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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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
华钦鸣说完，便侧身离开。
萧冰心正要追过去，仆人赶忙拦住了她。
只能这样了吗？
老天让她遇到了文王，却又让她什么都得不到。
她就该回去接受不甘的命运吗？
“王爷，你说有缘无分，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她坐在地上，双目泪水汩汩而出。
明明文王是喜欢她的，明明皇贵妃也是喜欢她的。
为何陛下将别的女子赐给王爷？
为何爹爹要她回去嫁给不喜欢的人？
“小姐，地上凉，快起来！”仆人着急道。
“放开我！”狠狠推开他。
不！
她是不会低头的。
从小到大，只要她想的，没有得不到的。
这次，也是一样！
擦干眼泪，缓缓站起来。
美目冷若冰霜：
“你们都是一样，和爹爹是一伙的，逼着我回西临。西临有中都繁华吗？西临有长得比文王更好看的人吗？可你们偏偏要逼着我回去，要我嫁给那个又丑又瘸的人……我是不会妥协的……”
直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谢玉竹才收回目光。
“四小姐对文王情根深种，她也是痴情。”
“她就是任性。”华钦风目光沉沉。
“可从刚才情形看，好像是父王和萧大将军硬拆了一对鸳鸯。”
从她这个局外人角度看，萧冰心毫无疑问是喜欢华钦鸣，而且她也赤裸裸表达出来。出于救命之恩，出于华钦鸣的美色，喜欢他，也不算意外。
但怎么觉得，华钦鸣也是对她有意的呢？
虽然推开了她，也拒绝了她，可字里行间总是会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华钦鸣在中都见过多少佳丽？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怎么看上萧冰心的？
难道是看上西临萧氏？
“他们才见过几面，有什么情？”
华钦风这个直憨憨都看出来了。
“是啊，才几面便有情，文王不像是这般深情之人。”谢玉竹问他，“对了，父王为文王指了哪家的姑娘？”
她更是好奇这个。
“翰林院学士罗渊大人的女儿。”华钦风喝口茶，淡淡道。
“我记得罗小姐，小家碧玉，长相清秀，文文静静的，倒是挺适合文王。”
流觞曲水宴来了不少千金小姐，除了爱出风头的顾紫衣和柳橙，印象深刻的就是罗绮。
罗绮不爱出风头，话也不多，却很有才华。
皇帝给儿子挑媳妇倒是挺公正，都是清流人家的女儿。
“是不是适合不知道，父王下的圣旨，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华钦风轻叹口气，“希望五弟和我一样……”
他看了一眼谢玉竹，一样幸运吧。
谢玉竹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一派繁华景象。
心胸开阔，想的自然开朗：“父王没有给文王安排贵族世家，也没有安排武将世勋，而是把寒门清流的罗小姐指给文王，说明父王也是不希望文王势力过大，与太子争斗。”
华钦风却语出惊人：“罗大人现在是翰林院学士，以后会是什么，还不是父王一句话。”
谢玉竹目光落在华钦风严肃的脸上：“王爷这话似乎暗藏深机？”
“萧家在西陲名声显赫，十万萧家军忠心耿耿，父王远在中都，看不到将士的忠君爱国，却能听到许多的流言蜚语。”
谢玉竹没了笑容：“君心难测，功高盖主。”
“我十三岁进萧家军，每次回中都，父王见我的第一面就是询问萧家军的情况。有意无意地也会询问我在军中的人脉和关系。原本我也不觉得奇怪，可这些日子，我想的多了，回想过往，忽然就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或许当年父王能轻易准许我参军，是另有深意？”
华钦风轻笑一声：
“就是没有料到，我的性格从小到大一直未变，又是惹他生气，又是做事鲁莽，不堪重任。”
谢玉竹微微一怔。
华钦风何时开窍了？
“王爷的意思是父王有意让你接手萧家军？”华钦风的这番话，立即给了她一个新想法，“或许当年父王确实有这个意思。也许现在，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借机回到西陲？”
“萧家军只能让萧家人接手！我是绝不会染指的！”立马否定这个想法。
谢玉竹思忖片刻，解释道：
“我当然不是让王爷去抢萧大将军的位置，我只是说或许可以利用陛下对萧家军的不信任，派你回西陲当个监督萧家军的职务。这样你既能如实汇报萧大将军的忠心，慢慢打消父王的怀疑，还能如愿待在西陲。”
朝阳面色一震。
华钦风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后，睁大双目问道：
“你这是要我去做父王的细作？”
细作？
谢玉竹摇头：“是萧大将军和父王和平沟通的桥梁。”
华钦风似乎不能理解。
朝阳却一口认同：“王妃的主意很好。”
华钦风垂下眼睑，一脸纠结。
谢玉竹轻声问：“王爷很在意萧大将军吧？不想骗他？”
“见他的时间比见父王还多，他教我武艺，带我上战场。从心底里，我是把他视作师父。虽然他从不承认，但做的事已经比师父对徒弟还要多。”
才十三的男孩子，刚失去了亲爱的母亲，又来到陌生的西陲，萧大将军就在这时像老父亲般出现在他面前，教导他，照顾他。
也许在他心中，萧大将军的地位比皇帝这个亲爹还要高吧。
谢玉竹温柔一笑：
“王爷真是长大了，居然学会忧伤，还学会操心。”
嘟囔道：“谢玉竹，你一直都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她说：“忧伤不适合王爷，王爷还是原来的王爷好。”
“我也总不能让你们担心。现在我有你要保护，我会好好学习，多多学习，让你以后每天都像今天吃糖葫芦一样开心，没有烦恼。”眼神坚定，下一秒又变得天真，“我们就不能实实在在和父王说，简简单单回西陲吗？”
谢玉竹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小二一声喊：“菜来啰——客官慢用！”
拿起筷子，谢玉竹笑道：“吃菜。王爷不愿意的事，我们就不做。”
招呼云苓和朝阳：“你们俩也坐下，我们一起大吃一顿！”
华钦风见谢玉竹吃得开心，便不再多想了。