑了起来：“我草泥马了哈哈哈，潘伟东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潘伟东舒服的靠在袋子上，也不急着铺行李了，吃饱了就犯困，而且他感觉嘴唇火辣辣的，老干妈炒饭真的有点承受不能，他是吃辣笨蛋。
“嘶~你倒下我跨过去才叫过粪好么？”
“...咋这炒饭吃的上火了，哒哒哒的攻击我？”
“哼哈~上号！给我喝口水老张。”
张宇无语的抿了抿嘴，随手把水丢过去：“给你吧，就当是喂小狗了。”
“呵。”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潘伟东这样想着，也不好再嘲讽他，默默干掉一整瓶水。
杨毅看的咧嘴一笑，很羡慕他们这种打不断，骂不散的友情。
“你们先上号，我给我妈回个电话！”王志远笑着看了眼手机，转头说道。
听他这么说，杨毅也想起来还没给老妈报平安呢。
刚捡起手机打开流量就发现，万信上有‘lo妈’打来的未接电话，赶紧回拨了过去。
“我也去给金主妈妈回个电话，你们先上。”
张宇和潘伟东对视着耸了耸肩。
“东哥你不去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刚跟我奶说完了，我爹还没回家呢。”
“哦。”
两人安静了一会，潘伟东转了转空水瓶，瞟了眼张宇：“要不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勉为其难的假装一下？”
“滚！”张宇气的举了举拳头。
“哈哈哈！那你就别整那出，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狗似的。”
“你才没人要！老子只是懒得给他们打电话。”
“哦~”潘伟东抿嘴一笑，举起手机：“那来吧上号，先单挑两把。”
张宇撇了撇嘴：“来就来，怕你呀？输了别哭！”
“哈哈哈，我尽量。”
“切，不带选貂蝉的奥！”
“那你也不能用韩信。”
“不用就不用。”
......
【老婆最大呀，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呀你是我的肝儿
不求你发财不用你当官儿，这辈子注定围着你打转儿
老婆最...】
“喂？”
一道熟悉又亲切的女声传入杨毅耳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歪，是于玉女士吗？这边通知您一下，电话铃声有点老土了奥，建议换成《老儿子最大》”杨毅播音腔道。
“滚蛋！一天没个正形，跟你那死爹似的（关我什么事啊！）有你说话的份？刷你的碗去。小鳖犊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往家打是吧？（玩野了我看是）”
于玉一边看着杨正丰刷碗，一边笑骂道。
杨毅抿嘴一笑：“没有啊，这不是一想你就看见你的消息了么，咱娘俩心有灵犀呀。”
“哦，母子连心了呗？”
“嘿嘿是呗，怎么刚离开家就想你了呢？妈，食堂饭一点都不好吃，烤冷面味道也很奇怪，好想吃你做的饭。”
“出去就这样，忍忍吧奥，要不让你爹多给你点钱，自己去买点好吃的。”
“哎！”杨正丰拿着抹布一脸委屈：“我可没钱，找你妈要！”
“啧！”
见老婆瞪自己，杨正丰立马老实下来默默刷碗，只是嘴还在嘟嘟囔囔的不服气。
杨毅就算看不见也能想象到两人的情况，转身看向窗外最后的一点落日。
很美，也很温暖的样子。
“好啦妈，我有钱，今天买了杯果茶嘎嘎好喝，你和我爹都没见过吧？”
“什么果茶？”于玉看向杨正丰，他也不解的摇了摇头。
“就是果味的茶啊，像水又有点甜的那种。”
“奥~妈知道，好喝你就买呗，不过也别多喝了那玩意儿说不定有色素呢！”
“哈哈哈哈好，那我以后不买了。”
“哎，偶尔买一次尝尝也行，妈不像你爹那么老土。”
杨正丰一下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于玉，家里最死板的就是你了，连门都不出还知道这知道那的。
嗯？
于玉无声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谁是这个家的老大了是吧？
杨正丰赶紧讨好的举了举碗，没办法自己取得老婆自己宠着呗。
“嗯好。”
杨毅听着安心了很多，老妈的话总有抚慰人心的作用。
“对了，寝室室友都还行吗，有没有特别能咋呼的？”
“还好啦，人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我就怕你受欺负。”
“哎呀，我这大体格子谁还能欺负的了我？”
“是是是，我儿子最省心了。”于玉抿嘴一笑：“最好别像高考前摔个鼻青脸肿就好。”
杨毅尴尬的半合着嘴，挠了挠头：“那是意外。”
“哈哈哈哈哈哈！好，尽量少出现点这样的意外就更好了。”
于玉和杨正丰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没再深究。
“咳！”杨毅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个，我爹给你买啥好吃的了？”
“你爹？”
“对呀，他不说要去街里给你买蛋糕、烧烤什么的吗？”
“啊？你确定是你爹，不是别人爹说的？”
看到老婆审视的眼神，杨正丰赶紧擦了擦手，跑到小屋拿出一袋麻花，又指了指饭桌上的烤冷面和烤肠。
气的于玉直翻白眼：“是，你爹确实买了。”
“买的什么，没给我留点？”
“买的大麻花和烤冷...”
杨正丰闻言赶紧跑过来，轻轻夺过电话捂住，对着于玉努了努嘴：
“呃！我跟儿子唠两句。”
啪！
于玉气的拍了他一下，连自己儿子都画大饼骗，真有你的，像个当爹的样。
杨正丰呲牙咧嘴的一笑，清了清嗓：“咳！你不回来，我给你老妈买的大蛋糕，还有烤串和羊肉卷，今晚涮火锅，就这简单的一顿饭，不香不臭。”
听的于玉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杨毅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么好？不像我爹能干出来的的呀，不会涮的大白菜和土豆片吧？”
“噗！”于玉没忍住笑了出来。
杨正丰也咧了咧嘴笑着：“好小子，看不起你爹的财力是吧？家里谁老大你忘了，我让你妈拿钱她就得拿钱，让她去刷碗她就不能去擦地，东北爷们在家就这地位！”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我爹绝对家里核心，顶梁柱！那再给我转二百呗，我买两杯茶喝。”
“呃，这点小钱你问你妈要吧。”杨正丰瞄了一眼于玉，转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平时在学校别老喝那破饮料，都不是啥好东西，多吃点肉，也别忘给女同学夹点，多跟女生接触接触别老自己走听没听见？”
“你特么没个正形！”于玉气的拍了他一下。
杨毅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今天下午认识好几个女生呢，还加了个特漂亮的万信，你儿子厉不厉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心点别是骗子啊！”杨正丰和于玉对了对眼神，于玉也凑上来劝道：
“儿啊，听妈的话，那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你可不要太认真了奥！”
“哈哈哈不是妈，我又不叫张无忌，你干哈呀？”杨毅无声大笑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张无忌，反正你别听你爹在那胡说八道，这三年得学习，别老想着谈恋爱，这叫早恋！”
杨正丰挑了挑眉：“这叫啥早恋了，现在网上都是这个岁数谈恋爱的，再不谈就晚了。”
“狗屁！你当年十六岁的时候谈恋爱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哎哎哎！别打别打老婆，我当然没有，你是我初恋！”
“滚，你看我信吗？”
“啊啊啊，疼疼疼别掐我软肉，错了错了！”
“哼！”
于玉冷哼一声松开满地乱蹦的杨正丰，潇洒的甩了甩刘海，跟老娘斗你还差个三十年。
另一端的杨毅也不敢吭声，默默装起鸵鸟。听着杨正丰的惨叫，他也幻痛的揉了揉大腿。
在他家于玉无疑是食物链的最顶端，他勉强和犯错的杨正丰打个平手，略高于崽崽的地位。
对了，崽崽是他家的小狗，其实也不小了，五岁多了。
“反正我不管，骗钱就骗了，你要是敢给我寻死觅活的，你就废了你听没听见小杨毅！”
杨毅身体一震，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保证好好活着！”
“哼！挂了，我去看看你爹。”
“啊别挂别挂，我还要跟儿子唠嗑呢！”
“你唠个屁，进屋来跟我唠清楚！”
“啊哼哼~”
嘟嘟嘟...
“祝，祝你好远老爸。”杨毅双手合十拜了拜，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的是，他就说加了个女同学，还不一定是同学的万信，有必要整的他像什么痴情种的人设吗？
还寻死觅活的，啥女人能让他寻死觅活的？
杨毅无语的摇了摇头，等我瘦下来不给她们迷得寻死觅活就不错了，真当我啥也不是，我就是懒得骗小姑娘罢了。
这点杨毅还真不是吹牛，在他初中熟识的女生要比男生多两倍，跟女孩聊天就讲究一个细，外加臭不要脸，而且全都具备，只欠东风。
......
全志乡小湖村二组。
村中的夕阳好像比城里的久，暗红色的阳光打在土路上，留给沙子的热情不多了。
一条脏兮兮的白狗，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动了动鼻子按照它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人家晚上又吃的土豆，真是没油水。
失落的甩了甩尾巴，继续流浪。
如果杨毅在这的话就会发现，这条流浪狗他认识。
是村中有名的下崽王，一年能生好几窝，但就是一个活的都没有，所以它一直孤单。
它路过的是一间白色瓷砖，蓝红相色的大门，门口还竖立着几个大水缸。
绿色的大铁门上还挂着小水桶和蜘蛛网，仔细看每个格洞间还系着鞋带和晾着袜子。门口的砖已经裂开，不知道本就是裂的，还是被时间冲刷裂的。
汪汪汪！
院子内突然传来狗吠，原来是缸后有只打盹的黄色大狗，闻见了白狗的气味，起来打个招呼。
呜~
白狗不敢回应，夹着尾巴跑远，毕竟它偷了人家的饭吃，心虚。
汪汪汪！汪汪！
黄狗被关在院子了，正着急的跳来跳去也不能阻止女神消失在眼前，失落的趴在地上，埋怨自己嘴笨，还没有大骨头。
“崽崽，别叫了！”
呜呜~
见到主人出门，黄狗立马打起精神跑过去摇尾巴，爬下摇尾巴，躺下晾出粉白的肚皮摇尾巴。
“哈哈，小傻狗，快吃吧。”
杨正丰理了理衣领，把准备好的剩饭倒进它的饭碗，看着黄狗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不由得拍了拍黄狗肥胖的屁股，发出声声闷响，很瓷实是实胖。
感受到主人的抚摸，黄狗大尾巴摇的更起劲了，扇起阵阵狂风给靠近的蚊子掀的乱飞。
“破土豆你也吃的欢，没吃好饭的命啊。”杨正丰笑着摇了摇头。
“干啥呢，喂完狗赶紧回来刷碗，要睡觉了！”
听见老婆的声音，杨正丰张嘴应了一声，最后拍了拍狗脑袋和漆黑的夜色摆手回屋。
“给我，我刷吧。”
于玉看他那闷闷不乐的熊样就想笑。
“不要。”杨正丰摇了摇头：“可不能给我宝贝老婆累着，回屋看电视剧去吧。”
“切，疼不疼了？”于玉轻轻揉了揉杨正丰的腰。
“不疼了，就是脸好痒。”
杨正丰弯腰刷着刚才没刷完的碗，冲于玉伸了伸脸。
于玉无奈的一笑，看着那张风吹雨打不再光滑，但依然很帅气的脸，低头亲了一口。
“这回不痒了吧？”
“嗯，还有这边。”
“切，烦人。”
杨正丰嘿嘿一笑，飞快的刷完碗，转身抱起于玉：“嘴也没味。”
“什么？”于玉不由得红起脸，眼睛偷偷瞟向一旁。
“嘿嘿，中年夫妻亲一口，还想再亲第二口，亲亲老婆！”
看着杨正丰油腻的撅着嘴靠近，于玉大叫着仰头：“不要啊！你晚上吃葱了！”
“哎呀，没关系的，一会刷刷牙就好。”
“啊啊啊，流氓啊~”
“嘿嘿亲口我的宝贝老婆。”
最后杨正丰还是如愿以偿的亲了两口于玉，让于玉红着脸靠在他怀里。
“怎么了，老夫老妻的还害羞？”
“你滚！”于玉轻轻咬了咬嘴唇：“没个正形，你儿子也准随你了！”
“凭什么，我亲我合理合法的老婆也叫没正形？那小毅脸盘不随你，还有他撅撅的嘴，大男人长了张翘嘴？你也真会给他遗传。”
“我！”于玉抬头瞪着他：“你还不是，儿子眉毛比你的好看，眼睛也比你的大，鼻子也比你的挺，你说你给他啥了？”
杨正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这还不是我给他打的基础，当年谁不知道我十里八乡美男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切！我当年也很多人追的好么？”于玉翻了个白眼。
“嘿嘿那是，我老婆当年真是火爆啊，差点没给我踩死！”
“哼，谁让你烧包的还买了身西服。”
“哈哈哈，你就说迷没迷住你吧？”
杨正丰咧嘴一笑，当年真的是意气风发，才刚初中肄业没半年，他就迫不及待的跑来追求于玉，当时真的是竞争。
那时候于玉用现在的话叫村花，也不能说是村花了，在他们乡杨正丰都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真的是一见钟情，虽然当时他也有女生主动，但他就是一心想娶于玉。
本来秋收忙的很，一天下来累的连饭都不想吃，可他听说有人去于玉家门口表白，吓的蹬上自行车就奔了过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十分钟骑了八公里还是上坡，脚蹬子都蹬坏了一个，回家还被杨毅他爷给抽了，当然那是后话了。
当晚等他汗流浃背赶到时就看见几个小子打闹间，意气风发的走出于玉家，失落和懊悔已经填满了他的内心。但紧接着他就看见于玉跑出来，把东西还了回去，干脆利落的拒绝后跑路都没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这一刻那个男生脸色大变，而笑容和意气风发转移到杨正丰脸上了，差点就因为笑出声被打了，要不是他反应快掉头骑车就跑，还真够呛能健全的回家。
而第二天，他就偷偷从苞米地溜了，骑车去镇上老舅家借了身不太合身的西服，又拿自己偷偷攒的钱修了修头发，拎着两盒桃罐头就迫不及待的飞奔过去。
也多亏了那天的勇敢，也多亏了年轻时的冲动，也多亏了两人都在等着对方，一起磕磕绊绊又顺理成章。
于玉想到当时的场景，也不由的一乐。顶着鸡窝头，穿着肥大的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半的罐头，直愣愣的看着也不说话，但她就是看懂了那个眼神，也可能是她见色起意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杨正丰年轻那会儿真的是帅，现在叫什么奶油小生，那他那会儿就是黑巧小生，没那么白但是很能干活的男人。
在农村婚丧嫁娶就看男人能不能干活，女人会不会过日子，这是首要标准，美与帅是年轻人的考量，结婚是两个家庭的考量。
“哈哈那时候真好啊，真年轻。”于玉轻声感慨道。
杨正丰眼睛里也满是怀念，低头亲在于玉的额头上。
“现在也好看，也一样年轻。”
“唉！不一样啦。”
于玉叹了口气，伸出有些变形的手，又牵起杨正丰粗糙的大手比了比。“都被那臭小子追老了。”
“哈哈，没有啦，还是很细粉的。”杨正丰笑着反握住她的手。
“讨厌啦，也就你惯着我。”
“还有咱儿子呢。”
于玉抿嘴一笑：“嗯，就你俩惯着我。”
“永远都惯着你，这是我答应过的。”
“嗯。”
两人安静的抱了一会儿，这是他家的传统节目，杨毅在的话肯定会被叫过来三人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这也是杨毅永远舍不得离开的避风港。
“走吧，早点睡明天我要去稻地看看上没上水。”
“好，明早想吃什么？”
“想吃肉。”
“那你倒是往回买啊！你不买我给偷肉做啊？”
“嘿嘿，有时间就买。”
“唉，真服了。又不是吃不起，你老节约啥呢，瞎节约。”
“那不是还有个没娶老婆的么，还得买楼买车买媳妇呢，我哪能放松。”
“切，你知道你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什么行价呀，你这点存款还不够买人家根手指头的呢！”
“那也总比啥都没有好啊，我就这么大能耐了。”
杨正丰苦涩一笑，有能耐的哪舍得让老婆受这苦，那还用在吃喝上精打细算。
见状于玉叹了口气，抱住他：“好了，你已经很棒了，今天好收成说不定能买辆车，庆宝那辆车不是说要卖么。”
“嗯，到时候开车带你去旅游。”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